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會關心我?我不信,我不信!”嘴中說不信,頭也在不停地晃動,可張雪平此時眼中卻露出了困惑和迷茫的神色!
金濤接着說道:“還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他們也都特別關心你、愛護你!”
張雪平聽了這句話後,反應很強烈,道:“別和我提我的家人,我爸媽只知道關心他們的事業,他們的工作,就連我受傷變成瘸子了,他們也只是匆匆回國一趟,給我扔了一筆錢後就又走了!我討厭他們!我缺的不是錢,我要的是愛!而且,我,我,我也沒有朋友!”說到後來,這個剛剛像瘋子一樣毒打金濤的少年,此時又像小孩子一樣站在那裡無助地哭了起來!
金濤連忙說:“你的父母實際上也是關心你的!他們讓你上SNTJD,正是希望你長大後成爲對社會有用之人!他們給你錢,也是愛你的一種表達方式,可能他們表達方法不對,但他們一定是希望你生活過的好呀!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和黑幫地寶會勾結在一起,壞事做盡,你說,你這樣做對的起誰?”
“你不要再說了!”張雪平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雙手捂住臉。
金濤知道此時他的心裡正是人魔交戰!如果他的良知能夠戰勝心魔,那金濤的神眼大法就能完全控制他的心神了!如果他的心魔戰勝良知,那麼金濤剛纔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金濤用平穩清晰的口氣說道:“張雪平,你上前來,解開我被綁的雙手,你只有這樣做,纔是重新走向新生的第一步!”
張雪平好半天才停止哭泣,傻傻地看着金濤,然後手裡拿着匕首一步步向金濤走來。金濤的心狂跳起來。
張雪平來到了金濤的身後,金濤全身的氣血似乎一下子都凝固起來!
好在張雪平是上前用匕首割金濤雙手的繩子,可這繩子不是一般的繩子,割了足足十多下,才割斷!
金濤感到雙手一鬆,被綁了一夜的手終於恢復了自由!
金濤晃動了一下手腕,正要扭過身來說話,只覺身後有人襲擊,金濤本能用後肘向後方擊去,然後聽到了匕首掉在地上的聲音。金濤向後猛的撞去,接着使出抱臂背摔,只聽砰地一聲,張雪平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寺廟的地上,發出空洞的回聲!
見張雪平一動不動地昏倒在地上,金濤慢慢地坐在了地上,撿起匕首開始割雙腿和腳上的繩子。割了十幾下才割開。金濤揉了揉發麻的雙腿,扯下衣服開始包紮受傷流血的小腿。然後坐在地上,運氣於全身,開始運功恢復體力!
運功大約十多分鐘,金濤恢復了一些力氣。來到張雪平身邊,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把了一下他的脈搏。金濤皺了一下眉,剛纔的抱臂背摔力量用的過大,此時張雪平已經受了重傷!
金濤將張雪平身上的錢放進衣兜裡。要開始逃亡了,身上如果沒有一分錢,那是真的能難倒英雄漢的!
一個人拖着受傷流血的右腿,金濤艱難地走出荒寺,沒有回頭,把張雪平留在了荒寺中。
金濤卻不知道,在他離開荒寺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個小個子青年就走了進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地寶會會主地寶子!
發現金濤不見了,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張雪平,地寶子怒吼一聲。發覺張雪平已經受了重傷,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雙手伸向張雪平衣褲裡找了一會,最後從張雪平內衣裡翻出一張紅色的銀行卡,以前張雪平拿卡到銀行取錢時,地寶子無意間看到過這張卡的密碼。這時他不再猶豫,毅然從地上拿起匕首,向仍昏迷不醒的張雪平的腹部狠狠地扎去!
張雪平果然沒有朋友!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在了他的結義大哥地寶子手中!
殺完張雪平,地寶子從衣兜裡拿出一個新的手機卡,放在手機後殼裡,報警說道:“我是一個過路的人,剛在京都近郊的一個荒寺中,我看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用匕首殺了一個瘸腿少年!”
然後他用衣袖抹去匕首上的指紋,取出手機卡,放在嘴中咀嚼着,臉上露出惡毒的微笑!
十幾分鍾後,京都近郊荒寺處來了數輛J車!
金濤艱難地向前跑着,右小腿還流着血,雖然經過簡單地包紮,但鮮血還是一滴滴地順着褲角向下流,落在身後的草上。
金濤越跑越慢,在荒寺打坐恢復的體力已消耗的差不多了,更可氣的是右小腿的傷口不小心被路邊的荊棘猛地颳了一下,把他簡單包紮的布條也撕扯掉了,金濤的臉痛的變了形,連忙脫下外衣撕開,一邊跑一邊給自己重新胡亂地包紮。
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再停下來細細包紮,金濤已經聽到了J笛的長鳴聲和J犬的狗吠聲。他不想再回到監獄裡等待受審,他要自己掌握生命的主動權,找到陷害他的人,這是金濤現在唯一想做的事,而且他沒有選擇!
匆匆趟過一條小溪,跑過岸後又返回來,順着小溪往上游跑去!不長時間,JC牽着一隻只J犬也來到小溪旁,一隻只J犬茫然無措地開始繞着小溪轉,有幾個JC趟過小溪,可是那些J犬卻在那東嗅嗅西嗅嗅,就是不肯挪離小溪。
刑事偵查大隊的胖隊長也在搜尋的隊伍中,見此情景,懊惱萬分的在小溪旁直跺腳。
此時金濤已上了河岸,他不禁鬆了一口氣,終於逃出來了!
金濤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水電站,便朝那邊跑去。進了水電站的院子,院落裡很靜,沒有人,輕輕推開管理站的門,門沒鎖,屋裡也沒有人,想來是天剛亮後這段空隙,水電站看門的人偷懶不知跑到哪裡去鬼混了!
屋中有幾個櫃子、一個方桌和一張單人牀,牀頭上搭着一條毛巾,低頭看了看小腿,此時受傷的小腿經過溪水的浸泡,肉皮發白,傷口處已經開始有潰爛的跡象。沒有消炎藥品進行處理,金濤只能用牀頭的毛巾先把右小腿的傷口處仔細地包紮。
包紮完畢,金濤拿起方桌上的水杯,水杯裡是一杯涼茶,這茶是最平常的綠茶,金濤此時又飢又渴,顧不得什麼,舉起杯中的涼茶一飲而盡。
喝完後金濤仍意猶未盡,四下看了一下,沒有找到能吃的東西,卻在失望中看到牀角處有一塊方型小鏡。
拿起方型小鏡,鏡中這張以往充滿自信的面孔此時卻滿是傷痕,更是帶有迷茫和彷徨。金濤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嘆了口氣!
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金濤連忙輕輕放下小鏡,走到屋門口,透過門縫,看見一個三十多歲賊眉鼠眼的男子在院落裡貓着腰,不時鬼頭鬼腦地四處張望。
一看這情景,金濤就明白了,這個男子絕不是這裡的主人,是一個小偷!可是他自己呢?沒經過屋主人的允許,就用了人家的毛巾喝了人家的涼茶,怕是和眼前這個要進屋偷東西的小偷也沒什麼分別了吧!
想到這,金濤心中不禁苦笑,他一個連環qj犯再加上越獄逃犯,做一個區區小偷怕是不算什麼吧!
小偷緩慢地推開了屋中的門,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藏在門後的金濤突然走了出來,一拳擊打在他的後背,小偷叫了一聲倒在地上,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小偷在地上一滾,晃晃悠悠地竟又站了起來!
金濤現在的體力真是太糟糕了,這一拳發揮的功效還不如平時的百分之一,打一個小偷竟然都打不倒!
小偷也被這一下打懵了,他還以爲金濤是這屋中的主人,賠起笑臉說道:“老弟,哦不,大哥,大爺,您就行行好吧,我也是沒辦法,最近實在是太背了,做個小生意賠個精光,借人家的錢到現在還還不上,有家也不能回,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孩,您就放我一馬吧!我可是個好人,是被逼的沒辦法,要不然,我也不會幹這偷雞摸狗的事了,其實我平時就看不起那偷東西的人,可現在我實在是沒辦法呀!”
金濤神情冷冷地道:“把你的衣服脫了!”
小偷有些緊張地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金濤回答道:“讓你脫你就脫,廢什麼話!”
小偷看了看身材高大的金濤,這才發現金濤衣衫不整,右小腿處還綁着毛巾流着血,臉嚇的煞白,道:“你也是小偷?”
金濤上前給了他一拳,他呲着牙哼了一聲,知道打不過金濤,身體晃了一下,說道:“別打我,我脫!”這才無奈地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拿在手中,猶豫地站在那不動。
金濤瞪着雙眼道:“把襯衣、褲子也全都脫了!”
小偷往牆後退去,使勁擺手道:“你,你不是那什麼吧,我可對男人不感興趣,也從來沒有男人對我感興趣的!”
“別囉嗦,快脫下來!” 金濤急不可耐地又揮動了一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