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看完訂單之後,手上的工作沒有停,還在不停的拌着鍋裡的,靜了很久一會,“人手不足,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做,就這個最少得做上六天,再加上本來的計劃的,做不來。”
“我也能打打下手吧”子奕抱着錢還是能賺一點是一點的想法。
“你的那一份,我已經算下去了,難道你就想着只有我幹活,你就一點手也不動嗎?”。
“加上母親呢?”子奕想得不是美好的。
安安搖了搖頭,“剝花生,砸杏仁,還有砍柴,煮糖,這些活母親都是做不來的。”還真的,閒的時候做一點是沒有關係的,如果長時間都要做這些東西,不要說江何氏了,就是安安自己也是吃不消的,特別是煮糖,大鍋的糖,在煮起的時候的味道不是說難聞,可是聞多了不但咽喉難受,人也會不舒服的。
子奕點點頭,他也是幫着煮過糖的,知道那糖吃着美味,可是做的時候卻一點也不好聞。什麼東西多了,濃了,都是一件難受的事。
“得要請上兩人勤快的,但是要給工錢,那我們就虧了”
“賺不了”子奕聽到安安的說詞,想了一下,感嘆了一下,雖然家裡現在不缺錢,但是能賺一點是一點,說到低,你怎麼知道下一刻得花多少。
“或者你問一下,加點價他還訂不訂?”
“加價”子奕愕然了一下,要知道,一般人來買東西都是會講一點價,就像買菜會搭根蔥,買肉讓老闆送根骨頭,買多了送份下水,咱家呢?別人來訂東西,不減點價,送點東西給點優惠,還加價?這,不就是趕客嗎?
子奕不看好安安的說法,搖了搖頭,“我去說說看吧”出了裡間。
“楊爺,不好意思,先給你說聲抱歉,你這生意我家是接不下來了。”子奕嘴裡說着抱歉,但是卻沒有低三下四的樣子。
“小哥,這,你的意思是不接我這生意,爲什麼?”被子奕稱爲楊爺的男子不解,也有點不喜。大爺我是什麼樣的人物,都上門來了,竟然喬,不接,退一步,你小子不知道我大爺是誰,生意都上門了,還推三推四的,就不怕得罪人,別人給你家下絆子。
“人手不足。”子奕是很坦誠地說着自己的難處。
“啊”楊爺愕然了一下,沒想到子奕會說出一個一點也不成爲理由的理由,人手不足,加班加點的工作,再不然請人就是了,這根本就是打說詞而已。怎麼說自己這一單生意對於這樣的小店來說都不算少,一般來說,自己要訂東西哪用自己親自上門的,都是讓人傳一下話,讓小店,小鋪的上門送禮求自己,讓自己將生意交給他們做的,那有像這家,先是沒有笑容,態度怠慢不說,還讓自己等,最後竟然還以人手不足來拒絕。這人還真是不識好逮
子奕看着楊爺,見他的臉色變了一下,想了一想,一開口就說不做好像太不近人情了,會讓別人以爲我家很託大的,這樣的表現不是很好,於是解釋一下,“楊爺,是這樣的,你這訂單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如果要做,我家就得請人,請人就付工錢,但是我家可是薄利了,這糖跟本就沒有幾個錢可賺的,所以東西都是自己家裡人在做,如果楊爺能接受價錢比現在多一成,那這單子,我家就接下,不然,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加價?”楊爺的臉色一下就黑了,加價?別人上門送禮送好處減着價錢給着優惠給自己求生意,這小鬼不但拒絕,還想加價,真是一點臉子也不給了楊爺生氣了,他卻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氣很快就給他壓了下去。
想法轉了一下,笑了,“小哥,別人在大訂單前都是減點價,給點優惠的,你家不減竟然還加?這生意怎樣做得下去啊”
“楊爺,這也是沒辦法,有生意誰都想做,那有放着不做的道理,可是人手方面真的,接不了你這單子,如果你不能接受那這價,我家是接不下的,就是真的接了也只是虧本,或是貨交,那多不好是不是,所以謝謝你的賞識和關照,或者下次,你再來時候,我再看看能不能給點優惠。”子奕這話可是正在打楊姓男子的面啊,可是子奕並不覺得,真的在心裡計劃着,下次,在這姓楊的到來的時候,不管給不給生意,自家都送點小東西,不要讓人每一次都空手而歸,雖然子奕平時學了很多,但是做生意這事,接觸得還是比較少,最多也就是在趕集的時候,與人說說價而已,要知在集上,行不行,買賣都是一次性的,一般沒有特殊特別情況的交易是沒有下次的,而交易對象更是直腸直肚的鄉親大衆,一般說話都是直接而簡單的。
就像現在的子奕,他的想法是很直接的,只是覺得生意不成,仁義還是在的,根本就沒有想其他。
可是這點想法看在楊爺的眼裡除了不給面子,還是在心要落他的臉,要知道他身爲大家的管家這麼久了,不要說在這小鎮上,就是在城裡,就是其他大家的主子見了自己也得給上二分臉,這小子,說得好像會貪他家那麼一點小利似的,雖然他還真的想要,要的可不是實物,而是那一種態度,那一份臉子,一份尊重。
楊姓男子哼了一下,正想轉身離開。
安安手拿着一個盆子,掀了簾子出來。
向着楊姓男子點點頭,自顧自的叫上平順搬凳子,搬罐子,將剛做好的糖放進罐裡。
楊姓男子看着安安,覺得這個剛出來的小子有點眼熟,心思一轉,他想起來了,對着子奕問,“小哥,可是之前住在方家村的,小哥可是姓江的?”
“正是。”子奕剛剛可是看着楊姓男子的臉的,那臉色變了,還出了哼的聲音,以子奕的計算是,這生意不但做不成了,還好像得罪了這姓楊的,但是他見了安安之後,臉色卻變了,安安做了什麼?讓這姓楊的改變起了態度。
楊爺沉思了一下,“價格加一成,五天後交貨,可以不?”
“五天後的下午,太陽下山之前。”安安插口。
楊爺看着安安,覺得這又是一個不知所謂的,不但限時,還限刻,但是卻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那請交三成訂金,餘款交貨時付。”安安繼續說。
這小店,這兩個小鬼還真是得寸進尺,我這樣的大客竟然一點臉子也不給,但是想起了家主人的一句說話,楊爺忍了。
“當然,東西總得付點訂的。”男子氣極了,但是臉上卻是笑着的。
“謝謝大爺,子奕與大爺寫個收條,然後張羅請人的事。”安安與子奕說完,與楊爺點點頭,轉身對平順說,“進來拿點生花一邊看鋪一邊剝。”說完進了裡間,接了生意當然就是得做準備了,安安想得心安理得。
但是這一個動作看在楊姓男子的眼裡就是一種挑釁,一種示威。
我還沒有交錢,還沒下最後的決定,你這小鬼就已經說要請人,安排人進行後面的工作了,你小鬼那來的談定。就真不怕這生意做不成哪?
男子真的很想摔袖而去,但是家主那一句,“如果見着方家村姓江那一家子,就多多照看,能幫的都幫着。”當時自己還問了爲什麼,但是家主只是笑了一笑,沒有說明。現在自已竟然撞到人家的店裡了,如果自己不但不幫,還爲難他們,如果傳到家主耳裡,自己會不會有事,這事還是兩說,要知,自己在這家已經工作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家主下一條這樣的命令的。
再一次堆起了笑容,楊姓男子付了訂金,拿了單子,轉過身子卻咬着牙,踏着大步上了馬車離開了。
子奕拿着單子與銀兩進了裡間,將銀兩與單子都交給安安,“要請什麼人?”
“你回村子看看,看看嬸子他們做不做這短工,如果做就讓她們過來,如果不做,看看村裡或是佃農家裡有沒有人想做,找點老實,勤奮的。”
“好,我回去看看。”
“對了,拉點花生,杏仁,蜜糖,柴還有其他的配料也拉點過來,這裡的不夠用。”
“好的。”子奕應了,“對了安安,你認識那個姓楊的,他剛剛明明不想做這生意,但是見着你之後卻改變了。”
“那傢伙姓楊的?是不是楊家的人?”
“這個,他沒說。”
“我是認識楊家的人,可是人家還認不識我很難說,很久之前到過楊家煮過一次菜而已,然後與楊家好像都沒有交集了。”
“那是爲什麼,他看到你,卻改變了態度呢?我明明看到他已經不想買了。”
“這個……”,安安停了一下手,改小了聲音,“會不會他讓人查了我,或是查過我們一家?”
“爲什麼要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