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姐兒?錢傑的心又是一動,這縣城裡除了張容以外,也確實不存在其他人能阻礙自己的尋芳大計。他將手一搖“頭前帶路吧。”
那處別院地處偏僻,周圍也沒有什麼住戶,他看了看環境,不由點了點頭“好地方,這裡確實鬧出什麼動靜,也不不會有人聽見。來人,跟我進去。”
一行人直接衝進院子裡,那幾個扈從在楊宅被軍漢嚇了一回,窩了一肚子火,也準備好在這個院子裡找回來。區區籬笆門根本擋不住人,只一擡腿,就將籬笆門踢的左右飛開。
只是人剛進去,就有一個女子厲聲喝道:“什麼人,居然敢如此無理!光天化日,就敢強闖民宅麼?”
說話的女子不過二八妙齡,看打扮穿戴是個丫鬟,生的眉目清秀,模樣很是乖巧可人。即使是瞪圓了眼睛鼓起嘴巴兇人,也是可愛遠多於可怕。
錢傑打量之下,就覺得心神一蕩“這姓楊的當真該死,居然在別院裡都放着這麼多美人,不是暴殄天物麼?”
他嘿嘿笑着,伸手向那女子臉上摸去,口中道:“小姑娘,別害怕,我是堂堂皇孫,不會欺負你的。”
“你誰啊。你怎麼敢……”那丫鬟沒想到這錢傑如此大膽,嚇的向後倒退兩步。見一口氣衝進來七、八條大漢,就嚇的轉頭朝屋內跑去,邊跑邊道:“夫人,不好了,有強盜啊。”
“小姑娘不要亂說話,我不是強盜,我是皇孫,皇親國戚天貴胄,跟了我,保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按照常理,既然丫鬟這麼漂亮,那麼主人只會更漂亮。這丫頭已經讓錢傑心內如同貓抓,這李家大姐兒,怕果真是個尤物了。
在這種想法的鼓動下,他幾乎是前後腳跟着那丫鬟就衝進了屋子,接着就聽到一聲呵斥“什麼人如此放肆,居然隨便就闖到別人屋子裡來,還不出去!”
這聲音冷如冰霜,可是聽到耳中,卻讓人覺得如同仙樂般悅耳。擡頭看去,見正中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個二十幾歲的婦人,生的眉目如畫,膚白如雪。即使以錢傑的閱女無數,也不曾見過這般絕色。
看穿戴,也是一身富貴人家夫人的打扮,而端坐在那裡的氣度風儀,又似一個貴婦人,竟是看不出她的實際出身。在她身邊,那名丫鬟正氣急敗壞的對着錢傑指指點點,顯然是在告狀。
這婦人一張俏臉如罩寒霜,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敢就這麼闖到別人家裡來,難道不知道這家裡有女眷麼?”
錢傑在京中最喜歡的就是這等良家女,將這樣的貴婦剝的如同白羊,然後聽她們哭喊救命乃至哀婉求饒,是他的樂趣之一。因此這婦人雖然從穿戴到舉止,都與這個院落格格不入,但並沒讓他因此警覺,反倒是放肆的一笑
“這位夫人,我說過了,我不是壞人,而是皇孫。現任右軍都督府左都督,錦衣衛指揮使,朱傑。你是不是李月娥,李大姐兒?我告訴你,你的官司犯了,楊承祖倒臺了,他保不住你了。按說你是逃不掉一刀了,可是誰讓我憐香惜玉呢?是捨不得看你這樣的美人被砍頭的,快跟哥哥回去,讓我好好疼疼你。保證你錦衣玉食,從此吃喝不盡。”
“皇孫?”那婦人聽他報出這個身份,神色上反倒舒緩了一些。這種舒緩,並不是因爲對方報出身份而無可奈何,相反倒是帶了幾分戲謔。“原來你居然是皇孫麼?可是據我所知,當今萬歲並無子嗣,又哪來的你這麼大的孫子?”
“我爹是天家的螟蛉義子,我自然就是皇孫了。小娘子,以你這樣的人才,若是埋沒在滑縣就太可惜了。跟哥哥進京去,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讓你過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去。”
“哥哥?”那婦人臉上的怒意漸去,反倒露出笑容來,只這一笑,就如同寒冰解凍,又似黃河水清,錢傑的眼睛都快掉了出來。“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是李月娥。”
“不是就不是,那又有什麼要緊,總之,你在這個房子裡就對了。我告訴你,李月娥司通楊承祖事發,現如今楊承祖已經被捉了,就等着人頭落地了。你在他女人的房子裡,也脫不了干係,若是不跟我回去,就這一場官司,就能讓你家破人亡。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來來,咱們親近親近。”他一邊說,一邊向前湊過去,就想去捉這婦人的手。
那婦人掩口一笑道:“哦?聽你這麼一說,我似乎除了跟你以外,就沒有其他選擇了。這可不大好辦呢,你對我倒是情真一片,可是我有相公的,而且我相公就在這院子裡,你說這可怎麼辦?”
她男人也在?這可真是太完美了。錢傑非但不驚,反倒大喜,有什麼比在丈夫的面前親犯他的妻子更讓人覺得興奮呢?待會讓幾個手下按着她的丈夫,讓他看着,錢爺是怎麼弄他老婆的,那情景已經很久沒享受了。
他哈哈笑道:“你相公?那又怎麼樣呢?讓你窩在這等小地方,一看就是個窩囊廢,就算他出現在我面前,哥哥也不怕。這找男人啊,可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像你這麼美的女人,可不能隨便找個廢物,就把自己交代了。”
“是這樣麼?你是說,我的相公是個……”說到這,這女人又是一陣掩口微笑。
她生氣的時候就是絕色,笑起來的樣子,就真是三千佳麗無顏色。錢傑幾曾見過這等美人,只覺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應道:
“沒錯,你相公是個廢物,他如果夠膽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一拳打的他滿臉開花,讓他主動跪下認錯,寫下休妻文書,給你自有之身。”
“那倒不用那麼麻煩。”這女子微笑道:“我相公雖然沒有出現在你面前,可是就站在你身後來着,你回頭就可以看到他了。只是外子這人,脾氣不大好,如果有什麼冒犯,皇孫可要多擔待一二。”
錢傑一聽這話,回頭望去,不知何時,一箇中年男子已經站在身後。這男子身形適中,生的白麪黑鬚,二目有身,一身明黃綢衫,似是個富翁打扮。可是此時,已經將衣服的下襬撩了起來,又將袖面高高挽起,一副準備好與人撕打的模樣。
一張本來頗爲英俊的臉,因爲憤怒顯的有些扭曲,兩眼似乎要噴出火來,用手指着錢傑道:“皇孫?就是你要搶我老婆是吧?來啊,我就站在你面前的,過來單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