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若真能夠不受那百年一度的噬魂之苦,對自己來講,那可真算是天大的恩德了,只是,如若能將那業火根苗,自體內除去豈不是更好。
這暗夜晚王雖然城府極深,心中想事,臉色未有稍變,可這獨孤篪卻還是自其目光變化中,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由笑了笑接口道:“你莫要以爲,我們不原爲你去除隱患,是爲了控制於你,想那阿修羅王何等神通,咱們兄弟二人只不過是小小的凝神修士,他下的禁制哪裡是好去除的?
呵呵,再說了,咱們兄弟有那業火在手,還要爲尊駕下什麼禁制麼?你也放心,等那新的業火根苗成形之後,再不會叫你更受痛苦,那時,你若不願體內有這根苗留下,我兄弟自會爲你移去。呵呵,只怕是,到時候你得了那業火根苗的好處,卻是不想將其移除了呢。”
獨孤篪的這一番話,真可謂是軟硬兼施,一方面讓這暗夜王明白,既使沒有這業火根苗的禁制,自己等人想要滅他,也不過反手間事,所以就根本不須要以這種下禁制的手法來控制他。
二是隻所以不爲其除去那根苗,是因爲自己等人如今的修爲,還遠不及那阿修羅王,沒有能力一舉去除對方下的禁制,而不是爲留後手。他的想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三是讓他明白,自己兄弟的手段,絕對能夠保證他不再受那噬魂之苦,讓他將那小心放入肚中。
第四便是言明,等那新的業火根苗誕生之時,便會絕對處於自己兄弟的掌控之中,那時是去與留,全在自己兄弟一念之間。
第五是暗示對方,這新生的業火根苗,將與之前的那業火根苗大爲不同,留於體內,非但無害,而且還有許多好處。
“最,屬下不敢,屬下謝過主人。”此時這暗夜王,稱呼上已然改了口,以僕從自居了。
在許久之前,他們夜叉一族,便都是那阿修羅王的僕人,如今再遇到一個身負業火之人,認其爲主,似乎也算是順理成章。再說了,眼前的這兩位新主人,無論爲人爲事上,可是要比之自己之前那位兇狠暴戾的老主人來,好的太多,所以,這一句主人,他倒是叫的心甘情願。
本不想認下與這暗夜王之間的僕從關係,可是獨孤篪雙轉念想想,還是應了下來。既然承認了這主從關係,獨孤篪覺得有必要再喂自己的僕人一枚定心丸,也好讓他日後安心辦事,於是便笑了笑道。“其實,這業火根苗新生之後,雖然要汲取你的識海魂力爲養,不過卻也能夠將這魂力精練之後反哺於你,卻是一個精煉魂識的過程,說來對你的益處卻是更大一些。”
聽了獨孤篪這一番話,這暗夜王才真的高興起來,修士魂識想要精煉,極端不易,若是能夠費去百份魂識,能夠精練出一份魂識出來,那也是大賺特賺的了,這可真算得上是天大的好處了,所以,不由得他不喜。便是這一件,也足以叫他死心塌地地爲獨孤篪這二位主人效力了。
“屬下謝過主人了。主人之前說有事要屬下辦理,卻不知是何事?”歡喜之餘,這傢伙倒也不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連忙問起獨孤篪之前所提之事,那效力之心卻是迫切。
“這事倒是不忙,你莫如先將族人召集起來,等我兄弟爲他們解除了那體內隱患再說。”獨孤篪擺了擺手道。
“啊,那,那小的先代族人謝過主人了。”
召喚族人前來,作爲夜叉一族的族主,這暗夜王自有其法,不多時,便見那星海廢墟深處,一個個高大的身影,紛紛走了出來。
法象天地,這是修爲高深的大能修士,都能夠掌握的神通,這些個夜叉族人,個個修爲高深至極,所以,這一神通自然是懂得的,也能以此法控制着自己的軀體變大變小。
他們的本體巨大無比,可如此巨大的軀體,若是站在獨孤篪等人面前,便有些無禮了,所以這些傢伙,在那暗夜王的約束之下,來到獨孤篪等人面前之時,便紛紛化作普通人般大小。
不過縱然如此,一個個的至少也有兩米多高,端地是一羣魁偉壯漢。這些人個個相貌不同,卻無一例外惡醜無比,或生有四臂,或生有六臂,通過介紹,獨孤篪等人也明白,這一族人那修爲越是高深者,其手臂也是越多。一共是一千七百二十八頭夜叉,其中競無一個是神級以下的修爲,便是那主神級的修爲者,也有五位之多。
爲他們除去隱患,這獨孤滅倒也花了一番功夫。不過這一番功夫花費的倒是極爲值得,竟是白白得了一千七百多名忠僕。這些傢伙,便是不因那族長的約束,受了獨孤兄弟二人如此大的恩惠,也足以讓其死心塌地地爲二人效力了。
“地獄核心?”當那暗夜王聽到獨孤篪問起關於地獄核心之事時,目光不由變得有些怪異起來,並且努力地深思一會,這才擡起頭來,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屬下無能,並不知道那地獄核心之所在。”
聽了那暗夜王如此回答,獨孤篪不由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笑笑道。“沒關係,這本就不關你的事情,又何必自責。”
“謝主人體諒。”那暗夜王見這獨孤篪並不曾怪他,心裡反到有些內疚。
說實話,之前,作爲那阿修羅王的僕人之時,他的那一位老主人,可絕沒有如今這位新主人這般好說話,只要是他交待的事情,沒有完成,或者完成不了的,不管是不是你的問題,必要遭到一番懲罰的。
那種被無辜遷怒的事情,在他們身上可是屢見不鮮。比較下來,這一位新主人,對自己的態度可算是和藹的令人感動了。
他又認真地想了想,這才小心的開口道:“屬下雖然不知那地獄之心的所在,不過記得許多年前,那老主人似乎也有過探查地獄之心的想法,只是他最後有無探查出來,屬下卻是不知。嗯,好象,爲了這事,那老主人還曾向西方的一位主神借過一樣事物。”
“哦,是向誰借的東西,借的又是什麼樣的東西,你可知道?”聽了這暗夜王的話,獨孤篪方纔已經準備放棄的心,又突地一震,連忙追問到。
既然那阿修羅王,在探查這地獄之心之前,要向人借寶物,那麼,這一位西方大能,其所善長與精通的功法,可能是有助於探查到這地獄之心所在的功法,那事物,也一定是有助於探查這地獄之心的事物了。只要能夠知道借出這寶物的人是誰,知道那寶物是爲何物,倒是不難分析出,何種樣的事物,有助於探查出這地獄之心的所在了。
“是,是路西法。”
“你說的是,那位掌控着西天冥界與死亡之力的西天教冥神?”問話的是那位地藏菩薩,看他的表情,便能知道,其心中,對於這位路西法擁有着能夠有助於尋找地獄之心的能力極是疑惑不解。
不錯,這位路西法是爲西方冥神,是西方死亡之力的掌控者,看起來,與這地獄之地還是有着不小的關聯,但她心裡明白,這阿修羅王想要借重這位路西法的,絕對不會與那死亡之力有關,若論起這對於死亡之力的掌握,在東方諸教之中,亦有人比之這路西法來,也是隻高不低,比如那道家的地祖,土胡,還有佛家的,她自己。
她只所以敢於隻身入地獄,於這裡建立道場,便是因爲在那釋教一脈之中,他對於這死亡之力的研究最深,也最是精通。
世上萬事萬物皆尊輪迴,這就好比混圓往復的一個規,一個範,其它的諸道力量,在這規範之中相互作用,形成了世界運行的秩序,而在這個規範之中,生與死卻正是這規範之中繼絕承起之節點所在,而這生死的往復,也正遵行那陰陽變化的根本大道。
作爲世之諸教門,對於輪迴一道,對於生與死的問題無有不悉心研究者,因爲,在他們看來,對於這生與死的研究是最易勘破道之本源的捷徑。若說是在那自身修爲上,她自不敢認爲比之那西天教三巨頭之一的路西法來相差無幾,可若是論起這對於死亡之力研究的精深程度來,與之相比,她卻不會自認第二的。
按理,這死亡之力,若是真能有助於找到那地獄核心之所在,這位阿修羅王要找的也應該是其相對熟悉的東方諸教之人,而不是那西天教中之人。
至於是不是那路西法身具的其它力量,能夠有助於這一件事情,這地藏菩薩想了一想,心下也是暗自搖頭。若論起這死亡之力,路西法在東西諸教之中也許稱得上是翹楚,可若是於其它諸道上來說,其排名將會更加靠後。
仔細又想了一回,那地藏菩薩緩緩地擡起頭道。“想來那阿修羅王找到這位西方冥神,其目的,並不是爲也藉助其道力爲助,關鍵點應該還在那所借的事情之上。暗夜王可知,他所借的是什麼事物?”地藏緩緩將頭轉向暗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