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獨好,可是看見蒲世章那一臉不贊同的模樣,雲思米的心裡就不這樣想的了,看看天上那藍藍的天空,也不是那樣喜歡了。她低着頭,臉上的表情也被她躲藏得很好,反正不管怎麼樣,這種時候不說話就最好的吧。
“你說你怎麼就回來了?之前我都寫信給你,讓你留在邊城,你怎麼就不聽呢?不但不聽,還把天兒也帶回來了。你現在……你現在真是!你知道不知道現在京裡的局勢?這樣就貿貿然的跟着班羿翰回來了?難道他就沒有留你?我真想知道你們的腦袋到底裝什麼的!”很少能見蒲世章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但是還是不要見好了,不然的話,他的怒氣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班羿翰說過了,讓她留着,可是她哪裡能留得住呢?如果她不留的話,那就斷然沒有讓自己的兒子留下來的道理。
她看了看蒲世章,微微咬着嘴脣,最後說道:“多謝大哥關心,只是眼下這樣的情況,我也許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卻是願意和他一起共進退。”
她說得很毅然決然,也讓蒲世章驚詫了一番,事情已經如此,自己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的呢?他輕輕的嘆一口氣,之前聽到雲思米在府上的的時候,他的確是激動了,想着人回來就要好好的訓上一頓,只是到底還是自己激動了。
雲思米看着蒲世章這樣感情外露,自然也是知道是真的心疼她,這種感情是讓人愉悅的兄妹之情,他是真正把自己當成妹妹的。她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吧,既然他願意帶我回來,那就說明他一定是有把握的,我們應該相信他,不是嗎?”
“哼,我倒是要好好的說與你聽現在的情況,你自己心裡也要有底。”蒲世章的怒火還沒有熄滅,聲音自然也是不好的。
於是,蒲世章簡簡單單的概括了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僅僅是三足鼎立那麼簡單了,怎一個“亂”字能概括。因爲這裡實行的是藩王制,看到皇上的身體不好,各地藩王都蠢蠢欲動,其中尤其以陳王還有鹿王爲首,再加上各個外戚都支持自己的皇子,其中又是以大皇子、三皇子和六皇子爲首,勢力也是最強的。
雲思米咋舌,就這樣混亂的局勢,皇上居然也敢離開,難道他就不怕這些人自立爲王的嗎?心真的太大了。
不過也因爲各方勢力的牽制,反而沒有人會先動手,大家都在等待一個信號,這個信號就是皇上的身子。至於皇上本人,自然是要扶持的是自己的大皇子。但是現在他沒有辦法立大皇子爲太子,也是因爲形勢不明。
“你知道了嗎?現在班羿翰就是一個香餑餑,各方勢力都想着要拉攏,尤其是在後院,一定有很多人會想着要與你交好,你自己也要把持住,不要讓別人抓住把柄,也不要讓人覺他們能從你的身上拉攏到班羿翰。”蒲世章有些擔心的看着雲思米,儘管她人很聰明,賺錢的方子一個接着一個,可是要論着後宅的手段,尤其又結合到前朝的勢力,怕是也不懂的。
雲思米果然是一臉的懵逼,聽完了就完了,這可是比什麼《宮心計》什麼《甄嬛傳》還要讓複雜,這……她最不會的就是跟這些女人勾心鬥角的,說一句話,還要繞個十萬八千里……
“那最近,我還是不要出門了,也不跟這些人應酬,躲着,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麼朋友。”雲思米想了想,這樣的做法好像就是最好的了。
“你這樣做,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只是你一定要知道,你還是在這裡的的時候,你就一定要把持住自己,也不可能讓人看輕了去,對你對班羿翰都不好。”蒲世章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些人的心眼那都是歷練出來的,對於雲思米來說,她接觸的世界真的太單純了,而且也被班羿翰保護得太好。
至於在皇上那受到的磨難,不也是她太過於天真,也太過於相信人的結果嗎?這個世界上,尤其是這些掌權的人,哪裡會有什麼真性情,就算是有也要被他們扼殺在搖籃裡。
雲思米點點頭,在這裡已經不是在邊城那麼肆意了,該防備的都要防備,只是這樣的人生有多麼累人的,只有經過的人才知道。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也知道蒲世章這是爲了自己好,但是她不想再做在家等待的人,她想和班羿翰一樣面對風雨。
從蒲家出來,雲思米只覺得心情特意的沉重,真的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現在京城的局面比他們離開的時候,更加差,之前的話,因爲班羿翰的官職,所以要與她交好的貴婦很少,多是看在惜顏閣的面子上的。可是如今,她的交友應該更加謹慎的吧?
不過這些事情,她都把他們留在心裡,面對着班羿翰的時候,還是一臉輕鬆的模樣。
在她一下車,就看到班羿翰就在門口,和僕人好像在說着些什麼。
“夫君。”她一掀開簾子,笑臉盈盈,只是一時不見,卻好像已經很久了一般。
班羿翰的臉本來很嚴肅的,可是聽着她喚自己的時候,臉部曲線都柔和了,轉身大步向前,走到馬車旁,也不用等下人端上馬紮,他就伸出手,好像抱着小孩一般,把雲思米抱了下來。
雲思米自己都驚訝了,班羿翰一向都不是這樣感情外露的人,就算是露,那也只是兩個人在私底下的廝磨,像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摟抱,那還真的沒有。不過這樣的感覺好舒服,她臉上的笑意更甚了,頭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聆聽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們這次回來,住的還是班府,因爲現在局勢的原因,他不能把她帶到之前的他們的小家去。不過,他這樣的寵溺行爲,很快就在京城的圈子裡傳遍了,大家都知道,班羿翰那就是一個癡情種,對自己的夫人愛護有加的,就連班府的人想找麻煩,也要自己掂量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