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遠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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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蘇青的回禮上音雲第一次雷厲風行了一把,不僅着人給打造了一把珵亮的劍,還到了首飾鋪裡挑選了一個較爲精美的盒子裝了這把劍送到了蘇府給蘇青,不過蘇青不在,倒是蘇府的僕從給接了去,那蘇府的僕從對待音雲還算是客氣有加,許是蘇青暗地裡的特意囑咐,請了音雲進去喝了杯茶才被人送了出來。

送了禮,音雲雀躍的回了徐府向徐錦瑟回稟,徐錦瑟只是神情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言語。

很快便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闔府上下都着手忙碌了起來,主子們的心情也因爲節日的氛圍而變得高興。丫鬟嬤嬤各司其職的忙碌着府中的事情,小廝則是府內府外的到處跑,採買着中秋節需要的物品。

中秋節的前一日,老夫人朱氏着迎香來叫徐錦瑟,進了院中,迎香笑意盈盈的朝徐錦瑟福了福身,笑道:“奴婢給大小姐請安了。”

徐錦瑟連忙迎了上去,攙扶起迎香,笑道:“迎香姐姐不必多禮。”

看着迎香,徐錦瑟又道:“迎香姐姐今日過來可是祖母有事?”

迎香笑笑,道:“大小姐近兒個不去給老夫人解悶,老夫人可是念得緊啊,這不明兒個就是中秋節了就想叫大小姐過去,說是要給大小姐做幾件漂亮的衣服,也省得這府中太忙忽略了大小姐的衣什。”

徐錦瑟笑笑,道:“祖母厚愛了。”

徐錦瑟轉身進了內室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才隨迎香往老夫人那走去。

“錦瑟給祖母請安,祖母大安。”盈盈立在朱氏面前,徐錦瑟雙手交疊於腰側前福了福身,聲音猶如嬌鶯一般的說道。

朱氏臉上掛着笑,擡手招了招,笑道:“過來老身這邊讓老身好好地看看。”

徐錦瑟帶着柔和的笑容走到了朱氏面前。

朱氏一把摟過徐錦瑟,仔細的端詳着徐錦瑟的臉蛋,心疼的說道:“這才幾天沒見怎麼就瘦了?可是府中的下人不懂得伺候?”

徐錦瑟笑笑,任由朱氏摟着她,笑道:“祖母是心中有錦瑟纔會覺得錦瑟瘦了,錦瑟這些日子吃好喝好的哪裡會瘦了?而且錦瑟院中的丫鬟皆是老夫人親自過目的,個個手腳利索,豈會給我罪受啊。”

朱氏點了點她的額尖,笑道:“你啊就是心慈,受了委屈都不見抱怨一下的,這叫老身是越發的心疼,你哪怕任性一點,老身也不至於對你這般的掛心,就生怕老身哪一天去了也沒個人庇佑着你。”

一聽,徐錦瑟心裡動容不已,禁不住紅了眼眶,輕聲道:“祖母心慈,向來對下人寬厚,又常年信佛不喜見血,菩薩定會保佑着祖母,祖母定能高壽到百歲,所以祖母日後萬不可隨意說你去的這些話了,錦瑟心裡聽着難受,這府中雖然多人,不過真心待錦瑟的也就祖母一人,錦瑟自幼失母,獨自別院生活十多年,這好不容易回府得了祖母的疼愛,錦瑟自然是希望祖母能長命百歲,也好讓錦瑟儘儘孝道,彌補這十多年不能承歡膝下的遺憾。”

朱氏也有些動容,也紅了眼眶,強笑道:“你這孩子就是這樣,非得也把老身這淚水給逼出來。”

徐錦瑟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笑道:“讓祖母見笑了。”

朱氏擺了擺手,道:“今日叫你過來呢主要是想給你做幾件衣服,眼看也要入秋了,多給你做幾件過秋的衣服備着也是好的,也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沒衣服穿,你身子嬌,偶感風寒平白的遭了罪。”

徐錦瑟不露痕跡的脫開朱氏的懷抱,坐直了身子,笑道:“祖母這話就說的誇張了,錦瑟的身子哪裡就嬌弱了?而且祖母前段時間送的錦緞還沒有用完,而且蘇青表哥也着人給錦瑟送了好幾匹的綢緞,錦瑟一時半會也用不完,祖母若是在給錦瑟做衣服怕是也穿不完,而且別院的主子也會說祖母偏心眼,什麼好的東西都緊着給錦瑟了。”

朱氏斂了臉上的笑容,不屑的哼道:“那有什麼?老身喜歡哪個孫輩的難道還要跟她們報備不成?如若府中的小姐少爺個個有你這般貼心,老身還不緊着疼她們啊。”

徐錦瑟給朱氏倒了杯茶,只是笑笑,不語。

“錦瑟,你這孩子就是心實不懂得拐彎,罷了,罷了,老身也不說這些虛的了,也省得你嫌老身囉嗦。”朱氏擺了擺手,命人請了女裁縫來給徐錦瑟量了身,又特意的囑咐那女裁縫做多少件秋裙,多少件冬裝方纔罷了休。

徐錦瑟在旁聽着遲疑的說道:“祖母,會不會有點多了?”

朱氏擺了擺手,道:“不多,老身恨不得把所有好看的衣服都往你身上套,而且你若是不要的話擱在倉庫裡也只是生灰喂蚊子而已。”

徐錦瑟淡笑不語。

又陪朱氏聊了好一會兒方纔離了院,走在羊腸大道上,李嬤嬤笑道:“小姐,老夫人對你可真是頂頂的好。”

徐錦瑟也是偎貼不已,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臻首輕垂道:“祖母自然是好的。”

“老夫人就獨獨給了小姐這份獨寵,這若是讓夫人和二小姐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她們?”李嬤嬤在旁幸災樂禍的說道。

徐錦瑟只是目注着前方,道:“嬤嬤,祖母對我的這份好自己知道就好了,我不想祖母因疼我的這份心而遭來蘇氏的怨恨,畢竟祖母將來還得靠她贍養着,若我哪天出嫁了也不得天天的守着祖母,而父親雖然孝順,不過到底日理萬機,不是忙着上朝,就是忙着商議,縱然有心也不可能天天守着祖母,若將來祖母上了年紀有個什麼病痛的守在祖母身邊的必然是蘇氏,到那時候蘇氏懷恨在心對祖母動個手腳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我不想祖母因我之事而遭到不必要的傷害。”

徐錦瑟考慮久遠,而且她說的這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蘇氏的脾性她還是瞭解的,表面看着和善,內地裡卻很是睚眥必報,心眼小的很,背地裡使陰招蘇氏乾的多了也不足爲奇,所以在沒有完全弄垮蘇氏之前徐錦瑟不敢說絕,畢竟蘇氏與朱氏還是婆媳的關係,這一層關係的存在就代表了她們兩個勢必是千絲萬縷的脫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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