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太子?”顏十七話出口後,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搖了搖頭,“你們雖然是在算計他,他最有可能的就是要發動宮變了。對我一個女子動手算什麼事?”
趙翀道:“你知道自從發生了十六那件事後,我對於你的安全是格外在意了。”
顏十七心裡泛甜,“其實,你用不着這樣子緊張的。”
他現在估計是有了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如同面臨大敵。
趙翀道:“小心點兒總是沒錯的!若不是我派人摸排,怎麼會知道,自從你進了沅王府,就已經被人盯上了呢?”
“啊?”顏十七呆愣,“真的假的?”
趙翀道:“就在我剛剛攔住你的地方,太子就在對面酒樓二樓的雅間裡看着呢!”
“啊!”顏十七捂住嘴巴,“怎麼可能?”
趙翀肅冷了臉色,“千真萬確!”
顏十七搖晃着小腦袋,“是不是搞錯了?你真的確定他是準備攔截我?而不是想對沅王府下手?”
趙翀道:“對沅王府動手,那他得多傻?”
就算他是一國儲君,哪怕是將來登上了帝位,行事起來,也得有章程吧!
否則,怎麼統領衆臣?怎麼堵上天下悠悠衆口?
皇上想要廢太子,那也是得給天下萬民一個交代的。
憑論自己的喜好行事,恐怕天下人不服啊!
沅王府,何錯之有?太子再怎麼視沅王府爲眼中釘,也得師出有名吧?
可以想見,太子一旦對沅王動手,皇上肯定立馬從龍榻上跳起來,把太子踹到泥坑裡。
所以,太子若是個聰明的,就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對上沅王。
想要收拾沅王,登基之後什麼由頭找不來?
顏十七倏忽之間就想明白了這些,她想不明白的時候,太子盯着她做什麼?
www✿ TTκan✿ C O
“難不成,太子想抓我做人質逼你就範?”這樣的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壓不住胃裡的翻涌。
最不齒這樣的男人,自己打不過,不是縮在女人的後面躲避,就是拿對手的家眷要挾,簡直是豬狗不如。
趙翀的眼中閃過凌厲,“不知道!但我不喜歡他盯着你看的眼神。從最初就不喜歡!”
“嗯!我也不喜歡!許是錦瑟的記憶作祟,我對他表現出來的溫潤如玉,看着就有些噁心。別說是他了,跟他相似的六皇子,當然還有一個瑞王,我也都是不待見的。”顏十七剖析道。
這番話,一下子取悅了趙翀。
趙翀的脣角就只差翹到天上去了。
他也不吝惜落井下石,“說得好!那所謂的溫和平易近人,瑞王還有幾分真,那兄弟倆就太假了。看着就做作虛僞。”
顏十七咧嘴,“你當時怎麼就沒想着要告訴杜錦瑟,給她提個醒?”
“誰說我沒提?”趙翀挑眉。
顏十七道:“卻還是沒勸住啊!也難怪!倘使現在有人來離間,當着我的面說你的壞話。無論那個人是誰,我肯定都是聽不進去的。自古忠言逆耳啊!”
趙翀失笑,“我跟他能一樣嗎?我就算是個小人,也是個真小人。而那個自稱君子,卻是虛假的很。”
顏十七也跟着樂了,“不!你是真君子,那個纔是假小人。你是因爲杜錦瑟不聽你的勸,纔會想要外放的吧?”
趙翀道:“我在京城也幫不上她什麼,畢竟十年前的我,還是稚嫩的很。”
顏十七道:“待到成熟穩重了,卻便宜了我。”
低低的笑聲震盪着胸壁,是真的愉悅。
就算太子的眼神如狼,那又如何?
他的小妻子,豈是別人能肖想的?
太子若是個聰明的,就該斂起鋒芒,夾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做人。
如果非要攪得天*翻*地*覆,那隻能讓自己萬劫不復了。
“改日準備點兒輕巧的弩箭隨身攜帶。”趙翀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顏十七對眼前的男人無處不滿意,聽到她這樣的提議,自然是舉雙手贊成。“嗯!隨身帶着防身也不錯!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教會我射箭才行。”
琴棋書畫她在行,但對於舞刀弄棒,她就是一個徹底地門外漢了。
趙翀輕點她的鼻頭,“哪是給你的!是我要隨身攜帶,專門用來射殺那些個用不懷好意盯着你的眼珠子。”
顏十七就噗嗤笑了,“也就你把我當寶貝吧!”
她能理解,他這是吃太子的醋了嗎?
對於太子其人,來京後的確是見過幾次面,但都是在成婚之前了。
自從趙翀把江南翻了個底朝天后,太子就明顯的老實了許多。
早前,因爲她能彈瑟之事,太子對她或許是有幾分愛慕的。
但是,恐怕也只是限於她響噹噹的名聲了。
現在,太子在半道上圍觀他,恐怕已經沒有愛慕了,而是滿腹的憤恨了。
畢竟,太子妃被踹入泥濘,她顏十七可是功不可沒的。
她從來都沒有想着隱藏自己對鎮海侯府和太子府的不喜。
當然了,這兩家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給她半點兒的善意。
無論是杜錦瑟,還是顏十七,原來跟那兩家就是天生的仇敵啊!
至死方休!
趙翀道:“可不就是費盡千辛萬苦找到的寶貝嘛!”
顏十七親了他的下巴一下,“你就因爲太子出現在了我必經的路上,就急吼吼的殺了過來?”
趙翀道:“啊!這可是會塌天的大事!放下什麼都不做,我也得來你身邊守着。”
顏十七眼熱潮溼,哽咽道:“趙翀,能夠嫁給你,我何其的幸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