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點上來說,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了。
也證明了,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楊滋嘆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畢竟,再有一個多月,我就要離開那個家了。在那個家裡,讓我牽掛的就只有祖母一個了。”
顏十七握了握楊滋的手,“都有一個不靠譜的父親,說到這一點上,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不過,我比你好的是,除了孃親外,我還有個好兄長。”
楊滋道:“你就饞我吧!”
顏十七嘻嘻笑,“說說吧!今日約我去錦祥坊做什麼?真是幫你挑首飾?”
這個理由搪塞一下老夫人可以,卻是說服不了她的。
要知道,楊滋是可是錦祥坊首飾的幕後設計者呢!
她挑首飾的眼光,還用着的別人幫她長眼了。
楊滋道:“想約你在那裡見面的,另有其人。”
“嗯?”顏十七蹙眉,心裡就生出警惕來。
楊滋笑笑,“趙大人也知道的!”
顏十七舒了口氣,既是趙翀知曉的,那就是事先安排好的,她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馬車在錦祥坊門前停住,顏十七在楊滋的攙扶下下了車。
再到錦祥坊,竟然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以前來的時候,錦祥坊前面的街道上,總是會停滿了馬車,並且來的晚的,甚至要把馬車停的很遠。
今日再來,整個街道上卻是冷冷清清。
錦祥坊門前,也只是停了他們兩府的馬車而已。
這是提前進行了清場?
顏十七探詢的看向楊滋,楊滋微笑着點了點頭。
楊滋在前,顏十七在後,進了錦祥坊的大門。
屋裡的冷風撲面而來,顏十七就在大夏天裡感到了一陣寒意。
今日,牛大慶並沒有出來招呼。
楊滋扭身過來,攙扶着顏十七一起上樓梯。
倘大的錦祥坊裡,上下兩層,一個客人都沒有。
跑堂的店小二也是不見一個。
腳步踩在臺階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顏十七空閒的那隻手,就緊緊的攥起了拳頭。
上到二樓,顏十七首先看到的就是馬千里。
顏十七一下子就猜到今日想見她的人是誰了。
虞浥塵不會武功,馬千里總是不離他左右的。
進去的那個雅間,正是楊滋認主的那間。
下人都留在了房間外面。
楊滋推門,先將顏十七讓了進去。
虞浥塵站在窗前,透過開着窗子的縫隙往外看。
一身白衣,挺拔的身姿如同修竹。
聽見門響,緩緩的轉過身來,露出了那張絕世的容顏。
一個男人,美的讓女人生妒,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你總算來了!”虞浥塵扯動脣角,綻放了一個如花的笑顏。
顏十七暗罵一聲妖孽,“表弟想見我,大可以去衛國公府拜訪啊!何必這樣子故弄玄虛呢?”
虞浥塵脣角抽了抽,“衛國公府人多眼雜的,哪裡方便說話?”
顏十七走到八仙桌邊,徑直坐了,執起茶壺,自行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擡頭問楊滋,“楊姐姐要不要喝?”
虞浥塵在她對面坐了,“你也不怕茶水中有毒!”
顏十七聳聳肩,“你毒死我,這輩子就別想娶媳婦了。”
虞浥塵臉上的愉悅一掃而光,“你還真會打蛇打七寸!”
顏十七挑眉,“那是當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是要致命的啊!不打在七寸上,蛇反咬一口怎麼辦?你在這裡等我來,不會就是爲了說蛇的吧?”
虞浥塵美目流轉,道:“咱們可以先來說說蛇。”
顏十七倒了杯茶,放到剛剛落座的楊滋身邊,“不!還是先來說說錦祥坊吧!”
虞浥塵瞬間泄氣。
楊滋就拿帕子掩嘴笑。
顏十七打趣道:“浥塵公子真是不善於經營啊!好好的一座銀樓,本來車水馬龍,愣是被你經營成了門可羅雀了。”
虞浥塵撇嘴,“怨我嗎?別忘了,這其中也有你家趙大人的份額呢!關鍵還是得問楊大小姐,你這先前用的都是什麼人啊?”
楊滋笑道:“我先前可是一直用的好好的,誰知到了公子手裡,就成了這樣了。公子的確該反省呢!”
虞浥塵撫額,“算了!好男不更女鬥!咱入正題吧!趙翀讓我把錦祥坊控制起來,等着你來,原因卻不說。我也是好奇的心癢癢呢!”
顏十七收起嬉皮笑臉,一臉的小嚴肅,“那就把人帶進來吧!”
虞浥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舉起雙手,拍了拍。
須臾,門開,兩個人被一前一後推搡了進來。
一個是牛大慶,另一個就是蜀葵了。
兩人都是被反綁着。
馬千里站在門口,“需要屬下看管嗎?”
虞浥塵道:“不說是他倆不會武功?”
馬千里點點頭,“他倆是不會!”但看了看不會武功的主子,以及兩個女子,還是滿眼的擔憂。
顏十七道:“無妨的!有楊大小姐在!”
馬千里就退了出去,掩門。
虞浥塵挑了挑英眉,“怎麼?接下來的事情,不能讓外人聽到?這麼隱秘?”
“這裡,倒的確有一個人藏的很深呢!”顏十七輕輕扯動脣角笑了,眼裡卻是一片冰冷。
蜀葵愕然的擡頭,直直的迎了過來。
四目相對,蜀葵卻是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喃喃的喊了一聲,“十七小姐!”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改口道:“不!應該是趙夫人了!”
“那麼,你又是誰呢?”顏十七緩緩的起身,走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