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素到老夫人跟前的時候發現老夫人滿臉笑意,看樣子兩人說的不錯。
“怎麼樣,老說要到永安寺來,孃親也沒有時間,今天可算是如了願了?”
趙菁容聽到趙夫人的話本來不想搭理的,但是她確實對永安寺慕名已久想來永安寺燒香拜佛,只不過求得是她和那人有個結果,求那人此次考試高中。
於是趙菁容說道:“是呀孃親,咱們來永安寺這麼久還沒有燒香拜佛呢。若是咱們沒有燒香拜佛豈不是白來一趟?”
趙夫人對於永安寺燒香拜佛很是熱忱。只是自己女兒知道今天到永安寺是給人相看的死活不願意來,讓她費了好半天嘴皮子,最後來的時候都有些遲了,哪裡來的功夫燒香拜佛。
老夫人也覺得怪怪的。這趙家小姐回來了沒有熱情和她們打招呼,更是沒有直接回答趙夫人的問題反而是轉移了話題。不過趙家小姐不在京城對永安寺慕名已久想要燒香拜佛倒也是正常的。
“看樣子咱們還是約了個好地方。”
趙夫人笑着說道:“可不是嗎?要不,咱們一塊?”
趙菁容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一副不太情願的神色,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因爲劉清素之前和趙菁容在一起的時候劉清素總是對這個趙家小姐提不起喜歡之情。於是生怕自己誤會或者錯過了什麼,劉清素便很是留意趙菁容的狀態。和會見趙菁容的神情當下覺得很是不虞。
這是什麼個意思?
明明是兩家有了共識好相看的,可是那個趙家小姐對她們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在劉清素看來若不是劉元毅退過婚,閒雜京中局勢緊張,孫皓鉞又有了爭奪之心,怎麼也不會輪到相看趙家小姐。
老夫人還準備說話的時候劉清素着急的開口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一會兒我還要和祖母一塊祭拜弘一師父,再晚了怕是耽擱回去。”
趙夫人早都聽說了劉清素是弘一大師唯一俗家記名女弟子的事情,俗話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劉清素藥鋪趕着祭拜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同時也說明她們來的時候劉府的人和七皇子妃來永安寺沒有多長時間。
“那我們就先去祭拜了。”
老夫人則是笑着說道:“你們去吧。”
等到趙夫人和趙菁容離開後,老夫人臉上的笑意立收回了。
“怎麼回事?”
“祖母。咱們回去再說吧。”
老夫人和劉清素到了弘一大師生前的院落祭拜了一番。兩人又在附近轉了轉,直到魏嬤嬤來告知劉清素說是趙家的人已經走了的時候,老夫人皺緊了眉頭。
劉清素也連忙對老夫人說道:“咱們回去吧。”
劉清素倒不是要給趙家人面子。而是在佛祖面前還是少說謊話的好,劉清素每次來永安寺必定是要祭拜弘一大師的。到了後面祭拜之後劉清素沒有和老夫人直接走是不想在前面碰上趙家的人還要和她們打招呼。
而永安寺弘一大師的院子她們也不一定找得到。最關鍵的是劉清素知道趙菁容是不會去尋找她們再和她們告別的。
出了永安寺劉清素沒有上王府的馬車而是和老夫人做到了一塊。
“剛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夫人知道劉清素剛纔在永安寺不說是因爲人多嘴雜,而且也是不想再寺院裡說是非。
聽到老夫人提起,劉清素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甚至在心裡也隱隱有點怨怪自己的姑母,但是劉清素也知道那只是第一情緒影響。事實上這個姑母對她還是不錯的。雖然她成親的時候因爲旁的事情沒有趕回來,但是添妝禮卻是早早的送到了,且很是豐厚。平常寫信的時候也多有關護她們兄妹二人。
“祖母不覺得一個都不知道告別的人會有什麼好的教養?亦或是人家根本就沒看上咱們?”
老夫人凝眉不語。
過了一會兒老夫人說道:“你和趙家小姐一處逛得時候,如何?”
劉清素說道:“還能如何?整個過程都是我在說,甚至趙家小姐還走神了好幾次。我是覺得沒意思了纔回來的。後來趙夫人提議咱們一起燒香拜佛的時候趙家小姐還是一臉的不情願。”
劉清素說完這些又繼續說道:“祖母,依我看,那趙府就沒和咱們結親的意思。不然先是姍姍來遲,後又對咱們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我可是沒看到趙家有什麼誠意?”
老夫人看着眼前氣憤的孫女,劉清素這樣氣怒的原因一大部分是爲了劉元毅而生氣的。還有一小部分就是自家的孫女開始有了皇妃的氣派。
“趙夫人話裡話外很是滿意這樁婚事。”
半晌老夫人說出這樣一句。
劉清素知道祖母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
老夫人說道:“問題出現在趙家小姐身上,怕是趙家小姐聽到什麼。或是心有所屬。我覺得是後者更多一些。”
“那趙夫人知不知道?”
“清素覺得呢?”
老夫人不再稱呼劉清素爲二丫頭了,但是劉清素卻是因爲趙府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
劉清素想了一會兒說道:“趙夫人應該是知道的。剛纔趙夫人和趙家小姐都表示了對永安寺慕名已久,而且還說了這是第一次來。正常情況下,若是喜歡一樣東西的話不會這麼匆匆忙的不上心。而且若是換做我的話不是京城中人又沒來過永安寺,肯定是會提前的。但是趙家的人卻是遲了,那說明她們被什麼事耽擱了。咱們和趙家的人早早都說好了,能被什麼事情耽擱呢?不是大事絕不影響,但是若是大事一定不會過來。所以只能說是她們是自身的原因。”
老夫人點點頭。
爾後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趙家的事情就此算了。”
劉清素此時想起之前老夫人似乎說的還有一家人。
“祖母說的那個可能性不大的是哪家?”
老夫人說道:“這家是當初咱們幫助過的譚老夫人說起的,是西北總督之女。”
劉清素現在聽到愣了半天。
接着劉清素又聽到老夫人說道:“西北總督尤大人手握兵權,駐守西北深得帝心。怕是不容易結親。而且之前你孃親和你父親的婚事之所以成了。這是聖上的意思。但是咱們現在在文官中還算有聲望,現在又和七皇子是姻親。這就不再是將相和的事情了。”
劉清素之前和尤千華一直聯繫着,也知道尤千華對自家哥哥一直有意思,只是劉清素和尤千華好一段時間斷了聯繫。尤千華原本年齡就比她大。如今過了三年她都已經成親了,那麼尤千華估計多半也成親了。不然算上年紀也都十八了。
可是西北總督尤大人可不是尤千華的父親嗎?
若真是尤千華在等着自家哥哥,自家哥哥也有意,劉清素一定會盡力幫自家哥哥促成此事的。
於是劉清素對着老夫人問道:“譚老夫人可是說了那西北總督家千金多大年歲了?”
老夫人說道:“這個我倒是還沒細問。不過既然譚老夫人提起那應該年歲上總是合適的。”
劉清素沒有作聲卻是在心裡暗道:合適。哪裡不合適。兩人相差幾歲,說不定以後還能說到一塊去。
很快入了城門。劉清素前幾日纔回的劉府現在只得和老夫人告別下了馬車回到了自己的馬車。
劉清素到了紫汀苑的時候孫皓鉞並不在府裡。劉清素知道孫皓鉞在衙門有差事。而且就算是閒差,孫皓鉞還有別的計劃嗎,總之孫皓鉞的事情很多。劉清素也一直理解。每次都沒有很殷切的期盼過孫皓鉞早些回來,而是選擇看書或者練字,再或者看看賬務,總之不讓自己閒下來。
只是今日劉清素因着劉元毅的事情想和孫皓鉞商量,所以現在一直等着孫皓鉞。
就是平常劉清素做的練字看書繡花的事情劉清素全然不感興趣了,就是準備到廚房給孫皓鉞做點吃的,結果不是鹽放多了就是醋和醬油放錯了。
最好劉清素只得什麼也不做的乾等着孫皓鉞回來。
於是在孫皓鉞回來的時候竟然稀奇的發現;劉清素竟然在院子門口等着他。
“可是在等我?”
劉清素點點頭。
孫皓鉞拉着劉清素已經有些微涼的手兩人一塊進了屋子。
“說吧,有什麼事情?”
劉清素一回到屋乍一聽到孫皓鉞的話突然想起孫皓鉞剛回來還沒梳洗用飯呢。
“殿下還是先用了飯再說,我的事情不是很着急。”
孫皓鉞嘴上沒有作聲,卻也知道劉清素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是不是很着急的。不過能讓劉清素子啊院子外面候着他把手都弄的冰涼。想來不是急事也不是小事。而昨天晚上劉清素才和他說起劉元毅的婚事,就是今天去永安寺也是因爲劉元毅的婚事的。劉元毅和劉清素兄妹關係向來不錯,想來劉清素想說的事情應該和劉元毅的婚事有關。
孫皓鉞梳洗後飯菜已經端上來了。中午和同僚,恩在外面酒樓裡吃過了,眼下還不是很餓。
孫皓鉞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筷子。
“舅兄的婚事可是有什麼問題?”
劉清素見孫皓鉞吃的比往常的少還以爲孫皓鉞忙的要聽她說不能好好吃飯。
於是劉清素說道:“你還是再多吃一點吧。我的事情真不急,不耽誤你吃飯的功夫。”
孫皓鉞說道:“我吃飽了。”
劉清素有些不相信。
孫皓鉞看到劉清素不相信的神情說道:“中午在外面吃過,這會不是很餓。”
劉清素這才點點頭,讓青枝她們將東西撤下。
孫皓鉞說道:“趙巡撫沒什麼大問題,他現在不屬於任何一派。”
劉清素一聽臉上的神色又難看起來。
“趙家門第太高,我哥哥攀不上!”
孫皓鉞一聽笑了起來。劉清素賭氣的樣子她還沒太見過。不過倒是有趣的緊。
“是她配不上舅兄吧?”
劉清素沒有作聲,但是臉色依然不好看。
孫皓鉞疑惑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劉清素這纔將永安寺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孫皓鉞聽後也是皺緊了眉頭。
突然想起上一世這個中立派的趙巡撫後來因爲私德而被人蔘了,然後好好的浙江巡撫變成了西南偏遠地區的一個知州,後來再西南大亂的時候幫助平叛立下了很大的功勞。孫皓鉞覺得此人也是個有才之人。
只是當時他爲什麼被參了呢?
劉清素見孫皓鉞陷入了沉思。便看着孫皓鉞然後悄悄的喊道:“殿下?”
孫皓鉞還是沒有反應,劉清素又放開了聲音孫皓鉞陡然驚醒過來想起了這個趙大人當時被參的事情。
聽說這個趙大人有一個幼女和一個落魄秀才好上了,趙夫人和趙大人都不同意,趙大人更是覺得那個落魄秀才心術不正。所以趙大人和趙夫人一樣都是極其反對的。誰知道那落魄秀才倒是膽子大,竟然和趙家小姐私奔,找到的時候趙家小姐已經珠胎暗結。可是即使是這樣趙夫人依然不同意。偷偷的用一碗墮胎藥將那孩子打下了。趙夫人見女兒受了那麼大的罪自然是氣憤不過,偏偏找去落魄秀才的人看見落魄秀才竟然用女兒的首飾去當鋪當了銀錢吃香的喝辣的。趙夫人自是氣憤無比,於是便找人將那落魄秀才大了個半死。
誰知道原本無父無母的落魄秀才竟然有一個很是厲害的老孃,在知道落魄秀才的事情後直接將趙夫人和趙大人告到了府衙,說是告趙大人夫妻倆一心狠手辣害死她未出世的孫子,二是趙大人夫妻打壞他的兒子。
原本這個案子趙大人上下打點一番即可,畢竟情理上那破落秀才母子確實太氣人。
誰知道那老婆子將此事天天掛在嘴邊見人就說罵趙大人夫妻倆。這罵人的渾話難聽不說,這當官的哪能沒有看不順眼的人。趙大人爲官多年自有看不上他的人。所以這件事情就鬧到京裡去了。而且傳到最後總是有那麼些變味了,文帝自然是不能不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