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來!”早晨,護國大將軍府的大門口,郎月攙扶着殷素兒上了那輛自己剛剛換了不久淡雅素色的馬車上。
郎月、蘋果以及雪梨也坐了上去,趕車的小夜不待吩咐,馬上向春風酒樓出發了。
“月兒,明天要不孃親還是留在玉蘭軒好了?”殷素兒生怕自己每天跟着郎月同進同出的,會影響她的工作或者耽誤她的事情,於是說道。
“孃親,月兒不放心你和雪梨兩人在家呢。”自從趙如意死前準備制住殷素兒,從而脅迫郎月放了郎珍那次開始,郎月進進出出不由得多了一個心眼。
“好吧,母親乖乖地聽月兒的就是了。”殷素兒理解郎月,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馬車行出不遠,路上早起的人們越來越多了。
“孃親,你看,外面的景色多美!”郎月掀開車簾,指着外面,對殷素兒說道。
“是很美!”殷素兒朝外面看了幾眼,心裡卻還在想剛纔的事情,這也真是難爲月兒了,自從趙如意被杖斃之後,她生怕殷素兒和雪莉兩人在家裡出事,天天帶自己出來。
小夜趕着馬車緩緩地朝前行駛,轉了幾條街,拐了幾個彎兒,剛剛爬上一個坡兒,眼看很快就到春風酒樓了。
突然從斜刺裡跳出來幾個蒙面刺客,二話不說,提着長劍,齊刷刷便直朝馬車車廂裡橫刺了過來。
“哇,Mygod!”郎月袖子中的樂天第一個反應過來,本能地揚手挺胸發動精氣護住了衆人。
“照顧好我孃親!”郎月這話雖然沒有稱呼,但是樂天卻知道她是對自己就說的,連忙點了點頭,對郎月大聲說道,“這個自然,小丫頭,你可千萬要當心了。”
郎月迅速地躍出了車廂,一個身材粗壯的蒙面刺客立刻緊跟了過來,一劍狠狠地朝她的後心刺去,郎月手疾眼快,趕緊迴轉身來,拔劍迎了上去,兩人很快纏鬥在了一起。
蘋果和小夜也已經躍離了馬車,站在地上,以一敵二,跟刺客交上手了。
粗壯刺客出招既狠又辣,意欲把郎月完完全全的籠罩在自己凌厲的劍風之下,郎月一張絕美的小臉此時繃得緊緊的,全神貫注盯着對方的劍招拆解。
蒙面刺客招招狠準辣,招招都直朝郎月的命門招呼,無疑招招都想要了她的性命。
是誰這麼可怕?郎月思來想去,覺得沒有得罪過任何人,除了護國大將軍府裡那幾只垃圾之外。
距自己所知,趙如意出身青樓,孃家基本沒有什麼人,所以來找她報仇的可能性比較小,難道是簡國公府裡的人?
郎月畢竟沒有正式拜師練過武功,時間一久,手腳不自然地慢了下來。
“小丫頭,當心了!”樂天見狀大急,剛纔一直集中在殷素兒身上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過來,從郎月的袖子中用力朝粗壯刺客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聯線交點處的百會穴,吹出了一口氣來。
粗壯刺客被氣擊中,猛然吃痛,趕緊放開了郎月,郎月正想趕過去援助一旁吃力應對的蘋果,突然聽到雪梨“啊”地慘叫了一聲。
郎月趕緊回頭,順着此時已經被刺得千蒼百孔的車簾看過去,發現雪梨趴倒在殷素兒的身上,後背已經被一劍刺中,汩汩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一大片衣衫,須臾,鮮血便成了黑色的血漿。
“好歹毒的心腸!”郎月一看,便知道長劍了是淬了毒的,可見人家是鐵了心要她的命來的,不由得狠聲罵道。
原來,樂天剛纔眼見郎月情況危急,便出手相救,一個刺客正好此時一劍朝殷素兒刺了過來,殷素兒手裡握着自己那把短柄匕首,想要反擊已然不及,雪梨見勢不妙,趕緊撲向殷素兒,一把用力推倒了她,自己趴在她的上面,後心不幸被刺穿,眼快不能活了。
“雪梨!”郎月一陣心痛,趕緊朝馬車奔了回來,舉起長劍,一劍便把那個刺死雪梨的刺客挑了。
“殷•••••姨娘!”雪梨後心浸出了大片的鮮血,此刻顯然已經出氣比入氣多得多了,只聽她斷斷續續地說道,“雪梨••••••要走了,你和小姐要保重!”
說完,脖子一歪,閉上了眼睛。
“不要,雪梨!”殷素兒一把扔掉了自己手中牢牢握着的那柄匕首,也不管雪梨身上流出來的有毒血液會不會通過皮膚滲透到自己的體內去,便把她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雪梨!”郎月也是淚流滿面,也不管那麼多了,卯足了勁,一邊哭着一邊舉劍朝那些刺客橫掃過去,
如果單打獨鬥,郎月不一定能夠勝出,但畢竟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一會兒,地上便多躺了幾具刺客的屍體。
那個粗壯身材的刺客,可能被樂天剛纔的一口氣吹中頭頂上的百會穴,引起了短暫的腦震盪,出現了一時的意識障礙,現在顯然恢復了過來,看到地上躺着同伴的屍體,不由得大吃一驚,正準備悄悄逃離現場。
“哪裡走?”對於這個唯一的活口,郎月自然不願意放過,見他想要逃跑,便大喝了一聲。
粗壯刺客自然沒有理會郎月的話,一個急轉身,腳尖輕點,眼見就要躍上一旁的瓦屋頂逃跑了。
郎月手疾眼快,舉起長劍狠狠朝他的後背擲去,樂天朝劍身用力吹了一口氣,那把長劍位置擡高了點,直衝向前,一下子便擊中了粗壯刺客後腦枕骨之下的腦海穴,粗壯刺客馬上瓦屋頂上摔了下來。
郎月氣得不得了,還沒等他落到地上,便早就已經擡高了一隻腳候着,只見她一記美人踢腿,一下子便把粗壯刺客踢進了旁邊一口幽深的枯井中。
“小丫頭,慢點!”樂天趕緊出聲提醒郎月要留個活口,這樣便於自己盤查,但是已然來不及了,情急之下,便朝粗壯刺客臉上用力吹了一口氣,那蒙着的黑布徐徐被掀開了,露出了他長臉鷹鼻子的本來面目。
“郎武!”在郎武掉進枯井中的最後一刻,郎月把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不錯,是他,正是護國大將軍府了的那隻小狼崽!”樂天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郎月大爲氣憤,陰沉着一張臉,提着長劍,一邊流着眼淚大聲喊着“爲雪梨報仇”,一邊在那些刺客身上全都用力畫了個十字架,不一會兒,地上躺着的屍體全都被開膛破肚,肚子裡的腸子屎尿等污穢之物隨之流了一地。
郎月好不解恨,提劍不停地把那團污穢之物攪呀攪······
有幾個膽大的走過來圍觀,一見到這些血肉模糊噁心的東西,便不約而同地蹲在地上嘔吐起來,簡直把隔夜飯都嘔了出來。
“小姐,雪梨要走了!”半空中突然傳來了雪梨細細的聲音。
“雪梨!”郎月擡頭一看,雲端上果然坐着一團人形的淡紅色煙霧,依稀分辨得出正是雪梨無疑,便立刻淚奔了。
“小姐,不必難過,冥冥之中,這一切早有了註定的。”雪梨說完,連帶那朵端坐着的白雲,也一同消失不見了,耳畔只聽到她越來越飄渺的聲音,“小姐,殷姨娘,多多保重!”
“那貨,樂天,剛纔是真的麼?”郎月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具有陰陽眼的四陰女,這纔看得見雪梨的靈魂,現在問出來,是想要得到樂天的證實罷了。
“嗯,千真萬確!”樂天見雪梨死了,心情本來挺沉重的,聽了郎月的話,非常肯定地答道。
此時,白龍府尹吳志國吳大人帶着一隊衙役已經趕到,旁觀者力證郎月她們是遇刺自衛反擊之後,便大手一揮,讓她們走了。
好好安葬了雪梨之後,郎月基本把春風酒樓的事情交給了明叔打理,自己便宅在玉蘭軒或者春風酒樓自己的房間裡,沒日沒夜地惡補武功,以及狂學醫學。
“小丫頭,你得勞逸結合,是不是?”樂天雖然也在練功,但是覺得郎月比自己用功多了,可不,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她便瘦了很多,這天忍不住出言相勸道。
“那貨,樂某天,告訴你,”郎月剛練完仙女散花真經中十層的第一層,大汗淋漓地說道,“如果再不強,那麼我寧願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