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楚彥死,亂象起

肖揚的事情辦得很順利,雖然他明確地表示蔣雲賢這輩子想做真正的男人那是絕對沒有可能了。可治好了他心口上的重傷、將他的小命從閻王手裡搶了回來還是讓樊佩玉感激涕零。

樊佩玉甚至還主動向肖揚爲當年對他和他母親做的那些事兒道歉。

肖揚也就順勢安慰了她一把,同時也隱晦地提到了蔣旭的不對勁,並且暗示她找懿貴妃幫忙,畢竟懿貴妃這個做姑姑的往日裡對蔣雲賢也算疼愛有加。

聽了肖揚告訴他們的這些話後,齊子皓與葉卿清相視一笑。

這場局,總要讓他們這些局裡人自己來解決!

因着最近天氣多變,時而雷雨大作、時而驕陽似火,溫度的起伏也比較大。

去楚宮參宴的前一天夜裡,葉卿清受了些涼。雖然並沒有什麼大礙,可第二天整個人還是軟綿綿地沒什麼力氣。

這也使得本打算帶着葉卿清一起去參加宴會的齊子皓打消了這個念頭,甚至連他自己都打算不過去了。

“要不,我就不去了,周後這意圖差不多也都明瞭了,橫豎她的對手不是咱們,你身體不舒服,我還是陪着你吧!”臨近傍晚的時候,齊子皓拉過葉卿清的手,又伸手貼了貼她的額頭。

雖然這會兒不再發熱了,可他仍舊是不放心,這丫頭的身子好不容易纔養好了些,結果還不是勞累就是生病。

葉卿清親自爲他挑了一身藏青色印暗紋的織錦長袍,領口與袖口皆繡了精緻的雲紋。

她親手替他繫上了鈕釦,再將頭上的玉冠束好,這才笑着說道:“我沒事呢,放心好了!你早去早回便是了,記得,不許喝多了酒!”

齊子皓上前一步,將她耳邊的一縷碎髮撩到耳後,與她額頭相貼,低聲輕喃道:“知道了,我去去就回。我的小管家婆!”

“不正經!”葉卿清輕啐了一聲。

齊子皓輕笑了起來,嘴角溢起的星光燦爛了整間屋子,俯下脣在葉卿清嘴角啄了下,這才帶着人出發了。

他這一趟只帶了十一、十四與手下的一些其他暗衛,至於麒麟衛,則全都被他留在了驛館,保護葉卿清和老王爺的安全。

眼下也算是關鍵時刻,把人護好了他才能放心離開。

……

宴會之上,楚彥的神色看起來的確不錯,甚至還精神抖擻地與齊子皓交談了起來。

看着楚彥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齊子皓禁不住皺了皺眉。

難不成這世上真的有那種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他的判斷不會有錯,楚彥之前身子分明早已到了苟延殘喘的末期。

又或者這是迴光返照?可看着也不太像。

細思之際,蔣旭倒是走了過來朝他敬酒。

“定王殿下,昨日肖神醫救了小兒一命。在下不勝感激,在此略敬一杯薄酒,回頭再派人備上厚禮送去驛館。”蔣旭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對蔣雲賢有多父子情深。

可齊子皓卻知道他不過是爲了來和他攀談一番,探探他的底罷了!

他端起酒杯,也並未起身,而是直接喝了下去,眼皮未擡,淡淡地道:“蔣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領了,不過此事與本王無關,人也並非本王救的。真想感謝,直接送給肖揚即可。”

蔣旭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訕訕地笑了笑:“既如此,下官謹遵王爺的吩咐,就不擾了王爺的雅興了。”

蔣旭離開後,齊子皓這才微微地打量了一番宴席上的情景。

皇后壽宴,除了被楚彥派去滎陽處理事務的太子楚天鳴不在,其他三位皇子,即六皇子楚天瀾以及八歲的九皇子楚天詢和六歲的十二皇子楚天胤皆沒有缺席。

楚彥雖然子嗣衆多,可十二個兒子如今活着的也只剩下這四個了。

若是周家與蔣家真的聯合在一起,打算扶持幼帝,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位母妃早逝、母族也不顯赫的十二皇子。

才智不出衆、年齡偏小,又易掌控。

只是,看着楚天瀾暗中遙遙敬過來的一杯酒,齊子皓心中微微冷笑,周皇后自以爲自己聰明絕頂、僞裝得極好,卻不知楚天鳴與楚天瀾這對看起來性子溫和的兄弟二人都是收起了利爪、伺機待發的野狼。

這到底是誰騙過了誰,或許,還真的不好說……

也許……真正處在迷局之中的僅僅楚彥一人罷了!

觥籌交錯,戲臺上的戲也正是纏綿正濃。

齊子皓帶着十一與十四去了專門爲今日進宮的男賓們用來更衣的宮殿裡,打算去了這一身帶着酒氣的衣服。

只是,剛剛進了宮殿,齊子皓的臉色一變,隨即臉上便有薄怒涌現。

十一與十四自是也感覺到了那屏風後面有異。

忠心耿耿的十一更是直接一腳就將那精美不菲的屏風踢了個粉碎。

“呀!”一聲女子的嬌呼從破碎的屏風後面傳了過來。

只見一衣裳不整的女子此刻因着十一那一腳,頗有些狼狽地伏在了地上。

“你是誰?”十四上前一聲厲問。

看這身裝扮,就知道這不知廉恥的女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沒的就是特地來引誘他們家王爺的!

十一和十四雖然來王爺和王妃身邊不久,可對兩個主子的深情那是再清楚不過。

尤其是十四,雖然年紀不大,可往日裡最佩服的便是葉卿清的聰明絕倫。

更別說王妃在他們面前都是極爲溫和、平易近人,從來不會擺什麼仗勢凌人的架子。

因此,在定王府這些暗衛的眼裡,挑釁王妃那是比直接得罪王爺還嚴重的事情。

“我,我只是……”那女子似是驚嚇過度,連香肩在外也渾然不知,只擡起臉咬着脣、做小鹿受驚狀看向了齊子皓。

待看清了她那張臉後,齊子皓一聲冷笑。

原來,今日這是特意爲他設的局啊!

連十一和十四都是一臉震驚,這女人,不說全像,可是和王妃至少是像足了七、八分。

“將人直接丟出去!”齊子皓甚至都沒問她是怎麼摸到這間特意爲他準備的宮殿來的。

在後宮,如今有這動機也有能力能做到的,也只有那周皇后一人了。倒是沒想到他還沒動手,她倒是敢先算計起他來了!

周皇后今日的動機,齊子皓心裡一清二楚。

外面的傳言大多都說他與清清二人雖然感情深厚,可清清卻是個性子跋扈容不得人的。

這要是他來楚宮吃個酒還能帶個與她相貌像足了的女子回去,想必屆時他們二人定會鬧得不可開交。

自身麻煩纏身,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來插手的事情。

更何況,周皇后既然會安排這麼個女人,也篤定了他不得不收了下去,說不準也是在他身邊安了個眼線。

還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謀算!

那女子似是沒想到齊子皓會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竟是問都不問她一句。

這讓她準備已久的滿腹深情都無處去訴!

在十四過來拖人之際,她也不顧得什麼形象了,甚至連身上的衣裳又落下了一大片春光也似是渾然不知,淚水漣漣地對齊子皓乞求道:“求王爺不要把我丟出去,小女子仰慕王爺已久。我是知道王爺今日會來這裡,特意等在這裡想伺候王爺的!”

釵環些亂、鬢髮微垂,若是一般的男子,看到這般美景,又從女子口中聽到這等孺慕之言,此刻恐怕想不動心也難!

但齊子皓眼中卻並沒有一點波動,只在嘴角噙着冷笑。

十一與十四兩人更是直接翻起了白眼,這還要不要臉了?這麼明目張膽地就來勾引他們家王爺!

這南楚的風氣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兩個老公主一個放蕩隨便、一個愛裝白花,如今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更是不知羞恥爲何物。

耳邊微動,呼啦啦的一大片腳步聲往這邊趕了過來,齊子皓嘴角冷意漸重,可算是來了!

他頓住步子,微微轉頭朝內殿裡看了一眼,嘴角微勾,信步邁了出去。

衆人趕到的時候,十四剛好拎着那個女人丟到了殿外。

力氣之大,更是差不多徹底毀了她那件本就輕薄的外裳。

反正她不要臉,那被別人看到了又何妨!

跟在楚彥與周皇后身後一起趕來的一個婦人見此情景,立即大叫了一聲撲了上去,哭喊起來:“媛媛,我的媛媛!”

同時,還不忘厲聲朝身邊的丫鬟兇了一句:“還不給郡主拿件衣服過來。”

那婦人正是信王妃,在京城也是出了名了的潑辣狠厲!

信王是楚彥的堂叔,但兩人年齡上相差不大,雖是閒散王爺一個,可因着輩分較高,平日裡去哪兒都是吆五喝六的場子極大。

那女子正是信王的老來女、年方十四的毓秀郡主楚佳媛。算起來,連楚天鳴還要稱她一聲姑姑。

“定王,這是怎麼回事?”楚彥這個時候倒是極爲冷靜。

雖然眼前這情況大多數人看了都會誤會,可齊子皓不是常人,不能以一般人的心思來猜度。

更何況,他寵着葉卿清到了何種程度已經讓他見識了不少次了。

所以,眼見有時也爲虛。

齊子皓眼裡都是冷意,嘴角的弧度也讓人覺得危險異常,甚至令人不敢擡眼去看他那壓攝人心的眸子。

他負手答道:“這事難道不該問你們?本王可是作爲客人來你們楚宮參宴的!”

極度囂張、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責他。

信王妃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火爆性子:“堂堂東齊的定王殿下這是敢做不敢認麼?真以爲我南楚是那麼好欺負的!”

“母妃,不關王爺的事,這些,都是我自願的!”窩在信王妃懷裡的楚佳媛立馬就解釋道,甚至還嬌羞地擡頭看了齊子皓一眼。

這副樣子,任是誰恐怕都不會相信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時候,周皇后似解圍一般地在一旁開了口:“毓秀郡主的相貌……與定王妃倒是極像,今兒定王殿下想必也是喝了些酒,所以……”

周皇后的言外之意,便是齊子皓醉酒之後將楚佳媛當成了葉卿清給輕薄了!剛好,這“郎有情,妾有意”,楚佳媛好歹也是楚國的郡主,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的女子可比,所以,齊子皓最差也是要給她一個側妃之位的。

齊子皓尚未開口,一旁的十四都快給氣炸了,知道自家王爺比較高冷不屑於和這些人解釋,他走上前便指着楚佳媛道:“你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了,自己不知怎的混進了這爲男賓準備的宮殿裡,脫了衣服在屏風後面待着,我家王爺壓根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便是正眼都瞧不上,你這幅鬼樣子是裝給誰看呢!還敢和我們王妃比,我呸!”

十四可不管什麼難聽不難聽,通俗點來說,楚佳媛那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白蓮婊!

楚佳媛聽了這一番指責,咬着脣,大眼裡蓄滿淚水,可憐兮兮地看着齊子皓,渴盼中待着深情,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看在別人眼中,怎麼都是受了大委屈的!

本來很多南楚臣子對於齊子皓往常目中無人的行徑就已經很不滿,這麼一來,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似的紛紛上前指責了起來。

齊子皓卻是未置一詞,彷彿這一切都是與他無關似的。

覺得時候到了,信王才從人羣中姍姍來遲地閃了出來,跪在了楚彥面前:“皇上,媛媛怎麼說如今也是雲英未嫁,現在老臣身邊也只有她一個女兒了,如今卻被定王看了身子,求皇上爲老臣做主!”

說罷,重重地朝着楚彥磕了一個響頭。

楚彥示意夏公公上前將人扶了起來,極力忍着身體裡剛剛涌上來的不適,盯着齊子皓道:“定王,信王叔的話確實在理!”

不管齊子皓到底有沒有碰楚佳媛,可兩人確實算是衣裳不整地待在一起了,又被這麼多人當場抓到。不管是爲了楚佳媛的閨譽還是楚國的面子,齊子皓都必須負責!

這時候,已經儼然成了齊子皓髮言人的十四又站了出來,嘴角還牽着一抹邪惡的笑容:“我家王爺可是看都沒看那勞什子的郡主一眼,倒是你們這些人……”

十四不懷好意地掃了一下剛剛站出來指責齊子皓的那羣人,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倒是你們一個個地剛剛怕是沒少看吧?要不要,擱一起商量一下,看看這人該怎麼分?”

不得不說,十四同學這毒舌的能力已經大有超越肖揚,大步邁向定王府第一寶座的趨勢了!

“放肆,簡直太放肆了!”

“豎子無禮!”

“……”

剛剛那羣人大多都已經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了,被十四這一番嘲弄,一個個地老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指着十四罵道。

這時候,人羣中的蔣旭閉了閉眼,似是已經料到了結果。

寧兒今天安排的一切,要是擱一般人身上那的確是個天衣無縫的好計謀。

便是一時能抵得住毓秀郡主的美貌坐懷不亂,可事後在楚彥以及羣臣的壓迫下,是必定會將人收回去的,反正不過多個女人罷了!

至少蔣旭是覺得,若是他碰上了這種情況,恐怕也不得不妥協。

可這位年輕冷情的定王殿下顯然是不將旁人的眼光看在眼裡,能讓他看得進眼的怕是也只有那位定王妃一人。

所以……今日他們怕是功敗垂成了!

此時,一直如謫仙般高高掛起、站在一旁閉口不言的齊子皓幽幽地對着楚彥開口道:“楚皇,聽說本王的父王當年出訪南楚時,貴國的南康公主也曾用過這種手段。本王一直在想,父王當年的態度是不是太過仁慈了,以至於多年後,又有人前事重演,將這個手段再度用到了本王身上。”

“所以……”很滿意地看到了楚國那些人臉上漸漸皸裂的表情,齊子皓話鋒一轉,毫不留情地吩咐道,“十四,給本王將她那張礙事的臉劃花了!”

以爲有一張和小丫頭極爲相似的臉龐便能與她相提並論?

在齊子皓看來,楚佳媛根本就不配擁有這張臉!

“你好大的膽子!”信王妃氣得渾身顫抖,楚宮裡的侍衛也上前擋在了十四面前。

楚佳媛滿臉淚水,依舊不肯死心地道:“王爺,你爲什麼這麼狠心?我不會給王妃姐姐添麻煩的,我會好好伺候她的!”

她當初在楚彥設的接風宴上對齊子皓一見鍾情。

父王母妃雖然也一直在爲她挑選未來的夫婿,可齊子皓那高大俊美的形象駐紮進她心中之後,她便再也看不上別的男子了。

因此,周皇后找上她的時候她纔會一口應了下來。

在她看來,定王寵妻無非也是因爲那定王妃的美貌。而她不僅與定王妃樣貌相似,而且還比她年輕、比她有新鮮感,若是能跟在那個男人身邊,定王妃這個位子也遲早是她的!

聽到自家女兒如此卑躬屈膝的話語,信王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定王殿下也未免太過分了,如今人你也碰了,居然還如此地狠心!”

反正就是一句話,不管齊子皓承不承認,今天楚佳媛的事情都要賴到他頭上!

“我可以證明定王與毓秀郡主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這個時候,一聲清越的男聲從剛剛齊子皓休息的那個宮殿內傳了出來。

衆人轉頭一看,便見周其琛大步邁了出來。

周皇后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垂在袖中的手也漸漸握起。

她沒想到,她一心爲周其琛謀劃,可這個兒子卻總是三番兩次地來拆她的臺!

直接忽略過周皇后那隱隱閃着怒火的目光,周其琛繼續凜言說了下去:“剛剛我吃多了酒,本打算在內殿裡休息一番。結果就看到毓秀郡主鬼鬼祟祟地進了殿裡。不多久,定王殿下也帶着人過來了。只不過,王爺一進來就發現了毓秀郡主躲在了屏風後面,甚至沒有與她說上一句話便直接吩咐身邊的侍衛將人扔了出去。然後,諸位就來了……”

周其琛一臉輕鬆,將過程事無鉅細地說了出來。

他與齊子皓並沒有交情,再加上衆人也是親眼看着他從殿中走出來的,是以,也沒有人再質疑這話的真假。

信王與信王妃皆是老臉都擡不起來,心裡那是將這個不省事的女兒罵了個半死。

好端端地賠上自己的閨譽去惹這個煞神,虧得他們還以爲齊子皓是做了些什麼死不承認!

楚佳媛是他們的女兒,堂堂的楚國郡主,便是真看上了,和他們說一聲,直接請皇上下旨不就是了!

夫妻二人低着頭,不敢再多說一句,好在楚彥也沒提什麼怪罪的話。

毓秀郡主這事算是揭過去了。楚彥等人正準備離開時,卻因齊子皓的聲音再次止住了腳步。

他薄脣輕啓,語氣涼薄地說道:“十四,動手!”

衆人這纔想起剛剛齊子皓說要將毓秀郡主的臉劃花的事情,沒想到他根本不是隨便說說的。

聽着毓秀郡主那哀嚎的慘叫聲,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禁縮了縮脖子,生怕這兇殘狠戾的定王殿下記恨上他們。

楚彥心裡不忿齊子皓絲毫不將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裡,奈何他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渾身像是被蟲子啃噬了一般,隨意揮揮手便吩咐衆人都退了下去,今天的宴會就到這裡。

便是信王與信王妃那哭着求做主的樣子也是直接被忽視了過去。

而周皇后則是剛好對上齊子皓那一雙幽黑深沉又泛着不知名光芒的雙眸,禁不住微微後退了一步,扶住宮人的手,這才勉強使得自己沒有軟下去。

衆人都離開後,剛剛那座宮殿裡又走出了一個身影,正是樊菀青。

昨兒個周其琛從宮裡出來時,樊菀青已經回了公主府,

他不放心她身上的傷,這才藉着這個機會將人拉了出來。

沒想到竟是這麼巧,會碰上這種事。

“雖然我知道沒有阿琛說的這些話,王爺也能解決這個麻煩,不過到底是要麻煩些,今日也算是我回報當日王妃的相救之恩。”樊菀青在一旁說道。

今日的她雖然還是如以往那般紅衣似火,可眼神卻清透了不少,沒有以往的那般腐爛頹敗,臉上也多了一抹自信與幸福的光芒。

齊子皓微微點頭,便帶着人離開了。

“你捨不得?”周其琛見樊菀青看着齊子皓的背影,輕輕捏了捏她的腰戲謔道。

樊菀青吃吃地笑了起來:“你這個笨蛋!當初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對你的那種感覺越陷越深,這纔拿他當藉口騙你的。我不信這世上會有一心一意對待女人的男人,可偏偏這個定王殿下對定王妃的態度卻讓我徹底改觀了。”

周其琛沒聽到她後面在說什麼,樊菀青前面的話猶如一顆巨石落下,在他心裡泛起了陣陣水花,讓他將其它一切的聲音都摒除了在外。

“你說,那個時候你也對我有感覺?”周其琛有些不敢相信地拉起了她的手,欣喜若狂地問道。

樊菀青難得地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他對她的好其實已經慢慢地滲入了她的心裡。

若不是動了心,爲何故意說出那些話傷他的話語之後會難過呢!

是了,從相遇就註定着心動……

出了宮,仰躺在屬於他們的那個宅子的屋頂上,看着星空閃爍……

樊菀青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很是認真地低聲說道:“從認識你之後,我就只有你一個男人,以後,也只會有你……”

周其琛偏頭溫和地看向她,將她的小手捏在掌心裡,柔聲道:“我也是……”

……*……*……

齊子皓回了驛館之後,葉卿清已經先行歇下了。

喝過藥之後,便很容易睏乏,是以也沒能等到齊子皓回來便熬不下去先睡了。

齊子皓去看過她之後,便將齊南召到了書房。

“吩咐下去,讓懿貴妃身邊的人馬上將蔣旭與周後的事直接透給她,然後將當年爲周楊氏接生的那個穩婆暗中送到她的手上。”

周楊氏便是周晨的髮妻、周其琛名義上的母親。當年她確實是與周皇后一同有了身孕,可生下來的孩子卻早夭了。

而那個穩婆也是幸虧多留了一手才保下了一條命,一直在戰戰兢兢地度日,他也是派出了不少人手,纔剛剛查到了她的下落並將人帶了回來。

齊子皓之所以等不及懿貴妃自己去調查,一則是今晚周皇后的舉動徹底觸怒了他,再來離開時他明顯感覺到了楚彥的身子不對勁,只怕如今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等着懿貴妃去慢慢調查了。更何況,今晚樊佩玉已經與懿貴妃見上了面,他的人只要再稍一提點,懿貴妃必定不會有所懷疑。

齊子皓沒能想到他會一語成讖,更沒料到周皇后等人的動作會如此之快,竟是第二天早上,楚宮裡便傳來了楚彥駕崩的消息。

事情還要倒回到周後壽宴的當晚。

諸位大臣都離開了皇宮之後,楚彥一路趕回承乾宮便迫不及待地令夏公公端來了蔘湯。

若非當了這麼些年皇帝也練就了一些隱忍的本事,怕是那會當着齊子皓與衆臣的面他就忍不住了。

只是,今晚這一碗蔘湯下去,這渾身難受的情況卻是沒有一點好轉。

楚彥躺在龍牀上,就差嘶吼翻滾了。

他只覺得,頭疼欲裂,那些在他身體裡啃噬亂竄的蟲子甚至已經鑽入了他的大腦裡,正在一點一點地在蠶食着他……

恍惚間,他看到周皇后帶人走了進來,手上還捧着一隻往常用來裝蔘湯的碗。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就朝着周皇后伸出了手:“皇后,給,給朕!”

周皇后笑了笑,將手上的湯碗遞到了後面的宮人手裡,姿態優雅地坐到了楚彥的對面。

與此刻涕泗橫流、形容狼狽的楚彥比起來,周皇后則顯得美麗優雅、高貴不凡,以一副睥睨的神態靜靜地看着楚彥。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違逆朕的意思!”楚彥掙扎着,強忍着身上的刺痛咆哮出口。

而周皇后卻低低地笑了起來,而後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竟是連眼淚都笑了下來……

她看着楚彥這副因病折磨的已經不復當年的模樣,漸漸地思緒就轉了回去……

她意外初識蔣旭是在十三歲的時候,那時候情竇初開,以爲認定了一個人便是一生,最後傻傻地將自己交了出去。

在發現自己有了孩子之後,畢竟未到十五歲的年紀,她驚慌、她無助,可那個時候她卻再也找不到蔣旭的蹤影。

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是她的大哥周晨。他沒有告訴他們的父母,而是堅持讓她將孩子流掉,也不同意她和蔣旭的事情。

只是到底是從小愛護她、呵護她,最後抵不過她的苦苦哀求,幫着她去了外地將孩子生了下來。

說來也巧,大嫂楊氏的孩子因爲難產生下來便夭折了,大哥便瞞着大嫂等人將這個孩子放到了自己的名下。

生完孩子她依舊沒能等到蔣旭回來,卻在不久後等來了先皇的賜婚聖旨,是她與五皇子楚彥的婚事。

楚彥的原配發妻因病早逝,而他當時在諸位皇子中也不算很出彩,但或許是因爲心虛,大哥卻是很贊成這門婚事,不但專門請了人爲她掩蓋婚前失貞一事,更是在她嫁給楚彥之後全力輔佐他,助他登上了帝位。

楚彥未登基前,他們也曾有過短暫的一年多的美好時光。

就是因爲那段日子楚彥的疼愛與體貼,蔣旭已經漸漸地從她的腦海裡消失了。

可是,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嫁給楚彥後,她接二連三地流產甚至最後被判定再也不能有孩子,根本不是因爲其她女人的爭風吃醋,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楚彥。

因爲,周家只是他的踏腳石。爲了避免他想象中可能出現的外戚禍國的現象,他將她做母親的權力連同她的愛一併抹殺了……

想到這兒,周皇后看着幾近瘋狂的楚彥,嘴角忽然揚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皇上還記得宸妃娘娘嗎?”

“仙兒?”許是因爲聽到周皇后提起了南雲仙,楚彥竟奇蹟般地停止了抽搐,氣息也慢慢地緩和了下來。

“她死的時候,還真是可憐呢!明明那麼美的一個人,最後卻扭曲成了那副模樣,還要求着我好好地照顧楚玉。”周皇后走上前,輕聲附到他耳邊說了起來。

“仙兒,仙兒不是產後血崩而亡嗎?”楚彥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子,即便已經逝去了多年,可依舊是他心中的最愛。

他後悔自責那時候不該在她接近臨產的那幾個月出去狩獵。沒有人知道,當他回來時看到仙兒那具已經冰冷的屍體和楚玉那瘦瘦小小的模樣時,有多心疼、有多難過……

忽然,楚彥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他用盡全力朝着周皇后撲了過去,最後卻力有不支地跌倒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一次次地試圖爬起來無果,顫着手指、猩紅着雙眸指向了周皇后:“你,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了我的仙兒,朕,朕要殺了你!”

周皇后看着他那般狼狽的模樣,輕嗤了一聲:“不,怎麼會是我呢?她是被你害死的,是你對她的愛害死了她!”

如南雲仙那般無權無勢、空有美貌的女子,又三千寵愛在一身,佔盡獨寵,在這後宮之中便是不該有的存在。

南雲仙的早產以及血崩確實與她無關,她只不過是在一邊看着別人動手沒有阻止罷了!

做享受狀看着楚彥一臉痛苦的模樣,周皇后又繼續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還有啊,楚天宏是我讓人殺的!以後,你的那些子嗣,我都會一個一個地除掉,就像你當年除掉我肚子裡的孩子那般。”

聽到周皇后的話,楚彥臉上各種憤怒、震驚以及恐懼的表情輪番上演,還未來得及有所表示,就聽到周皇后的聲音繼續迴盪在了這間安靜的屋子裡:“至於你的掌上明珠、你的寶貝女兒楚玉,我不會殺她,因爲她會嫁給我的兒子,然後將你這些年賦予我的一切統統都經歷一遍……對了,你很驚訝吧?我有兒子,在嫁給你之前就給別人生了一個兒子。哈哈,報應,這都是報應!”

“賤人,賤人……”

一時間,整個承乾宮裡充斥着的都是女人的狂笑聲外加男人憤怒卻無力的嘶吼聲。

所有的宮女太監們無不稟聲凜氣,一個個地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今日能留在這裡的都是周皇后的心腹,但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皇家內幕,他們一個個地都恨不能將自己的耳朵閉起來,生怕因此招來殺身之禍。

楚彥看着她那副得意之極、囂張狂妄的模樣,恨不能上前去狠狠地撕了她那張僞裝多年的美人皮。

可是楚彥卻忘了,若非是他當初的絕情,周皇后或許根本就不會有如今美人皮下的第二張臉。

所以很多事情,算來都是因果輪迴,早有註定。

周皇后多年的怨氣都在今日統統發泄了出來,她笑夠了,便拿起那碗已經有些微涼的蔘湯在楚彥的面前晃了晃:“皇上,是想要這個麼?”

“給,給朕!”那似千蟲萬蟻啃咬吞噬的痛苦瞬間又回到了楚彥的身上,他哆嗦着一步一步地爬向周皇后的腳邊,伸高手臂想去拿到那碗蔘湯。

看夠了腳下這個男人的狼狽,周皇后冷下了臉來,毫無感情地對着楚彥說道:“既然想要,便拿玉璽來換。”

楚彥將玉璽藏得很嚴,即便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心腹夏公公也不知道在何處。否則,周皇后也不會利用蔘湯之故從半年前就開始一點一點地下藥,慢慢地讓楚彥脫不了她手裡這種藥的控制。

“休,休想……”楚彥的手漸漸地縮了回去,幾乎是咬着牙從進口裡吐出了幾個字。

周皇后將手中的碗放到了案几上,再一次姿態從容地坐了下來。

那碗蔘湯就放在楚彥一眼便能望到的地方,可卻怎麼樣努力伸手也無法觸及。

這種藥一旦用上便再也離不開,如楚彥這種已經深入骨髓的更是沒有絲毫可能。所以,她有耐心和楚彥一直耗下去。

不出周皇后所料,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不到,楚彥就受不住了。

當夏公公按照楚彥的指示從龍牀的暗格中捧出玉璽時,周皇后臉上的笑容終於再度漫了上來。

“將這碗蔘湯服侍皇上喝下去吧!”周皇后離去的背影決絕,留下的聲音聽起來卻無比愉悅。

楚彥既然那麼喜歡那種藥,她便讓他一次喝個夠,也好全了一場夫妻情義,親自送他上路……

楚彥駕崩的消息傳到驛館中來時,齊子皓與葉卿清還並未起牀。

“怎麼了?”葉卿清拉住了齊子皓的胳膊,語氣裡還帶着些未醒的鼻音。

她也聽到了屋外齊南求見的聲音,若非是有重大的事情,齊南是不會在這個時辰來打擾他們的。

齊子皓自行穿好衣裳,替她將薄被又往上拉了拉:“沒事,我出去看看,這會兒時辰還早,你再睡會兒。”

葉卿清點了點頭,可卻睡意全無。

夏日裡天總是亮地比較早,微微偏頭看着窗外隱隱約約透過來的亮光,葉卿清心中卻依舊在被黑暗籠罩着。

莫名地,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紅蓮已經起身侯在門外了,聽到屋裡葉卿清起牀的動靜,便端了熱水進來爲她淨臉。

“現在什麼時辰了?”葉卿清將手中的帕子遞給她,便兀自坐到了妝鏡前。

紅蓮也不含糊:“回王妃,纔剛剛卯時。”

葉卿清見外面似有些什麼響動,放下了手上的玉梳,轉頭問道:“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齊子皓昨晚回房時,她睡意正濃,是以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道,只是看他今早那副凝重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到周皇后打算動手的日子大約就在這幾天了。

紅蓮搖了搖頭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今兒天還沒亮那會,似乎聽到了鐘鳴聲。”

鐘鳴聲?喪鐘?

難道是楚彥駕崩了?

葉卿清站起身來,卻正好撞上了回房來的齊子皓。

男人眉頭微皺:“身子還沒大好,起這麼早作甚?”

葉卿清笑了笑:“昨兒已經出了一身汗了,不礙事的。而且昨晚睡得又早,現在也沒什麼睡意了。”

說着,便吩咐紅蓮去準備一些早膳端上來。

“楚彥駕崩了,不過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不管接下來是誰繼位,總不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與東齊爲敵。更何況,咱們手上的人手也足夠,這事你不必過於擔心。”齊子皓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沒事後才繼續和她說了起來,“只不過楚天鳴想要順利繼位應當沒那麼簡單,周後應當是將玉璽拿到了手中,更何況他怕是不一定能及時趕回來!”

葉卿清凜眉:“你之前不是說過楚天鳴早有準備麼?”

齊子皓嘴角微勾,冷笑了一聲:“那就要怪楚彥自己了。周晨雖然眼下去了邊關,但楚天鳴也在不久前剛剛被他派了出去,怕是剛剛得到消息在往回趕,本王已經派了人前去接應。

楚國剩下的六分之一兵權以及楚彥那些散佈在外的兵權確實大多數已經都被楚天鳴收歸了囊中。可誰也沒有想到,楚彥竟一早就暗地裡將這景城裡護衛軍的兵符交到了楚玉手上。”

而且,這件事還被周皇后知曉了。

這不是自找死路是什麼?

“所以,你是說現在這塊兵符已經落到了周後手中?”葉卿清也有些驚詫,這楚彥莫非真的病糊塗了?

現在說其它地方的軍隊,那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最重要的便是宮中御林軍和京都護衛軍。

等到京城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若是那些所謂的地方軍隊再打着勤王的旗號,那便是明目張膽地造反。

如此重要的京都護衛軍,楚彥居然交到了楚玉的手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在她手上,不過,也差不多了。周後僞造楚彥留下的遺旨將楚玉指給周其琛,所以,你覺得呢?”齊子皓話帶諷意,反問了葉卿清一句。

掛上了周其琛的名,楚玉的不就是他的了麼!

或許,楚彥之前便已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勁。

楚玉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這道兵符是他留給她最後保富貴的籌碼。

可他大約是病糊塗了,卻忘記了楚玉不僅是個女兒身,而且這些年被他保護過度,便是有了兵符又有何用,紙上談兵恐怕她都不會!

如今周皇后將整個皇宮控制住了,楚玉就是那隻飛不出她掌心的鳥兒!

“那……或許那個周其琛並不願意娶楚玉呢?”他的心上人不是樊菀青麼?

難道這又是一次情與權之間的抉擇?

還沒待他們繼續深究,楚宮裡又再次傳出了消息。

明越帝楚彥的遺旨立六歲的十二皇子楚天胤爲帝,封楚玉爲護國長公主。而原太子楚天鳴卻被封爲永安王,賜封地忻州。

對於周皇后請出的這份先皇遺旨,不僅僅是太子黨,朝堂上大多數臣子都是持懷疑態度的。

雖然先皇生前對楚玉公主的確是寵愛有加,可怎麼也不可能將皇位大權交到一個六歲的孩子和一個十幾歲的女人手上啊!

更何況太子並未犯過大錯,唯一要說有爭議的便是獻王那件事,但那也是空穴來風、口說無憑,怎麼就會突然被貶到忻州那等荒涼的地方去呢!

若是沒有這份遺旨,太子應當順理成章地直接登基纔是!

但周皇后手上又的確捧有玉璽與已經請人驗證過的遺旨,太醫也證實過先皇確實是因病突逝,由不得諸大臣不相信。再聯想到先皇身體不適已久,恐怕這臨了臨了也是病糊塗了。

出人意料的是一直與周家站在對立面的蔣國公府居然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第一個擁護先皇遺旨,而一直實打實的太子黨周家也隨後表態聽從先皇遺旨。有蔣、周兩家帶頭,太子如今又尚未趕回京中,自然也沒人敢不怕死地站出來質疑遺旨的真假。

於是,登基大典便倉促地被定在了三日之後。

齊南說完之後,遞上了一封信箋:“這是王爺之前吩咐屬下派人盯着蔣旭的一舉一動記錄下來的。”

齊子皓接了過來,吩咐齊南先行出城,帶着那一千精兵隨時聽候指示。

“子皓,蔣旭那邊有什麼發現嗎?”葉卿清替他盛了一碗雞絲粥,放到了他的面前。

齊子皓看完信後,嘴角揚起了一個甚是好看的弧度:“他身邊有一個高手,若是所料不錯的話,應當便是楚天鳴大婚那日從花轎裡劫走長樂的人。清清可還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的那個三番兩次從我手下將燕少桓救走的人?”

葉卿清頓了頓,手上的調羹放了下來:“你是說,又和天水宮有關?”

齊子皓搖了搖頭,嘴角染上了一抹興味:“景城裡並沒有發現天水宮的蹤影,而這次燕少桓派這人來找上了蔣旭,無非是爲了一樣東西。”

“楚國的兵器製造術!”葉卿清幾乎是立馬就斬釘截鐵地說出了口。

看到齊子皓嘴角那抹笑意,她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當初燕少桓劫走昭王是爲了玄鐵令裡的那本兵書,如今又打上了楚國的兵器製造術的主意,他這野心可真是比天還大啊!

------題外話------

嗯哼,算計咱們皓哥哥的下場就是一個杯具~

毒舌的十四同學是個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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