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國家,都有愛國的。
哪怕是被資本所充斥的帝國,也一定存在。
這是一種信仰。
同樣也是國之根本。
楚雲在短暫的沉默之後。
深深看了亡靈戰士一眼:“能告訴我,你得到的最高指令是什麼嗎?”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亡靈戰士反問道。
“因爲我在審訊你。“楚雲說道。
“在我成爲亡靈戰士之前,我曾被審訊過千百次。”亡靈戰士搖頭說道。“我可以很輕鬆地面對任何形式的審訊。包括所有酷刑,也無法動搖我的內心。”
“也就是說,你就算死,也不會出賣你的組織?”楚雲問道。
“原則上來說。是的。”亡靈戰士說罷,忽而話鋒一轉,反問道。“你就是楚雲,對嗎?”
“是。我就是楚雲。”楚雲微微點頭。
亡靈戰士在聽到楚雲這番回答之後。
眼神中,明顯閃過一道噬魂的寒光。
他似乎很興奮,也很躁動。
“我可以告訴你,我接收到的最高指令是什麼。”亡靈戰士微微擡手,似乎想跟楚雲私下交流。
楚雲聞言,朝孔燭擺擺手,說道:“把監控關掉。你先出去。”
孔燭見狀,冷豔的臉龐上,卻是掠過一抹顧慮之色:“確定嗎?”
“嗯。”楚雲淡淡點頭。
“你小心點。”孔燭還是有些不放心,低聲提醒道。
“我知道。”
待得孔燭離開審訊室之後,攝像頭也關閉之後。
楚雲站起身,走到了亡靈戰士的面前,微微俯下身,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可以。”亡靈戰士微微擡眸。
嘴角竟是掠過一抹詭譎的冷笑。
那明明很正常的雙眼,陡然變得猩紅一片:“我們首先,要讓這個國家寸草不生。”
“其次。誅殺楚雲,是全體亡靈戰士的第二任務。”
咔嚓!
束縛亡靈戰士的手銬腳銬在瞬間被全部崩碎。
亡靈戰士彷彿從洪荒而來的野獸一般,瞬間暴走。
他渾身散發出近乎惡鬼一般死亡氣息。
朝楚雲俯衝而去。
只是——
砰!
居高臨下的楚雲擡手,蒲扇大的巴掌按住了亡靈戰士的腦門。
手腕在剎那間發力,只是一瞬間,亡靈戰士被當場擊斃。鮮血噴濺了一地。
審訊室內的動靜,吸引了孔燭的注意。
她第一時間破門而入。
看見的,卻只是亡靈戰士癱軟在地的屍體。
表情古怪地說道:“他做了什麼?”
“他要殺我。”楚雲搖搖頭。重新坐回了椅子。
而門外,幾名獵龍者戰士走進來清理現場的血跡,以及搬運走屍體。
“沒想到。連手銬腳銬都無法控制住他。這種改造戰士的殺傷力,比我們預期的還要高的多。”孔燭滿心憂慮地說道。
“從現在開始。”楚雲擡眸看了孔燭一眼。“不論在任何情況之下遭遇亡靈戰士,格殺勿論。”
“包括在公開場合?”孔燭匪夷所思地問道。
“是的。即便在公開場合,也不要有任何的遲疑。”楚雲一字一頓地說道。
孔燭答應下來。
內心卻充滿了疑惑。
爲什麼要在公開場合動手?
這是讓孔燭最爲好奇的。
楚雲似乎也看出了孔燭的疑惑。
他深吸一口冷氣,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亡靈戰士出現在公衆場所,那就證明,他們要對無辜民衆動手了。”
“所以——”楚雲深深看了孔燭一眼。“不要有任何的遲疑。只要遭遇,格殺勿論。”
“是。”孔燭的心微微一顫。
如果真是如此。
那的確不該猶豫,必須果決地將所有亡靈戰士全部擊殺。
否則,一旦讓他們執行起任務來,會在明珠城製造多大的屠殺?
這是無法想象的。
與其被動防禦,倒不如主動出擊。
至少——可以將損失維持在最低。
孔燭在沉默了片刻之後。
忽而主動問道:“你們剛纔聊什麼了?”
“我問他,亡靈軍團在華夏的目的是什麼。”楚雲眼神鋒利地說道。“他的回答是,他們要讓我們國家,寸草不生。”
至於是否誅殺楚雲。
楚雲不關心,也沒興趣和孔燭去交談。
但光是這第一個任務。
就足夠震撼孔燭了。
如果他們真的有如此決心和態度。
那華夏當前的防禦程度,是遠遠不夠的!
二人在交談了一番之後。
楚雲緩緩站起身,單手按住桌面,看了孔燭一眼道:“你認爲,現在這樣的局勢啓動天網。夠級別了嗎?”
孔燭身軀微微一顫。然後咬牙說道:“一旦啓動天網。民衆一定會有所察覺。甚至,會被許多暗藏在華夏的海外勢力借題發揮,煽風點火。”
“到那時,國家秩序極有可能出現巨大的崩壞。國家的平穩,將不復存在。”孔燭沉聲說道。
“那你認爲,我們現在還有其他選擇嗎?”楚雲反問道。
“如果亡靈戰士只是在危言聳聽呢?只是在逼迫我們啓動天網呢?”孔燭問道。
“孔燭。你是把國家秩序放在第一位。還是把民衆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楚雲冷冷說道。“你究竟是以政客的身份和我對話,還是軍人?”
“軍人。”孔燭微微擡眸,直視楚雲鋒利的目光。
“那就打報告。啓動天網。”楚雲說罷,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啓動天網?
孔燭怔怔地站在原地。
一旦天網啓動。
社會秩序必將發生微妙的變化。
而且,那些暗藏在華夏的海外勢力,也必將喪心病狂地攪動華夏的平穩。
到那時。
國家必將出現巨大的轟動,乃至於混亂。
而且,楚雲甚至相信。
那時的華夏,一定會比此刻的帝國更加的動盪。
這是孔燭所不敢想象的。
同樣,也是華夏高層,乃至於紅牆大人物們,無法面對的。
華夏穩定了多少年?
距離上一次發生大規模戰役,又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接近三代人,都生活在絕對和平的環境之下。
忽然秩序崩塌。
和平被摧毀。
誰能承受這樣的責任?
誰又可以拍着胸膛保證,爲這場災難全權負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