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惴惴不安地等到辰時,還沒有死士的消息,李嫣然心中已經有了隱約的猜測。派出去的人恐怕再也回不來了。只是人到底有沒有死?會不會牽累到她?李嫣然心裡沒有數,又是第一次做殺人放火的大事,短短的時間內,她過得膽戰心驚。
第二日,楚隨風、司錦寒他們到了練武場,也知道夜裡林家發生的事情了。
楚隨風聽明白以後,陰沉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林子吟,林子吟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心裡不住犯嘀咕,王爺性子太陰晴不定,不就是昨日她指桑賣槐陰了他兩句,這傢伙倒好,昨日獨自氣了半天,過了一夜竟然還在生氣。真是小心眼!
“丫頭的命真大,遇上死士都沒受傷。”司錦寒從覺慧口中聽到事情的經過,就猜想到刺客的身份。
死士?並不是什麼隨便的家族就能養得起的。
林子吟暗地裡到底得罪了誰呢?事情倒是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正好,王爺、三公子,你們屬於官身,刺客的屍首我們就交給你們了。”林子吟看着司錦寒慢悠悠地說。
“王爺和爺可不管破案的事情。”司錦寒笑眯眯地說。
“我們良民按時納稅,百姓的生命遇到危險,你們官府不是應該竭盡全力來保護咱們百姓。官府代表的可是正義,三公子要是再推脫的話,別影響到我們百姓對官府的信任。”林子吟睜大眼一本正經地開口。
林長書聽了魂都要嚇沒了。
不信任官府?代表的意思可就嚴重多了。王爺會不會想歪呢?認爲他們林家對朝廷對王爺不滿?這丫頭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什麼話都敢說了。不行,回去後,他一定要找空和子吟好好談談,再這麼口無遮攔的話,小心惹禍上身。
“你對本王不滿?”楚隨風的話更是嚇得林長書腳下一滑,差點兒跌坐在地上。
“王爺此話怎講?”林子吟看了他一眼反問。“難道王爺覺得我說的話不對嗎?我們百姓是受王爺庇護才能安定生活,對此百姓自然對王爺感激不盡。但是反過來說我們百姓也按時交納了賦稅,官府有義務保護我們百姓。可以說兩方互利互惠。昨夜我無故被人刺殺,我找王爺三公子官身查明緣由,請王爺指點一下,民女到底錯在哪裡?”
“錯在責任不清。”司錦寒聲音冷下來教訓她,“查案破案是衙門的事情,有什麼冤屈自然會有縣令和衙役管理,如果百姓全都像你這樣,一點兒芝麻小事就來打擾王爺,成什麼體統?”
“原來如此,”林子吟嘴裡答應得痛快,心裡卻不以爲然,芝麻小事,原來自己差點兒丟了命,在這些貴族人心中,只是芝麻小事情而已。“是民女想左了,請王爺三公子原諒小女。”
“王爺和爺自然不會爲了這點兒小事情計較。”司錦寒擺擺手,裝作大度地說。
“覺明,將刺客的屍首送到衙門去。”林子吟吩咐。
“是,姑娘。”覺明答應一聲,和覺慧去了。
過來練武的村民,今日更加賣力練起來,林家的事情,讓大家不約而同看到了危機。
今年託林家的福,大家日子好過很多。往年忙完秋季一茬莊稼,女人孩子和老人,都得在家貓冬,男人則要頂着寒氣去集市或者城裡站街,希望能遇上過往的商客搬運些東西。用艱苦的勞力換取一點點兒的銀子回來。
別的不說,那種大雪紛飛中受的苦,就是難以言喻的,女人老人孩子說是貓冬,其實過得也很辛苦,都是普通的百姓,誰家捨得花那麼多銀子整天燒火盆取暖?
現在多好,上工的地方暖和的如同陽春三月,就是家裡,凡是來上工的人家,屋子裡全都盤上了炕,回去後也不怕冷了。每日有銀子拿,家裡再也不怕缺少銀子了,肉可以隔三岔五地吃不說,孩子也得到安置,每天回來不會亂跑,都窩在炕上練字學習。
這種安逸的生活,大家原來想都不敢想。
可是現在卻擺在了他們眼前,所以凡是在林家得到一份工的人家,都十分重視手裡的工作。作爲東家的林子吟昨夜差點兒遇害,讓在場的村民聽了也沒少揪心。
經過一段時間的上工,大家算是看明白了,林家其實一直都是林子吟在支撐着,要是林子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大家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爲此,所有人都憋足了勁練武,心想,萬一以後再有對林家生意紅眼的人打上門,說不準大家也能幫一把手,而不是像昨夜一樣全都睡得死死的。
“巧兒,我們回去。”林子吟輕聲說。
“是,姑娘。”巧兒答應一聲,卻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早就離開武場。
主僕兩個悄悄的離開了武場。
正在和於少輝練習格鬥術的楚隨風眼睛瞄到離開的人以後,招呼從一過來,對着他低聲吩咐了幾句。
從一得到他的命令以後,也悄悄地離開了。
大家在大雪中練了一會兒,渾身就透着熱氣出來,不過每個人也很過癮。練武結束,藉着渾身的熱氣,大夥兒排成兩條長隊,男子一隊,女人一隊,小跑着回家去了。
司錦寒看看楚隨風,“王爺,主人跑了,我們今日還要過去嗎?”
“想回你自己回去。”楚隨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帶着侍衛開始往十里村的方向走去。
經過一夜,地上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層雪,人踩在上面咯吱咯吱響,楚隨風司錦寒等人的腳下,留下的卻是淺淺的痕跡。
到了林家一看,林家大多數人都在等着他們過來用飯。
“小丫頭呢?”司錦寒環顧一圈,並沒有找到林子吟的身影,不禁有些納悶起來。
“妹妹昨夜受驚,身體有些不適,先吃完飯休息去了。”林子歌回答。
楚隨風心裡頓時不高興起來,他猜想林子吟這會兒甩臉色給他們看,肯定是因爲早上練武場時不滿所致,小丫頭膽子肥了。
吃完飯,司錦寒和楚隨風、司徒功照例來到了書房等待林子吟講課。
可惜,他們等了半天,也看到林子吟的人影。
“林子吟呢?”等了半天,陵王終於大怒。“身體還沒有好轉,要不要本王找人給她好好看看?”
朵兒進來,被他的怒火嚇得有些底氣不足,“姑娘吃完飯以後,帶着人到集市上去了。”
“下這麼大的雪,她去集市幹什麼?”司錦寒不信。
“大小姐下個月要成親,姑娘到集市上去給她買東西了。”朵兒一板一眼地回答。
“下去吧。”楚隨風氣急了,卻不會真的拿一個丫頭出氣。
朵兒聽了他的話,立刻如釋其重地退出了書房。
“小丫頭在躲着我們。”司錦寒啞然失笑,“她倒是記仇得很。”
“王爺,是否要插手管一管刺客的幕後之事?”司徒功問。
“不用,將紅纓綠蘿送過來。”楚隨風淡淡地回答。
林子吟憋着氣,硬是帶着覺新幾個騎着騾子到了集市上。
集市上雖然沒有豐城裡的商鋪多,可這兒也不差。上好的布店和賣傢俱賣木料的地方很多。林子吟先到了布店。
“客人,裡面請。”掌櫃一看到有客人上門,立刻親自打起笑臉看過來。
“這些布料多少銀子?”林子吟指着大紅色的綢緞問。雖然她本人覺得,穿衣服還是棉布的料子比較舒服,無奈何所有人都認爲綢緞纔是上品。
入鄉隨俗,她也就選擇了綢緞,不過,棉布她也想多買一些回去。
“我這鋪子物品無論是綢緞還是棉布,都是最新花色。棉布一匹四兩銀子,綢緞則要十五兩,最上乘的則要二十兩。”掌櫃的回答。
北地向來不種桑養蠶,也不產棉花。這些東西全都靠從外地運來,所以價格上,也算是偏貴的。普通的百姓穿不起,大多穿的都是麻布。
可北地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是冬季,溫度又低,即使再窮的人家,也是需要買一些棉花做被褥,當然也有很多人用皮子鋪在炕上取暖的。到了冬季,導致棉花的價格居高不下。
“這些上好的絲綢我要十匹,棉布不管好的差的,我全要了。還有棉花,我也要了。”家裡的人口多,林子吟想給家裡人多添置一些冬衣,還有她也受不了被子沒有罩子,於是乾脆趁着這時候將要買的全都買了。
“都……都買呢?”掌櫃嚇了一跳,雖然他的鋪子不大,可要買下他鋪子擺出來的大多數布匹,還是需要一筆不菲的銀子。
事實上,林子吟心情此刻有些不好,她懶得和掌櫃廢話,只是掏出了幾張銀票出來。家裡的素油醬油生意蒸蒸日上,林子吟手裡還真的不缺這麼點兒銀子。
掌櫃一看到銀票,知道是遇上了大主戶,“小姐放心,在下一定給你最低的價格。”說完,他讓小二抱出林子吟要的布匹出來,還有要稱的棉花。
“我買得多,你們負責送貨上門去。”林子吟有要求。
“那是自然。”有銀子可賺,掌櫃一點兒都不含糊。
最後,林子吟花了足有五百兩銀子,將鋪子裡的棉布和棉花全都蒐集一空。
到了傢俱店裡,林子吟並不想買什麼成品,她買的是木料。北地山多樹多,可林子吟卻不能用山上的木料。那些木料不幹燥,以後會有裂紋。好在傢俱店裡的木料都是乾燥過的,木料又都是紅松的,還算名貴。
談好價格又付了銀子,林子吟同樣要求他們送貨上門。
最後是到了賣首飾的銀樓裡,林子吟定了幾套首飾後才覺得心口的一口氣出了不少。
刺客雖然死了,可她心裡一直憋着氣。因爲她還真不知道是誰這麼心狠手辣,竟然想要了她的命。好似她和誰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財帛動人心,可有司錦寒和楚隨風擋在前面,即使自己完蛋了,好似別人也得不到什麼利益。而且不少商客是可以從自己這兒得到利潤,能將生意做到北地的,腦子肯定也不笨,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走,到素齋去看看。”林子吟說。
覺新一聽說回素齋,頓時高興壞了,雖然他現在跟在林子吟身邊,但是到底是寺里長大的,對定安寺有異乎尋常的親近之情。
幾個人到了素齋一看,人還挺多。不是飯點的時間,由於房間裡有火牆,特別暖和,不少過來的商客都選擇住在這兒。
寺裡有茶水和各種小零食提供,很多人在這兒三三兩兩坐下來嘮嗑,吃點兒零食,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林子吟一進門,負責接待的小沙彌就看到了她,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林施主。”
“他們是不是都在後面?”林子吟問。
“都在了。”小沙彌笑着回答,“施主又帶來新的菜?”
“感情你惦記着就是菜。”林子吟和他開玩笑。
小沙彌臉色就頓時紅起來了。
在座的商人看到幾個小沙彌對林子吟特別熟悉,都不禁側目看過去。當然在場的也有認識十里村林子吟這號人物的,趕緊站起來和她打了招呼。
林子吟都笑着回禮了。
別的商客一聽,她就是林家的當家之人,一個個都抓耳撓腮想和交上朋友。林家出產的產品多,而且都是獨一無二的,很多人有心搭上林家,可惜林家生意做的怪,定下的規矩里居然有一個州只能有一家商人代理的。
南來過往的商人怎麼能不心癢癢呢?
林子吟打完招呼後卻到了後堂。
後堂當值的僧人看到她同樣很高興,“雖然過了中秋,還是有不少的商人定了月餅的,餅乾、開口酥賣的也很好。”
“今日過來,是想讓你們試試這種調料。”林子吟讓於少輝從後面簍子裡拿出幾個罐子出來。
“新出的素油?”一個僧人打開一二罐子看了看,問。
“不是油,是一種調料。這種調料與衆不同,熱菜需要等出鍋時才能放,冷菜直接滴幾滴就行。”林子吟說。“叫素蠔油。”
“果然挺香。”大家聞後讚許。
“能否和芝麻油一起用?”
“可以,不過每一次只要滴上一兩滴就行。”林子吟回答。所謂的素蠔油,其實就是用新鮮的蘑菇用配方熬製而成。
寺裡不殺生,所用的東西全是素材,所以林子吟就想到了素蠔油代替真正的蠔油。
林子吟看了素齋中代賣的鴨蛋,發現銷出的數量也極其多,心裡微微放心了。這樣一來,嫂子對郭家生活也會放心很多。
兜兜轉轉好一會兒,等心裡的悶氣徹底散去,林子吟才和覺新幾個打道回府去。
覺新早跑到寺裡,將林子吟夜晚遇襲的經過講了一遍。
“主持師兄,要是林施主出了任何事情,寺裡怎麼能心安呢?”慧蓮大師做和尚有些可惜了,他爲人雖然比較小氣一些囉嗦一些,卻最是心善。
別看他每一次和林子吟遇上,總是爲了一點兒蠅頭小利吵個不停,其實他和慧真大師一樣,對林子吟那丫頭還是十分偏心的。
主持聽了,微閉着眼睛回答,“阿彌陀佛,慧真已經讓覺明四人過去,他們四個身手都不錯。”
“林家生意越做越大,按照林姑娘所說,暖棚冬季種菜也可行。如果再像林姑娘說的那樣,北地開春可以種植水稻等話,只怕到時候林家就不得安生了。”慧蓮嚴肅地回答,“朝廷那位對王爺向來多有嫉恨,其他封地的王爺也未必能希望王爺順心,加上韃子那邊。”
“讓慧真再送四個門外弟子過去吧。”主持沉思一下,然後答應了。
“是,貧僧這就通知慧真師弟。”慧蓮高興地走了。
“小丫頭,貧僧再給你送四個人,省的那些不長眼睛的對你虎視眈眈。”慧真一大早其實知道林家發生的事情,他回寺裡以後就已經挑選好人選,準備給林子吟送過去,然後再對主持說明一下。畢竟武僧中,有很多都是寺裡當年收留的孤兒,這一羣孩子並不是真正的僧人,只是寺裡的門外弟子,可以隨時還俗。
他送走幾個也無所謂。
“林施主,貧僧以後可以跟着你了。”一個光頭的小和尚從慧真後面露出腦袋。
“覺遠。”林子吟高興地看着小和尚。覺遠時常跟着慧真到林家,和林子吟早就混熟了,寺裡的小沙彌和林子吟的關係都算不錯。畢竟是林子吟爲大家改善了伙食和住宿,所有的僧人都記着她的好了。
“以後,你可以隨便吃葷了。”想到第一次小和尚跟着慧真抱着燒雞時糾結的模樣,林子吟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阿彌陀佛。”小和尚合掌開口,“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
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林子吟笑得直不起腰來,“好好跟着姐姐,等你長大以後,姐姐還會給你找個媳婦了。”
這下換來來所有在場和尚的一句“阿彌陀佛。”
林子吟笑得就更加厲害,像個神經病似的。
有了定安寺一行,又得了幾個人,林子吟心中的鬱悶總算是全都散了。
與此豐城之中,有人眼尖看到殺威柱上掛着兩具屍體,接着周邊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大家對這殺威柱山的屍體身份開始猜測起來。
所謂的殺威柱,其實就是平時陵王府展示罪大惡極的犯人或者是敵人的屍首的地方。通常所說,被帶到這個地方的人,全都不會是好人。
儘管大家不知道柱子上掛着的到底是什麼人,還是被很多愛豐城的百姓扔了爛菜和石頭。北地本來就是個敏感的地方,往年都不會少了韃子的探子或者是搗亂的響馬,可以說百姓日日都是草木皆兵,因爲沒少受到他們的禍害。
“主子,他們已經失手了,正掛在殺威柱上。”入夜,李嫣然房間裡又多了兩個黑衣人。
“什麼?怎麼會綁在了殺威柱上?”李嫣然大驚失色。
殺威柱可是王爺專門對付罪大惡極之人的,林子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農女,她怎麼能將人掛到上面。李嫣然想來想去,猜想此事肯定楚隨風也參與了。
那麼是不是預示着陵王爺知道事情是她做的,然後派人到李府來捉拿她?“怎麼辦?都是那兩個該死的,連一個小小的農女都殺不了,本小姐這麼多年養你們有何用?”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任由她發脾氣,仍然一聲不吭。
“要是扯到本小姐的頭上,要怎麼辦?”發泄一番脾氣以後,李嫣然像失魂的布娃娃似的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語。
“小姐放心,小人幾個的身份從來無人知道。小人可以拿人頭保證,他們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可查。”其中一個黑衣人低頭勸說。
對啊,他們是死士。李嫣然終於有了一點兒精神,“你們自己好好躲起來,這段時間如果沒有我的召喚,不許出現在李府。”
“是。”兩個黑衣人消失在房間裡。
李嫣然獨自一個人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安。一個人靜靜地想想,絕對還是靜觀其變,看看動靜再說。
第二日,尤氏看到她大門不出,讓丫頭過去打聽一下消息。
“小姐說受了風寒不舒服,正在屋子裡靜養了,夫人特意讓廚房給小姐送去了湯藥。”大婢女打聽完消息以後,笑着稟報,“不過,聽說小姐鬧脾氣,將那些湯藥全都倒了。”
“你確定倒呢?”尤氏端着杯子問,然後愜意地喝了一口參茶。
“確定。”大婢女笑着回答,“是院子裡喜鵲告訴奴婢的。”
如此看來,李嫣然派出的人失手了,不過這會兒,尤氏可沒有將殺威柱上的兩具屍首和李嫣然聯繫在一起。
“走,過去看看小姐去。”尤氏讓人到自己的小倉庫取了人蔘過來,然後讓丫頭捧着,披上披風出門了。
主僕幾個來到李嫣然的院子裡,果然院子裡安靜得很。
尤氏身邊的丫頭掀了簾子進去稟報。
出來迎接的是李嫣然身邊的四環。
四環穿着厚實的棉襖,給尤氏恭敬地行了禮,“原來是少夫人過來了,奴婢見過少夫人。”
“小姐身體可好些呢?”尤氏關心地問。
“小姐正睡熟了,天氣乍寒,小姐受了一點兒風寒,又不喜吃藥,人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在,沒有發燒。”四環恭敬地回答。
“既然睡熟了,本夫人就不進去打擾了,省的吵醒了她,你們這些左右的人,小心伺候着。如果發燒了,立刻稟報到夫人那兒去。”尤氏敲打丫頭。
四環態度變得更加恭敬起來。
“人蔘留着,以後給小姐好好補補。”隨着她話音的落下,尤氏身邊的人立刻將裝人蔘的盒子遞過去。
“等小姐醒了,奴婢一定將少夫人來看望對小姐稟報。”四環做事比較穩重。
尤氏點點頭,“你們也回屋去好好伺候吧。”
說完,她帶着自己的人又回去了。
四環看着她們遠去的背影,深身嘆口氣,然後拿着盒子進屋去了
林子吟帶着情緒離家,回來的時候,心情好多了,換作心情不好的是楚隨風。此刻,司錦寒和司徒功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還知道回來?”書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楚隨風的不耐煩全都爆發出來。“你竟然敢誆偏本王?”
“王爺這話怎麼說的?”林子吟看到他,壞心情也回來了。
“是不是本王太縱容你呢?”楚隨風臉黑的像墨汁。
“這話又是從何而來,王爺什麼時候縱容過民女?”林子吟納悶的反詰。這丫的,不是出錯藥了吧,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本王要如何懲罰你?打屁股?”楚隨風伸出手,臉上烏雲密佈。
說動手就動手,林子吟氣的要死,死楚隨風發什麼神經病。好似他們並不熟,早上她求着他幫忙,還被他冷嘲熱諷一番。現在卻又一副受傷者的模樣,做給誰看?再說,還講不講理了,自己又不是他的犯人,當然也不是他的屬下,難道到集市上去買個東西,都要事事向彙報嗎?
不服氣帶着倔強的林子吟徹底炸毛,她動作迅速地躲過了楚隨風的攻擊。
知道反抗?楚隨風大怒,做錯事不知道悔改,竟然還敢躲。動作加快,神情也認真許多。
林子吟不知道他爲什麼發瘋,更不敢大動作,她怕引起家裡人的擔憂。
別看平時林子吟可以和楚隨風對打能堅持一段時間,那是因爲楚隨風需要學習她的格鬥計較,兩個人屬於切磋,但是近日楚隨風心情不好,哪裡有什麼耐心陪着她周旋,上來就是絕招,加上這些日子算是熟悉裡林子吟近身搏擊的技巧。
林子吟的躲閃對他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哎喲。”林子吟一不留神,腳被凳子一絆,身體立刻往後倒去。
糟糕,腦袋要受罪了。
林子吟想就地一滾,或許能減輕受傷程度。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她落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擡頭一看,楚隨風那張擔心的俊臉印入了她的眼簾。看清楚楚隨風的表情,林子吟有些羞澀。兩個人離得太近,楚隨風的低着頭,那張臉幾乎貼上她的臉,彼此呼出的氣都縈繞在一起。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變成了曖昧。
“姑娘,出了什麼事?”巧兒在外面,聽到動靜忍不住發問。
“沒事,不小心碰到了椅子。”林子吟怕她闖進來看到她和楚隨風此事的狀態,立刻大聲回答。
巧兒聽了,終於沒有再進來。
“放開我。”林子吟紅着臉說。
楚隨風將她的細腰輕輕一提,然後林子吟就站直了。
“王爺,還要不要聽課呢?”林子吟靜下來,自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剛纔臉紅什麼,不就是一次意外嘛?這個意外還是楚隨風造成的,想到這兒,她狠狠偷偷地瞪了楚隨風一眼,卻沒有想到楚隨風坐在椅子上正盯着她看了。
林子吟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咳嗽一下準備開講,以掩飾自己的狼狽。
“以後不許隨便欺騙本王。”楚隨風冷冷地吩咐。
林子吟懶得理會他,腳長在自己的腳上,他不讓走就不走呢?笑話!
她不說話,楚隨風就當她答應了,總算沒有繼續壓迫他。
豐城裡這幾天有些草木皆兵,百姓總算是搞清楚殺威柱上掛着的到底是什麼人。據說,這兩人是刺殺陵王的刺客。
陵王是北地的守護人,百姓知道刺客的身份以後,天天用石頭對着屍首砸。
李嫣然在府裡裝病,心裡不踏實,特意讓丫頭出門打聽消息。丫頭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對殺威柱上的屍首感興趣了。不過,八卦是人的天性,小丫頭放出去以後,天天將消息帶回來。
李嫣然聽了,心裡就更加害怕了。一來二去,還真生病了。大夫人心疼女兒,將院子裡伺候她的丫頭都好好懲罰了一遍。
五天過後,婢女帶回新消息,“聽說那刺客的幕後主子被找到了,但是王府裡沒有說出是誰。不過奴婢特意打聽了,好像是韃子那邊的探子。”
“真的假的?”李嫣然從牀上忽然坐起來。
“當然是真的,外面的人都這麼說。”婢女認真的回答。
李嫣然病一下子好了,尤氏得到消息後,第二天漫不經心也過來了。
“妹妹的病看樣子真好了,臉色都好看許多。”尤氏關心地拉着李嫣然的手說。
“多謝嫂子一直掛念。”李嫣然還是比較喜歡尤氏的,尤氏出手大方,又比較聰明,平時對她特別好。 шшш_tt kan_¢ ○
“這些天就沒有一點兒順心的事情。”尤氏嘆息一聲。
“怎麼呢?”李嫣然納悶地看着她,這些天自己一直擔心被陵王捉住,對府裡的事情倒是關注少了。
“還不是城南的鋪子。”尤氏嘆息。
聽尤氏提到城南的鋪子,李嫣然的悶氣又上來了。鬧來鬧去,都是林子吟那賤女人惹得事情,賤女人不僅讓府里人人變得草木皆兵,就是自己這場病也是因爲她而起。
“唉,我瞧我和你說這些糟心的事情幹什麼?不過,照着我說,林家的生意也做不長久,咱們北地的大豆雖然多,但是百姓都是靠着豆子過活,而且軍中更是需要大量的豆子作爲馬兒的飼料。要是再有誰收購了豆子,到時候別說林家的生意做不成,只怕王爺都饒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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