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就去死好了,這一次我保證他們不會再下河去救你們。”林子吟看了半天,總算是看清楚嚴家人的嘴臉。既然對方如此不要臉,她就不用考慮給臉給他們。
嚴雲嚴柳冷不丁聽到她的話,頓時愣住了,連哭泣都忘記了。姐妹兩個一致傻乎乎地看着一個穿着利索的精明少女從人羣中走出來,暫時忘記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死丫頭,你說什麼?”嚴大牛不認識林子吟,看到林子吟想壞了他們嚴家的好事,立刻將林子吟當作了敵人。
賭坊裡的人也在打量林子吟,少女長的很精緻,雙眼有神,最多是精明一些,但並不看不出什麼厲害之處。只是再看到林子吟身後的幾個人以後,賭坊的人立刻悄悄地站的遠離了嚴大牛。
長期在賭坊裡混的人,都長了一雙明亮的招子。他們一看到覺明幾個,就知道覺明他們都是練家子,而且還是那種很厲害的練家子。
他們只是爲了收回嚴大牛欠下的賭債,卻不是嚴家的打手,犯不着去得罪對方。
“怎麼說話的?青天之下,你想害死人逼死人是不是?”嚴大牛眼露兇光看着林子吟。
林長書站到林子吟身邊做出了保護的姿態來,“對不住,妹妹。”
“你是他的妹妹?”嚴大牛一聽,眼睛一亮。他早就聽妹妹嚴氏說過,林家最厲害的就是這個小姑娘,林家賺的銀子全在這個小姑娘手裡攥着了。要是能嚇唬住這個小姑娘,自己以後還愁什麼賭債?“來的好,聽說你手裡有不少銀子,還是林家的當家人。我們正好可以談談聘禮多少。嚴家的閨女做妾肯定不行,我家閨女得以平妻身份進入你們林家。”
嚴雲聽到自己老爹只記掛着妹妹嚴柳的婚事,卻忘記自己的事情,心裡暗自焦急。一焦急,她的哭聲就高了起來。
嚴大牛瞥了大女兒一眼,接着又說,“當然,那個準備和你姐姐做姐妹的也一樣,否則,你就得着那兩個崽子進衙門吃牢飯吧。”
說完,他囂張地大笑起來。
“有本事你告去,老子我不怕。”吳大友又要掙扎着過來打人,吳大力等人趕緊攔住了他。
“你死心吧,願意告你就去告,村民們都看着。我們只是救人而已,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林長書態度也很強硬。
郭慧娘和林子歌的心忽上忽下,對於嚴家的無奈氣個半死。
“讓我去死算了。”嚴雲哭聲又大起來。
而嚴柳一邊哭着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又準備往河裡跳。
嚴氏當然不會真的再讓她落水,兩隻手立刻死死地拉住她,眼睛卻是盯着林子吟,“林子吟,我知道你對我們馬家有誤會,可我孃家兩個姑娘卻是無辜,難道你真的要親眼看着他們去死?即使林長書和吳大友是爲了救人,但兩個姑娘的清白現在也沒有了,救人救到底,你……”
“她們願意死和我們林家有什麼關係。總不能我哥和姐夫兩個救了人,還要管她們後輩子吧?以後要是大街上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看中他們,都趕着在他們面前寬衣解帶什麼的,那我嫂子和姐姐還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個姐妹來呢。再說她們可以不在乎,可我有潔癖,看着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怕天天嘔吐。”林子吟不等她話說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嚴氏被她噎得直翻白眼,林子吟果然不是好東西,簡直就是油鹽不進。
“嫂子、哥,我們回家了。她們願意死就去死好了,當然她們願意到衙門去告就去告就是。中午回去吃飯,下午還有事情要忙了。”林子吟轉頭對家裡說。
“回家。”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深深地看了嚴氏一眼,然後揹着雙手掉頭先走。
“不許走。”嚴大牛看到林子吟如此目中無人,氣得半死,奔着林長書就要衝過去。
“無緣無故打劫,你們看着回擊,不打死就可以。”林子吟轉頭吩咐覺明等人。
覺明等人聽了她的吩咐就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不得了了,打死人了。林家還有沒有王法呢?老天爺啊?”嚴大牛人雖然混蛋,卻不傻。他偷眼瞄到賭坊的大人往後躲,就猜到林家的下人不好惹。所以,看到覺明等人磨刀霍霍向自己走來,立刻伸着脖子叫嚷起來。
“王法在衙門,不是你說了算。如果不服,你大可以告到衙門去。”林子吟冷笑着看着嚴大牛一個人叫囂。
“林子吟,你竟然如此冷血?”嚴氏怨恨地瞪着她。
“說得好。”沒等林子吟開口回擊,倒是從人羣中響起一道譏諷的聲音。
所有人順着聲音看過去,入目的是一羣人。說話的正是一個俏皮的丫頭,她身着一襲大紅色的衣裙,外面罩着白色的輕紗,一頭青絲捶腰,頭上戴着是上好的點翠金簪,那中間鑲嵌的大珍珠十分惹人注目。女子面如桃李,眉如遠黛,一雙眼睛好似會說話,水盈盈的,看得人心癢癢。
十里村是鄉下小村子,哪裡見過這樣美麗的少女,村民們頓時看傻眼了。
而少女身邊並肩站着的女子身着一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她長的一副富貴相,看起來是那麼雍容大氣,只是一雙眼睛卻十分犀利,看人如刀子一般,很多村民在她的目光下,都禁不住低下了頭。
圍在兩位女子身邊的丫頭全都同意穿着青色的褙子裙子,衣料也都是上好的綢緞,可見這兩位肯定是出自大家庭了。
守在最外側的則是幾個佩刀的侍衛,這些侍衛看人眼神帶着警惕和輕視,村民們受到的壓力不小,個個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又退。
“我們大概是聽清楚事情的由來,這位姑娘,常言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姑娘的兄長既然救下了人,又怎麼忍心壞了人家的清白,白白害了兩條性命?”少女身邊的夫人輕笑着看着林子吟反問。
林子吟看到兩個女人的時候,心裡就冷笑起來。原來來的還是老熟人,這兩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和自己八字不合,怎麼沒事就喜歡找自己的麻煩呢?
“敢問這位夫人,清白和性命相比,哪一個更重要?”林子吟收住腳問。
“自然是清白重要。”少女冷笑着搶着回答,看着林子吟的眼神都帶着憎恨。
林子吟一愣,好似自己和這一位並沒有多少過節。如果有的話,也是她們先招惹自己的,怎麼這位看着自己的眼神會如此帶着惡意呢?
周圍不少村民聽了,也暗自點頭。
“姑娘沒有讀過女戒嗎?”美豔夫人微笑着看着林子吟問。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譏諷她是個鄉下人,沒有多少見識。
“我只是一個鄉下人,哪有機會讀書。”林子吟的話成功地讓面前兩位貴人笑開了眉眼。
“難怪姑娘將清白看的一錢不值。”少女的譏諷此刻毫不掩飾。
“請貴人給我們評評理。他們兩個大男人摸了我家的姑娘,就打算一走了之,我能到衙門去告他們去?”嚴大牛一看到有貴人給自己做主,立刻來了精神。
“請夫人小姐給兩個丫頭做主。”嚴氏也像打了雞血似的跪在了她們面前。
林子吟面無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在猜想兩個女人的身份。這兩個人當初在集市上要奪了她做豆製品的方子,後來好似被司家打壓下去,現在又冒出來不知道爲何?
“別怕,路不平有人踩。這樣仗勢欺人的人,本小姐最看不慣了。”少女扯高氣揚地看着林子吟說,一臉的得瑟,“嫂子,不如我們做個大媒,成全了兩位姑娘。”
“我們剛從寺裡許願出來,能促成兩樁婚事也算是積德。”夫人笑着應答。
敲鑼聽音,嚴大牛嚴雲等人立刻聽出了兩位貴人的意思。貴人這是要幫助他們嚴家,雖然不明白爲什麼貴人爲什麼要幫助自家,可有勢力不依靠纔是笨蛋了。
“我爲兩個可憐的侄女謝過夫人小姐。”嚴氏第一個過去磕頭謝恩,“女孩子家的清白最重要,要是沒有人提點,她們……”說到這兒,嚴氏幾乎泣不成聲。
嚴雲嚴柳看她哭得厲害,頓時也抱着她嚎啕大哭起來。
“按照大秦律法,凡是毀人清白者,當刺字送入牢獄三年。你們雖然是好心救人,卻不能代替毀人清白之罪,娶進門,橫豎是家裡多了知己,你們可想明白呢?”夫人笑着看着林子吟,目光中帶着挑釁。
“敢問夫人和小姐是哪位?”林子吟微微被激怒,看對方模樣,自己是不能輕易脫身了。
“我們是在幫你,用不着你記着我們的好。”小姐冷笑着回答,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來。
“我向來不知道大秦的律法原來是這樣用的。我想問兩位一句,隨便來一個阿貓阿狗就可以插手別人家中的事情。”
“賤人,你罵誰?”小姐一下子被林子吟給激怒了。
“子吟。”看到林子吟和貴人發生衝突,林長書郭慧娘都嚇壞了,子歌臉色也變得一片蒼白。
“十里村的村民可以是大秦的子民,是王爺的子民,卻從來不知道原來隨便來一個東西就可以奴役我們?我說過對與錯,大不了到衙門去說事。兩位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村民們聽了點點頭,林子吟說得也有道理。不過來的這兩位是什麼身份,的確不能強迫人家成婚的,就是王爺來,也會按照北地律法辦事。
少女被氣的臉色發紅,她陰狠地開口,“不管你什麼態度,今日,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怎麼,姑娘還想像當初奪我們林家方子一樣下狠手?”林子吟也冷笑着反問,有些事,光是靠怕是沒有用的。何況她也不是當初那個默默無聞一無所有的小村姑。
別說陵王目前不會允許她出事,就是定安寺那邊也絕對不允許她出任何岔子。
村民聽了一陣譁然,大家平時看到的都是林家表面的風光,沒想到在背後,林家竟然還被人威脅過。想到里正平時對大家說的那些語重心長的話,再想想林子吟爲什麼督促大家練武,很多人反而理解林子吟爲什麼變得如此潑辣。
“你別血口噴人,誰見過你。”少女在衆人的指指點點中氣結。“誰要奪了你的方子,明明是我們願意出銀子買下方子,是你自己不識擡舉而已。”
“我從不敢忘記當初姑娘和這位夫人的話,有方子也得有命在,後果自負之類的話。夫人和姑娘保媒,其實我也不是不給面子。”忽然林子吟的語氣軟和下來。
“小姑娘能識大體最好。多費口舌又有什麼意思呢?”夫人也笑了起來,在她看來,林子吟是怕了。
“不過平妻是肯定不行了,做個妾嗎,還算勉強。大夥說對不對?”林子吟大聲問村民。
村民不明白她葫蘆裡賣什麼藥,本來態度堅決不答應嚴家姑娘進門去,可這會兒竟然又鬆口了。
接着大夥兒又看到冒出來的貴人殺氣騰騰的模樣,頓時瞭然。或許林家是怕惹事,想息事寧人吧。大夥看着地上已經停止哭泣的嚴家姐妹,這會兒再也沒有任何同情心。
林子吟說得真對,嚴家兩姑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哪裡能硬逼着人家成親的。還想做平妻,蕙娘和子歌又沒有犯啥錯誤。
“你們可答應做妾?”林子吟看着地上的姐妹花輕聲問,對比開始時的強硬,態度不知道要軟和多少。
幸福來得如此之快,嚴雲嚴柳驚喜地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不住點頭,臉上也帶上了羞澀的笑容。
“子吟。”子歌跺腳跳。
“我不答應。”林長書和吳大友異口同聲,憤恨地瞪了地上的姐妹花。
嚴大牛可不管這些,他只是知道今後兩個女兒算是飛上高枝了。林家門口那拉貨的馬車幾乎是絡繹不絕,自己女兒進了林家的大門,還怕以後少給他銀子花?
嚴氏也高興,在她看來,自家兒子願意娶林子歌,完全是林家高攀了自家。既然林子歌不願意嫁給志才,那就不要怪馬家對她不義。今後侄女進了林家,不怕林子吟不給自己兒子搭關係。
“聽子吟的。”要走的老爺子沒走成,一直都在認真注視場中事情發展。
對於林子吟的決定,林家也只有他一個沒有做出反對。
“爺爺。”林長書和林子歌差點兒都哭了。可沒辦法,老爺子發話,他們兄妹只能聽着。
憤恨不平的幾個人站在角落,死命瞪着地上的姐妹花。
嚴雲和嚴柳感受到那股輕視和憤怒,可姐妹兩個全都默契地選擇了忽視。
“還是老爺子有見識。你老放心,以後兩丫頭一定給你們林家吳家開枝散葉。”嚴大牛得意洋洋地說。
“呸,誰稀罕。”張氏等人對着他吐了一口。
嚴大牛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臉上笑得像燦爛的花朵。
“既然是妾,那就一個人給二兩銀子,在鄉下,這些足夠了吧?”林子吟淡笑着問。
“胡說,你當兩個丫頭是地裡長的草,二兩銀子,還不夠塞牙縫的了。”提到銀子,嚴大牛不樂意了。
他可是欠了賭坊十幾兩銀子,林家撈了他家兩個姑娘,才願意給二兩銀子,還不如將兩個閨女賣到窯子了去了。
“大哥娶嫂子的時候才花了二兩銀子,難道納一個妾還想多過正妻去?”林子吟冷笑着看着所謂的貴人,語氣裡同樣帶着嘲弄。“夫人,你覺得呢?”
美夫人看到她將難題甩過來,心裡頓時一陣惱怒。一個鄉巴佬,竟然敢處處挖陷阱等着自己跳。
“此一時彼一時。”少女滿臉都是陰霾,看着林子吟的眼神中全是敵意。從來沒有敢在她面前放肆,鄉下丫頭仗着和王爺的關係,簡直是無法無天,今日她一定要給林子吟好看,“你們家裡既然在做生意,拿出點銀子自然不成問題。”
嚴大牛聽了眼睛更亮了,哈哈,肯定是祖宗顯靈才讓他攀上了貴人。
村民們再傻,此刻也看出所謂的貴人對林家的敵意,所有人不敢得罪貴人,作爲一個村的,大多數都傾向於林家這邊,但沒有人敢隨意說話。就是里正,在林子吟的示意下,都沒有出聲。
“銀子我自然有,但是我不願意給,怎麼辦呢?鄉下有鄉下辦事的法則,我不想壞了規矩。讓一個妾還沒有進門就耀武揚威起來。嫂子沒有犯任何錯,我這個當家的小姑子絕對不會打她的臉。”林子吟嘲笑地看着貴人,看她們要如何做。
“不要給臉不要臉。”少女終於忍不住發飆,隨手從腰間接下一根鞭子,對着林子吟就抽了過去。
“啊。”村民們吃驚的叫起來,這人怎麼回事,咋想打人就動手打人呢。
可鞭子並沒有落在林子吟的身上,而是牢牢地被覺明拽住了。
覺明兩眼裡全是冷意,看着少女就像看一個死人般。
少女沒有被他的殺意嚇住,她用力扯手裡的鞭子,覺明腳下絲毫未動,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掙得臉蛋上一片通紅。
“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掙不脫,她憤怒地衝着林子吟發飆。
“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我哪裡知道你算哪根蔥?”林子吟冷冷地回敬。
“賤人,你好大膽子,我家小姐乃是王爺外家的表小姐。”一個丫頭衝過來幫着少女扯鞭子。
美夫人聽了冷笑着看着林子吟,等着她求饒。
沒想到林子吟聽了以後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輕笑起來,“兩位如此‘低調’,我正發愁要怎麼到貴婦去送答謝的禮物了。現在好了,我知道禮物應該怎麼送到府上了。”
“誰要你假好心。告訴你,就是你將林家全都搬了白送,本小姐也看不上,快讓他鬆手。”少女一邊說着一邊用力拉扯,可惜即使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覺明也沒有鬆手。
帶刀的侍衛一看,立刻拔刀衝過去,準備解救出少女來。
覺慧等人一看,立刻護住了林子吟幾個主子。雙方一觸即發。
“王爺,我們來的還真巧,十里村果然熱鬧得很。”危急時刻,司錦寒那隻笑面虎竟然出現在人羣中,站在他邊上的卻是一身冷漠的楚隨風。
“妾身見過王爺。”夫人眼神一閃,趕緊過去行禮。
少女看到楚隨風和司錦寒的時候,臉色一變,顧不得手裡的鞭子,一撒手,轉過身幾步走到楚隨風面前也屈膝行禮,“嫣然見過表哥。”
“王爺有個好表妹,原來如此威風。”司錦寒笑眯眯地在一旁打趣。
李嫣兒這會兒可笑不出來,她知道楚隨風的個性。
楚隨風雖然是豐城的主子,個性卻向來低調,他十分厭惡有人狐假虎威,仗着他的身份鬧事。可偏不巧,今日她被抓包了。
全是林子吟那賤人的錯,要不是她,王爺又怎麼會看到她這副模樣。
尤氏笑得得體,心裡卻早就七上八下的。今天她本來是想找林子吟商談一番,想從林家頭上分一杯羹。誰叫林家目前的生意太紅火,惹得她都坐不住了。聽說林家的花生油、豆油,已經賣出豐城,被各路的商人帶到了各州,就連韃子那邊都認可了。
林家不比原來,有陵王和定安寺撐腰,她們肯定掠奪不了,但是以李家的身份,想從林家這兒分一點兒利潤,應該不是大問題。
可惜自家小姑子太任性,爲了莫須有的嫉妒就和林子吟槓上了。
即使她認爲小姑子不理智,可作爲李家人,她必須向着李嫣然,當然她也有私心,想通過李嫣然給林子吟一個下馬威,好在商討中得到最大化的利潤。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楚隨風和司錦寒會出現在十里村中。探子不是說,王爺和司錦寒一般不出現在林家嗎?
“小丫頭,你打算送什麼禮物到李府去?”司錦寒瞭解李嫣然和尤氏,所以對這兩個女人十分不喜。要不是看在楚隨風的面子上,他早就想收拾李嫣然和尤氏了。
可惜啊可惜,陵王還在,他這個面前還得繼續給,不過就這麼便宜地放過李嫣然和尤氏,他又十分不高興。
就在司錦寒不爽的時候,他瞄一旁板着臉的林子吟。眼珠子一轉,他計上心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樣子小丫頭有後招準備對付李嫣然和尤氏,於是他開始推波助陣,“說給爺聽聽,爺好給你拿個主意。”
“所謂來往不回非君子,這位夫人和小姐‘善意’給林家保媒。我也不能虧了夫人。這位小姐還沒有出閣,禮物暫時還送不出去,不過我可以保留,等以後可行的時候再送。”林子吟說得糊里糊塗。
司錦寒聽得卻像找到知音一般,“小丫頭,說來說去你還沒有告訴爺要送什麼禮物過去呢?”
“我打算讓家丁到外面找一些美麗的女子到李府去,告訴她們只要自毀清白,然後就能進府給夫人做好姐妹,想必到時候府裡肯定會熱鬧,而且這位夫人的夫君肯定也會誇讚夫人賢惠。”林子吟淡淡地回答。“希望李小姐也能早日接收林家這份禮物。”
“你敢?”李嫣然大怒,她還沒有定親,林子吟竟然就盤算給她未來的夫君找妾了。不要臉的女人,下賤!
尤氏聽了更是對林子吟咬牙切齒,要是按照林子吟說的,到時候她肯定在府裡不落好。丈夫雖然好色,卻不敢找不三不四的女人,要是林子吟到時候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在李府門口鬧,第一個捱罵的一定會是自己。
真夠損的!所有人村民看着林子吟的眼神都帶着崇拜和敬畏。林家丫頭真的是變了性子,膽子也太大一些,大的連王爺外家都敢惹,了不起!
司錦寒聽得哈哈大笑起來,看到尤氏蒼白的臉色和李嫣然憤怒的表情,他覺得心裡的不舒坦全都消失不見了。“小丫頭,好主意。要是你挑不到好人選,爺到時候幫你找。”
明顯,笑面虎選擇幫林子吟。
“司公子,林姑娘只是在說笑而已。”尤氏生怕司錦寒真的會摻和進來,連忙用輕鬆的語氣笑着說。
“我從來不會和不熟的人開玩笑。夫人和李小姐送了這麼大禮物給我,我當然要回送纔對得起夫人對我的提攜,我人雖然粗俗一些,但是也想學夫人和小姐的雅緻,別的可能我不行,但做這種善事我勉強還算可以。”林子吟微笑着慢條斯理地說,“王爺覺得我說的對嗎?”
“很好。”楚隨風漫不經心地回答,“三公子既然答應你,肯定會幫你留意。”
“表哥?”李嫣然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尤氏更是臉色蒼白尷尬地看着他,她知道楚隨風是真的動怒了,所以一點兒也不敢求楚隨風放過她一馬。
如果沒有司錦寒和楚隨風插手,即使林子吟想對李府做什麼,她也會讓林子吟死無葬身之地。可有了這兩個人的支持,無論林子吟做出怎麼樣過分的事情,她也不能回擊。
憋屈、難過、擔憂……各種複雜的情緒全都涌上了尤氏的心頭。
“多謝王爺三公子的支持。”林子吟拱手道謝。
“小丫頭,爺幫助你這麼多,你打算怎麼回報爺的辛苦。”司錦寒和她開玩笑。
“三公子還真是屬狗的。”林子吟淡笑着看着他。“我正打算找三公子和王爺再做一筆生意,沒想到兩位先找上門來了。”
司錦寒被她罵了,氣的剛要翻臉,可林子吟下一句話卻成功堵住了他的嘴巴。
“如果你不拿出足夠的誠意,小心爺削了你的腦袋。”果然是拿人的手軟,吃人的最短,一聽有好處可取,盛怒的司錦寒硬是壓下了心裡的怒火。
尤氏聽了又是一驚,她本意也是想找林子吟合作的,只是她太心急了一些,依靠打壓沒有讓林子吟屈服,反而受了一肚子氣,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林姑娘,你們白的一個嫂子,一個姐姐,能不能再過給一些銀子?”嚴大牛見勢不妙,訕笑着過來央求。
“兩個六兩銀子,多了沒有。”林子吟冷冷地回答。“不過拿了銀子,她們就是我們林家的人,你什麼都不許再管。不願意的話,你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嚴大牛眼睛沒有瞎,早就看出陵王和司家三公子是向着林子吟的。他在心裡衡量一下,暗喜思忖,只要讓兩個女兒在林家站住腳,以後不怕沒有銀子花。於是他答應了,“行,六兩就六兩,大姑爺可要早日來家裡擡人啊。”
“滾。”吳大友恨不得過去給他一腳。
可嚴大牛躲得遠遠的,對他的憤怒一點兒也不在意。
嚴柳嚴雲得償所願,臉上也都帶着羞澀和喜色。
只有嚴氏覺得事情不對勁,她想按照林子吟那性子,事情肯定不會如此輕鬆解決。林子吟和郭慧娘、子歌的關係好,怎麼會眼睜睜看着她們吃虧?
帶着狐疑,她緊張地追問一句,“林子吟,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兩個姑娘進屋?”
“進什麼屋?明日讓人直接帶到牙行賣了就是。”林子吟不耐煩地回答。
“你敢賣我嚴大牛的女兒?”嚴大牛一聽,頓時炸毛了。
“爲什麼不敢?”林子吟笑眯眯地看着他,“只要你收了我的銀子,她們就成了我哥和姐夫的妾,按照我朝律法,我嫂子和姐姐是可以隨意賣了她們。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王爺和三公子。”
嚴柳嚴雲聽了如遭到雷劈一般傻眼了,林子吟真夠狠的,她們費盡心思,還沒有進門竟然就要被林家給賣了?
一直紅着眼睛的郭慧娘和林子歌看到她們驚悸的模樣,頓時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嚴大牛傻眼了,他嚷着:“你瞎說,人還沒有進門,你憑什麼賣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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