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齊瑾進來,卻是起身微一欠身道:“莫輕羽見過王妃。”
齊瑾靜靜地望着他,又緩緩將目光移到燕沉昊臉上。卻見燕沉昊微笑道:“王妃既然來了,爲何不過來?”向他招了招手,然後又對身旁的莫輕羽道:“輕羽,去爲王妃斟上酒。”
莫輕羽依言將清冽的酒倒入酒杯中,奉給齊瑾,然後卻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微笑道:“輕羽敬王妃一杯。”
雖是驚訝,但齊瑾很快便鎮靜下來,雖心下發苦,面上卻是平靜若常,看了莫輕羽一眼,仰脖將酒一飲而盡。
燕沉昊輕輕拍着手掌,然後道:“本王有一樣禮物要送給王妃呢。”說完自懷中掏出一樣物事,拉過齊瑾的手,輕輕放在他的掌中。
雖然已經猜到,但親眼見到自己託眼前男子莫輕羽送出去的錦囊竟自燕沉昊懷中拿出,齊瑾仍是不由心中一頓,倒不覺得害怕,只覺深深的澀意登時涌上來。
燕沉昊笑道:“王妃一定很奇怪這錦囊竟沒有送到東蒼使者手中罷?”見齊瑾面色平靜並不言語,便自顧自接道:“王妃倒真是聰明,竟然想出這種法子。只可惜,那侍衛去請太醫的路上便遇到了輕羽,輕羽本就擅長醫術,並不遜於太醫,侍衛既是遇見他,自然,請的也便是他了。”擡起眼來似笑非笑瞧着齊瑾,“所以說,是上天不幫着王妃呢。”
齊瑾望着眼前的人,平靜道:“那麼,請問王爺意欲如何處置我?”
燕沉昊悠悠飲下一杯酒,挑眉笑道:“你說呢?”
齊瑾心下一凜,正自猜疑燕沉昊的用意,忽覺一股火熱自身體深處竄起,迅速膨脹成一蓬烈焰,在身體裡邊熊熊燃燒了起來,那感覺,分明就是……齊瑾不能置信地睜大眼睛望向燕沉昊,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燕沉昊倒也並不隱瞞,微笑道:“合歡散。”
齊瑾心頭一沉,只覺身體裡邊那股火焰越燒越烈,不由緊緊咬了脣,極力忍耐着。奈何那熾烈的感覺竟是一波一波地擊過來,不過短短時間,他的臉上已滲出細細的汗珠,嘴脣咬得發白,一張清秀的臉卻是漸漸染上了一層緋色。
燕沉昊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自筆直挺立到扶桌喘息,到最後終於忍不住跪倒在地,一頭流雲般的黑髮鋪散下來,卻遮不住那一聲比一聲痛苦的喘息。
自始至終,莫輕羽始終看着齊瑾。見他驀然看清自己時那震驚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澀意,莫輕羽不由心下一緊,及至看到他面色平靜與燕沉昊應對,莫輕羽已是忍不住在心頭嘆息起來,而今見他被慾望折磨成這般,又想到那杯酒是自己親手遞給他的,心下終究不忍,不由懇求地望向燕沉昊:“王爺……”
燕沉昊並未看他,只吩咐道:“輕羽,去找段繩子過來。”
莫輕羽心下一驚,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緩緩起身領命而去。
燕沉昊卻是起身走到齊瑾身邊,然後彎下腰去,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火熱身子接觸到比自己涼的身體,齊瑾下意識便往燕沉昊懷中貼去,待睜眼看見是燕沉昊,已然恍惚的神智卻又略略恢復了清明,只緊緊地盯着他,然而汗水盈睫,朦朦朧朧的,竟是始終看不清。
莫輕羽很快便將繩子找了來,然後靜立在旁,看着燕沉昊將齊瑾放在牀上,然後用繩子將他四肢綁在牀的四角。眼見齊瑾已是連掙扎的力氣亦無,滿臉汗水,那水色的脣早已被他咬得鮮血淋漓,莫輕羽眼中露出不忍,不由將頭輕輕撇向一邊。
燕沉昊將他手腳縛好,然後便坐在牀沿,眼中一抹冷酷笑意浮上的同時,手已自探進了齊瑾的衣中,在那被汗水浸得潤澤的肌膚上一路遊走,專挑齊瑾的敏感之處挑逗,卻偏又是若有若無,始終不給他滿足。眼見齊瑾的喘息更見尖銳,表情愈發痛苦,一雙原本清澈的眸子已是水氣迷離,不由冷笑一聲,手上更是技巧,到最後,齊瑾已是泣不成聲,眼中的淚早已是順着眼角滑了下來。
偏偏此時燕沉昊卻收了手,自齊瑾的衣裳上撕下一大塊,堵在了他的口中,然後起身拉起莫輕羽的手便往一旁的軟榻走去。
莫輕羽一怔,但隨即便明白了燕沉昊的用意,心下不由暗歎此人之冷酷,卻是柔順地任燕沉昊將自己壓在了軟榻之上。
齊瑾仍自在這邊苦苦喘息,耳中聞得不遠處二人的喘息呻吟之聲,更覺痛苦倍增,奈何手腳被縛,口中被堵,連慘叫亦發不出來,只覺身體裡邊那股欲焰幾要將自己燒燬,到得後來,連神智亦已有些不清,全身被汗水浸了個透,宛如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待得燕沉昊終於自莫輕羽身上下來,齊瑾早已昏死過去。看着那滿面水痕昏迷中仍自面色痛苦的人,燕沉昊目色複雜。莫輕羽悄悄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齊瑾,無聲一嘆,卻是不由問道:“王爺……爲何要這般對王妃呢?”
燕沉昊沉默,半晌,方淡淡道:“怪只怪,他要那麼像一個人,但偏偏,他卻不是。”
再次醒來的時候,齊瑾已是身在一間黑室之中,看樣子,像是囚室。動了動手腳,卻發覺身上並無鎖鏈鐐銬之物,想是那人知道他不會武功,料他亦不能逃出去。
身上的媚藥卻似早已解了,已無難受之狀,身上的衣服倒也還乾爽,想是新換上去的。齊瑾緩緩坐起身來,一時竟有些猜不透那人究竟意欲爲何,心思輾輾轉轉,也沒個定處。
雖是被囚,但每日三餐倒也有人送來,雖略嫌粗糙,但也並非不能下嚥,況他在王府這些時日過的本也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因而倒也並沒有不習慣。只是心裡頗爲擔心雪衣,不知道燕沉昊會怎樣處置她,又想到自己這樣無故失蹤,她卻不知要急成什麼樣子。
一個人靜靜呆在黑暗中,想得最多的卻還是那個人。卻並未想他會不會殺了自己,只是想着初見時的情景,想新婚之夜蓋頭被掀開那刻再見他的心情,然後是這些天來的林林種種……
只可惜,他要的,只有齊瑾,而自己,卻偏偏只是個替身。
只是,他卻不知,其實,他也叫齊槿。
只不過是槿花的槿,而非那美玉的瑾而已。
他只道自己這張臉是被高人整容而來,卻是不知,這張臉生來就是如此,從未有過任何改動。
而與齊瑾如此相像,不過是因爲,自己是他的雙生哥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