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郎月、蘋果兩個人和樂天一個幽魂,又在玉蘭軒的小膳房裡搗鼓無患子和麪粉混合物,好不容易熬煮成了一大鍋糊狀物體,兩人一幽魂便合力把那隻大鍋擡到了院子裡。
趁混合物在涼凍的過程中,郎月和蘋果動手把已經削好的小竹片穿上乾淨的豬毛,一會兒功夫,幾把簡易的牙刷就已經新鮮出爐了。
郎月和蘋果又把鍋裡涼凍了的無患子麪粉混合物,小心翼翼地裝進了一隻又一隻木頭做成的小罐子裡,然後塞上結結實實的木塞子,把它們全都擺放在一張石頭桌子上面。
“小丫頭,這是咱們合力生產出來的,也就是咱們的第二個孩子!”樂天在郎月袖子裡難掩激動。
“第二個孩子?”郎月滿面黑線了,用力捏了捏袖子裡的樂天,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地問道,“你我的第二個孩子?”
“當然了,不是你我的孩子,又是誰的了?”樂天非常肯定的說道,“小丫頭,你忘記了,咱們的第一個孩子名字叫做春風酒樓,現在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我叫郎月,你叫樂天,這個孩子嘛,乾脆就叫月天好了。”郎月反應了過來,略一思索,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在上,地在下;龍在前,鳳在後;乾在上,坤居下;男在上,女在下••••••是不是?”樂天撓了撓頭,說道,“所以這個孩子應該叫做天月,小丫頭,你說是不是?”
“兜了一大圈,就是爲了把你的名字排在我的名字前面,你一個男人老狗,爲了這麼一丁點兒雞毛蒜皮的事情,至於麼?”郎月嘴裡雖然這麼嘀咕着,但接下來也不再堅持,權當是默認了。
“小丫頭,適當的時候懂得順着男人的意思,真是個乖女人!”樂天見郎月不再堅持,心裡不由得大爲高興,小小地滿足了自己那顆男子漢的虛榮心。
“那我就在小罐子上寫上‘天月牙膏’四個字了哦?”郎月徵詢着樂天的意見。
“呃!”樂天想了想,又補充說道,“再在‘天月牙膏’四個字下面,用稍小的字體寫上這幾個字:本品切忌內服!”
郎月一一照做了,花了好長時間才把所有的小罐子寫完,這才後退幾步,站在那裡像欣賞珍寶一樣欣賞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個小罐子,真是覺得越看越喜歡。
“小丫頭,你看這樣好不好?”樂天開口了,“以後咱們把這些小罐子弄到春風酒樓裡,每天午膳、晚膳的前二十名客人,便每人送他們一小罐牙膏和一支牙刷,好不好?”
“好,怎麼不好,當然好啦!”郎月一聽樂天把“第一個孩子”和“第二個孩子”搭上了關係,便大爲高興,“這樣也可以普及一下口腔衛生知識啦。”
“不僅僅是普及衛生知識,這樣出奇制勝的經營方式,會給咱們帶來豐厚的利潤回報的。”樂天拍着雙掌高興地說道,“這簡直就是雙贏。”
一聽說能夠雙贏,郎月和蘋果不禁馬上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雙贏就意味着可以賺錢,畢竟沒有人跟銀子過不去的,是不是?
高興之餘,蘋果和郎月每人又取了一些牙膏塗在自己昨天所用的那支牙刷上,蹲在井旁似模似樣地刷了起來。
“月兒,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此時,一行幾人在雪梨的引領下先後走了進來,皮膚白得像女人一樣的榮華見到郎月和蘋果兩人蹲在地上用一根竹片撥弄着自己的牙齒,滿嘴都是白色的泡泡,不禁好奇的問道。
“吐••••••”郎月見狀,慌忙吐出了自己嘴巴里的牙膏,又接連含了幾口水,用力的吐在地上,這才說得出完整的話來,“榮公子、寇小姐、紅世子、曹公子、曹小姐,你們都來了,不好意思。”
“月姐姐,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寇文淑叫了一聲,便好奇地站在郎月的面前,一邊看一邊問道。
“哦,蘋果和小姐正在刷牙呢!”蘋果見郎月又含了一口水,趕緊說道。
“刷牙?”五人齊聲問道。
“對,刷牙!”蘋果揚了揚手中那支簡易牙刷,自豪地說道。
“我也來試試!”寇文淑第一個跑了過去,拿起剛纔郎月和蘋果兩人剛剛做好的那些牙刷中的一支,跑到了郎月的面前,說道,“月姐姐,請你教教文淑刷牙,好麼?”
郎月對身材稍胖微圓臉蛋的寇文淑一向都很有好感,聽了她的話便用力地點了點頭。
其他四人除了榮華之外,馬上跑過去也各人拿了一支牙刷,跑回了郎月面前,看她示範怎樣刷牙。
頓時,只有刷牙聲和漱口聲此起彼伏,衆人刷得不亦樂乎。
突然,玉蘭軒大門口走進了幾位衆人皆不認識的老頭老太,爲首的一個老頭用柺杖指着衆人,沉聲問道:“哪位是護國大將軍府裡的小叫花子拖油瓶?”
這樣的問話當然沒有人回答了,連郎月袖子中的樂天也覺得莫名其妙的。
“哪裡來的八公八婆?”郎月一雙丹鳳眼淡淡的掃了衆老者一眼,便猜出了他們的來意,也沉聲問道。
“能夠毫無阻攔就過了護國大將府大門口那一關,直奔玉蘭軒內宅而來,顯然是經過了某個人授意的。”樂天分析道。
“你就是吧?”那位老頭渾而不濁的眼睛迅速地在郎月、寇文淑、蘋果臉上睃了一眼,便一下子就把後兩者排除了,徑自顫抖着走到了郎月面前。
“你們幾位又是誰?”看在來人皆是老頭老太的份上,郎月決定不跟他們計較,於是細聲細氣地問道,“你們爲何擅闖私人居所?”
“什麼擅闖私人居所?”爲首的老頭用柺杖指着郎月說道,“咱們幾個看不得你這個小叫花子拖油瓶囂張,老是欺大壓下的,壞了當今世上的風俗,所以今天主持公道來了。”
“什麼欺大壓小?小女子不明白!”郎月聽了,心頭立刻火起,但看在對方皆是幾個顫顫抖抖的老頭老太份上,還是強行按捺住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強迫嫡母簡繁星自刎?是不是推庶妹下湖?是不是毀了嫡妹的臉容?”另一個老太太立刻對郎月直言厲色地喝道。
“你說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這樣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強壓在自己的頭上了,郎月也懶得解釋了。
“老人家,在下看你們還是先回去搞清楚了再說。”榮華、紅滔天、寇文淑、曹家兄妹本來今天過來是爲了探望殷素兒的,順便找郎月玩兒的,想不到竟然遇上了這等荒唐之極的事情,便一起過來勸說了。
“別再浪費功夫,跟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廢話了!”一個老太太說完,乾脆拿着柺杖,走到那一堆擺放着滿滿一桌子小罐子的石桌前,一柺杖就掃了過去,頓時,那些小木罐子一下子便掉到了地上,裡面的牙膏全部都倒泄了出來。
“我的孩子哪!你竟然敢毀掉了我的孩子?”這些小罐子裡的牙膏,就如春風酒樓一樣,在郎月中佔有同樣重要的地位,所以她再也忍耐不住,走到那個掃了小木罐子的老太太面前,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被抽了一巴掌的老太太差點就摔倒在地在了地上,其他幾個老頭老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榮華、蘋果幾人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趕緊自動撤退了。
“原來又是一羣裝腔作勢的紙老虎!”樂天覺得這樣的人都被簡繁星利用,她簡直就是太卑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