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羅拉何其精明,馬上懂了:“伊賽普暗中不斷向底波拉提供情報,於是底波拉就有了對抗以賽亞的資本。”
“是這個道理。”蒼浩笑呵呵的告訴阿芙羅拉:“如果對先知會一無所知,又怎麼對抗這個先知會,正是因爲伊賽普暗中不斷提供情報,我們才能準確掌握先知會的一舉一動。”
“因爲伊賽普在以賽亞身邊,蒐集了大量信息,於是建立新的先知會,對以賽亞發動反攻,也就具備了成熟條件。”
阿芙羅拉基本明白了蒼浩的思路:“還有,先前底波拉沒有大先知的支持,也沒資格重建先知會。如今有了何西亞就不一樣了……”頓了一下,阿芙羅拉繼續分析道:“如果剛開始,底波拉決定重建先知會,何西亞並不會支持。可經過了這許多事情之後,何西亞對以賽亞越來越失望,這才投靠到底波拉這一邊。換句話說,其實你是需要足夠的時間,讓何西亞和以賽亞之間產生矛盾,那麼你確定他們兩個一定會產生矛盾?”
“我確定大先知內部一定會產生矛盾,但並不確定是何西亞,畢竟我對這幾個大先知還不夠了解。”
“那麼你又爲什麼相信他們會產生矛盾?”
“因爲他們遇到的是我。”蒼浩頗爲自負的告訴阿芙羅拉:“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底波拉這個時候已經死了,以賽亞會統領整個先知會,不知道做出多少驚天動地的事情。正因爲遇到了我,先知會處處受挫,矛盾必然產生。”
“這個道理我懂……”阿芙羅拉一邊思索着,一邊緩緩說道:“一個組織,如果在一帆風順的情況,內部就很容易保持團結。但如果接連遭遇失敗,難免會互相指責埋怨,進而產生不滿。也就是說,以賽亞的各方面計劃如果順利實施,何西亞仍然會繼續終於以賽亞。正因爲以賽亞的計劃失敗了,何西亞開始越來越不滿……”
“是這個道理。”
“那麼阿摩司如果沒死,也會反對以賽亞嗎?”
“有這個可能。”蒼浩不太確定:“我只能說有這個可能而已,但不敢把話說死,畢竟阿摩司已經死了,我們沒有辦法去假設根本無法發生的事情。不過,我倒是相信,這幾個大先知如果都在的話,按照現在這個形勢繼續發展下去,內部矛盾肯定越來越大。不只是阿摩司,如果彌迦還活着,同樣可能離開以賽亞。”
阿芙羅拉哈哈一笑:“活該先知會遇到了你,以賽亞好好的一盤大棋,被搞得稀里嘩啦!”
“沒錯。”蒼浩點了點頭:“你知不知道,你在m國的行動,其實仰賴於伊賽普的支持。”
阿芙羅拉有點尷尬:“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伊賽普因爲謀殺底波拉,獲得了以賽亞的信任,被留在以賽亞身變做貼身助手。這還是第一次,我們有機會在以賽亞身邊安插眼線……”頓了一下,蒼浩繼續說道:“在此之前,我們對以賽亞那邊的情況一無所知,就算想要發動全面戰爭,都找不到他們人在哪裡。還是知道的,我曾經偷襲過先知會總部,雖然成功殺了彌迦,然而另外三個大先知,我卻連面都沒見到。伊賽普的臥底改變了這一切,幫助我們進一步瞭解了以賽亞,這個時候再出擊就會有明確方向,而不是對着空氣胡亂揮舞拳頭。”
伊賽普給蒼浩提供情報,判斷以賽亞和阿摩司可能會在什麼地方,然而蒼浩又把情報提供給阿芙羅拉,最後阿芙羅拉根據情報行動。阿芙羅拉並不清楚這些情報是怎麼來的,也沒有多問,還是這會才知道:“我剛到m國的時候,其實有點手足無措,因爲根本不知道先知會在哪。還是依靠你提供的情報,我準確發動一連串的打擊,我本來挺奇怪你的情報是怎麼得來的,原來還是這個伊賽普。”
“你不會記恨伊賽普吧?”
阿芙羅拉直接就道:“我不喜歡這個人。”
“伊賽普被以賽亞利用了……”蒼浩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這不怪他,因爲他的智商水平就是這樣,我們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聰明絕頂。伊賽普和以賽亞都是猶太人,以賽亞能夠成爲以賽亞,伊賽普卻只是一個保鏢,這不是沒有原因的,大先知如果在頭腦和謀略上無法左右其他人,又怎麼可能成爲大先知?!”
“聽起來你是在爲伊賽普開脫。”
“我只是實事求是。”蒼浩聳聳肩膀:“伊賽普並不是一個壞人,在以賽亞那裡聽到了什麼,就把這些信息如實轉述給底波拉。他並沒有過多考慮什麼,更沒有想到從頭到尾都是以賽亞的一計,如果他故意被以賽亞利用,這麼長時間以來就不會提供這麼多有用的情報。”
阿芙羅拉嘆了一口氣:“好吧,他只是一個小人物,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綜上所述,對於以賽亞,其實我一直在等機會……”蒼浩還是第一次,公開對別人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在此之前,蒼浩對先知會的態度一直比較含糊:“我們華夏人做事,講究一個擇機而動,一件事情在不同時期去做,收到的結果可能完全不同。就像我剛纔分析的,先前底波拉如果重建先知會,只會徒勞無功,而現在就不一樣了。”
“這麼說起來,底波拉還活着這事兒,其實曝光也無所謂。”
“沒錯。”蒼浩點了點頭:“我原本也覺得,既然各方面條件已經成熟,差不多應該跟以賽亞攤牌了,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沒想到這個機會主動送上門來,底波拉的行蹤被先知會給發現了,這樣一來反而省事兒了。如果不是底波拉被發現,我還真沒想到,應該怎樣讓底波拉站出來,告訴所有猶太人說自己還活着。”
阿芙羅拉饒有興趣的問:“事情接下來會怎麼發展呢?”
“以賽亞判斷,k先生不久之後就會造訪先知會,到時就是雙方徹底攤牌了……”蒼浩很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我很想看到k先生的表情!”
以賽亞的判斷是正確的,隔了一天,k先生果然來了先知會,見到以賽亞第一句話就是:“到底怎麼回事?”
以賽亞面無表情的看着k先生:“最近出了很多事,你問的是哪一件?”
“阿摩司被人殺了……”
“是契卡乾的。”以賽亞直接回答:“事情經過是這樣的,我先前派遣一個雅各戰士去謀殺底波拉,這個雅各戰士叫伊賽普。伊賽普謊稱底波拉已死,獲得了我的信任,我留在身邊做貼身助理。然而,最近發現伊賽普說謊了,其實暗中已經投靠底波拉,也就是說,底波拉還活着,而伊賽普把我這邊的情報全部出賣給了底波拉。於是,我利用伊賽普設了一計,想要挑撥蒼浩跟阿芙羅拉的矛盾,沒想到這個計策又失敗了,被蒼浩識破了不說,還激怒了阿芙羅拉。”
“於是契卡就殺了阿摩司?”k先生緊緊皺起眉頭:“真沒想到,老雷澤諾夫留下來的這些殘渣餘孽,竟然仍然苟活於世。”
“我也沒有想到。”以賽亞苦笑着搖了搖頭:“我認爲他們應該已經徹底覆滅,沒想到被蒼浩收留下來,竟然還得達到了一定程度的發展。”
“難道阿摩司就這麼死了?你不準備復仇?”
“我怎麼復仇?”以賽亞先是反問了一句,隨後無奈的一攤雙手:“先知會的不同工作,由不同的大先知負責,阿摩司死了,彌迦也死了,相當於我殺了左膀右臂。先知會的武裝力量歸屬何西亞領導,而何西亞現在又投靠了底波拉,我想要調動一兵一卒都非常困難。”
“對了,我正要問你底波拉的事情……”k先生對先知會內部行政構架不太瞭解,也不太清楚這些先知到底是怎麼分工的:“這個底波拉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資格重建先知會?”
“她還真就有這個資格,而這個資格是從先知會創建伊始就被賦予的,簡單的說,底波拉相當於一個監察機構,如果對某一屆先知會不滿,就可以重組先知會,前提條件是要得到至少一個現任大先知的支持……”嘆了一口氣,以賽亞很是無奈的告訴k先生:“原本底波拉不具備重建先知會的條件,但何西亞投靠之後,條件就具備了。”
“難道你就這麼看着?”
以賽亞反問:“我不看着還能怎麼樣?”
“新的先知會一旦成立,就等於是跟分庭抗禮,你還怎麼繼續領導其他猶太人?”
“那就不領導了。”以賽亞很輕鬆的一笑:“我已經很累,想要放棄了……”
k先生愣住了:“放棄什麼?”
“權力。”以賽亞非常直接的告訴k先生道:“底波拉重建先知會,我並不干涉,更沒有能力反對。等到新的先知會建成,肯定要重選所有大先知,包括以賽亞……”
k先生急忙追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