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目前盤問出來的情報來看,確實是這樣沒錯。”孟初冬取了一塊鎮紙過來,將南島所在的位置做了標記。
“所以,我也想問問陶徵你,黑水軍在泉州城外海訓練的時候,有沒有注意過南島的情況?”
陶徵面色很難看,搖了搖頭,“南島太大了,而且南島……是我們疏忽了。”
南島距離泉州城有很長一段距離,就算是坐船,也需要兩三天才能到,而且自大業建朝以來,沿海一直深受海寇困擾,在大家的潛意識裡,南島已經是一座空城。
還有當時攻下泉州城的時候,從刑烈的軍隊那些人口中,也未曾審訊出來和南島有關的事項,整座南島,就這樣被人遺忘了。
孟初冬的神色也不好看,這是當初他的疏忽。
而且他手中的這份佈防圖上,甚至連南島的標記都沒有,若非他和陶徵曾看過標記着南島位置的地圖,此刻怕是連南島距離泉州城多遠都搞不清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如今海寇佔領了南島,並以南島爲基地對泉州城發起攻擊,他們卻連敵人老家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我們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陶徵,在你看來,你覺得海寇會從哪裡登陸?”
陶徵看着地圖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手指在竹西縣那處適宜登岸的港口處,和陶家村這個位置點了一下,“從泉州城港口登岸,對於海寇來說,太不划算了。”
孟初冬心裡咯噔一聲,陶徵和判斷和他的判斷一模一樣,除去泉州城的港口,最適宜船靠岸然後登岸的地方,果然就這兩個地方。
恰恰這兩個地方都在他的治下,若是他真的讓這裡出了事,升遷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況,逃走的陸慎之到底是走了去了增州那邊,還是跟海寇匯合了,誰也不知道。
而陸慎之最恨的人,恐怕連潘東陽都要排第二位,排在第一位的,非他孟初冬莫屬。
“孟初冬,你怎麼看?”陶徵的聲音把孟初冬從思索中拉回來。
孟初冬皺着眉頭,聲音微冷,“我也是這樣以爲的,花都縣和竹西縣剛恢復平靜,村民們警惕性不高,泉州城的守軍都在城裡,以此爲突破點,甚至能先搶一波來以戰養戰。”
“一旦讓他們達成這樣的目的,就算黑水軍南下,他們也可以阻攔一波之後,直接殺向泉州城,憑着泉州城本身的幾千守軍,若是海寇人數足夠多的話,是攔不住的。”
陶徵咬牙切齒,“老子跟海寇勢不兩立,現在有老子在泉州城,定要叫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孟初冬並沒有跟着陶徵熱血起來,他手指在地圖上另一個地方劃過,“還有一種可能性。”
“什麼?”
孟初冬指着泉州城下方一個港灣,“海寇也有可能捨棄竹西縣和花都縣,直接從這裡登岸,而且是夜裡。”
那裡也是一處比較安靜沒有亂礁和暗流的海岸,但是那裡沒有人煙的原因是,那片海岸上岸之後沒多久,就是一片山嶺,山嶺當中蟲豸橫生,根本不宜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