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人人舉杯暢飲。
清揚居士拿起酒杯微呡一下,環顧四周,細細打量在座的各位。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角落,那裡坐着一位看似無關緊要的人。可是他身上強烈的王者氣息令人無法忽視,而且這種氣息使他回想起多年前的一次戰鬥。
忽然清揚居士聞到一絲淡淡的花香,輕柔的花語縈繞耳畔:“師父,翼果真辦到如此之多的事情嗎?待會不會出錯吧!”
他微微一笑,用真氣把心中所想傳送出去,“憶兒,不用擔心,苦練幾年你應該有所瞭解翼了吧!現在它就很好的向你證明了,不是嗎?否則以你此時功力,怎能在外人不知的情況下與我輕鬆對話呢!放心吧!師父相信你!”
“那···”輕柔的聲音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堅定地說:“···師父,憶兒一定竭盡全力!不會失敗的!”
五彩鮮花,漫天飛舞,但是不知從何而來。頃刻間香氣四溢,人人停止說笑,一時間宴席間寂靜無聲。在時間將被定格的時候,不知從哪響起的輕柔聲音說道:“小女子,今日特爲凇···”微一沉吟,那人繼續說道:“···凇王爺獻舞,慶賀王爺繼位。”
雖然聲音不高,在坐的每人卻都真真切切地聽見這幾句輕柔的話語。
碧綠的花藤穿插在花雨中,儘管是露天開放的宴席,賓客卻僅僅看到一抹紫色身影飛舞在紅花綠藤間,甚至不知她何時出現。那抹行雲流水般酣舞的身影,一條百丈長的幽藍花藤被她信手拈來,舞成流雲,舞出絕代風華。
奈凇胸口一窒,屏住呼吸,看着那抹紫色身影。
正在人們癡癡呆望曼妙舞姿時,一句妖嬈傲慢的話響起:“舞雖好,只是有些單調。如若只有舞者而無配樂,豈不可惜!我們公主願屈尊大駕,爲舞配樂。”有人探頭尋找說話之人,卻無可疑之人。
清揚居士發現角落那人忽然閉眼微笑,靜靜欣賞樂曲。
一
縷婉轉悠揚動人心魄的音樂伴隨着舞步緩緩響起。簫,時而婉轉,時而纏綿,靜靜的聆聽,如泣如訴的簫聲柔柔地撥動着心絃,沉寂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笛,時而尖銳,時而柔美,細細的品味,如癡如醉的笛音輕輕地撩動着心靈,飄渺的思緒迂迴繚繞。簫聲如水,笛音訴情。
那位紫衣人也舞出一段悲歡離合的動人故事。
百鳥陸續飛來,盤旋在紫衣人身邊,低低鳴叫迎合簫聲、笛音。
舞曲一起終結。唯有遲遲不肯離去的百鳥和地上的落花證明方纔發生的一切。人,卻已不知去向。
“哆”突兀地響起一個音,彷彿有人召喚,鳥兒們相繼飛走。
終於,角落那人有所動靜。只見他在臉上一抓,一張人皮面具脫落,站起身拍手大笑:“哈哈!好,我天庭竟有如此善舞者,可否請方纔一舞驚豔羣座的姑娘顯示廬山真面目。”
見到說話的人,在座之人無不俯身下拜,口中齊聲喊道:“不知天帝在此乃臣等之罪過。”
“無事,本帝方纔易容,就是不想驚擾大家。”天帝臉上始終有淡淡的微笑,但卻不怒自威。
怪不得,原來是天帝!多年未見,他脾氣本性改變了不少,果然世事難料啊!看來我隱居太久,對仙界之事瞭解甚少。清揚居士暗自思索。
“多謝天帝,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只是請求見吹簫之人一面。”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廳中央颳起一陣紫色風,伴隨着淡淡花香,他們看見了那位紫衣少女。
她身穿煙霞紫的長裙,輕紗裙裾,飄飄若仙,頭上的一支新鮮蝴蝶蘭,簡潔但不影響她稚嫩卻絕美的容貌,當她緩緩走過,飄過一陣淡淡花香,似蘭非蘭,幽香綿綿。她優雅落座在下首的空位上,靜靜等待吹簫女子的出現,自始至終沒有向在座的人瞧一眼。
雖然時隔四年,但眉目間依舊透着當年小女孩的樣子。奈凇望着那個舉
手投足間都有種優雅意味的女子,不禁讚歎師妹的變化,她不再是當年那個任性的小姑娘了!
對於紫衣少女的清高,天帝十分欣賞,“既然姑娘要見吹簫之人,也不妨。傾兒,出來拜見在座各位。”
一聲鳳吟響徹雲霄,緊接着一位紅衫少女坐在紫衣少女對席。
“鳳傾在各位面前班門弄斧了,請多見諒。”紅衫少女客套地說。
從天帝說話到鳳傾講話,羽憶的心一次次被衝擊。“鳳傾,鳳傾。妹妹就是叫鳳傾啊!明明父皇母后已逝,她爲何是如今的天帝之女呢?”羽憶迷茫地喃喃道。
“不知姑娘的芳名?”天帝的聲音打亂了她的思緒。但是她沒有立即回答,天帝低頭輕咳。
羽憶聞聲擡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急忙道歉:“天帝恕罪,小女子剛纔有些失禮。”
“請姑娘介紹一下自己?”天帝偶然發現紫衣少女的頸間有一串項鍊,跟鳳傾的項鍊頗爲相似。他一驚,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測,他想確認紫衣少女的身份。
不知爲何,羽憶並不想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我乃一介女子不足一提,如果天帝真想知道,那您可以叫我念鳳。來此爲凇王爺祝賀只是出於答謝當年他對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她是真的很思念鳳傾的,眼前那個紅衫少女完全打亂了她來到凇王府的計劃。
清揚居士對羽憶的回答感到不解,不過這個徒兒平時做事也挺有分寸的。
奈凇站出來證實羽憶的話,雖然不理解她爲什麼對天帝說謊,“是天帝,多年前臣偶然救下這位姑娘。”
“哦?”天帝不禁暗暗納悶,可依照奈凇的性格,應該不會欺騙自己。不過他依舊可以試探他們,看誰最終是那個千年輪迴之人。“本帝今年新增三項職務,想來爾等也有所耳聞。方纔見念鳳姑娘對植物瞭如指掌,傾兒自小也與鸞鳥相處甚好,本帝有意安排你們擔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