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二老爺的繼室李氏心裡發狠,與錢管家密謀儘快將錢寶芸嫁出去。
而脖子受傷的錢寶芸則失魂落魄的躺着養傷,等待自己的命運到底落得什麼下場。
給週三貴寫的那封絕情信,讓她徹底失了活着的勇氣。
她那麼愛慕週三貴啊,可是此生怕是無緣嫁給心上人了。
前日週三貴來錢家找她,被家僕轟了出去,錢寶芸的丫鬟晴兒打聽到消息,急忙來給自己小姐報喜。
錢寶芸聽了,立馬哭了出來。
這到底是報喜還是報喪呢?
明明知道他們倆已經無緣了,晴兒還來報這個信戳她的心窩子。
晴兒一見小姐哭了,也跟着掉了眼淚,心裡怪自己害小姐傷心。
夜了,晴兒好不容易哄着小姐睡下,揉着哭紅的眼睛出來。
才走出沒幾步,忽見一個黑影一閃,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小嘴,一把將她拉到黑暗的牆角。
晴兒嚇得差點背過氣去,只聽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別怕,我是週三貴的親戚,是紀蓮子讓我來傳信的。”
晴兒一聽見週三貴和紀蓮子的名字,被嚇飛出去的三魂七魄才慢慢歸了位。
鉗制住她的那人見她緊繃的身子鬆懈下來,慢慢放開手道:“別嚷嚷啊,不然打暈你!”
“呼……”晴兒鬆了口氣,沒好氣的轉身瞪了身後人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是紀蓮子的手下?”
“可以這麼說吧。”全身藏在黑衣裡的人低聲道。
“你要傳什麼信?快說吧!”晴兒沒好氣的說。
真是要嚇死她了有木有!
黑衣人默了一下,心想這小丫鬟脾氣還挺大,便湊到晴兒耳邊耳語起來。
晴兒聽着黑衣人的話,漸漸揚起一臉驚色,最後驚色變成了驚喜。
等黑衣人說完了,晴兒高興的說:“還是紀嬸子有辦法!我會轉告我家小姐的!”
“嗯,明晚我還會來。”黑衣人丟下一句,接着一陣風拂過晴兒面頰,黑衣人便不見了。
晴兒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瞬間空
蕩蕩的牆角,心裡一陣發涼。
這位紀嬸子真不是一般人物啊,手下竟然有這樣的高手!
不過小姐的幸福有着落了,這是好事,我得趕緊着告訴小姐!
晴兒高興的衝到錢寶芸的臥房門前,突然又停住腳步。
小姐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就別吵醒小姐了,還是明日再告訴小姐吧!
黑衣人躍出錢家內宅,落在外面的小巷。
漫不經心的揚手彈彈衣襟上不存在的塵土,黑衣人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讓本大俠幹這種小事,真是殺雞用牛刀。”
不過想到紀蓮子的安排,黑衣人噗嗤一聲笑出來,“這點子有意思,錢家又要鬧翻天了,哈哈哈哈……”
三日後,周景琅的私塾開始上課了,周福與周生父子倆,用了三天時間趕工出來十張小書桌,備齊了私塾裡的三十五張課桌。
至於十個馬紮,幾家人湊一湊就湊齊了,父子倆又給幾家人補上十幾個小馬紮。
這種小東西好做的很,父子倆一天就能做出來好幾個。
周家村與張家村兩個村子的村民們都對周景琅感恩戴德,因爲一個月三斤糧食的束脩,這些窮苦的村民擠一擠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小勇也高高興興的上私塾讀書去了,小勇娘高高興興的給周景琅家的三畝地幹活去。
其實也沒啥活好乾的,入了冬後地裡基本沒啥活可做。
紀蓮子又想了個點子,家裡釀酒剩下的酒糟還有不少,她帶着小慧和韋靈芝,再加上有王小紅和小勇娘幫忙,做出來不少酒糟饅頭。
饅頭不大,一個只有二兩那麼點,不過酒糟饅頭有甜味,好吃還有營養,給孩子們吃一頓午飯足夠了。
紀蓮子將這個好處給了周景琅,每天中午給私塾的三十五個孩子每人一個酒糟饅頭當午飯。
這下兩個村子裡的村民可炸了鍋,三天兩頭的有人早起在周家村村口堵周景琅道謝。
周景琅這回是藉着紀蓮子的光大大揚名了一把,也將紀蓮子做的酒糟饅頭給打出了名堂。
紀蓮子看着這個場面鬼鬼一笑,這下又有了賺錢的法子。
酒糟可是
個好東西,可以做出很多美食,還能拿來喂家畜,有營養還養生。
於是乎,在釀酒之餘,紀蓮子與週三伯許驚風兩家子商量開個鋪子,就在桐城開。
當然,這開鋪子不是一時半會能開起來的,要先緊着釀酒作坊用銀子。
倒是週三伯想了個點子,說鋪子暫時租不起,但是酒糟做出來的點心可以先擺攤子賣。
也不必紀蓮子去賣,就讓小勇娘去擺攤,反正如今入冬了,地裡沒什麼活。
紀蓮子覺着這個主意好,便叫來小勇娘商量去鎮上擺攤賣酒糟點心。
小勇娘自然是樂意的,出去賣點心可不是下地幹活,沒那麼累,而且賺的多她也能給家裡添點進項。
紀蓮子表示,賣酒糟賺的銀子分給小勇娘三成紅利。
小勇娘高興的差點跪下給紀蓮子磕響頭,好歹被紀蓮子給攔住了。
這個頭她是不能受的。
又過了幾天,鎮上傳來消息,錢家出大事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週三伯與週三貴便找上門來了,把紀蓮子堵在了許驚風家。
雖然已經是十月中旬,天越發寒了,大家都穿上了夾棉的衣裳。
不過天氣晴朗有太陽,所以兩家人還是習慣性的坐在院子裡喝茶聊天。
週三伯與週三貴一個滿臉笑意,一個一臉急切的坐在桌前。
週三伯笑着說道;“蓮子,錢二老爺家出事了,你該聽說了吧?”
“聽說了啊。”紀蓮子嗑着瓜子笑眯眯的說。
鎮上的錢二老爺家出事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可是她一手謀劃安排的。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週三伯一臉“我就知道是你使壞”的表情看着紀蓮子道。
週三貴也是巴巴的看着紀蓮子,他一聽見錢二老爺家出事就急了,不過這個急不是擔心的急,而是高興的急,因爲錢二老爺家出的事對他和錢寶芸的婚事是大大有利的。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啊?”紀蓮子壞笑着說。
週三伯一瞪眼,“少給我裝!快說!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使壞!”
見週三伯門清,一桌人都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