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藍欣兒早把流蘇打發了出去,一個人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皎潔的明月,心卻痛如刀絞!
一想着藍鈺在給她的消息中提到的藍翎和燕驚寒“伉儷情深”四個字,藍欣兒心中更是涌現了滔天的恨意,他們郎情妾意花好月圓,那她呢?誰來成全她五年的情,五年的愛?!
藍欣兒緊緊攥着手,長長的指甲掐到了肉中,但她彷彿未覺,心中的痛,心中的恨,已經讓疼得不能呼吸,這一點點皮肉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藍欣兒不甘心,不甘心臧鰲不改初衷,用她來成全藍翎和燕驚寒的花好月圓,更不甘心藍翎和燕驚寒雙宿雙飛,她卻要獨自承受這種痛苦!
她一定要毀了她!
藍欣兒深吸了一口氣,合上窗戶,擡腳慢慢進了寢殿。
自從那晚之後,每天晚上,藍欣兒再也不敢熄燈就寢,她害怕那人會再來找她,那天晚上對藍欣兒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是她永遠也不願想起的噩夢。
放下簾幕,藍欣兒慢慢往*邊走去,這時藍欣兒就聽見“呼的”一聲,燭臺上的蠟燭快速地熄滅了,寢殿裡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藍欣兒快速轉身捂着胸口驚恐地後退了兩步,她知道他又來了,他又來找她了!
果然,男子的聲音很快就在寢殿的簾幕處響了起來,“皇后娘娘這麼晚了還沒睡,這是在等我嗎?”
“你……你又來做什麼?”藍欣兒的聲音已經忍不住在打顫,那晚噩夢一樣的記憶快速地涌現到了腦海之中,羞辱恐懼讓她雙手環着胸,身體更是瑟瑟發抖。
“皇后娘娘,你說我來做什麼?”男子聲音帶着一絲笑意,慢慢往藍欣兒的跟前走來,落在藍欣兒身上的眸光更是如野獸看到獵物一般,帶着興趣,更帶着一抹嗜血的味道!
藍欣兒雖然看不見男子,但聽着男子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藍欣兒不由地慢慢地後退,她想大叫,但她知道男子不會給她大叫的機會,她想逃離,但她更知道她根本沒有一絲逃離的可能!
無助恐懼羞辱如藤蔓一樣緊緊地纏繞着藍欣兒,藍欣兒想到了死,但她更不甘心!
她的仇還沒有報,她還沒有得到過他,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滔天的憤恨和不甘快速淹沒了心中的恐懼,藍欣兒慢慢鎮定了下來,他不就是想要她的身子嗎?她已經被他要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如此一想,藍欣兒停下了腳步,看向男子的方向,開口道:“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故意弄疼我。”
男子低笑了兩聲,來到了藍欣兒的跟前,伸手挑起藍欣兒的下顎,笑着道:“沒想到皇后娘娘這麼快就想明白了,真讓我失望。”
聞言,藍欣兒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出聲,也沒有打掉男子的手。
“不過,我向來喜歡乖乖聽話的女人,只要皇后娘娘讓我滿意了,我還是會憐香惜玉的。”男子說着收了手,看着藍欣兒。
男子的話讓藍欣兒的心漏了一拍,弱弱地開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皇后娘娘這麼聰慧,會不明白我的意思?”男子說着突然伸手,一把把藍欣兒摟進了懷裡,不斷地加大着手上的力度,“還是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想明白我的意思?”
藍欣兒的腰被男子勒得生疼,她只能咬着牙,沒有出聲。
“皇后娘娘,你以前怎麼取悅燕鳴軒的,今晚就怎麼取悅我,明白了嗎?”男子緊接着開口:“你若是讓我不滿意,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面對男子赤、裸裸的威脅,藍欣兒沒有惱怒,反而平靜地開口:“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聞言,男子更是加大了手臂的力量,幽幽地開口:“皇后娘娘,你拿什麼跟我談條件?你難道不知道我若想殺了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我當然知道你想殺我易如反掌,但你會殺我嗎?”藍欣兒說着雙手環上男子的脖頸,她在賭,賭男子不會殺了她。
男子突然低笑了兩聲,隨後開口道:“說吧,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
男子的話無疑是告訴藍欣兒她賭贏了,藍欣兒心中一喜,趕忙道:“我要你幫我對付藍翎!”藍欣兒的話語中快速帶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不已經在幫你嗎?讓西齊的攝政王看上她,把她帶去了西齊,你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男子說着,嘴角卻勾出了一抹冷笑!
“他雖然對她有興趣,但他不會把她搶回去,這一招一點用處都沒有。”藍欣兒恨恨地說着,一想到臧鰲說什麼君子不奪人所愛,心中更是憤恨不平。
“爲什麼?”男子問道。
“臧鰲自認爲是君子,君子不奪他人所愛。”藍翎冷哼了一聲,她沒有想到臧鰲竟然還是君子。
君子?
藍欣兒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臧鰲若是君子的話,他怎麼會因爲她的畫像不遠千里到東楚來尋她,她是有夫之婦,她是一國的皇后,而且表面上燕鳴軒對她寵愛有加。
好一個君子不奪人所愛!
藍欣兒終於明白了過來,藍鈺給她的那條消息根本就是假的!
之前她被嫉妒憤恨不甘衝昏了頭腦纔沒有看出那消息裡的漏洞百出!
好一個藍鈺,他竟然給她送了一條假消息來騙她,他想找死嗎?藍欣兒惱恨不已。
看着藍欣兒惱恨的神色,男子知道藍欣兒已經想明白了,笑着道:“看來皇后娘娘並不是特別蠢,你若是被藍鈺給騙了的話,那可就太讓我失望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一招並沒有失敗?”藍欣兒問道。
“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男子說完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放開了藍欣兒,往*邊走了過去,“好了,現在該是皇后娘娘表現的時候了。”
藍欣兒轉過身,還是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往*的方向走去。
……
慕容笑塵讓星辰連夜趕路,在第二日天亮時分便回到了自己的相府,自然是繼續告着病假。
雖然一、夜未閤眼,但慕容笑塵依然沒有一絲睡意,躺在*上靜靜地看着帳頂。
這時,星辰的腳步聲在房門外停了下來,慕容笑塵等了片刻,並沒有聽見星辰出聲,便開口道:“星辰,我沒有睡着。”
正在房門外猶豫不決的星辰聞言快速推門進了房間,來到慕容笑塵的*前。
“主子,戰王爺來了京城!”星辰看着慕容笑塵快速出聲。
一聽,慕容笑塵劍眉微皺了一下,過了片刻,這纔開口問道:“他什麼時候到的?”
“昨日和寒王爺寒王妃一起進的京,而且據得到的消息說戰王爺原本是前往青雲山的方向,但在青雲山的附近遇到了寒王妃,戰王爺便改變了行程,陪着寒王妃一道進了虎臨城,而且在路上對寒王妃照顧有加,後來寒王爺得到了消息,這才找到了寒王妃。”
聽星辰這麼一說,慕容笑塵劍眉快速皺了起來,暗暗思索着什麼。
“主子,剛剛不久前瑞太子和戰王爺一道進了寒王府,還帶着禮物,好像是去寒王府做客的。”星辰又道。
星辰說完便不再開口,慕容笑塵也遲遲沒有出聲。
足足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慕容笑塵俊美的臉上慢慢地浮出了欣喜的笑意,笑容越來越大,燦若春花,眸光更是亮若星辰!
連日以來心中的陰鬱更是一掃而空,慕容笑塵心中突然有一種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主子,您想到了什麼?”星辰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既高興又疑惑,他不明白自家主子爲何會突然這麼高興。
慕容笑塵快速斂了斂臉上的笑容,這纔開口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我還不能完全肯定。”
猜測就這麼高興,您不怕您猜錯了?星辰在心中說了一句,不過自家主子難得心情這麼好,他自然不會說出讓自家主子不高興的話。
“星辰,立即傳消息回北寧,讓我娘把她珍藏的那幅畫像畫一幅小像傳給我,同時讓我娘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慕容笑塵快速對星辰吩咐了一句。
“是!”星辰雖然不明白自家主子此舉的用意,但還是應了一聲,快速離去。
慕容笑塵勾了勾嘴角,想到那日他取藍翎袖中藏着的針時無意間看到的藍翎手腕上的蝴蝶型胎記,當時他還很是疑惑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胎記,此時,再一想想,慕容笑塵心中已經豁然開朗,只要再看到她娘珍藏的那幅畫像,他便可以確定無疑!
……
上官戰和上官雲瑞如約而來,燕驚寒帶着藍翎把二人迎到了前廳就坐,謝安親自奉上茶水後,快速退了出去。
藍翎坐在燕驚寒的身旁,看着上官戰和上官雲瑞不時投向自己的眸光,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隨即看向燕驚寒開口道:“夫君,你陪着戰王爺和瑞太子,我去廚房看看。”藍翎說着已經站了起來。
燕驚寒剛想點頭答應,上官雲瑞卻快速地開口道:“弟妹,現在離午時還早得很,用膳不着急,你先坐下來,其實今日我和皇叔不請自來,是皇叔有點事情想問弟妹你。”上官雲瑞說完便看向了一旁的上官戰。
燕驚寒看着上官雲瑞臉上難得的正色,又看了看藍翎,沒有出聲。
藍翎一聽暗叫壞了,她師傅可是千叮萬囑讓她不要把她們的信息透露給上官戰,這上官戰今日來不會是想向她打聽她師傅的吧?
“戰王爺,您請說。”藍翎坐了下來,決定先看看上官戰想問她什麼再說。
看着與她八分相像的容顏,看着藍翎淡淡的眸光,上官戰的心中在此時卻生出了一抹緊張,他知道他在害怕,害怕這只是他的空歡喜一場。
“皇叔……”上官雲瑞看着上官戰叫了一聲。
上官戰隨即笑了笑,壓了壓心中的那抹緊張,這纔開口道:“寒王妃,你見過一隻刻着紅色字跡的金鈴嗎?”說完,上官戰便定定地看着藍翎臉上的神色,心中的那抹緊張又快速地冒了出來。
刻着紅色字跡的金鈴?藍翎思索了片刻。
去靈雲山祈福那一日,藍翎自然看到了凌露手上拿着的金鈴玉笛,但她並沒有注意到那隻金鈴上有沒有刻着紅色字跡,而除此之外,她沒有再見過其他什麼金鈴,當然失憶之前她有沒有見過,她並不知道。
“沒有,我只是在祈福日的那一天看到無憂宮宮主的玉笛上有一隻金鈴,並沒有見過刻有紅色字跡的金鈴。”藍翎看着上官戰答道。
聽藍翎這麼一說,看着藍翎臉上毫不作假的神色,上官戰心中快速地升起了一抹失望,難道這僅僅是巧合?
上官雲瑞快速看向自己的皇叔,心中自然明白皇叔的用意,不免也有些失望。
燕驚寒把上官戰和上官雲瑞的神色盡收眼底,垂下眼簾,暗自沉思,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快速看向一旁的藍翎。
上官戰雖然掩飾得很好,但藍翎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失望之色,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王爺,恕我直言,您爲何要特意問我這個問題?您是在找什麼人?”藍翎試探地問道,上官戰是她師傅不共戴天的仇人,藍翎懷疑他問她這個問題是不是在打她師傅的主意。
“對,我是在找一個人。”上官戰壓了壓心中的失望,看着藍翎笑着道。
藍翎笑了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雖然是她師傅的仇人,但並不是她的仇人,他和她師傅之間的恩怨,她不應該去插手。
隨後,藍翎便找了個藉口出了前廳,回了松竹院。
一進房間,藍翎便看到她的師傅正坐在桌旁,不知所想。
“師傅,您怎麼來了?”藍翎快速來到玉碧落的跟前,說話的同時心中卻在想着,她師傅不會是來找上官戰報仇的吧?壞了!
玉碧落擡眼看向藍翎,面巾外依然只露出一雙黑沉的眼睛,黑眸中除了黑色看不出一絲其他的顏色。
“上官戰幹什麼來了?”玉碧落出聲,聲音中隱隱帶着一絲壓抑後的怒火。
“他問我有沒有見過一隻刻有紅色字跡的金鈴。”藍翎據實以答。
聞言,玉碧落的眉毛頓時皺了一下,“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沒有見過。”藍翎雖然覺得她這個回答確實不夠準確,但她跟上官戰又不熟,她自然不會告訴他她失憶的事情。
玉碧落隨即冷哼了一聲,“他倒是會打聽!翎兒你記住,不管他以後向你打聽什麼,你就說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是。”對於師傅和上官戰之間的恩怨藍翎也不好再問,便只能應了一聲。
不過,讓藍翎放心的是,她師傅並沒有找上官戰報仇便離開了,還真被燕驚寒說對了。
午膳過後,上官戰和上官雲瑞便告辭離開。
二人回到了住處,上官戰見到了藍翎母親的畫像,心中失望的同時又燃起了一抹新的希望。
對於上官戰突然來了東楚京城的事情,臧鰲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對於自己往日的宿敵,臧鰲倒是非常期待兩人再次見面的情形。
三天後,慕容笑塵便收到了他娘飛鴿傳書送來的小像,看着小像上的人,慕容笑塵心中早已是春暖花開,原來兜兜轉轉,其實一切早已註定!
時間很快到了四月二十八日,這一日是太后藍巧鳳的四十歲壽辰,京城文武百官及其內眷子女都要進宮給藍巧鳳賀壽,上官戰上官雲瑞臧鰲自然也會前往。
燕鳴軒在延熙殿擺了宮宴,讓清泉公公傳他口諭,進宮給太后賀壽之人必須在申時之前進宮,子時之後方可離開。
這一日燕驚寒和藍翎一道用完午膳,燕驚寒去了書房,但很快便又折返了回來,手中多出了一個精美的錦盒。
藍翎看着燕驚寒手中的錦盒,笑着道:“夫君,這錦盒裡裝的是什麼?是送給我的禮物?”
燕驚寒笑了笑,把錦盒放到了梳妝檯上,把藍翎擁在懷裡問道:“翎兒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只要是夫君送的,我都喜歡。”藍翎笑着伸頭在燕驚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燕驚寒寵溺一笑,放開了藍翎,拿起錦盒,打開盒蓋,一隻通體紫色的玉鐲便出現在了藍翎的眼前。
藍翎看着玉鐲,慢慢地伸出了手,慢慢地拿起來,輕輕地撫摸着,突然發現,似乎很多東西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看着手中跟她前世的一模一樣的玉鐲,藍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溢滿了欣喜,慢慢擡眼看向燕驚寒,輕啓朱脣,“夫君,這隻鐲子是送給我的嗎?”
“嗯,喜歡嗎?”燕驚寒柔聲地問道。
“喜歡,夫君,我要你幫我戴上。”藍翎說着把玉鐲遞給了燕驚寒。
“好。”燕驚寒接過,幫藍翎戴到左手腕上。
“夫君,這隻鐲子你從哪裡得到的?”藍翎再次摸了摸看了看,真的跟她前世的鐲子一模一樣!
“這隻鐲子是母妃生前之物,我記得小時候母妃曾說過要把這隻鐲子送給她的兒媳婦,今日突然想了起來,就把它找了出來。”燕驚寒說着,眸光一直靜靜地落在藍翎手腕上的玉鐲上面,帶着一抹深深的眷念。
藍翎知道他在想念他的母妃,就如她前世每次看到玉鐲就會想起她的母親一樣,藍翎一陣心疼,猛地摟住了燕驚寒的腰身,“夫君,我一定會替母妃好好照顧你,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寂寞,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翎兒……”燕驚寒深情地喚了一聲,把藍翎緊緊地摟在了懷裡,自從有了藍翎之後,他似乎早已忘記了那麼多年以來時刻陪伴自己的孤寂的味道。
……
未時過半,燕驚寒和藍翎坐着馬車往皇宮而去,趕在申時之前進了宮。
因爲宮宴要到酉時才正式開始,燕驚寒便拉着藍翎進了御花園。
此時御花園裡已經有不少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他們見到燕驚寒和藍翎,紛紛上前行禮。
燕驚寒輕輕點了點頭,便拉着藍翎到湖邊的一個白玉凳上坐了下來。
藍翎知道一般比較冷的人都不太喜歡熱鬧的場合,燕驚寒和她是同一類人,他們都不想來參加藍巧鳳的壽宴,但他們的身份擺在那裡,很多東西並不是不想就能不做,再說此時京城裡風雲變幻,上官戰和臧鰲都來得出乎預料,在這種情況下,燕驚寒必須要來,他來了,她自然要陪他一道。
燕驚寒靜靜地坐在白玉凳上,默默地在思索着什麼,藍翎沒有出聲打擾,而是無聊地看着湖中嬉戲追逐的金魚。
過了一會,藍翎就見臧鰲帶着羅雲進了御花園,臧鰲環顧了一圈,便帶着羅雲徑直往他們這邊走來。
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沒有理會,繼續看着湖裡嬉戲的金魚。
燕驚寒自然也看到了臧鰲朝他們這麼走來,待臧鰲走近,這才站起身,朝臧鰲拱了拱手,“慶王爺。”藍翎也隨即站了起來,朝着臧鰲福了福身。
“寒王爺,本王早就看出來寒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安然無恙的。”臧鰲回了一禮笑着道,羅雲也緊跟着行了一禮。
“想不到過了十八年,慶王爺未卜先知的本領依然讓本王欽佩不已!”上官戰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藍翎快速尋着聲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