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愛你的妹妹。”我就這樣任由他抱着,任他汲取我身上,他妹妹的影子。
“不,我不愛她。甚至,一開始還有些厭惡她。”他放開我,果斷地回答。
“那你妹妹死得還真值。至少,你沒有因爲可憐她而騙她。”我輕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管是因爲什麼,我都是要幫你的。你要我幫你徹底改變這座城,是嗎?”
他也點了點頭:“不管是因爲什麼,這座城我都不能不管。”
高大卻有些破敗的城牆,看看就知道有很多年沒有維修過了。隨意敞開的大門,根本不用擔心防備敵國偷襲。
旁邊還有三五成堆的守城兵聚在一起,正大光明地在工作時間聚賭。連我和清冰騎馬進城的時候,那幾個人也只是看了幾眼,胡亂起鬨着:“操的,那倆男的要他媽是娘們的話,我奶奶地傾家蕩產也要嚐嚐是啥滋味.......”
相比之下,城內的氣氛要比城外的那幾個..........差多了。無論男女老少,都神情頹廢地走在街上,無所事事地閒晃着,似乎他們連自己正在做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們的靈魂已經污穢不堪了,所有的人氣和人性都已經在賭場和妓院磨光了。
街道兩邊林立的大多都是妓院和賭坊,有些精神頭的人們便在這些門戶之間穿梭着。骯髒的弄唐裡擠滿了不同年齡階級的乞丐,百無聊賴地抓着蝨子。他們都應該在學堂裡讀書的。卻要在這佈滿病菌和黑暗的角落裡,學着如何........墮落。
“難道你一直都沒有壓制過這中風氣嗎?”我微微漲紅着臉,因爲我正看見一羣本該天真的小孩子正在敲詐一位受了重傷的老婆婆。
“我曾經強行下過禁令,可這座城已經中毒太深了,這裡的人們完全沒有王法這個意識,他們只知道不擇手段地弄到前,然後投進賭盤裡或是春帳中。”
前面的小孩子邪惡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老婆婆的傷口,欣賞着更是血流成柱的傷口,說:“王婆婆,我知道你這傷是你丈夫弄的。你在不找大夫的話可能就不能活了。我知道你一定想我我幫你。好啊。除非把你們家的老母豬送給我們。”
老婆婆已是處氣多,進氣少了,道:“我這條老命就指着那頭老母豬了,爲了你,那不是把我王婆婆往死路上逼嗎?”
正當我要下馬查看老婆婆的傷勢時,清冰拉住我阻止我上前。這時又有幾個蓬頭垢發的小乞丐走到我們跟前。
我下意識地躲在了清冰身後。
那味道,真的不怎麼好聞。
小乞丐看出我們的嫌惡,卻越湊越進,渾然沒有了自尊心。
“公子,不要被騙了,這已經是他們今天演的第七次了,沒次都是一個樣,也不給大傢伙換點新鮮的。我們看着也有意思嘛。”
我詫異地看向面前仍在買力演戲的一組人,才發現那虛弱的臉色和微弱的鼻息竟都是用內力逼出來的。
“沒關係,習慣就好了。”清冰安慰似地拍拍我的頭,南天也要繼續往城裡走。而我和清冰的衣服卻被那些小乞丐死死地抓緊了。
清冰貌似極力忍耐地閉上了雙眼,這衣服看來是註定了扔掉的命運了。
“大爺第一次來,不懂規矩?”爲首稍大些的乞丐,拇指.食指和中指放在一起污穢地搓了幾下。
夢幻般紫色的雙哞散發出迷離的色彩。神秘的紫色世界,是讓人不得不淪陷的。
“我,長得美嗎?”上天恩寵賜與的天生催眠能力,在散發着紫色光芒的雙眼中呈現。
“美!公子美若天仙,不.......比天仙還要美。”爲首的乞丐癡迷地望着我的眼睛,而眼睛卻是空洞着的,呆滯地站在原地,遲緩地回答我的問題。
“像你們這樣出來騙人錢的小孩子多嗎?”
“很多.........”
“是家裡人不要你們了,纔出來混錢的嗎?”
“不.......不是,是我娘讓我出來弄錢的,我娘因爲賭債而被人打折了雙腿,所以只有我能來掙錢........”
小男孩們的神志漸漸清醒,卻發現他們雙手虛抓着,而原本應該被抓着的兩人一馬早已走得老遠了。而前方剛剛還病入膏肓的王婆婆生龍活虎地跳了起來,操着陰啞的嗓子喊道:“你們這些小犢子,總搶老孃生意,掙來的前得分我們一半。不然的話.......”
“我們,我們根本沒錢呀........”
..................
“我現在用一種衝動,就是把這裡的人都殺光了。”我伏在馬背上,懶懶地說。
“快起來,這樣騎馬很容易腰痠的。”他捏了捏我的腰,卻發現我根本笑不出來。
“帶我去這裡最大的賭場。哦......你戴夠錢了嗎?”我邪眼掃了幾下,人家瀟灑大方,他身上就沒有一出能看出來裝了錢的。
“我們先找個地方喝點茶吧,有點熱了吧。”他扶我下了馬。然後和南天擠眉弄眼的,拍了拍南天的背,南天這個天下最最最有靈性的動物居然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想另一條繁華的街跑去。
兩人一齊走進一家半舊不舊的茶樓。小二正歪在桌上,見了我們立馬來了精神。湊上來,點頭哈腰地問道:“兩位客官,打尖還是用飯?兩位爺真是般配,我們這有上好的客房,包你們滿意。”
我和清冰對望了一眼,感情我們在這小二眼裡就變成同志了。
清冰惡作劇似地理了理我的衣服,然後摟住我的腰,謹然一幅如膠似漆的恩愛模樣。回頭對店小二說:“對不起,我們打尖。不過我愛人就是有一個癖好,她最喜歡看我打人。”說完,便伸手在店小二臉上扇了兩個巴掌。然後又特無辜地收回自己的手。道:“打疼了嗎?可是她喜歡看嘛,過來再讓我打幾下。”說着擡起腿對着店小二的屁股又是兩下。
“哎呀,親愛的。你不要和我生氣嘛。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隨便碰別的男人的身體。”清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愧疚地說。最後特邪肆地瞪了一眼店小二,但這樣比殺人時的眼神更恐怖。
我拍掉搭在我肩上的手:“拿他做什麼玩笑。”
店小二也算是老江湖了,聽見我的聲音,便明白自己錯在了那裡。忙道歉着說:“是小的有眼無珠,誤把令夫人看成了男人,更沒有意思說你們有斷袖之僻。我.......我這就給二位張羅午膳去。”
說這個小店寒酸真不爲過,最好的食物也就是:鹹菜,饅頭,青菜湯。
過了一會,南天便跑回來了,字外面嘶叫了一聲。而正好我和清冰也吃的差不多了,清冰從腰裡掏出一條金葉子射到店小二正靠着的木柱上。
“恩,給拿的這些應該夠我們玩的了。”清冰解下南天身上繫着的紅袋子,裝着滿滿一袋散發着香氣的金元寶和銀票。看過了,面額都是千兩以上的。
“你叫南天去那裡取的錢,那袋子上繡的都是什麼呀?問你女人要的?”我一把拉着清冰的衣服借力翻身上了馬。
“嫉妒啊?告訴你本人的女人緣好着呢。”他得意地晃了晃錢袋。
“行了,別貧了。我們要去那個賭場?”我騎上馬,環顧了一下四周的賭坊,還真的挺多的。
他也翻身上了馬,遙遙指了指前面。“前面的那個,天富賭坊。”
天富賭坊的確是最大的賭坊了。七八米寬的大門洞開着。進進出出着各色人物,其中有老人,有七八歲少年,有富人,也有窮人,都癡迷地盯着賭桌。有人在這裡曾一夜暴富,但更多的人在這裡一夜之間家破人亡。這是它的弊端也正是它的誘惑之處。賭博,它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淪陷,進而毀滅。
賭博的設置很簡單,也就只有三四種款式。清冰和我略微講了下規則,其實這些我都會的。
半個時辰之後,我和清冰把錢全數放進跟賭坊要來的袋子裡。清冰悠閒地看看周圍,十分囂張地說:“天富賭坊現在還欠我們八千萬兩白銀,還有誰想挑戰我們的,只管站出來就是了,準備還家底。”
“我就不信真有賭場上的常勝將軍-------------”後堂純來一道洪鐘班的聲音,周圍已呆若木雞的人將目光轉向聲音的來源處。
“天富賭坊出殺手鐗了,坐鎮老闆都已經按耐不住了,看來這次要有好戲看了。”旁觀者甲說道。
“媽的,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還真會妖術不成。”至於旁觀者乙手摸着下巴說道。
能夠讓對方說出自己的底牌,那麼這場賭還有賭的必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