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子?”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不快,“瑞王那樣子一個溫和知禮之人,沒想到養出來的女兒那般的飛揚跋扈。不過,那詩妍郡主在人前的做派,還真是裝的挺好呢!”
顏十七道:“所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過,她也是得到教訓了,聽說元宵晚上往回趕的時候,不小心驚了馬車,毀了容貌。”
“啊?”高氏有些難以置信,“一個女子沒有了容貌,也就等於毀了一半了。別人不說,看看太子妃就知道了。”
顏十七聳聳肩,“都是自作孽,怨不得別人。”
語氣冰冷,沒有絲毫的同情。
高氏嘆道:“詩妍郡主能做出那麼不講理的事情,現在又毀容了,會有心思賠這個給你嗎?”
顏十七揉揉眉心,“孃親擔心什麼?”
高氏道:“那李寅銳畢竟求娶過你,如今竟還送了這麼重的禮來,我是怕小趙知道了,心生誤會啊!”
顏十七無所謂的笑笑,“那孃親就使人將這白玉兔送去給他不就得了。”
高氏想想,倒也不失一個法子。嘴上卻抱怨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了。他若是個知趣的,在你定親的日子,不該避嫌的嗎?倒是好了,竟然明目張膽的來了。這不是給人添亂嘛!”
顏十七捂嘴笑,“明目張膽總比藏着掖着好啊!讓趙翀知道我這還被人惦記着也沒什麼不好,他有了危機意識,纔會對我更好。”
高氏哭笑不得,這性子,還真是不知道愁啊!
那白玉兔,還沒等着顏十七摸摸,就又被高氏帶走了。
高氏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顏十七猜測,這八成真是要送到趙翀那裡去了。
心裡也是犯了嘀咕,這白玉兔會是誰的主意呢?
高氏說的很對,詩妍郡主現在是那麼個情況,又是個恨她入骨的,斷不會有閒心賠她東西的。
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瑞王那張桃花面。
那晚,他倒是說了要賠償她的。
只是被她和趙翀搶白了。
照這麼看,這白玉兔極有可能出自瑞王了。
只是,瑞王想要送東西,就算自己不能來,使了下人來送也是說的過去的。偏偏又把李寅銳扯了進來,究竟是幾個意思?
當然了,或許是她想多了。
畢竟曾經求娶她的人中,虞浥塵也是來了的。
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這一刻也就懶的去想了。
這可是她的定親宴啊!她應該多多想想這門親事纔對。
可惜,她這個主角是不能去參加定親宴的熱鬧的,一如等到大婚那日,她也是要等在新房裡,不能在宴席上露臉。
這樣的安排,其實也蠻好的。
不用臉上維持着虛假的笑,去應酬不必要的人。
據說衛國公府帶來的東西,是兩隻活雁還有二十萬兩銀票。
至於聘禮,大年初一那天早就擡過來了。
八字是悲憫寺的惠通大師親自合的,是上上配。
顏十七就覺得,她和趙翀的八字就算是下下配,趙翀也是會讓它變成上上配的。
想到趙翀,心就又柔和了。
她和他從此是真的綁在一起了呢!
顏十七正發着呆,報曉進了通報,“十八小姐不小心撒了酒水在衣服上。”
顏十七回神,“給她安排一間廂房,讓她換衣服。給我盯好了,別讓她出什麼幺蛾子。”
報曉點頭,“姑娘放心!奴婢省的呢!”
一刻鐘後,報曉去而復返,“清雅小姐陪着來的!”
“嗯?”顏十七眉頭微蹙,“這姑侄倆倒是感情好啊!”
一旁的沙暖道:“以前一直以爲,是十八小姐氣弱,都是她遷就清雅小姐。現在看來,清雅小姐也挺遷就十八小姐的嘛!”
顏十七笑了笑,“的確是有些反常呢!”
報曉道:“那奴婢再去盯着!”
顏十七手指敲着桌面,“只要不做影響我的事情,就聽之任之。”
報曉會意,再次離去。
這一走,過了兩刻鐘也沒回來。
倒是周懌過來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睛閃閃發亮,咧着個小嘴,一看就是心情大好的樣子。
“你不當門神了?”顏十七一見他就樂了。
周懌道:“都開席了,還當什麼門神?直接關門了!”
“那你不去坐席?”顏十七挑了挑眉。
周懌道:“沒意思!吵吵嚷嚷的!”
顏十七瞅瞅他,“怕是吃了太多的甜點,肚子裡不餓吧?”
甜食,永遠是孩子的最愛。
周懌道:“你這女人好沒良心!小爺忙活了一上午爲了誰?聽說你一個人在這兒,怕你寂寞,便趕着來陪陪你。你倒好,還編排起小爺來了。”
顏十七斜了他一眼,“先把嘴巴上的點心渣子擦了。”
周懌便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然後板了小臉,“你就不能給小爺留點兒體面嗎?”
“嗯!”顏十七一本正經道,“下次小爺偷吃完了,記得先把嘴巴擦乾淨了。”
周懌慘叫一聲,“你這個女人,還有完沒完了?”
顏十七便噗嗤笑了出來。
周懌黑麪,“你再笑,我可不理你了啊!”
顏十七斂了笑,一本正經道:“前面肯定來了,讓你不願意見的人吧?”
周懌癟癟嘴,道:“沒勁!你是派人盯着小爺啊,還是猜的?”
顏十七道:“小爺辦事,我放心。我派人盯着小爺做什麼?按理說,四方酒樓的飯菜也是極好的。能讓小爺沒有胃口的,恐怕也就只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