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四妞的話,羅氏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誰知道接下來四妞的話,卻將她的希望滅了不說,還將她的怒火挑了起來。
“二嬸兒,我不能去勸他!如果他不是堅定了決心的話,他是不會跟你們開口的。但既然他開口了,那就說明他主意已定,二嬸兒你也知道,五弟身體變得不好跟我有莫大的關係,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虧欠五弟很多。我在心裡默默發過誓,這輩子但凡五弟有需要,我這個當姐姐絕對義不容辭的支持他。現在,你和二叔都反對他,他那邊一定需要一個支持他的人,不瞞二嬸,我願意做那個支持五弟的人。”
羅氏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手,顫抖着擡了起來,指着四妞的鼻尖。
“趙香芹,你……你沒良心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一個個的,就是見不得五郎好啊。你們都有前途了,大房有三郎,你大哥大嫂也幹上道了,你又嫁了個有出息的男人。你三叔本就是大將軍退下來的,即便不當將軍了,人家皇上還記着他的情,以後虎子和八郎九郎的前途也不會差,你四叔也當了官,走哪兒都體面。唯獨我們二房,我和你二叔都沒本事,自己沒出息,連孩子也生的不多……”
羅氏說着說着,眼淚就淌了下來,不顧形象的蹲在了地上,一邊數落一邊哭了起來。
那模樣,看得四妞於心不忍。
“二嬸兒,你說這些幹什麼?咱不是一家人嗎?什麼時候分大房二房了?”
他們家一直都沒有分家,兄弟姐妹自然不分彼此,以後都要彼此相互扶持的呀。
她的二嬸,心裡在想些什麼呀?
“咱是沒分家,可是四妞,外人可不看這些。他們就數落着咱們家一共四房人,怎麼其他三房就各有各的好,唯獨我跟你二叔這一房,就一個有出息的人都沒有,人家話裡話外就戳我和你二叔的脊樑骨啊。”
四妞一愣,吶吶的擡起頭,看着羅氏。
“二嬸兒,有人說這些嗎?誰說的,你跟我說,我去找他理論去!”
“多的是人那麼說,你堵得住一個人的嘴,你堵得住全天下人的嘴嗎?”
四妞又是一愣,顯然不知道真有人說這些閒話。
“那……那學醫也未必沒有出息啊,你看孟叔,醫術還不怎麼好呢,替村子裡的人看個疑難雜症而已,咱平日裡不就對他尊敬的很嗎?”
“哧……那些話,也就你個丫頭片子信。再說了,要那麼虛的東西有什麼用?關鍵時候,半點用都沒有,反而害死個人……”
原來,羅氏小時候,孃家村子裡也是有個大夫的,因爲會點兒醫術,平日裡很受人尊重。
可是有一回,他拼盡了全力卻沒能醫好一個病人,到最後,那病人還死了,那大夫就被人罵了個半死,還被逼着賠了一大筆銀子,搞得傾家蕩產最後走投無路跳河自殺了。
後來,是那大夫的家裡人覺得大夫死的冤枉,才報了官,官府來人一查,才查出來那人得了很嚴重的病,本來就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