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幫幫主牛淮生,正在監獄裡陪着漕幫幫主羅守信捉蝨子,鹽幫的幾位長老今天是被漕幫請來觀禮的。沒想到,漕幫從原來的幫主一條龍變成了九頭蟲模式,而且這模式還要推廣到鹽幫,在心裡把漕幫衆人罵了個遍。都是你們,害的我們鹽幫也要走這條路。
鹽幫被抓的人,比漕幫還要多些,那些白桿兵的戰鬥力,也讓鹽幫的大佬們嚇破了膽,不敢再起爭鬥之心。不管心裡對這九頭蟲模式如何鄙視,也不敢拒絕欽差的建議,只好欽差說什麼,自己聽什麼,表示過幾日就請欽差前去觀禮。
等到鹽幫開香堂時,任我行以鹽幫護法的身份,高調參選副幫主,更讓鹽幫長老們差點含血噴天。這也太欺負人了,任我行是漕幫副幫主,怎麼又跑到鹽幫來當副幫主,他到底是哪頭的?
可是鄭國寶卻表示:這鹽幫副幫主的選舉規章裡,也沒有說明,不許兼職漕幫副幫主啊。誰讓任老英雄,本身就是鹽漕兩幫的護法呢?這樣的問題確實該引以爲戒,讓我們意識到,規章制度訂立的不嚴密,是要出大問題的。今後的工作中,我們所有人都得一絲不苟,都要精益求精,堅決杜絕此類問題再次發生。至於這次的事,我看還是就這麼算了,下不爲例吧。
有他的表態,就算是一錘定音,任是誰也不能再說什麼反對意見。同時鹽幫裡的骨幹被抓的太多,遞補上來的人。很多也沒有骨氣。爲了當這個副幫主,有不少人悄悄把老婆閨女往欽差行轅送,只可惜行轅內的冷素心冷女俠人如其名,冷如冰霜,鐵面無私,送來的人都被她趕了回來,半個也沒進去。
鹽漕兩幫這麼一折騰下來,鄭國寶在裡面都攙了海量的沙子,兩淮鹽商,算是徹底飛不出他的手心了。行轅內。藍鳳凰剛剛被鄭國寶送上了巔峰。香汗淋漓,但還是死死纏住鄭國寶的身子。
這些日子,兩個昔日閨蜜,圍繞着這個男人。較量了幾回。藍鳳凰腦子遠不如任盈盈好用。基本每次都是大敗虧輸。但她勝在熱情奔放。膽子又大,任盈盈不好意思用的姿勢,她全都肯用。又有從小練就的好功底。在枕蓆間倒是更爲得寵,目前則把勝負目標盯在了孩子上。
“你啊,也用不着這麼拼命。再說有了孩子,就不能陪我了,你看看芙蓉,每天看的見吃不着,都急成什麼樣了。”
“我纔沒有她那麼嬌氣,有了娃娃,一樣能陪你耍。”藍鳳凰喘息着,忽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夫君,你看,良玉妹子怎麼樣?要不要我用藥把她迷倒?然後讓你爲所欲爲?”
“胡說什麼呢?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藍鳳凰不是個大方的女人,或者說,女人在男人這個問題上,就大方不起來。即使是當初親如姐妹的任大小姐,現在也沒少了爭鬥,何況秦良玉?可爲了對付任大小姐,和京師裡那個申大婦,藍鳳凰迫切的想找個援兵加盟。畢竟按師姐的話說,自己已經是個老女人了,還是個苗疆人,如果不拉幾個盟友下來,將來還是要吃虧受罪。自己師姐不讓姐夫納妾,就是怕納了新人,沒了舊人。自己是做妾,那就只好多拉幾個朋友,結成聯盟。“就是因爲是恩人,才讓她找個好歸宿。”
“別瞎說,她家是地方上的大族,連楊應龍的面子也不肯賣。你別胡鬧。她救過你的命,我還要好好報答她呢。”
“報答的已經不少了,兩千張鹽票,一個錢也沒要她的,這報答還不夠多?”一提起鹽票的事,藍鳳凰心裡就泛酸。那兩千張都是淮北鹽的大票,一張三百斤,六十萬斤鹽啊,這得值多少錢?居然一個子沒要,就白給了那妮子,若說自己的男人,對這妮子沒點心思,她心裡就不信。當初用些自流井鹽鹽引,就想睡自己,這一比較,讓藍鳳凰忍不住吃味。
“兩千張鹽票就打發了?這可不行。”秦良玉卻沒把這些鹽票放在眼裡,她這些日子與鄭國寶越混越熟,加上是個假小子的性格,舉動上也就越發放肆了。一把拉住鄭國寶的袖子,“我要當將軍,我要帶兵打仗,鹽票你少給一點,換個軍官吧。藍姐,你看姐夫,他不給我幫忙。”
藍鳳凰忍着心裡的醋勁,笑道:“傻妹妹,你姐夫不是說,給你保舉個千戶銜麼?你一個女娃娃,將來嫁人生娃纔是正理,帶的什麼兵哦。”
“我纔不稀罕生娃,我一身武藝兵法,若是不能帶兵打仗,不是都白學了麼?楊應龍那頭臭狗熊,在播州橫行霸道,又仗着什麼婁山天險,海龍之富,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早晚就要造反。我要帶兵打仗,把這臭狗熊的頭砍下來,讓他知道,在本姑娘眼裡,什麼婁山險,什麼海龍囤,全都不堪一擊。”
鄭國寶看着她那白皙的小臉此時漲的發紅,如同個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撲上去咬上一口,嚐嚐這蘋果的味道。“傻丫頭,你姐姐說你傻,一點也沒說錯。帶兵打仗,也是要錢的。你沒錢,拿什麼養兵?你的部下要發犒勞,要發軍餉,你一個子沒有,兩手空空,慢說楊應龍,一般的流寇,你也打不過。”
鄭國寶耐心講解道:“你看啊,這一般人的鹽票,是用了就完,你這鹽票,是能傳輩的。與鹽引的效果一樣,票法既行,誰交錢,都能拿票,算是開了方便之門。來揚州買鹽票的越來越多,像這種傳輩的鹽票,可是一共也沒有幾萬張,你這兩千張,與京師三大公子的比都不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咱朝廷女人當將軍,不是那麼容易的,姐夫我,可是爲你擔着風險呢。”
秦良玉這名字,倒也說不上男女。鄭國寶就在奏摺裡打了個馬虎眼,只說保舉秦良玉,沒提性別,秦良玉的大哥秦邦屏,也被他保舉了個四品僉事的官職。這也不是單純因爲秦良玉的關係,秦家是當地的土豪,族大人多,又有武力。如果保舉了官職,則也能自成一個體系,不一定非要與馬千乘聯姻。他日對播州用武時,這支秦家軍,就能調動出來,作爲朝廷的先頭部隊使用。
秦良玉沒有這麼多彎彎繞,只是覺得憑什麼大哥保了四品僉事,自己只能保個五品千戶,還是有銜無職。可是聽了這鹽票這麼值錢,也不好意思再鬧。又道:“姐夫,那你把我藏起來唄。你看,我把藍姐都給你從四川藏到這了,你就不能把我藏到京師麼?我哥哥來把我領走,萬一再逼着我成親嫁人怎麼辦?”
“這事,我會跟你兄長談一下。不過,你總離家也不像話,該回家還是得回家。我給你家寫了信,要是一切順利,過段日子,你家就該派人來接你了,到時侯你得乖乖回去,裝哭也沒用。”
藍鳳凰此時端了茶水過來,“好妹妹別怕,到時候真不成,姐姐帶你走。”
秦良玉接過茶,“還是姐姐最好,臭姐夫,最壞了。”
等到秦良玉走了,鄭國寶道:“鳳凰,她這麼個大姑娘,也不能總在外面跑啊。這樣時間長了,終歸對她是不太好。再說,我還要她回家練兵,把白桿兵操練起來,將來幫你奪回五仙教,收拾楊應龍,秦家也是一大臂助。再說,過幾天那幾大公子就都來了,他們見了良玉,肯定都憋着壞主意,早打發走了我也早省心。”
“我不要五仙教,也不想報什麼仇,我只想着好好做你的娘子。”藍鳳凰坐在鄭國寶懷裡,任對方在自己身上撫弄,“夫君,你若是對那小丫頭有意思,不如現在就去她房裡。我在她的茶裡放了藥,這小老虎現在就是個綿羊。她那些護衛女兵全都怕你,你把她們趕開,進去把人收用了,也就不怕別人惦記了。將來秦家的白桿兵,就成了你的人馬,你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