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雲陪蘇頂樑吃了個早餐。
本想回縱橫打個卡,抖抖副總威風。
卻被蘇頂樑叫住了。
哦對了。蘇頂樑是縮寫。全稱:蘇家頂樑柱蘇明月。
這麼叫太麻煩,於是有了簡稱。
“我中午飛金陵,你去嗎?”
楚雲解開圍裙,擦乾了手:“你過去談生意,我又沒事做。”
“你是股東。”蘇明月言簡意賅。
“蘇明月,你心機好深。”楚雲沉着臉說道。“這還沒見你功成名就呢,就要拿職場那套制衡我?什麼股東?不就是唯你馬首是瞻的小弟嗎?”
“去嗎?”蘇明月重複了一遍。
“就當旅遊了!”楚雲撇嘴。“但先說好。飛機只坐頭等艙,下榻只住五星級酒店。出行得有豪車接送。三餐不吃外賣,起碼私廚。”
蘇明月沒理他,回房收拾行李。
楚雲則施施然來到陽臺,點了根菸慢慢品。
靳靈這一消失,和先生有關的線索就全斷了。唯一還有戲的,就是金陵周彥之,還有鎮守白城的駱文舟了。
這哥倆在當地都是頂級名少。要不也不至於連葉教授都如此重視。楚雲跟他們毫無交集,要想撬開他們的嘴,難如登天。
但事在人爲,反正楚雲遊手好閒,也沒什麼遠大抱負。有的是時間陪先生耗。
金陵乃六朝古都,有帝王之相。但就從玄乎的風水學而言,金陵有龍脈,卻被壓了。
能稱帝,卻短壽。
所以但凡定都金陵的朝代,基本短命。
佩戴墨鏡的楚雲很有覺悟,下了飛機就爲蘇明月拎箱子。如同保鏢護駕。
“你可不能把事業重心放在這座城,不吉利。”
坐上計程車,楚雲很嚴肅地說道。
蘇家就指望蘇明月發家致富了。可謂一榮俱榮。
吃軟飯歸吃軟飯,一些技術性的建議,還是得提。畢竟關乎軟飯軟度。
“我不迷信。”蘇明月抿脣。
她穿着休閒,白皙絕美的臉龐上,也佩了一副墨鏡。畢竟還在人氣高峰期。真要被粉絲影迷認出來,她就什麼也別想幹了。沒準還得楚雲殺雞儆猴,乾死幾個人才能脫身。
“你這話我不愛聽。”楚雲較勁道。“都說了是六朝古都。人家哪個當家人不是文武雙全,大智近妖?到頭來怎麼着?該亡還得亡。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人定勝天吧?”
那的哥越聽越不舒服。他就是本地人,按楚雲這邏輯,他這破車還開不開?反正遲早失業。
“哥們。聽你這意思,咱們金陵人什麼也不用幹。坐家裡混吃等死得了。反正龍脈被壓,幹了也沒前途。”的哥抱怨道。
楚雲一聽,立刻反擊:“能不能認清自己的定位?龍脈跟你有什麼關係?那是影響大人物氣運的玩意。你一跑車拉人的,就算天天攆着龍脈跑,是能省點油還是少繞點路?”
的哥罵罵咧咧退出羣聊。這孫子嘴太損,他招架不住。
“反正意見我給了。聽不聽是你的事。”楚雲正色道。“要想開疆擴土,打造輻射全球的商業帝國。金陵肯定不是首選。”
“這就商業帝國了?還輻射全球?”的哥陰陽怪氣道。“回頭直接把金陵定爲地球首都,哪還那麼多說法?”
“要不你怎麼就是個司機呢?”楚雲牙尖嘴利道。“你這不是把地球往死了整?都說了金陵風水不行,按你這麼整,最多三五十年,地球遲早給你搞自閉。”
的哥張了張嘴,老臉憋的通紅。
誰再多說一句,誰就是孫子!
回酒店放下行李,差不多到了午餐時間。楚雲本想叫個客房服務隨便對付一頓。蘇明月卻換了稍微正式點的衣服,說道:“中午有個飯局。談妥了,晚上去遊河。”
“多大生意?還得我親自去?”楚雲很狂。“我再怎麼說,也是年度爆款娛樂公司的副總,一人之下。當初要是接受薛朝青的股份割讓,現如今也是過億身家了。”
“不多。”蘇明月踩上高跟鞋,差點就蓋過楚雲頭頂了。“二十八億。”
“走!”
楚雲一腳蹬上皮鞋,氣勢如虹。
飯局選在一處幽靜別院。頗具江南水鄉氣氛。
進門時,兩名旗袍女郎躬身歡迎。廳內有評彈欣賞。意味悠長。
在旗袍女的引領下,二人進了別院內最大一間包廂。外觀不大,內裡卻別有洞天。
“蘇總,可算等到您了。”
一名中年精英男迎上來。態度謙和。
“白總、劉總還有周二公子都到了,您這邊請。”
精英男在前領路,蘇明月神色平淡,寵辱不驚。
楚雲的視線卻左右搜尋。心中有了念頭。
這地兒要是搞成夜總會,自詡文化人的蘇振南還不得瘋了似的天天捧場。?
就說剛剛左手邊的旗袍女,就明顯對了老丈人的胃口。
右邊那個略顯豐腴的,更是二叔獨愛。
老丈人抱怨過,明珠城的風月場所沒深度,太膚淺了。那些漂亮小姐姐,也不是說就沒文化水平高的。可要麼投其所好,動不動就開車。要麼裝清高冷豔。壓根就沒那江南才女的靈氣,令人沮喪。
咯吱。
推開門,姓張的精英男起搭橋作用。兩邊介紹,活躍氣氛。
一行人入座後,對方明顯以週二公子爲尊。言行舉止也很注意二公子的心情。
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洽談後,張姓精英男主動發言:“蘇總,二少的意思是,錢不是問題,您這個項目也大有可爲。一旦投入市場,收效極快。”
蘇明月抿了一口茶,等待精英男明顯沒說完的後文。
“五十億。項目由您全權負責。不出三年,蘇總必定成爲華夏商界璀璨之星。巾幗典範。”精英男微笑道。
蘇明月緩緩放下茶杯,平淡清冷的眸子掃過衆人。片刻沉默後,她不鹹不淡道:“說重點。”
“二公子是您的忠實影迷。”白總語態柔和道。“他想與您共進晚餐,一述衷腸。”
此言一出。
包廂內的氣氛陷入低氣壓。
蘇明月目光清冷地掃了眼西裝革履的週二公子:“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