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聽到李氏這般說道想起自家小姑子帶來的兩個外男,一時也覺理虧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好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這下子她那小姑子也抱怨不了她了,她不說她都是好的了。
一路上本該感覺鬆了一口氣的老夫人此時心裡卻是總有感覺有哪裡有些不太妥當。
於是老夫人對着孫嬤嬤問道:“孫嬤嬤,你出去聯繫那些大夫的時候沒有人和你提及那個邱家大夫的事嗎?”
老夫人有此一問倒不是懷疑孫嬤嬤,而是這個邱家總讓老夫人覺得怪怪的。
孫嬤嬤說道:“沒人說過。不過在奴婢問到是否還有別的大夫的時候,有兩個大夫都有些遲疑,奴婢以爲那兩人是在想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大夫,所以當時在那兩個大夫最後給出沒有大夫的話後便沒有再多問。”
老夫人聽後說道:“這也也怨不得你,那些大夫又不認識你,想着你肯定是請不動那個大夫的,所以有和沒有是一樣的。”
老夫人說完便一路無話。
而劉清素此時也在馬車上想着劉安貞的事情。本來劉安貞也是隱隱覺得老夫人這次是要將劉安貞送到祖宅的,但是老夫人的態度一直不明確,所以劉清素倒也不敢妄下斷言。
而這次雖說的是劉安貞是因爲生病無法與大家一起動身起程,但是這些也只能讓上一世的劉清素知道。這一世的劉清素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劉安貞這病會這麼蹊蹺?而且這次劉安貞還和她比鄰而居,所以劉安貞之前健健康康的狀態在劉清素看來是怎麼也不會突然生病的。
最關鍵的是劉清素聽到碧霄說是在臨行前的前一晚劉安貞房裡有動靜。
這個消息讓劉清素不知道一時該懷疑誰了。而且這個人到底是誰?碧霄只是看見了一襲白衣,其他的倒沒看仔細。
所以劉清素覺得劉安貞留下並不是件好事。
因爲若是那個白衣之人是劉安貞的同夥,或者說是幫助劉安貞的,最有可能的是哪個人就是劉安貞背後的人。那麼
整個事情就複雜多了。
而且在劉清素心裡,若是以前劉清素自然是希望劉安貞早早的被送走。可是現在已經很明顯的就是劉安貞從頭到尾都沒有放下對她的第一。雖說她不知道劉安貞爲什麼會如此,但是放人這樣一個會裝且能折騰,身邊似乎還有高人在旁邊窺伺,劉清素覺得身邊總像是身邊隱藏了一個隨時隨地要你命的殺手。
然而不止老夫人和劉清素此時思緒萬千,就是三清縣的邱府裡此時也是氣氛凝重得很。
“你說黃老夫人一行人已經走了?”
被詢問的正是袁嬤嬤。
袁嬤嬤說道:“回大爺大夫人的話,奴婢去的時候黃老夫人已經上了馬車了。”
此時屋內的一個拿着扇子的人說道:“父親母親。孩兒當時在烏雲鎮的時候也是因爲一時大意反而讓幾人在我面前先走一步。這回我跟在她們身後才知道她們是京城與七皇子結親的劉府。只是你們不早些下手,還非要打探一番,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打草驚蛇讓她們走了?”
邱大爺和丘夫人一聽也是沉默不語。臉上並不好看。
“東林,那你就繼續讓崔家打探黃老夫人這次回到三清縣是什麼原因?”
邱大爺說完之後又對着邱夫人繼續說道:“我想黃老夫人即使不告訴別人,但是現在祖宅的李老夫人應該是知道的,你有空多和她走動走動。順帶探探口風。”
邱夫人和邱東林聽後俱都點點頭。
去的時候時間確實慢,回來的時候時間便有些快了。
一轉眼間老夫人一行人就差不多到了京城。
三清縣那邊此時卻是正爲黃老夫人爲什麼將劉安貞留下而愁眉不展。他們在知道劉安貞的第一時間便知道劉安貞的留下絕對沒有老夫人說劉安貞是因爲病體不易遠行而造成的,那麼這之間的緣由便很值得人深思了。
誰也不知道這中間其實夾雜的遠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而且很多都是誤會。
劉清素她們終於在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回到了劉府。
老夫人一行因爲一路遠行感覺很是疲憊,這會和門口迎接的劉靖業三兄弟以及餘氏三妯娌幾人說了兩句便對着大家說道:“你們也都下去吧,讓幾個小的也早些回去休息。這一路走來可是把他們累壞了。”
於是大家回來後便都歇息了。
夜裡碧霄又悄悄的溜走了。
等到絀瀛晚上睡覺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枕頭上竟然有封信。
當初孫皓鉞和紅衣走的時候特意留下他在七皇子府一是爲了劉府若是有什麼動靜他可以幫忙看着,順便劉清素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幫着解決一下。二就是若是有什麼莫名其妙的信讓他務必要傳給他。
當時絀瀛聽到這些還不以爲然甚至還開玩笑的說道:“你別整的你跟神機妙算一樣。”
誰知道今天果然看到了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封信。絀瀛之所以會把這封信定爲莫名其妙就是因爲七皇子府不是等閒之人想進就進的,而且雖然絀瀛的武功和紅衣孫皓鉞相比有些差。但是絀瀛覺得能從他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來這樣一封信更是不容易。
絀瀛只得提筆用火漆將信原封不動的放到了另一個信封裡。
劉清素回去因爲疲累也是很早就休息了,碧霄這一行爲她自然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大家照例去清風院請安。而大家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宮裡的旨意說是皇后娘娘傳召劉安貞入宮。
老夫人一聽連忙讓孫嬤嬤遞了個荷包給前來的女官,然後老夫人說道:“多謝皇后娘娘的厚愛,是我們劉府的福氣,也是我們五丫頭的福氣。可是遺憾的很,這次回祖宅那邊走親。誰知道突然在出發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因爲身體不適一時之間倒是沒辦法隨我們回京,現在五丫頭還在祖宅那邊,怕是要辜負皇后娘娘的厚愛了,改日有機會進宮的話老身再給皇后娘娘告罪。”
因爲上一次胡皇后因爲和園的事情也知道朝中很多大臣對她不滿,雖然她很意外也很欣喜文帝竟然維護她,但是她也是在宮中待了多年的。怎麼能不知道這最不能指望的便是皇恩。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胡皇后其實很是收斂了不少。想挽回一些人心。於是儘管胡皇后對於劉府還是心存不滿,但是此時卻也是不敢對劉府再向之前一樣逞威風了。
於是在老夫人說完之後那位女官便笑着說道:“黃老夫人也太見外了,我們娘娘很是欣賞黃老夫人。對老夫人能養出那些個出彩的孫女也是欽佩不已。這劉五小姐身子不適自然緊着劉五小姐先休養,哪裡又能讓老夫人請罪?”
皇后娘娘不咄咄逼人,老夫人也落得個不得罪人自然是見好就收的說道:“那是皇后娘娘大度不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也不能不懂規矩。得寸進尺。”
那位女官聽到老夫人這麼說自然是高興的很,本來她這話也是自己揣摩着皇后娘娘的心思說的。但是這上位者的心思也不是那麼好猜的。所以老夫人這一句話不管她這心思猜的對還是不對皇后娘娘自然是怪罪不了她,說不定還有賞呢。
所以那位女官這次來到劉府很是滿意。
老夫人沒想到胡皇后這次倒是沒有先前的那幅咄咄逼人的樣子。現在宮裡的人走了之後老夫人細細琢磨了一下便知道胡皇后現在多半是在收攏失掉的衆臣之心。
大家散了之後便回到了各院。
悠然居里劉清素對着藍月說道:“我走後可有收到過信?”
藍月搖搖頭。
劉清素失望的說道:“也不知道哥哥現在去哪裡了?”
魏嬤嬤見劉清素一臉的擔心便說道:“大少爺是個聰明的,可能現在正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而且說不準是知道咱們不在府裡所以便沒送信呢?小姐不如再等幾天,說不定大少爺知道咱們回府的消息之後就送信回來了呢?”
劉清素知道魏嬤嬤說的倒不是不可能。也知道現在再擔心也無濟於事。
而劉元毅在到永安寺待了一天便離開了,一人便往西北去找孫皓鉞去了。
因爲劉元毅身體才恢復也不敢走的太快,所以等到劉元毅趕到西北的時候孫皓鉞卻是已經到了西南了。
對此一切並不知情的劉元毅也是在一到西北就惹上事情了。
西北民風彪悍。路中有人馳馬的事更是常事,劉元毅第一天到達西北的時候就遇到了。當時還把劉元毅驚了半天。過了幾天劉元毅就見怪不怪了。這兩天劉元毅已經打聽到了孫皓鉞住的地方,準備這兩天就去找孫皓鉞。
這天劉元毅剛吃完早飯便準備去找孫皓鉞,在路上就看到一輛受驚的馬從遠處朝他這邊飛奔而來,劉元毅連忙閃開卻是在此時聽到一個小女孩哭喊的聲音。
劉元毅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但是聽着和劉清素小時候的聲音一樣的哭喊便在那馬蹄即將踏到劉元毅身上的時候,一聲長長的嘶鳴聲讓周圍的人也頓時駐足屏住了呼吸。
然後大家便聽到“撲通”一聲有人滾落到一邊。
劉元毅見沒有預想到的疼痛便放開懷中的小女孩一探究竟。
劉元毅這才發現後面緊跟着來了好幾輛的馬然後突然停下來對着滾落一邊的女子說道:“小姐,沒事吧?”
只見那小姐捂着發痛的胳膊說道:“你們眼睛都瞎了,沒看到本小姐摔得這麼厲害嗎?哪裡就沒事了?”
然後大家便聽到那些人跪了下來並說道:“請小姐恕罪!”
劉元毅見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京城裡的女孩不說當街縱馬,就是平日裡也都是嫺靜文雅的,哪裡像眼前的姑娘大呼小叫,滿臉的驕縱之氣。
此時劉元毅絲毫不知道那位他評價的姑娘正在向他走來。
“小白臉,你皺着眉頭幹啥?”
劉元毅一聽望了望周圍看到四周確實是他一個人最白,劉元毅覺得有些鬱悶,怎麼西北的人的臉蛋都這麼紅黑。他怎麼就小白臉了。
於是劉元毅的一張臉漲的有些發紅,誰知道那姑娘又說道:“喲,這還當街塗起胭脂了?”
劉元毅覺得士可殺不可辱,於是劉元毅說道:“姑娘還請慎言,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何做那女子之態?”
那姑娘似乎對劉元毅的反應很是興奮。
於是劉元毅便聽到一句更爲心碎的話。
“堂堂七尺男兒?你有七尺嗎?”
劉元毅看看自己確實沒有七尺,但是誰又真的是七尺了?七尺男兒不過是大丈夫的另一種稱法。
“敢問姑娘讀過書嗎?”
那位姑娘一本正經的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愛讀書,但是我識字。”
劉元毅一聽便知道了緣由,然後就不想和這姑娘再費口舌,便把小女孩放在地上對着小女孩說道:“小妹妹,你的家人呢?”
小女孩看了一眼周圍然後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婦人說道:“孃親在那裡!”
那位婦人本來見女兒被救就打算過去的,可是她看到了西北一霸尤千華來了。那位救她女兒的可能不認識可是西北哪個人不知道尤千華因爲其父是西北總督而在西北府是有名的一霸。
所以此時那位婦人並不敢上前。聽說得罪了那位小霸王可是生不如死。
本來那位婦人看到尤千華在最後關頭拉緊了僵繩導致自己摔到了地上,那位婦人心裡也是一鬆的。
可是在聽到尤千華對自家奴僕說的話後便又不敢上前了,誰知道尤千華會不會把自己摔倒的事算到自己和女兒的頭上,她一個平民百姓又有什麼辦法?
這時聽到劉元毅問話便也再顧不得其他連忙走到自家女兒跟前對着妞兒身上左看看右拍拍,然後着急擔心的說道:“妞兒,你沒事吧?”
那個叫妞兒的小女孩搖了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