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冷笑一聲:“你這是幸災樂禍嗎?”
“真不是幸災樂禍。”k先生急忙道:“你應該知道的,我國的態度是樂見於宋雙上校伏法,如果讓他繼續活下去,對全世界都是危害。”
“這個我承認!”蒼浩點了一下頭:“你給我打電話還有其他事嗎?”
“一是對你表示惋惜,二是交流一些信息……”k先生的態度始終很平靜:“jpz的形勢趨於穩定,但宋雙上校仍然毫無蹤跡。”
“這些大家都知道了,有沒有新鮮點的信息?”
“有。”k先生點了一下頭:“這一次派遣軍事承包商,費用極其高昂,國會不可能通過太高的預算。所以,武裝干涉不會持續太久,撤兵是可期。你我都知道,只要m國軍隊一撤走,紅色高棉就會捲土重來,那麼我們先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你這是想要敦促我抓到宋雙上校。”
“沒錯。”k先生坦然承認了:“我們已經接到明確的線報,宋雙上校潛入華夏境內,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我明白你的意思……”蒼浩嘆了一口氣,爲高棉民族感到非常惋惜,這個民族在歷史上有過燦爛的文化,爲什麼到了今天竟然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我們可以提供幫助。”k先生也是嘆了一口氣:“國家之間有分歧也有合作,m國和華夏就是這樣,但所有國家總有那麼一些目標是共同的,眼下我們的共同目標就是阻止宋雙上校。這種人將會給全人類帶來災難,我們不能允許他開歷史的倒車。”
“說的沒錯。”蒼浩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說可以給我幫助,不要只說說而已。”
“你眼下需要什麼?”k先生呵呵一笑:“如果是錢,我勸你還是算了,雖然中央情報局是捨得花錢的,但如果被華夏方面發現你拿了我們的錢,你會非常麻煩的。”
蒼浩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有些錢是不能要的:“我說的不是錢。”
“那又是什麼?”
“我記得,有一次龍德布洛克來找我,你們用某種設備錄下談話的全部經過。”頓了頓,蒼浩若有所思的道:“當時,我跟龍德布洛克周圍根本沒有人,說明你們的偷錄是在很遠的地方進行的。”
“對。”k先生點了一下頭:“這是一種特殊設備,可以定向採集聲波。這種設備其實很常見,但我們的技術要更加先進,可以在相當遠的距離上進行採集。”
“我要一套這樣的設備。”
“沒問題。”k先生很爽快的答應了:“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必須馬上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送到這來。”
“多麼短的時間?”
“最好二十四小時之內。”
“這不可能。”k先生搖了搖頭:“你要知道,從紐約飛到廣廈,還需要二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那麼你就只有四個小時準備設備了。”蒼浩毫不猶豫的道:“我對你有信心。”
“這個嗎……”k先生思忖片刻,勉爲其難的答應了:“我儘量吧。”
“不能是儘量,而是要一定。”
“好。”k先生點了點頭:“一定。”
“那你就快點準備吧。”蒼浩聳聳肩膀:“祝你好運。”
蒼浩沒再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而k先生也沒問蒼浩要這套設備幹什麼。
更有趣的是,k先生根本沒提起林冰華的事,也沒提起阿芙羅拉,好像這兩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當然,這兩個人不僅存在,而且非常重要,是中央情報局一心想要抓住的。
蒼浩眼下也搞不清楚,k先生到底是對這兩個人不再感興趣了,還是暗中策劃着其他什麼陰謀。
無論如何,k先生做事還是很講信用的,剛好二十四小時之後,兩個人驅車來到翠峰村入口,丟下了一個紙箱子之後徑自離去。
黃彬煥擔心裡面有危險品,本來想要檢測一下,但蒼浩直接就把箱子拆開了,而裡面裝的正是蒼浩需要設備。
k先生倒是細心,竟然還準備了說明書,上面顯示這種設備的正式名稱是遠程聲波採集器。
儘管技術很先進,不過遠程聲波採集器的外觀沒什麼特殊之處,總的來說有點像是微型雷達,有一個碟形天線。
使用起來也很簡單,只要把天線正對着需要錄音的方向,然後再調節一下具體的距離,就可以了。
更重要的是,設備體積不大,不僅可以在車裡操作,也可以隱藏在灌木叢裡。
設備已經到手了,蒼浩只等着呂利顯身把錢交給羅霸道,到時就會證據確鑿。
然而,呂利上一次表現的很着急,這時竟然拖了起來,一連四天都沒動靜。
羅霸道倒是有些着急了:“老大,要不我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還洗錢不?”
“千萬不要。”蒼浩搖了搖頭:“不要主動聯繫他,就等着他來找你,要表現得這筆生意做不做都無所謂,這樣才能讓他對你徹底放心。”
“明白……”羅霸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送上門的買賣不是買賣,如果我主動找他的話,他反而容易起疑。”
“對。”蒼浩深深吸了一口煙,又道:“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可能知道咱們兩個的關係,另外找別人去洗錢了。”
“他認識你?”
“不算認識,不過我在天河物業掛了副總經理的職務,他肯定也是知道的。”蒼浩又抽了一口煙,略有點無奈的道:“接下來就只有碰運氣了!”
事實上,呂利還真沒找其他人洗錢,這幾天之所以沒露面,完全是因爲工作太忙了。
更重要的是,唐志宏已經給警務督察和紀檢部門發去申訴文件,這兩個地方現在已經開始過問這個案子,呂利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也不敢把錢拿出來。
今天下班,呂利正準備回家,接到了鄭躍軍的電話:“你來我家裡一趟。”
“知道了。”呂利片刻不敢耽誤,直接趕去鄭躍軍家裡。
請假的這幾天,鄭躍軍哪都沒去,每天就躲在家裡讀書,有兩個手下陪着。
呂利到了之後,鄭躍軍把他請去書房,關上門之後直接就問:“最近支隊怎麼樣?”
“沒什麼事。”呂利每隔兩天,都要向鄭躍軍彙報一下工作,已經習以爲常了:“一切如常,風平浪靜。”
“只怕表面平靜之下波濤洶涌呀。”鄭躍軍長嘆了一口氣:“井悅然的案子,我已然是辦砸了,結果給自己樹敵衆多,至少廖家珺肯定是恨死我了。”
“應該不會吧,廖家珺本身就是鐵面無私,就算反對你辦井悅然案,肯定也不敢公開表達出來。”
“我辦井悅然的案子,完全是爲了把刑事偵查局的大權抓在手裡,你以爲廖家珺傻嗎?”鄭躍軍冷冷一哼:“這個女人雖然性子耿直,但不代表沒有政治智慧!”
“你是擔心井悅然覺察到你的真實用意?”
“對。”鄭躍軍點了一下頭:“呂思言把廖家珺帶去京城開會,而且一開就是好幾天,說明很欣賞廖家珺,擺明了這是準備要提拔。”
“廖家珺再提拔還能怎麼提?”呂利一驚:“難道是警局局長?”
“有這個可能。”鄭躍軍面色陰沉:“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廖家珺在刑事偵查局局長的位子上,對我無可奈何。但如果她當了警局局長,我就變成了她的下屬,她想收拾我就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