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三十六章 機場送別

話音剛落,小偷就聽話地一件件開始脫衣服,直到脫光,這才縮在牆角可憐巴巴地看着金濤。

“躺到牀上去!”金濤命令道。

“什麼?你來真的呀!我對男人真的沒有興趣呀!”小偷臉嚇的蒼白。

“自己上去,別逼我動手!”金濤已經不耐煩了。

小偷一個箭步上牀,拉開被子鑽進去。金濤撕下牀單,結成豎條,朝小偷走去。

小偷雙手緊捂住被子道:“你別過來,別把我逼急了……”

金濤沒理他,走到牀邊,嘩地一聲揭開被子,小偷迅速地把身子團起來,聲音帶着哭腔道:“我看你還是把我交給JC吧,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我……”

小偷沒有想到,金濤把他捆在牀上,塞住他的嘴,拿起他脫下的衣褲,轉身關門走了。

小偷嘴裡嗚咽着讓人聽不清的話:“有賊搶了我的衣服,快來人呀,救救我呀!……”

而此時,金濤已換上了小偷的外衣外褲,改頭換面地向遠處走去,沒有聽到那個可憐的賊在喊捉賊!

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黑黑的走廊,潮溼破舊的地面,金濤選擇在這裡住店,是因爲這裡很偏僻,很不起眼,最主要的原因在這裡住店不需要身份證!

在一間小客房裡,金濤獨自一人躺在牀上,望着窗外下了一天的暴雨!

只有歷經苦難才能讓一個人變得成熟!想着這一個多月來所經歷的一切磨難,金濤覺得自己已經慢慢開始成熟起來!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竟和衣躺在牀上睡着了!

金濤做了一個夢,他夢到成千上萬個JC把他包圍了,一柄柄槍指着他的腦袋!他面色慘白地站了起來道:“沒什麼大不了的!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個疤,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

在這個窮途末路般寒冷的雨夜,金濤居然做了這樣一個色彩明麗而又慷慨激昂的夢!醒來時還理不清心情!

不過金濤卻沒有時間再回味剛纔的那個夢了!因爲走廊外已是一片混亂!

金濤一下子從牀上蹦了下來,打開房門,從縫隙中看去,只見一羣JC已經衝了進來,控制住各個出口,正在逐個屋檢查!金濤緊張地鎖上房門,來到窗戶前,使勁抓窗戶,卻怎麼也抓不開!

金濤拿起身邊的椅子,照着窗戶上的玻璃砸去,玻璃被砸成碎片,金濤迅速鑽了出去。身體剛剛鑽出窗外,只聽房屋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在小旅館對面一個賣書亭,金濤隱藏好自己的行蹤,只見一個個JC從金濤剛剛逃離的小旅館中帶出了幾個穿着豔麗、面容較好的女子和幾個衣裝不整的男子。

旅店老闆娘也被帶了出來,只聽她尖銳的哭叫聲在整個午夜寂靜的街道響起:“同志,JC同志,這些可都是正經的姑娘,你可別冤枉好人呀!啊,JC同志,你輕點!”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叫罵聲,旅店老闆娘和那幾個“正經男女”被JC帶上了J車離開了。

金濤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安定下來:原來是虛驚一場!看來還自以爲這裡偏僻安全不起眼,哪知……,掃黃掃到這來了!

身體一哆嗦,才發現全身已經溼透了!暴雨一直沒有停,夜幕裡,只有藏在遠處黑暗中的路燈,送來一絲微弱的光亮,雨點無節奏地拍擊路面的聲音,夾雜着冷風呼嘯,讓人心寒!

金濤在雨中沉思了一下,現在將何去何從?腦中盤轉了一圈,終於決定,再回到剛纔的住處。現在那裡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

順着被打碎的玻璃處再一次爬進了房間!經過剛纔JC的洗禮,小旅館現在很是安靜!金濤換了一個房間住下,躺在牀上,心想:“這裡只能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必須馬上離開!”

清晨照常來臨,太陽依舊升起。金濤躺在牀上,揉了揉才睡醒的眼睛,腦子裡似乎仍然晝夜不分!走出小旅館,只見東方的天幕上泛起一片紅霞,映照在整個城市的上空,把一切都染上了一層絢麗的玫瑰色。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的!金濤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晨新鮮的空氣!信步走在偏僻的巷口!沒過多久,在天地相連的地方突然閃爍出萬道金光,太陽像個頑童,躲藏一夜以後偷偷露出半邊笑臉,頃刻間,陽光普照。

走了大半個小時的光景,金濤來到一處早市。這裡已經有很多人了,賣蔬菜的、賣衣服的、賣早點的應有盡有。金濤平時根本就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金濤從張雪平的身上搜出了一些錢,錢不多,省着點花,還是能用上幾天的!此時他還穿着從那個可憐的小偷身上脫下來的深色外衣和黑色褲子,這一身深黑色的服裝正好印證出他此時的心情:思落、沉重。

花了十五元錢,挑了兩件舊衣褲,還贈送一頂小帽。現在只有不斷地更換服裝,才能更好地躲避JC的追捕!

吃了一頓香噴噴的早點後,肚子裡有了食,金濤才感覺到心情漸漸愉快起來!這兩天的鬱悶之情也一掃而空!

金濤仍然儘量走小道,把衣領拉的高高的,現在才真正體會到“做賊心虛”的滋味!

突然一雙手拍了金濤的肩膀一下,他像一隻受驚了的兔子一樣差點沒蹦起來!只見拍他的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甚是矮小,大大的一個頭,下巴尖削,一對眼睛黑亮有神,靈動異常,一身粗布衣衫,但並不似乞丐那般襤褸污濁,料想是個地痞。

見金濤受驚,這個大頭小子滿臉笑容道:“兄弟別怕,一看你這樣,就知道一定是闖了禍,弄不好是拿刀捅了人吧?”

見金濤一臉的驚訝,他接着說道:“我猜對了吧!哈哈!兄弟,還是去外邊避避風頭吧!好漢纔不吃眼前虧呢!”

“去哪避風頭?”金濤心中一動,問道。

大頭小子嘿嘿笑道:“我這有去泰國十日遊的護照!泰國好呀!去過沒?泰國有星期天市場和夢幻樂園,還可以拜四面佛,看看獅子老虎大笨象還有人妖表演,還不喜歡還可以去趟巴堤亞坐坐香蕉船,跳個降落傘……”

看金濤臉色驟變,這大頭小子見他神情不對,還以爲他不喜歡去泰國,忙道:“不喜歡去泰國也沒關係,我這還有去東南亞各國的護照,那裡不熱……哎,你怎麼走了!你這人真是的!不被jc抓到你纔怪!……”接着身後傳來大頭小子惡毒的咒罵聲!

而此時,金濤已顧不上許多了,飛快地跑到了大道,打了一輛出租車,衝司機說:“麻煩大哥快點開,到機場,我趕點要去機場送人!”

司機看了一眼上氣不接下氣的金濤,見怪不怪地點了點頭,一加油門,車竄了出去。

剛纔大頭小子提到的出國讓金濤突然想起今天就是趙倩出國的日子!

“聽說你要走,我在機場把你留。這次你要漂洋過海,我不知那是什麼地方。飄渺白雲喚你走,蒼茫黃土難挽留,捨棄家園,別離妹妹,天涯有路,不回頭……”出租車的錄音機裡傳來騰格爾的歌聲,悲愴深沉,充滿生命的底蘊。這首歌也觸動金濤多情的神經,讓他黯然神傷!

當金濤急急忙忙趕到機場的時候,飛往英國的國際航班已經開始做登機檢票工作了,在檢票口很遠處金濤就停了下來。遠遠的金濤看到了冷雪、吳穎衆女在趙倩身邊爲她送行,在趙倩的身邊還有兩個中年男女,這兩個中年男女金濤在醫院見過,正是趙倩的父母。

看到衆人都來給趙倩送行,金濤的心漸漸地踏實了,不過當他看到趙倩雙眼通紅,不時四處尋視,盼望金濤出現的情形時,不禁嘆了口氣,近在咫尺卻不能出來相見,這種煎熬真是讓人心酸!

最後看了一眼趙倩那嬌美傷心的面容,金濤像殭屍般從機場走了出來,迎面開來一輛紅色出租車,金濤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位上,耷拉着腦袋,無力地說道:“去哪都行,只要離開這裡!”

開出租車的司機是一個胖乎乎的體格健壯的中年男子,他聞言一怔,沒有說話,但眼角卻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只是金濤心情極度低落,沒有注意到他這不同尋常的表情。

紅色出租車很快就駛離機場,向郊區開去,路上車不多,路兩旁是高高的白楊樹,汽車駛過的地方,揚起滿地的落葉。

金濤的思緒卻彷彿一時間停止了,人也渾渾愕愕,直到出租車離市區越來越遠,他才突然感到不對勁。

金濤暗罵自己糊塗,用餘光看了一眼胖司機,發現他也正在偷偷瞄着金濤。

金濤冷笑一聲,嘴裡道:“好了,就在這停車吧!”

胖司機嘿嘿笑道:“這裡是郊區,等一會再下車吧!”

金濤怒喝道:“我說在這下就在這下!”

一個黑黑的槍口對住了金濤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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