谷宵蘊一聽,立馬垮了臉,“你現在教我彈瑟,還來不利來得及啊?”
“哎呦喂!”顏十七上上下下打量她,直看的她渾身發毛。
“幹嗎?我知道我笨,學不會!別說半個月了,就是十年八年的估計也學不會。”谷宵蘊沮喪的道。
這回兒,換顏十七促狹了。
顏十七眨巴着大眼睛,“這是有了心上人了?”
谷宵蘊立馬來了個大紅臉,“槿姐姐,你怎麼這樣?”
顏十七道:“我就是好奇,那個把浥塵公子都比下去了的男人是誰呢?”
“我不能說!”谷宵蘊貝齒咬脣。
顏十七臉露訝色,這丫頭,看着大大咧咧的,還真有了意中人啊!
“你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小姐,按理說見外男的機會不多。依着尚書府的門第,能見到的也絕非泛泛之輩。你直接告訴了谷夫人,找了媒人說合,不好嗎?”
谷宵蘊低了頭,“他嫌棄我家門第太高!”
“噗——”顏十七笑噴了。
谷宵蘊的臉色就跟煮熟的蟹子一般無二了。
惱羞成怒的起身,一跺腳,就要往外走。
顏十七一把拉住她,“我沒別的意思啊!就覺得那男人居然跟我有同樣的想法,簡直是太巧合了。”
“不是吧?”谷宵蘊哀嚎,“你們不同意那三家的求娶,莫非就是嫌棄人家門檻高?”
顏十七點點頭,“是啊!特別嫌棄!”
谷宵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一臉古怪的晾在那兒。
顏十七把她拽坐回來,“門第低了,谷尚書和谷夫人也是不會同意的。人家這也是爲你考慮!”
谷宵蘊小嘴巴一掘,“哼!誰稀罕!”
顏十七暗暗好笑,面上卻又不能顯,怕把她笑惱了。“你今兒巴巴的來找我,原來不是爲了看我啊!”
谷宵蘊道:“誰說的?我這兩天都牽腸掛肚死了。心想,你若有個好歹,我都想去把那杜錦彩和楊湘拉出來鞭笞了。”
“是嗎?”顏十七低笑,“可我怎麼覺得,你這急吼吼的來找我,是存了讓我給你去奪魁首搶男人的架勢?”
“噗嗤——”谷宵蘊笑了起來,“怎麼什麼話到了你嘴裡就變了味道了呢?”
顏十七道:“你也甭誇我,你就說,你是不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吧!”
谷宵蘊若有所思道:“原先還真沒存這樣的心思,不過,現在經你這麼一提點,覺得此事大有可爲啊!”
顏十七撫額,“你還是歇歇心思吧!那個皇宮我纔不去呢!”
谷宵蘊道:“誰說這次的元宵宴是在宮裡舉行的?”
顏十七一怔,“別告訴我,皇上爲了與民同樂,決定將元宵宴擺在午門那兒啊!”
谷宵蘊再次笑噴,“槿姐姐,你這個人真是太好玩了!”
顏十七冷哼一聲,一臉的小傲嬌。
谷宵蘊道:“皇后病了!”
“嗯?之前不是說好多了嗎?”顏十七微微詫異。
谷宵蘊道:“昨兒個,我父親被叫進了宮裡,皇上特意提到了一年一度的元宵宴。着重強調了皇后如今病着,連宮門都出不了了,不易操勞。所以,廣思集益,問問對元宵宴有什麼建議沒有?”
顏十七翹了脣角,“既是皇上說皇后病了,那皇后就得好好養病了。但皇上問計於禮部尚書,又是何意?宮中除了皇后,不是還有妃嬪一大堆嗎?就沒有個皇上信任的出來頂一頂?”
谷宵蘊道:“人家皇上說了,年年在宮裡過元宵,也沒有什麼新意。年後這個,不如換個地方。”
“太子妃的病好了嗎?”顏十七冷不丁的突然問。
谷宵蘊拊掌笑,“姐姐果然是慧極之人!家父見皇上這樣子說,便建議說,太子乃是儲君。在太子府舉辦倒也使得。皇上便問了你的這句話。姐姐既然能問出皇上的心聲,想必也應該知道,年後的元宵宴在哪裡舉辦了吧!”
顏十七嘆氣,“皇上這是決定把沅王府豎起來了啊!”
谷宵蘊道:“朝堂上的事我不關心,我現在就關心元宵宴那天,魁首落哪家了。”
顏十七道:“若是元宵宴真在沅王府舉行,那我可能就避無可避了。”
谷宵蘊得意的笑,“是啊!沅王府的帖子,少了誰的,也不能少了姐姐你的啊!現在京城誰人不知,懌皇孫每天都是要往帝師府報到的,風雪無阻呢!”
顏十七笑,“沒辦法!姐就是這麼招人稀罕!”
谷宵蘊道:“這給你點兒顏色,還真開染坊啊!”
顏十七道:“你可會反彈琵琶?”
谷宵蘊瞬間泄氣,“你當我是你啊?正着彈就已經耗光了我所有的耐性呢!”
顏十七想想這丫頭的性子,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來。
元宵宴的事,真要落在沅王府頭上,怕是得好好思量一番了。
兩人又說了一些別的閒話,谷夫人那邊便來喊人了。
沒有留飯,母女倆就告辭離去。
送走了人,顏十七挽着高氏的胳膊,悄悄的問:“谷夫人走這一趟,不是又來做媒的吧?”
高氏嘆口氣,“昨日咱們往顏府走了那麼一遭,據說整個京城都沸騰了。谷夫人應是受谷大人之託,顧着你哥哥的前程,來勸我早做打算的。”
顏十七道:“在這個勸合不勸離的風氣下,谷夫人應該不會贊成孃親和離的。”
高氏道:“爲着兒女的考慮,不到萬不得已,娘也不會走那一步的。只是這分家,還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