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淡定,”獨孤篪笑着拍了拍馬如龍抓着自己肩頭的大手。馬如龍反應過來,發覺四周射過來的眼光,不好意思地放開了手。
“馬兄可先統計一下,咱們隊伍中,有那些人都已經獲取了機緣,等這一次出去之後,兄弟便替大家將這隱患一起拔除了。”神識傳音。
“好,好。”馬如龍沒口子地答應,一樣是神識傳音。
至今,那靈界之中,還從未有人能夠拔除這種隱患,縱然整個靈界之中高手如林,能者如雨。
可這獨孤篪一句,自己能夠拔除這種隱患,馬如龍竟是信了,不但信,而且是深信不疑。說奇妙,也還真是奇妙。
“只是在兄弟想來,如果這種隱患被拔除之後,那麼,如馬兄這等人才,借那機緣之助,實力有望凌駕那宗中天女,宗子之上,不知道到時,將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獨孤篪說這話時面帶微笑,笑的很詭密,笑的很壞。
“獨孤兄弟多想了。”馬如龍白了他一眼,哪裡不明白他那鬼心思。“隱患被拔除這件事,就是爲兄說與人知,怕是也沒有人會相信,也沒有人有本事來驗證。如果真說與人聽,別人還不將爲兄當成瘋子?
所以,既便是有一日,爲兄弟的修爲遠遠凌駕與那天女,宗子之上,一樣還是要本本分分地作個太上長老,爲宗中添上一點底蘊罷了。我想,不光是爲兄不會說,怕是其它人一樣不會說。”
“呵呵,也對,只是這麼一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也沒什麼可惜的,修行之路,總要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纔好,與獨孤兄弟相處這幾天,爲兄的目光,卻也再不侷限於宗中那片天空了。”馬如龍倒是極爲淡定。
“這泉眼之下必然有着另一片天地,別的不說,至少那源石應該是有的。”大家被馬如龍招呼聚攏過來,聽獨孤篪對於那珍寶所在的分析。
“我知道,大家對這源石都十分眼紅,兄弟我也是一樣。”獨孤篪說到這裡,便聽得一羣人哈哈大笑起來,珍寶在前,誰沒有擁之於懷的心思。
獨孤篪也笑着壓了壓手,待大家都靜了下來,這才繼續道:“不錯,這珍寶固然吸引人,可這要說得到手,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獨孤兄弟,不用你說,俺們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源石是什麼樣的東西,哪是一般人能夠有運氣擁有的,那危險,至少怕是不比對付那兩頭燭龍獸差。可是哪,咱們既然到了此處,總得要見識一把吧,就這樣退出不甘心那。”人羣中有人開口。
“呵呵,兄弟也不是讓大家退出,只是想將這危險與大家分說明白,也好讓諸位心裡面有個數,到時,莫要因妄自強求而失了性命,那就實在可惜了,也是兄弟不願意看到的。”獨孤篪聲音提高了一些,加重了語氣,自是希望大家對那可能的危險,心下有個充分的認識。
“呵呵,這個大家都知道,這一路走來,你們對大家如何,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再說了,到如今,咱們這一羣人,還有什麼可說的,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真到了要用自己的命換兄弟們命的時候,我王老虎絕對不眨一下眼睛,不皺一下眉頭。
所以呀,咱也知道,獨孤兄弟你是怕咱們心下不在意,誤了自己,這才反覆叮嚀。放心吧,大家一定會謹慎小心的,實在不行,自然不敢深入,給兄弟們添負擔,咱自己也過意不去哪。”又有人道。
“呵呵,大家抱有這個心思,兄弟也就放心了。”
危險分說明白,大家既然沒有人願意退出,獨孤篪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自然會盡力保護大家周全,當然,勇往直前也是對的,作爲一個修士,連這點勇氣也沒有,那還不如放棄修練算了。
最後確定下來,休息一夜,大家下水探險。
一夜無話,第二天,也就是辰時左右,當然,在這黑洞洞的深洞裡面,自然是不會有什麼陽光的。
這個時辰,大家已經準備完畢。依舊由馬如龍組織大家分組,安排任務。看那泉眼水勢洶涌的樣子,就知道那泉眼中的壓力,怕是金丹修士也難保不被衝擊的失去身形,如果這樣的話,那可就危險了。
所以大家還準備了一些韌度極強的,繩索之類的東西,數人之間相互連接,以備有個照應。
“我和馬兄先下,在前面探路,袁嶽,你們幾個在後面照應,對了,大家的避水珠準備好了?”站在石臺之上,看了一眼腳下十數丈處那泉眼所在,獨孤篪臨行時最後一次交待道。
那避水珠,雖然對於這一羣金丹修士來說,算不得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可這東西也不是大家常備在身的東西,一問之,下竟然大多數人都沒有,獨孤篪只好又作了一次散財童子。
有了避水珠,至少不管你是什麼屬性的修士,在水下也不影響你的元力運行,至少自保防禦是無礙了。
吩咐完畢,獨孤篪與馬如龍對望一眼,雙雙躍起,一個返身便扎向那泉眼之中。
水勢噴涌向外,這泉眼之中,反推的力量果然強大異常,這二人努力消解那反推之力,奮力下潛。
獨孤篪這裡就要相對輕鬆的多,適應了那水流的頻率之後,其體表皮膚,便能夠在元力支持之下,與那水流同頻率波動,這麼一來,那種衝擊力便一下子小了許多。
而那馬如龍,就只好憑藉着自己高深的修爲硬抗硬衝了。
“馬兄,你下衝時,莫如掌在前,凝靈力如尖椎狀,這樣應該能夠省些氣力。”看着那馬如龍猛打猛衝,全無章法,獨孤篪不由笑着傳音。
聽了獨孤篪的話,那馬如龍依言而爲,果然省力了許多,而且前衝的速度也快了一大節。
“獨孤兄弟,你還是什麼都懂,連這闢開水力的決竅都知道。”
“攻擊要義,進如鍼芒,呵呵,萬法也同一理。”他們兩人行進倒是輕鬆。
“哦,你總結的吧,聽起來還真是這樣,只是做起來怕是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不過也並非做不到,只是要肯下心思就行。”
“看你的樣子,倒是很有心得的樣子,莫如教教哥哥。”
“什麼教不教的,有空閒,大家切磋切磋。”這邊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努力下潛,於前邊探路,後面的人,也如下餃子一樣,三個一羣,五個一伍的結伴跳入那泉眼之中,後面由袁嶽幾個體重大的斷後,預防出現什麼問題,好及時補救。
好在這泉眼水勢雖急,其中到是沒有什麼危險生物出沒,大家倒不用分心應付,只努力向下潛也就是了,當然,其中有人也會撞到急流,穩不住身形,好在與其它人有一根繩索連着,也能被及時被拉回來,不至被衝沒了。
這水中之路很長,長的讓人想要崩潰,到了最後,慢慢地,有人支持不住了,沒辦法,任滔之好出手,用一根繩子綁了拖着走。
這麼一來,這人便不用花費元力,有那避水珠撐着,也不至於窒息,情況就好多了。
如此,時間越久,那任滔後面拖着的人就越多,最後拉了一長串。好在他是蛟龍本體,其本身就是水裡生活的霸主,在水裡,倒是比在陸地上還要強悍自由許多,拖着一長串的人,卻是一點也不礙事。
對於這任滔,能夠拖着這麼多的人在那激流之中前行,衆人心下驚異,倒也沒有多想,這一路走來,獨孤篪他們給予大家的驚奇已經夠多的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點。
噗,終於發現,側上方有了光亮,獨孤篪二人便奮力向着那亮光傳來之處游去,果然,不久之後,二人順利破出水面。
這一路行來,那噴泉之下的涌道,竟然是彎彎曲曲,時上時下,最初時,大多是向着下方潛行,及到了後來,卻是向着上方而行,而且越行越高,不過這到正常,若非是那水頭在高處,那泉眼水柱,也不會噴射的如此之高。
涌道寬闊,獨孤篪一邊潛游,還要一邊放出神識探查,以免漏過了出口所在,這不,衝出了那一片亮光,果然找到了一處出口所在。
努力爬到岸上,此時的馬如龍已然累的不行,如死狗一般躺倒地上,一身水溼淋淋,看上去,那裡還有一個金丹修士的樣子。
只所以如此,那是他之前收了那避水珠的原因,那珠子雖好,可要支持它,還是須要一定的元力的,到了後來,馬如龍感覺到水流一下子平緩起來,而自己的元力也已經將要消耗怠盡了,便只好收了那避水珠。
當時獨孤篪到是說要拉着他遊的,可他是死活不肯,這到不是面子問題,而是前途不知還有多遠,如果獨孤篪拉了他,以致過度消耗元力,到不得出口,那自己不是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