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男女的談話是輕鬆的。
氣氛也十分的愉悅。
咖啡喝完,點心吃完。
楚雲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半。
他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段阿姨繼續加油。我還等着你帶我呼風喚雨呢。”
段阿姨眨了眨美眸,笑道:“這話是我對你說的。你怎麼能搶我的話呢?”
楚雲聳肩道:“彼此彼此。”
結束了與段阿姨的談話。
楚雲的心情也踏實了不少。
作爲在紅牆內外的官方代表。
段阿姨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楚雲的內心和態度。
他倆必須有密切的溝通。並隨時互換情報。
這是基本的信任。
也是在這條道路上,必須恪守的準則。
紅牆之爭,風險之大,難度之大,影響之大。是不可估量的。
誰都不可以小覷。更不可以掉以輕心。
楚雲懂。
段阿姨也懂。
未來,他們的溝通會更加的密切。
他們是朋友,同樣也是戰友。
在這一點上,二人都必須有明確的認識。
……
莊園內。
迎來了一名非常特殊的客人。
此人與莊園做了三十多年的鄰居。
此次,卻是第一次親自現身來莊園做客。
他不是沒有蹭過飯,也不是沒有邀請莊園的主人前往古堡聚餐。
但他真正意義上來莊園,還是第一次。
李北牧是一個非常有人格魅力的男人。
儘管他是黑暗之王。
可他身上的氣質,卻是儒雅而威嚴的。是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個傳奇一般的存在。
反觀蕭如是。
同樣深不可測!
當管家約翰站在偌大的餐廳內伺候二人進餐時,他莫名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儘管他們的談吐,是優雅的。
對話內容,也並不勁爆。
可站在這樣兩位傳奇人物面前,他的內心,始終難以得到平復。
“我有點話,想跟你主人單獨聊一聊。替我倒完這杯酒。我想請你迴避一下。”
在約翰親自爲李北牧倒酒的時候,傳奇男人微笑道:“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約翰在得到了主人的眼神肯定後,放下酒瓶,緩緩轉身離開了餐廳。
直至餐廳內只剩李北牧與蕭如是。
他才說得更加深入。
說的更加直白。
“我已經出手了。”李北牧說道。“爲什麼你還在觀望?”
蕭如是說道:“年輕人的事兒,我從沒想過要親自介入。”
略一停頓,蕭如是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急了?”
“回去一趟,總要做點什麼。”李北牧說道。“我並不像你可以常常回去。”
“這不是理由。”蕭如是淡淡搖頭。“我看的出來。你藏了太久,內心的渴望已經在發芽了。”
“三十多年,我已經足夠有耐心了。”李北牧說道。
“你的確很有耐心。”蕭如是說道。“在此期間,我好幾次都快憋不住了。你卻一直保持着足夠的理性。”
“但現在,我反而理智了。你卻急了。”蕭如是反問道。“是眼看着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你終於坐不住了嗎?”
“也談不上。”李北牧淡淡搖頭。“沒有機會,我可以創造機會。只是年齡大了。再不做,怕時間上來不及了。”
“你知道的。再過兩年,我就六十了。”李北牧說道。
“你長的挺年輕。”蕭如是眯眼說道。
“這是蕭老闆言傳身教。讓我學會了保養。”李北牧說道。
頓了頓,李北牧說道:“回到正題上來吧。我已經發力了。蕭老闆不打算做點什麼?”
“我從來不會因爲我兒子的事兒,而親自出手。”蕭如是說道。“至少在這樣的人生節點上,我希望他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難題。而不是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
“你是一個非常嚴厲的母親。”李北牧說道。“甚至是一個無情的母親。”
“沒關係。”蕭如是搖頭。並不介意李北牧如此評價。
“也就是說。你不打算像我一樣出手?”李北牧問道。
“是的。”蕭如是淡淡點頭。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李北牧說道。“我本以爲,你已經在醞釀了。”
“我這一桌菜,價值數百萬。你坐下就光顧着喝酒聊天,真不打算品嚐一下這些菜餚嗎?”蕭如是問道。“這在平時,你可是吃不上到的。”
“說的也對。”李北牧微微點頭。開始一道道菜品嚐。
莊園的伙食,是極好的。
這是李北牧作爲三十多年的老鄰居,非常羨慕的。
但消費觀不一樣。
他很難像蕭如是這樣一擲千金去吃一頓飯。
他覺得太鋪張浪費了。
李北牧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大約半小時後。
他酒足飯飽。
很愜意地點上一支香菸:“如果我常年在這樣的飲食環境下生存,我的身材一定會走樣。”
“你對武道的追求,是不允許你身材走樣的。哪怕吃的再好,也會消耗掉。”蕭如是眯眼說道。“不是嗎?”
李北牧神色平靜道:“沒什麼能瞞住你。”
“說說吧。你這次來見我,想聊什麼?”蕭如是問道。
“你學會了明知故問。”李北牧說道。“你以前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耍任何心眼或者留心思。”
“所以我的公公並不喜歡我。並覺得我太過鋒利。”蕭如是說道。“這些年,我也在進步,在成長。”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李北牧說道。“長老會,必將取締。雖然晚了三十多年。但這一天,遲早要來。”
“你這麼做,會引起很大的反應。你不擔心李謫仙的上位之路出現意外?”蕭如是眯眼問道。
“他們不敢。”李北牧平靜道。“我捏死了他們的命脈。他們只敢抗爭,但不敢撕破臉。”
蕭如是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
“蕭老闆。你願意和我攜手取締長老會嗎?”李北牧說道。“或者說,還是像這些年一樣,咱們繼續單兵作戰。看誰能先完成?”
“聯手吧。”
蕭如是放下紅酒杯。輕描淡寫的說道:“那羣老頑固,該放手了。”
李北牧聞言,微微一笑。
他知道蕭如是不會拒絕。
李北牧,也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兒。
兩大當了三十多年仇家的鄰居。
此刻卻忽然聯手去做一件事。
這裡面,究竟又透着什麼玄機?
他們之間,看起來也並不像是純粹的仇人。
蹊蹺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