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這纔想起師父受了傷,趕緊的過去扶着月無常在牀上趴好,嘴裡擔心的說道,“師父,您怎麼樣?是不是碰壞了傷口?”
猶記得昨天晚上陸叔給自己說過,晚上要特別注意師父有沒有發熱的跡象,可是一哭一鬧,睡的特別沉,啥都忘了,這會兒聽見師父似乎疼痛難忍的聲音,希兒纔想起來,趕緊的麼了麼師父的額頭,還好不燙,卻也不敢大意,起身就準備往門外去,叫陸叔過來看看。
希兒剛要轉手,卻被趴在牀上的月無常一伸手拉住了,嘴裡說道,“我沒事兒,你去叫阿墨過來。”
希兒疑惑的看向月無常,“真的沒事兒麼?”說完就過去準備扒師父身上的衣服,想看看傷口,突然有想起了什麼,臉色再次變得緋紅,轉身就慌慌張張出了門,嘴裡說道,“我去叫阿墨。”
月無常看着希兒慌亂的離開,即便背後的傷口因爲剛剛大力的動作有些疼,卻也擋住不他此時的好心情,嘴腳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一場意外的綁架受傷,沒想到有這樣的收穫,月無常高興之餘,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早沒有想到這一出苦肉計。
很快希兒就帶着月無常的貼身護衛阿墨過來了,護衛阿墨帶着忐忑的心情,來到月無常的牀邊,低着頭不敢看閣主,心裡猜想這各種懲罰,最終那種會落在自己身上,嘴裡戰戰兢兢的開口叫了一聲,“主子。”
月無常對着一旁跟着進來的希兒說道,“希兒,你先出去吧。”
聽的這句話,阿墨的心裡暗道,這次肯定完了,把小主子都指使走了,肯定是怕小主子替他求情,最後咬咬牙,視死如歸的等着主子的懲罰降臨。
希兒則是皺着眉頭,不滿的開口道,“幹嘛要我出去呀?”
月無常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希兒,我內急。”
這句話一說出,希兒瞬間滿臉通紅的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最後還不忘帶上門,護衛阿墨則是終於鼓起勇氣擡頭看向了主子,不由的詫異,主子似乎心情很好,不,應該算是神采飛揚的好,這是爲什麼?
阿墨還在胡思亂想的站在牀前愣愣的出神,便傳來了月無常的聲音,“愣着幹什麼?扶我起來。”
終於回過神來的阿墨趕緊的扶着主子起身去如廁,一向多話的護衛突然如此安靜,倒是讓月無常很是不習慣,疑惑的看了阿墨一眼。
自從希兒被叫出去了,一直到護衛伺候着自己洗漱完畢,在牀上躺好了,希兒都沒有回來,不僅讓月無常心裡有些發慌,不會又被嚇的逃跑了吧?
於是月無常皺着眉頭對着在一旁候着的護衛阿墨道,“去看看希兒幹什麼去了。”
阿墨還在處在主子到底會不會罰他的忐忑心情中,聽的月無常的吩咐,仍舊不敢多話,規規矩矩的應聲,“是”,便出去找希兒去了。
不一會兒希兒便回來了,手裡端着一個托盤,面帶微笑,一進門就說道,“師父,餓了吧,我剛去廚房特意給您熬了瘦肉粥哦。”
月無常看希兒出現在自己面前,並沒有再逃走,才總算鬆了一口氣,自己撐着身體坐了起來,等着希兒過來服伺自己用飯。
桃花源裡,春草拿着一封希兒送回來的信,幽幽的開口道,“這孩子,真是夠單純的,只怕被別人賣了還在開心的替別人數錢呢。”
在一旁逗着妹妹盼盼玩兒的天天,聽見娘說的話,好奇又緊張的開口問道,“娘,希兒姐姐被誰賣了,月大叔麼?”
不待春草回答天天的問題,呂子祺便插嘴開口道,“希兒信裡說什麼了?”
春草癟了癟嘴,說道,“說是快到上京了,還說她師父對她很是照顧,咱們不用擔心。”
呂子祺知道春草擔心,安慰的道,“月無常還沒那個膽量欺負我絕影山莊的人,你不用擔心。”
春草白了呂子祺一眼,說道,“就月無常那個大尾巴狼,也就希兒單純的相信他是要收徒弟,不欺負希兒纔怪呢。”
呂子祺笑着開口道,“女孩子大了,總是要嫁人的,月無常其實人也還不錯,你就別瞎操心了,你不是經常唸叨,兒孫自有兒孫福嘛,我看你怎麼老是瞎操心呢。”
春草輕嘆一聲,“哎,有了孩子才知道當孃的感覺啊。”
春草心裡盤算着,待希兒嫁人了,家裡還有四個呢,小的還在吃奶,大的就已經要開始操心給孩子找婆家了,豆豆還不滿十三歲,這就時常有人來打聽,豆豆是否有中意的人家了,估計再大一點,就要有媒婆上門說親了。
春草想起前世自己十三歲的時候,還是一名無憂無慮的中學生呢,在這個時代,卻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她可不捨得豆豆這麼早嫁人,至少要等豆豆長些了,至少十六歲以後再說。
而一直在一旁聽着的天天,眼裡卻一直閃着精光,呂子祺春草卻根本沒有發現天天的任何異常。
等到第二天,剛好是書院的休沐日,一早起來,呂子祺跟春草便直接呆在了盼盼的小院兒裡吃的早飯,並沒有去前廳,豆豆喜歡黏着妹妹,也一直在這邊,蛋蛋有過來看了看盼盼,便又出去了。
春草一直沒見着天天,便有些好奇的說道,“今天怎麼沒見着天天這小子?”天天也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小樓,平時到了這個時候,好歹也會過來看看盼盼的。
呂子祺不在意的開口道,“估計去找英俊小葉玩兒去了。”
天天跟英俊還有小葉,三個孩子差不多大,所以三個經常夥一塊玩兒,聽的呂子祺的話,春草便也就沒在意了,好不容易盼道休沐不用上學,估計幾個孩子一起出去玩兒去了。
如今天天也有九歲了,加上從小跟着家裡幾個長輩習武,可比自己厲害多了,出門玩兒也不用春草太擔心。
只是到了中午的時候,盼盼睡着了,呂子祺春草正準備帶着豆豆去前廳那邊用午飯,才過了人工河的橋,萬風便風風火火的過來了,看呂子祺春草還一臉優哉遊哉的樣子,便知道兩人什麼都還不知道。
萬風懊惱的直接將一張紙塞進了呂子祺懷裡,惱火的開口道,“你兒子拐帶着我兒子離家出走了。”
呂子祺拿起紙條快速瀏覽一遍,臉色變的有些黑,春草聽的萬風的話,一手奪過呂子祺手裡的紙條,便見上面小英俊的筆跡寫着
“爹爹,孃親:
天天要去救希兒姐姐回來,我不放心天天,所以陪着天天一起去了,
您們不用擔心,我們肯定會安全的將希兒姐姐帶回來的。
愛您們的兒子 小英俊
”
看完信,春草便擔心的朝着呂子祺道,“你還愣着幹什麼呀,趕緊帶人去把他們追回來啊。”
春草就說,怎麼半天沒見着天天呢,還以爲去找英俊玩兒去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還搞離家出走,順帶着還把小英俊拐帶出去了。
呂子祺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開口說道,“既然他們想出去就讓他們出去看看吧,我一會兒派呂勇出去,跟上保護他們。”
萬風開口說道,“孩子纔多大點,就讓他們到處瞎跑,而且他們還要上學呢。”春草在一旁附和的點點頭。
呂子祺看着萬風,淡淡的開口,“不是你說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麼?而且孩子也不小了,我像他們這般大的時候,已經一個人生活了。”
萬風像是被呂子祺說動了,微微點了點頭,“倒也是,就隨他們吧。”
春草卻還是不放心,着急的道,“那怎麼行,哪兒有你們這麼當爹的,你們趕緊派人去把他們找回來呀。”
豆豆在一旁幫腔道,“娘,我出去的時候不也才天天這麼大,再說有勇叔跟着他們,您就放心吧。”
春草想了想,倒也是,看幾個人都不甚在意了,便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走吧,去找呂勇,讓他趕緊的跟去,免得兩個孩子惹禍。”
而此時兩個孩子,卻是一人騎着一匹馬,優哉遊哉的去了往着鳳城的方向。
兩個孩子頭天就計劃好的,第二天一早,便帶上了自己平時存下來的壓歲錢,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裝在書包裡,偷偷的溜出了家門,前往雙石鎮。
到了雙石鎮上,早就摸清楚了有個同學的家裡是開馬行的,直接過去找了那同學,同學的家長一聽說是萬院長跟呂夫子家裡的孩子,便殷勤的招待。
英俊便將自己編的謊話說了出來,說是自己跟天天學會了騎馬,剛好知道同學家裡是開馬行的,便跟家裡求了想要一人買一匹馬,家裡便同意了讓他們自己過來買。
那家長聽兩個孩子言談舉止溫和有禮,心裡感嘆,不愧是夫子的孩子,教育的真好,哪兒想到兩個孩子是打算買馬離家出走的,所以還特意給兩人一人挑了一匹個頭不大,適合他們這年齡騎的,性子溫順的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