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顏十七很配合的道,“你忘了,六皇子當初被抓,可就是因你而起呢!”
顏十七撇嘴,“明明是他偷雞不成蝕把米,與我何干?關鍵的,跟他何干?”
明知故問。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杜錦軒急眼,更是難掩慌亂。
他一直以爲他和六皇子的種種並不爲外人所知。
可聽這夫妻倆的話,明明就是在暗示什麼。
他還沒有窮途末路,他還在期待着東山再起,怎麼能允許不利於己的傳聞傳出呢?
“哦?”顏十七挑了尾音,“原來不是因爲六皇子啊!那是因爲什麼呢?”
“因爲你長了一張可恨的嘴臉!”杜錦軒急急的吼道,“是你顏十七,害了我的嫡姐!害的她名聲掃地,害的她太子妃不保!是你顏十七害了我的母親,害她失了誥命!我鎮海侯府會有現在的局面,定然與你也脫不了關係。顏十七,你就是這麼可恨!”
顏十七就笑了,“其實,你最恨的還是我比杜錦屏還有才分吧?你崇拜了那麼多年的嫡姐,你認爲這個世上無人能出其左右的女人,原來只是個花架子。你怎麼能接受得了呢?因爲有那麼一個優秀的姐姐,你纔會將天下女人都視爲蠢物的。所以,你纔會選擇了六皇子。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這一生竟是被你的好嫡姐坑了呢------”
“你閉嘴!”杜錦軒張牙舞爪的大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狼。
顏十七卻只是冷眼旁觀。
趙翀斜眼看杜錦軒,眼神鋒利的如同劍割在皮膚上。“杜錦軒,你是男人嗎?”
彷彿只是好奇,語氣裡並不見多少的輕蔑。
但是,聽在當事人耳中,卻明顯感到了恥辱。
這是在問,他跟六皇子在一起的時候,端的是男人的身份嗎?還是行駛的女人的角色?
杜錦軒用盡力氣,搖晃着牢門,“趙翀,有本事你跟我單打獨鬥!別跟個長舌婦似的,用口舌搬弄是非。”
趙翀搖頭,“跟你這種人打架,掉身份。”
這次是完全的不屑一顧。
顏十七道:“規則是勝利者製造的,杜錦軒,你沒有發言權。何況,搬是弄非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杜錦軒,你倒是搬弄一個給我看看啊?”
她家相公哪有搬弄是非?那叫一針見血切中要害好不好?
“惡毒!”杜錦軒在一番大吼大叫後,已經沒有了氣勢,“你們就是特意來羞辱我的?”
“不是!”趙翀淡然道,“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本官前來,不過就是確認一下沒有抓錯人而已。”
顏十七扯了扯趙翀的衣袖,道:“夫君,咱們走吧!”
趙翀握緊她的小手,“我再說一句,杜錦軒,你若肯交代,那便是戴罪立功,或許將來還有生的希望呢!”
“呸!”杜錦軒啐了一口,卻因爲力道不夠,並沒有啐出牢門,“你們做夢!”
顏十七道:“他這是還心存幻想呢,估計一時半會兒從他嘴裡撬不出什麼。”
趙翀勾脣,“到了現在,以爲我們真的還稀罕他的交代嗎?”
“你什麼意思?”杜錦軒變了臉色,聲音顫抖的問。
趙翀道:“走吧!”擁着顏十七往外走。
無視,就是這麼徹底。
“顏十七,趙翀,你們不得好死!”杜錦軒聲嘶力竭的大叫。
隨着他的聲落,另一個聲音卻響起,“顏十七?顏十七也被抓進來了嗎?哈哈哈------那可是太好了!”
顏十七蹙眉,“杜錦彩?”
趙翀面沉如水,“他們都在!太吵!”
他話音剛落,就有身影閃過,直奔杜錦彩的聲音來源而去,然後就是嗚嗚的聲音。
周圍果然安靜了。
趙翀道:“想去看一眼嗎?”
顏十七搖搖頭,“我可沒有落井下石的惡趣味!何況,他們有什麼值得我看的?真當我是來遊玩的啊!”
那些,曾經是杜錦瑟的親人,卻也是利用害了杜錦瑟的人。
面對這些人,杜錦瑟應該是心情複雜的吧!
所以,纔會在死的那一剎那,希望來世無愛無恨。
恩也罷,恨也罷,隨着她的死,都已經灰飛煙滅了。
杜錦瑟死時,並沒有留下希望有人爲她報仇的隻言片語,是覺得她的仇,自己已經報了吧!
即便別人什麼都不幹,太子府和鎮海侯也會自行走向滅亡的。
如今,鎮海侯府是真的倒了,太子府的傾塌也已經不遠了。
報應來了!
她並沒有想着適時地去踩踏上一腳,不是她的心變仁慈了,而是覺得沒必要爲無關緊要的人浪費自己的精力。
趙翀笑,“看來,屬於錦瑟的那一世,你是真的放下了。”
顏十七回之一笑,“又不是什麼好的記憶,何必心心念唸的記着?”
兩人手牽着手走出刑部的大牢。
顏十七對着外面冷冽的空氣,深深的吸了一口。
“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忍不住的小聲感慨。
卻還是被趙翀耳尖的聽到了,“所以,被抓進去的都是魔鬼了。”
顏十七便笑彎了眉眼,看着他的眼睛晶晶亮。
趙翀往四周看了看,“上了馬車再說!”
顏十七的警覺性就被調動了起來,莫非四周有人監視?
想到太子那個好事的人,居然能在她的必經之路上出現,八成是沒安好心。
顏十七便麻溜的鑽進了馬車,趙翀緊跟着上來。
“你忙你的吧!不用送我回去的!”顏十七道。
不想耽擱他寶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