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我沒問過!”趙翀一臉的無所謂,“我只知道她是個忠心的就好了。”
顏十七一臉的不贊同,“莫非虞浥塵也跟你一樣,對她秉承的是‘英雄不問出身’的原則?”
趙翀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應該是個出身不高的,不然,不該早跳出來亮明身份嗎?也不至於整日裡看着虞浥塵絞盡腦汁了。”
顏十七道:“或許吧!或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看來,要想搞清楚佘思思的出身,還得問一下醜伯。”
趙翀道:“等我再休沐的時候,帶你回去啊!”
顏十七搖搖頭,“咱們新婚這才幾天?我這三天兩頭往孃家跑,算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在婆家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趙翀失笑,“那我跟舅兄商議一下,看能不能讓醜伯來府中一趟。”
“嗯!如今看來,這是最好的法子了。就是那也是怪人一個,不知道肯不肯來了。”顏十七深吸了口氣。
暮色起了。
趙翀拉她起身,“該回去了!”
顏十七道:“時間可過得真快!”
趙翀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和夫君在一起是不是恨不得時間在此刻凝注啊?”
顏十七知道這傢伙的無賴勁怕是又要往上躥了,急急的掙脫了他,匆匆出了水榭。
身後是趙翀爽朗的大笑。
第二日,趙翀去上早朝的時候,顏十七又沒能起來相送。
某人臨走之前,偏還趴在她耳邊說,他已經很節制了。
若不是腿上沒勁,顏十七肯定要奉送他一個無影腳了。
叫了兩次水,還說節制?
當然了,跟三次比起來,的確是節制了點兒。
對於這種事,顏十七由最初的排斥,尤其是新婚夜的忍着過去,到現在也會迎合一下。
箇中滋味,也算是有些奇妙了,如果那個不是需索無度的話。
一早去給老夫人和溫氏請了安,便決定動身去沅王府了。
老夫人吩咐溫氏道:“多派些人手!京中最近有些不太平!”
溫氏道:“母親放心吧!宏濟觀的事一直懸在媳婦頭頂上呢!前車之鑑,斷不會再犯。”
顏十七也忙道:“如今是在京城,再有人輕舉妄動,那就是不想活了。所以,祖母和母親只管放心。”
迄今爲止,那些個對她動過手的,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悲憫寺的刺殺,倒了一個崔堯。
宏濟觀的刺殺,倒了一個六皇子。
有這活生生的例子在這裡,看看誰還敢往死路上奔。
老夫人道:“總是有備無患的!”
顏十七連忙應聲,被人關懷的心情總是忍不住飛揚的。
溫氏足足派了二十個府衛,顏十七看那陣仗,都覺得有些過了。
她是真的覺得她現在出行沒有什麼危險,偏周圍人的緊張她又拒絕不了。
她這次出來,除了帶着報曉和五味外,趙翀居然把金鼠留給了她。
老夫人更是早早的囑咐了趙翱,讓五城兵馬司的人多多在衛國公府到沅王府的沿路上巡邏。
這樣的層層保護,顏十七覺得路上連只蒼蠅都別想靠近她了。
一路密不透風的到了沅王府,周懌早已經等在大門口了。
顏十七打趣道:“小爺在這裡曬太陽,也不怕把自己曬成了黑炭。”
周懌擦一把汗,“你不盼我點兒好!”
顏十七道:“小爺今日不用上學嗎?”
周懌咧嘴,露出少了四顆牙齒的縫隙,“小爺現在吃飯不方便,所以早飯吃的有些拖了。”
顏十七忍着想取笑他的衝動,擡頭看了看太陽的高度,“小爺再拖下去,恐怕要跟中飯一起吃了。”
“這能怨我嗎?”顏十七挑了挑小眉頭,“趕緊走吧!別墨跡了!母妃都等急了呢!”
顏十七便跟着他往裡走。
小小的人兒,步伐還挺快。
周懌在前面走着走着,聽着顏十七跟在身後的喘氣聲,不覺放慢了速度,扭頭無奈的看向顏十七,“你這小身體,要不要這麼差?”
顏十七皺了眉頭,“小爺是爺們,又練了武功,哪是我一個弱女子能比的?”
周懌搖頭嘆息,“翀表叔也是會武功的,你讓她教你一套拳法,多練練,也可以強身健體嘛!”
“好!”顏十七滿口答應。即便她想學,趙翀那廝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教她啊!“小爺去皇家學堂晚了,先生不會責罰嗎?”
周懌撇撇嘴,“皇家學堂也就那麼回事!”
顏十七一聽,這話頭明顯的不對啊!便忍不住的問道:“哪麼回事啊?”
周懌道:“亂七八糟的唄!”
“哦?哪位大儒在當你們的先生?”顏十七好奇的問。
周懌道:“六大尚書!”
顏十七道:“別的倒是不瞭解,但禮部尚書谷大人可是剛剛教出來一個狀元呢!他的學問應該是極好的纔對!”
周懌嗯了一聲,“谷先生的學問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對於我們這幾個皇孫卻是採取了放養的方式。”
顏十七嘆氣,“你們這些個皇孫那可都是非常金貴的呢!誰敢惹你們?就算是真有不對的地方,給你們指出來,你們肯接受嗎?就算勉強聽進去了,能改嗎?”
周懌停住腳步,歪着腦袋看她,“可你對我的錯處,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的!”
顏十七笑笑,“那是因爲小爺跟我親近,我瞭解小爺是個什麼樣的人!谷大人可未必瞭解小爺呢!關鍵的,你能聽進去規勸,卻不代表別人也能聽進去吧!據說所知,皇家的人可都是生了一副傲骨的。這個世上還是喜歡聽好話的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