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秦律法,主母可以任意買賣妾。”司錦寒笑眯眯地回答。“你巴着人家收下你的女兒,不就是趕着要林家賣了她們?”
嚴大牛人雖然混蛋,卻知道哪些人自己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他偷眼瞥到原來幫助他的貴人正一臉討好地看着陵王,心裡就突突地難受和害怕,此刻又聽到司錦寒幫林子吟說話,他更加慌了。
“王爺,我們也不想好好的姑娘白給人做妾,可林長書和吳大友是實實在在毀了兩個姑娘的清白啊。”嚴氏看到情形不妙,眼珠子一轉,苦肉計又開始上演。
嚴柳和嚴雲心裡也在發慌,她們就怕林家人在陵王的主持下,她們的願望會落空,嚴氏說完以後,這對姐妹頓時配合着又開始大聲哭起來,尋死尋活的把戲再一次上演了。
“林家以救人爲出發點,怎麼說是毀了你們的清白。既然願意死,來人,將她們扔進河裡去。”楚隨風陰沉着臉吩咐。
他的話音一落,幾個侍衛立刻站出去準備拉嚴雲和嚴柳。
嚴大牛直接嚇呆了,陵王爺的想法怎麼會和林子吟的一樣?
“王爺饒命,我們不敢,再也不敢了。”嚴柳和嚴雲更是直接蠢了。在北地,陵王纔是真正的土皇帝,他說出的話比大秦的律法要管用的多。
“表哥。”李嫣然見楚隨風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自己,立刻跳腳撒嬌。
尤氏見狀腦仁一陣疼痛,小姑子真是個蠢的,沒有看到楚隨風已經處於暴怒邊緣,竟然還敢主動惹她。
“李府是不是事情太少一些?”楚隨風可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李嫣然的撒嬌不僅沒有讓他覺得可愛,反而將他的怒火直接點燃了。“在你成親之日,要不要也給你未來的夫君多添幾房夫人?一個姑娘,居然管起別人家的房事來呢,李府好大的威風?”
“王爺恕罪,妾身和小姑子也是因爲看到這兩個姑娘太可憐一些,纔會自作主張。既然林家不願意,那就算了。”尤氏跪下來請罪,“是妾身考慮不周。”
說完,她用帶着歉意的目光又掃射了林子吟一眼。
林子吟從她的目光中讀到了威脅,可惜今日的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小丫頭,尤氏一個眼神威脅不到她。她怕事卻不怕事情找上門來,“王爺,如果沒有我們林家的事情,是不是我們就可以離開呢?”
“小丫頭,爺正好和你回去算清賬本。”司錦寒笑眯眯地說。
林子吟聽了他的話,偷偷在心裡衝着他翻了一個白眼,這丫的,分明就是想佔自己生意的便宜,不是個好東西。
不過,話是她自己放出去的,還真不好再收回。再說,林子吟也不是眼皮子淺的人,她很清楚有些生意不是她一個人能吃的下去的。
“姑娘大了,不宜拋頭露面,說不準在外就被人帶壞了。表妹和表嫂如若無事,最好在府裡好好學些規矩,省的出來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情,被人詬病。”楚隨風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李嫣然和尤氏留。
李嫣然在衆多人面前失去面子,還是她最瞧不上的鄉下人面前,心裡既覺得委屈又覺得難過。
可楚隨風的吩咐,她還真不敢違抗。“表哥教訓極是,嫣然回去後一定好好學規矩。”
李嫣然做了保證,楚隨風的目光又落在了尤氏的身上。
尤氏心兒一顫,趕緊跟着附和,“妾身一定牢記王爺的教誨。”
“從二,回去後將宮裡送來的美人賞兩個送到表哥府上。”楚隨風並沒有輕易放過尤氏。
“是,王爺。”從二忍住笑嚴肅的答應下來。
尤氏聽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宮裡賞賜下來的美人,自然是皇上送給楚隨風的。可楚隨風不願意享用,轉送到李府去。此舉分明就是想給自己添堵,要知道凡是宮裡出來的美人,可不比尋常買來的妾,就是她這個主母,那也需要看臉色,不能隨意欺壓送來的美人。
想到今後時不時有不順眼的美人跟自己搶丈夫,尤氏的心就開始滴血。接着她又想到,楚隨風如此大張旗鼓的幫林子吟,是不是代表着林子吟在楚隨風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李家早就想將李嫣然嫁給楚隨風做正妃,要是中途出了林子吟這個岔子,壞了李府的好事,又可怎麼辦?
雖然李家是楚隨風的外家,李家的確也在支持陵王。王爺小的時候還好,李家在北地幾乎是一家獨大,可隨着陵王長大,李家在北地的聲望卻一年不如一年了。
因爲明眼人全都看出,王爺是在故意消弱李家的勢力,君沒有看到王爺的家臣司家、羅家等幾府目前全都在短短的時間內崛起了。
不,絕對不能讓林子吟壞了李嫣然的婚事。想到這兒,尤氏的眼睛裡飄過一縷殺氣。
“表嫂轉告府裡,林家是本王的合作者,今後林家如遇上什麼事情,還是希望府裡能幫一把。”楚隨風瞄了一眼尤氏,尤氏眼中的殺氣雖然只是一轉即逝,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當着他的面,尤氏竟敢如此,看樣子是他對李家縱容太多。多的讓李家忘記了誰纔是這北地真正的主子。
尤氏不傻,相反還很聰明,她自然能聽出楚隨風對自己的警告,心裡頓時又是一驚。“是,妾身一定將王爺的話帶到府裡。”
“最好。”楚隨風冷冷地開口。“天色不早,你們該散去了。”
“表哥。”就這樣被打發了,李嫣然當然不甘心。她好久沒有看到楚隨風了,更談不上兩個人之間的獨處。今日好不容易遇上,她並不想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楚隨風不說話,只是用幽深的目光盯着李嫣然看。
李嫣然在他略帶着殺氣的眼神中總歸敗下陣,她白着臉低下頭,“我們回去了。如果表哥無事的話,可以到府裡來看看祖母,祖母一直都在掛念着表哥。”
“有空的時候,本王自然會過去。”提到李老夫人,楚隨風的口氣終於軟和一些。
李嫣然大喜,心想這要有祖母在,楚隨風到底硬不下心甩了李家。
想到不久以後就能在府裡看到楚隨風,她又變得歡天喜地起來。
“好生無趣。”司錦寒在一旁看足了戲,在雙方你儂我儂的情況下,硬生生插了一槓。
李嫣然聽到他搗亂,心裡暗恨,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北地誰都知道,眼前這位司家三公子可是楚隨風的左右手,論起在楚隨風面前的重要性,司錦寒的地位絕對超過了李家幾位舅爺。
楚隨風聽了也不高興,他冷冷地白了司錦寒一眼,又看着林子吟,“你想怎麼處理這些人?”
嚴大牛一直縮在人羣中,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即使他再潑皮流氓,可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在王爺面前耍橫。
楚隨風這個北地的主宰,只要動動小手指還不要了他的性命去。
林子吟被點名,又看到被侍衛拉着的嚴雲嚴柳死命掙扎,微微一笑,然後又板着臉看着嚴大牛,“你還想將她們送到林家去嗎?”
“不,不去了。”嚴大牛腳底打晃,眼睛也不敢看林子吟,心裡早就將這件事的唆使者嚴氏給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要是他這位好妹妹慫恿,他哪裡會想到要算計林家人。
今日倒好,人沒有被算計到,自家三口人還差點兒被送掉了性命。
“不知道王爺還能不能找到作風豪放大膽的女子?”林子吟轉頭又看到嚴氏不甘心的模樣,於是笑着繼續問。
“只要想找,什麼樣的人,爺都能幫着你找到。”司錦寒對村子裡的事情興趣不大,他急着想知道林子吟要找他做什麼生意。
“要是三公子能找到舉止作風豪放的女子,請幫着送到這位大嬸門口。說不準大嬸也能多出幾位好姐妹出來。”林子吟笑盈盈地回答。
嚴氏一聽林子吟竟然想給馬大郎找小妾,頓時火冒三丈,對林子吟的怨恨也達到了極點。“你個騷蹄子。”
話音一落,村民們就聽到“啪”的幾聲響,大家眼前一花,然後就看到嚴氏的臉全腫了起來。
“嘴巴真臭。”覺明很無辜得說,然後又詢問般地看着林子吟,“姑娘,要不要將她丟進河裡好好洗洗?”
“你竟然敢打人?”嚴氏暴怒。
“打都打了,你還問,真夠缺心眼的。”覺新笑眯眯地說,“阿彌陀佛。”
村民瞧見嚴氏紅腫的臉龐,集體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天啦,林子吟身邊的幾個和尚好厲害。很多人被覺明這一手給鎮住了,心裡全都暗自打定主意,今後一定不能惹怒了林子吟。
尤氏心裡也在震驚,她萬萬沒有想到,定安寺和林子吟的關係會如此好,寺里居然會派好幾個高手跟在林子吟身邊。
想到這兒,她想早日回府去,和她自己的相公好好商量下一步該怎麼做。
其中的誤會,林子吟當然不會給尤氏解釋了。
“刁婦。”楚隨風淡淡地瞥了嚴氏一眼,嚴氏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是在誰的面前放肆。縱然她心裡再不甘心,這會兒也不敢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了。
“死丫頭,跟我回去,丟人現眼的東西。”嚴大牛看到兩個女兒進林家無望,將滿心的怒火全都算到了嚴雲和嚴柳身上。
村民們剛從看到她們姐妹兩個在侍衛手裡掙扎逃命的模樣,也都明白今日之事是個局,是嚴家姐妹兩個給林長書和吳大友設計的局。鄉下人淳樸,嚴雲和嚴柳的行爲讓村民們全都對她們不喜起來。
嚴大牛對兩個女兒的打罵,沒有激起村民們半點的同情心。
嚴雲和嚴柳被賭坊的人拖走,臨走的時候,她們盯着林子吟的背影,眼神中全是怨恨,在她們看來,今日要是沒有林子吟出來搗亂,她們絕對不會落得這樣被賣的下場。至於她們自己做出的下作之事,兩個人卻好似忘記了一般。
“說說看,爺今日幫你這麼多,你要怎麼感激爺?”一回到林家,司錦寒毫不客氣地就向林子吟要好處了。
“我打算在豐城開一家烤鴨店,不知道三公子有沒有興趣?”林子吟淡笑着回答。
紅着眼睛的郭慧娘本來心情一直都是忽上忽下的,回到家裡還沒有穩定下來。忽然聽到林子吟提到烤鴨二字,無端想起了自家孃家的鴨子,心兒頓時吊了起來。
“烤鴨?”司錦寒認真品味二字,“鴨子有土腥味,有什麼好吃的?”
“我做得烤鴨與衆不同。”林子吟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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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給爺多少紅利?”司錦寒傾身問。
“一成。”林子吟的話不多。“王爺也是一成。”
“今日的事情可是爺幫着你解決的,怎麼又扯到王爺身上呢?”司錦寒還真什麼話都敢說,當着楚隨風的面就敢拆臺,也不怕楚隨風對他會膈應。
楚隨風還真不在意,他過來不是爲了生意,而是爲了更重要的事情。
“收拾一下,跟本王到邊境去一趟。”作爲一名軍人,楚隨風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林長書等人聽了大吃一驚,立刻衝過來給他跪下了。
“王爺,要是出勞力的話,草民是家裡的長子,願意跟隨王爺到邊境去。舍妹年紀太小,不適合去邊境。”林長書帶着哭腔請求。
“讓草民過去。”吳大友也跪下請求,“大哥,你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照顧,不像我無牽無掛。”一邊說着,他一邊不捨地看了林子歌一眼。
楚隨風端着茶杯不說話。
司錦寒卻笑着解釋了一番,“王爺讓林姑娘到邊境去,可不是爲了好玩和打仗。而是因爲林姑娘說過需要特別的牛兒,王爺想帶着她過去親自挑選一番。”
林長書他們聽了一愣,感情鬧了半天還是爲了生意上的事情。
林子吟沒有家裡人這麼單純,她猜想楚隨風讓她到邊境去,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幫忙。而目前爲止,能用的上她的地方也只有投石器了。
但是投石器明明她已經幫着改造過了,楚隨風還要她到邊境去幹什麼呢?
“也好。”林子吟順着楚隨風的話答應下來,“我正想看看韃子的奶牛了,不知道王爺能不能幫我買一些回來?”
“不能。”楚隨風淡淡地回答。
拒絕這麼快,林子吟一愣。
可楚隨風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滿臉都是肅穆。
“馬牛羊是韃子的生存之本,他們當然不會願意將牛兒賣給我們。”倒是司錦寒在一旁解釋了一句。“林姑娘要奶牛幹什麼?”
“我不僅想要奶牛,還想要他們的羊和肉牛。”林子吟說。“我們豐城地處北地,到了冬季溫度一直都比較低,牛羊肉是冬季溫補的好食材。至於奶牛,我在想,我們北地別的東西不多,大豆的數量卻不少。要是有了奶牛,我們不妨試着用大豆和牛奶做成一些食品,說不準還能造福咱們北地的百姓了。”
用牛奶和豆子做成新的食品?可以造福百姓?司錦寒和楚隨風第一時間抓住了這兩句話。
“我們北地地廣人稀,即使能做成食品又能怎麼樣?”司錦寒冷笑着反問,“豆子不是什麼稀罕物,家家都有,而牛奶則帶着一股腥味,誰又能喜歡?”
“三公子不是生意人,自然考慮不周。”林子吟不客氣的說,“我說的新食品,經過改良後,不會有腥味,而且口感會更加獨特,最重要的是,該物品可以保存多日,而且男女老少皆適宜。”
司錦寒和楚隨風聽了以後面面相覷,如果按照林子吟說的,只要成功,北地百姓的生活必然會改善很多。不管林子吟說得是真是假,他們都會爲林子吟找來奶牛一試。
“烤鴨的事情暫時放一放,等我們從邊境回來以後再說。”楚隨風緩緩地開口。
“多少日?”林子吟問。
“來去的路上需要五日,在邊境還需要待三到五日,十日的時間應該足夠。”楚隨風回答。
林子吟考慮一下,想到十日的時間,也不會耽擱自己暖棚的種植,於是答應了。
楚隨風得到她的答覆,終於滿意,“明日一早我們就會出發,你準備一下。可能天不亮我們就會過來。”
林子吟答應一聲。
“小丫頭,雖然你小氣了一些,但是爺懶得和你計較,放心好了,以後有什麼事情,爺會罩着你。”臨走的時候,得了便宜的司錦寒心情算是十分愉悅了。
等他們走後,林家人卻炸鍋了。
“子吟,你答應王爺做什麼?邊境那麼危險,你一個女孩子要是遇上韃子可怎麼辦?”林子歌第一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只是過去看看牛羊而已,又不是讓我去跟韃子打仗,怕什麼?”林子吟笑眯眯地回答。
“不行,外出遠門,又是邊境那樣的地方,說不準運氣不好,就遇上了韃子騷擾,你一個女孩子,我實在不放心。”林長書拿出兄長的威嚴來,“即使要過去,我也得陪着你一起過去。”
“哥,不用了,讓覺明幾個陪着我過去就行。”林子吟還是好脾氣的解釋。
“子吟。”林長書的聲音高了一些。
“讓她帶着覺明他們過去就行,一路上有王爺和三公子照料,不會出岔子。家裡也需要人照料,你們安心在家照料生意吧。”最後還是老爺子發話。
林長書幾個這才忐忑不安的答應下來。
嚴氏是帶着一臉的青腫回到家裡的,而兄長嚴大牛臨走的時候還將她埋怨個半死。
“林子吟那賤人,真該死。沒有看過比她心肝還要黑的人了。”嚴氏一邊讓大兒媳黃氏給自己上藥,一邊還在不停地詛咒着林子吟。
“娘,你就少說幾句。”馬志才憤怒地看了她一眼。
馬志才心裡也在埋怨嚴大牛和兩個表姐,都是一羣沒用的東西,連這麼一點兒小事情都辦不好,關鍵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他今後再想和林家搭上關係就更難了。
還有,連陵王都親自到林家而來,給林家主持公道,也不知道今後會不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馬大郎回來的一路上也聽到了村裡人的議論,本來對於嚴氏算計林家,他也是知道的。可事情失敗了,他卻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了嚴氏頭上,“你做的到底是什麼事情,現在外面傳的那麼難聽,以後要是對咱們志才考舉有影響,我不拔了你的皮纔怪。”
“事情沒成又不是我願意的。”嚴氏梗着脖子叫喊,“你們事先又不是不知道。”
“閉嘴。”馬大郎一聽她的聲音大起來,立刻將門關上了,然後瞪着她教訓,“你是想害死志才嗎?”
馬志才也瞪着嚴氏,眼神中帶着犀利。
嚴氏在他們父子兩個的注視下,再也不敢大聲抱怨了,但是身邊的黃氏卻也成了她的出氣筒,“沒用的東西,連塗個藥都不會,看你用的這麼大力,老孃的臉都要被你給毀了。”
黃氏被她罵慣了,也不敢有什麼不滿,抓緊時間將她臉上塗滿藥,立刻出門躲起來了。
對於黃氏這樣軟綿的性子,嚴氏也沒有辦法,哼哼唧唧地又獨自罵了半晌才消停了。
第二日,林子吟起了一個大早,帶了一點兒簡單的隨身物品。家裡人不放心,讓巧兒也跟在她的身邊。
楚隨風和司錦寒來的比想象的時間還要早,天還沒有亮,整裝待發的侍衛就來到了林家的大院外。
家裡的生意,林子吟全都對相關人員交待過了,“哥,遇上事情,到王爺莊子找黑管事即可。”
“我知道,你出門在外,多加小心。”林長書擔憂地幾乎一夜沒有閤眼,這時候眼睛裡都帶着紅血絲。
“好。”林子吟乖巧的答應一聲。
“小丫頭,趕緊的。抓緊時間,還能早一點兒回來。”司錦寒吆喝着,打斷了他們的溫情。
“爺爺,我走了。”林子吟看到老爺子拉着長亭站在五角,心裡頓時涌上了酸酸的滋味。
“早日回來。”老爺子衝着她揮揮手。長亭眼睛卻是紅了,不說話,只是不停地衝着林子吟揮手。
林子吟又答應一聲,才走到司錦寒他們面前,“我的馬在哪裡?”
“你坐馬車。”司錦寒笑眯眯地回答。
“我會騎馬。”林子吟堅持。馬車的速度太慢,家裡的暖棚等不得,她需要早些回來才行。
“給他們找馬。”楚隨風冷冷地吩咐身邊的人。
黑甲兵答應一聲,不大一會兒,還真的找來了幾匹大馬過來。
穿着男裝的林子吟利索的翻身上馬,動作十分嫺熟。
司錦寒和楚隨風倒是對她另眼相看起來了。
甩掉馬車,一行人的動作就快了很多。
林子吟沒有想到,往邊境去的地方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很多。五百多裡的路程,中間也只有一座城,零落的村莊也是少的可憐,而且過了高山以後,她感覺氣候也稍微不同。
大家一路上風餐露宿,居然只用了四天的時間就到了邊境。
邊境是個小城,街上的行人卻不少,林子吟還看到有不少外地的商人在,其中不乏金髮碧眼的白種人在。
“屬下見過王爺。”楚隨風和司錦寒帶着他們來到了一個府邸以後,一個穿着盔甲的將士匆匆過來給他們行禮了。
“羅將軍免禮。”楚隨風臉上帶了淡淡的笑意,語氣也溫和許多。
“多謝王爺。”羅將軍站直了,林子吟纔看清楚他的長相。
身材魁梧,目測應該有一米八以上,方正的臉上帶着正氣和肅殺,姓羅的將軍看着楚隨風的眼神卻是帶着濃濃的敬重。
“有沒有異動?”楚隨風邊走邊問。
“今年夏季雨水比較多,韃子那邊糧草儲備較多,所以比起往年來說,今年他們過來騷擾的次數要少很多。”羅恆恭敬地回答。
林子吟穿着便裝,個子又比較嬌小,站在黑甲兵之中特別顯然。羅恆一眼就看到了她們,但是楚隨風沒有提及,他也識趣地沒有用。凡是能站在王爺身邊的人,往往都是有見識有能力的人,即使林子吟站在人羣中並不出彩。
“給她們兩個單獨安排一間房子。”楚隨風一邊和羅恆說話,一邊眼睛掃射了林子吟一眼。當他看到林子吟因爲連日的趕路而露出的疲憊,沉吟一下立刻吩咐羅恆。“他們安排在隔壁。”
楚隨風又指着覺明他們幾個說。
“是,屬下這就安排。”羅恆一愣,這還是王爺第一次主動關心起屬下的生活起居。再說他實在沒有看出眼前的小白臉有什麼值得王爺重視的地方。
不過楚隨風的話在羅恆的心中,只有服從二字。當即他吩咐幾個侍衛過來,帶着林子吟找房子安排去了。
“將她們安排在本王和三公子的院子邊上。”沒等侍衛走開,楚隨風又吩咐一句。
羅恆對林子吟更加好奇了,但是他老實地沒有打聽她的身份。
幾個侍衛過來,直接將林子吟領到了一個小院子中。
在邊境的府邸,大體上都是將領在住,所以裡面的裝飾很簡潔,就是院子裡,也顯得空蕩蕩的。
好在院子平時收拾得還算整齊,林子吟到了屋子裡,朝牀上一躺,再也不想動了。
連日的騎馬趕路,她的大腿都青紫了。可惜騎馬的要求是她自己趕着要的,所以受罪她也得忍着。
“公子,小人給你燒水洗一下。”巧兒聰明伶俐,從她們換上便裝開始,就開始對林子吟換了稱呼。
“好。”林子吟躺在牀上裝死。
巧兒微微一笑,關上門出去了。
“你倒是很自在。”巧兒剛出去不久,房門卻又重新被推開。
林子吟本以爲是巧兒回來,可耳邊聽到的卻是司錦寒那個變態的聲音。她嗖的坐起來,對司錦寒橫眉怒視,“三公子不知道進門要敲門嗎?”
“不知道。”司錦寒大刺刺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大白天的,你又沒空做見不得人的事情,爺懶得敲門。”
“三公子的愛好還真與衆不同。”林子吟挖苦他。
司錦寒裝作聽不懂的模樣,微笑着看着她抓狂,“明日你先看着侍衛將投石器裝好,然後爺帶你做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情,先說。”林子吟可不認爲他會安什麼好心。
“你這人真無趣。”司錦寒看到她戒備的模樣,不高興地白了她一眼,“爺帶你去找你要的牛馬羊。”
“不是說韃子不願意賣嗎?”林子吟好奇地問。
“所以爺帶着你去借。”司錦寒神神秘秘地回答。
林子吟並沒有想到他說的借方式是什麼,瞪着他不說話。
“三公子。”就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巧兒提着熱水出現了。
“你倒是會享受。”司錦寒神態自若地站起來,揹着雙手出去了。
林子吟瞪着他的背影氣了半天,這人就是一個神經病,有事沒事就喜歡對自己惡作劇。
晚上吃飯的時候,侍衛將食物送到了院子裡。林子吟剛洗漱完畢,渾身都透着舒服。她不講究,拉着巧兒坐下,美美的吃了一頓。因爲飯菜還算不錯,葷素都有,吃的還是白白的大米飯。
可是晚上沒等她上牀休息,卻被楚隨風派來的從一帶到了右邊的院子裡。
她一動,覺明幾個自然也跟的緊緊的了。
“等會兒,你負責安排裝投石器。”楚隨風也換上黑色的鎧甲,看到她過來,只是微微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直接吩咐她。
晚上裝?林子吟心想,陵王不是有神經病吧?
“城裡來來往往的人多,你願意白日裝,我們也不攔着。”司錦寒邪笑着看着她說。
林子吟還有些不滿,“其實王爺自己的人也可以裝,你們真心不用大老遠將我帶過來。”
“誰說不用。”司錦寒笑着和她鬥嘴,“是誰說投石機需要根據地形安裝不同射程,調整角度的?東西是你設計的,裝配自己也歸你管。做得麻利一些,明日打劫的時候,爺也好帶上你。”
“什麼打劫?”林子吟詫異地問。
“不到韃子那邊打劫,難道你還指望韃子主動將牛羊送給你?”司錦寒笑眯眯地反問。
打劫?到韃子那邊去打劫?林子吟石化了,這個餿主意到底是誰出的,說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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