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了馬,還在鎮上買了一些糕點吃食做乾糧,準備了兩個水壺,這才上路,前往鳳城。
這一路上,兩個半大的孩子騎着,兩個孩子都長的特別俊俏,也沒有大人跟着,總是特別引人側目,每一個看着他們經過的人,都忍不住一直的盯着他們看。
天天便對着一旁的英俊道,“咱倆年紀太小,這一路上也太招搖了,要是爹孃他們發現了,很快就能追到我們。”
英俊點了點頭,說道,“咱現在纔出來第一天,速度不能太慢,先騎馬到鳳城吧,然後想辦法換乘馬車。”
兩個孩子並不知道,絕影山莊的勢力遍佈大周各地,兩個這麼引人注目的孩子,只要呂子祺一句話,就完全能打聽出他們的行蹤跟去向,真要抓他們回去,再簡單容易不過。
此時在家裡的春草,也在天天的房裡發現了一封信,跟英俊的差不多,說是去找希兒姐姐,把希兒姐姐救回來的話。
想起天天的古靈精怪,跟蛋蛋誠實穩重的性格完全相反,春草就有些頭疼,知子莫若母,春草怎麼會不知道,這孩子去找希兒姐姐只是個藉口,實際上就是想出去玩兒。
不過以天天的性子,聽了昨天她跟書呆子的話,怕真是要去找月無常麻煩的,就趕緊的提筆寫了一封信給天天,讓呂勇去找天天的時候帶給天天。
春草寫信的時候,呂子祺沒在旁邊,正在跟萬風交代呂勇事情,等送走了呂勇之後,呂子祺才問道,“你給天天寫了些什麼?交代呂勇便是,還給那小子寫信。”
萬風也很是好奇的看着春草,不知道春草給天天寫了啥。
春草笑着開口道,“以天天的性子,他以爲月無常欺負了天天,天天英俊湊到了一起還不知道這麼折騰呢,我是怕他們過去真的把希兒折騰的跑了回來,纔給天天寫信交代了下。”
萬風癟了癟嘴,一臉的不信 ,說道,“你有這麼好心?我看你是給天天出主意怎麼折騰月無常吧。”
春草還了一句,“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麼。”說完便轉身,盼盼差不多應該醒了,她去看盼盼去了。
萬風還是有些擔心的看向呂子祺,道,“這倆孩子不會鬧出什麼事兒吧,也不知道這路上安不安全。”
呂子祺道,“放心,有呂勇過去,而且現在大周太平,不會有什麼事兒,江湖上只要亮出絕影山莊更是沒人趕招惹他們。”
萬風喃喃的道,“別人不招惹他們,這要是他們去招惹別人呢?”
呂子祺懶得跟萬風說話了,轉身便走,快速的跟上了春草的腳步,他怎麼就沒發現,萬風也有這麼婆婆媽媽的時候呢?
月無常這邊,並不知道會迎來兩個小惡魔,還沉浸在希兒的溫柔照顧中。
陸濟世當天一早吃過了早飯,便要走了,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把自己的小藥童阿玄留了下來,一再交代阿玄照顧好閣主,又囑咐希兒,換藥有不會的可以問阿玄。
希兒笑着道,“阿玄要留下呀,那太好了,以後讓阿玄幫着換藥。”
月無常趴在牀上,聽的希兒的話,臉色就變有些不好了,阿玄更是感覺到一股滲人的目光盯着自己,左右一看,便看到了閣主盯着自己的滲人目光,想起昨天晚上師父特意跟自己交代的話,“照顧閣主的事情,你一律不要插手,讓呂姑娘親自來,若是惹了閣主不高興,你自己小心着點你的腦袋吧。”
阿玄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有些涼涼的,身子都不禁抖了抖,趕緊的移開看向閣主的目光,對着希兒道,“這可不行,我粗心大意的很,上次我替師父幫人上藥,一個不小心就把人家剛長好的傷後劃出血了,這事兒還是呂姑娘您來吧。”
希兒聽的阿玄的話,也鄭重的點了點頭,“那還是我來吧,若是有不懂的再請教你。”
阿玄感覺到盯着自己的那一道滲人的目光終於消失了,如臨大赦的點點頭,有些可憐的看向陸濟世,如同被拋棄的可憐的孩子,帶着點撒嬌的語氣道,“先生。”
陸濟世拍了拍阿玄的肩,無視阿玄那可憐的小眼神,略有深意的開口說道,“好好照顧好閣主,記住我給你交代的話。”便不再管阿玄了。
然後陸濟世到月無常的牀邊,對着月無常微微施禮,開口道,“閣主,那我就先回去了,閣主好好養傷,願閣主儘快恢復,早日歸來。”
月無常點了點頭,應道,“辛苦陸叔了,陸叔一路小心。”
希兒把陸叔送到了客棧外面,馬已經看不見了,才返身回了屋裡,阿玄跟阿墨已經去各忙各的了,倒是希兒,這會兒閒了下來,便找小二要了紙筆來,開始給家裡人寫信,告訴家裡人自己的狀況。
月無常無聊的趴在牀上,歪着頭稍微向上擡起,看着坐在靠窗邊那小小書桌上,認真寫字的希兒,只到月無常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和眼睛都有些痠痛的時候,月無常纔開口說道,“希兒,在寫什麼呢?”
希兒沒有擡頭,嘴裡應道,“在給家裡人寫信呢。”
月無常不滿的開口道,“寫信怎麼要那麼久,還有需要寫這麼多麼?我都看你寫了好幾張紙了。”
希兒終於擡起頭對着月無常,掰着指頭開始數,“我要給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各寫一封,還有給李叔寫一封,給祖父祖母寫一封,還有豆豆一封,還有姨跟姨父都要寫,蛋蛋跟天天也要寫。”
月無常聽的有些無語,“寫一封給大家的就好了,幹嘛要寫這麼多?”
希兒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有些事兒我可以寫信問問姨,卻不能告訴爺爺他們,還有些私房話想跟豆豆說,所以要分開寫。”
月無常道,“那也不用每個人都寫啊,還有以後你有什麼事兒誰要問的,便直接問我就好了,不用問你姨。”
希兒聽的月無常的話,臉有些微微泛紅,她是想問姨自己跟師父的事兒怎麼辦,怎麼能問師父呢?
然後希兒直接忽略了月無常後面的那句話,直接回答了月無常前面的一個問題,“我之前跟豆豆還有李叔出去遊歷的時候,只寫了一封信給姨跟姨父,結果三位爺爺就寫信來,說我爲什麼只給姨和姨父寫信,不給他們寫,之後我回信的時候給姨和姨父寫了一封,再給三位爺爺寫了一封,然後三位爺爺又寫信過來,問爲什麼他們三個人只有一封信,之後就養成了習慣,家裡一人寫一封信。”
月無常癟了癟嘴,心裡吐槽希兒的三位爺爺還真是幼稚,卻不敢在希兒面前說出來,他可是清楚的很,希兒的三位爺爺對她有多重要,他怎麼會傻的去說她三位爺爺的壞話。
不過月無常有一點很是不滿,今天終於問了出來,“你李叔明明比你的輩分大好幾倍,你怎麼還叫他李叔啊?”
說起這事兒,希兒也有些無奈的開口道,“李叔曾經練功走火入魔過,後來好了之後,容顏也一直停留在了那個時候,所以即便現在年紀大了,看起來還是很年輕,前幾年,我和豆豆跟他一起出去遊歷的時候,我們叫他舅祖父,別人總是奇怪的看着我們,後來他就讓我們改了口,叫他李叔,後來叫着叫着,一叫幾年也就習慣了叫李叔了。”
月無常聽的希兒的話,忍不住感嘆的道,“那還真是因禍得福呢,我還以爲他練了什麼功夫可以保持不老的容顏呢。”當他知道了李長嘯的年紀,再看李長嘯的人容顏,還讓他羨慕了好久呢,畢竟誰不想青春常駐呢。
希兒聽的月無常的話,也忍不住笑着道,“當初姨也以爲李叔是練了什麼長生不老的絕學武功,硬拉着李叔,要跟着李叔學功夫,不過後來才知道李叔根本不是學了什麼武林絕學纔會保持容顏,而是因爲走火入魔。知道後,姨就不跟着李叔學武功了,只氣的李叔好幾天都不搭理姨。”
月無常聽的希兒的話,也忍不住輕笑出聲,想起希兒口中的那個女子,也有些唏噓,還真是有些特別啊。
跟師父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發現自己信還沒寫完,便低下頭繼續開始寫信了,月無常不滿的看向希兒,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打擾希兒寫信,等早些寫完了,也好陪着自己。
月無常心裡也有些小小的開心,因爲他發現希兒說的一大堆給人寫信的名單裡,居然沒有李文宏的名字,這說明李文宏在希兒的心裡的位置並不重。
其實月無常卻是自己多心了,對於李文宏,希兒只當他是弟弟的存在,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李文宏的身份,即便當他是弟弟,也並非就真的會對他跟對蛋蛋天天一樣對待,因爲他知道,李文宏身份特殊,以後會是大周的皇帝,她沒有必要也不能跟李文宏有太多的交集。
再說希兒比李文宏還要大幾歲,也不怎麼跟李文宏玩兒在一起,並不像豆豆跟李文宏,年紀相當關係特別的要好。李文宏對於希兒來說,就只是弟弟,而且是在小王村時的一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