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洗手間裡嘩嘩的水聲終於停了。 ()
風禹安慢慢吞吞地挪着腳步從裡面走出來。
佐梟看了她一眼,挑眉道,“我還以爲你掉進馬桶裡,正準備進去打撈你。”
風禹安垂着眼瞼沒有看他,“我洗個手而已,怎麼可能掉進去。”
佐梟擡腕看了下時間,反問,“一雙手,你洗了整整半個小時?”
“已經半個小時了嗎?”風禹安完全沒有感覺,甚至覺得自己的手好像還沒有洗乾淨。
她覺得這輩子她可能對自己的右手都有陰影,甚至已經沒有辦法直視了。
佐梟看着她這副模樣,也猜到她在彆扭什麼。
“只是摸了一下而已,反正以後遲早都要摸,早一點適應一下它的大小也沒什麼不好。”
他這話一出,風禹安剛恢復常色的臉頰,再次紅得滴血。
這個混蛋,他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風禹安實在沒有辦法再跟他共處一室,甚至都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大步朝着病房門口走。
佐梟都沒來得及再多說一個字,聽到‘嘭’的一聲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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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禹安衝出去後,連電梯也沒有坐,直接從安全出口,爬樓梯下樓。
此時是晚,天已經完全黑了。
不過住院部外面的空地,依然有不少病人家屬帶着病人在樓下散步。
她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在長椅,安靜地坐着。
胸口,心臟還在‘噗通噗通’跳個不停,而她的腦子也依然處在一片混亂當。
低頭,她緩緩攤開自己的左手,凝視着掌心。
耳邊,佐梟的話也不受控制地再次迴響起來。
他說,反正以後遲早都要摸,提前適應一下它的大小也沒什麼不好。
遲早要摸是什麼意思?
他這麼篤定她會成爲他的女朋友?
可是,她還沒有點頭答應呢,而且,她也不打算真的答應他。
畢竟她的身份是臥底,哪有臥底去跟老大談戀愛的?
之前,她被他捨身相救的行爲感動到,確實有點兒心動。
可是,她一定要堅持自己的立場,絕對不能動搖。
風禹安擡眼看向不遠處的一對父女,那位父親看起來已經很老了,而且神智也不是很清醒。
那位女兒正蹲在年邁的父親面前,溫柔地對他說着話。
看着這溫馨的一幕,風禹安不禁回想起自己的父親。
如果不是暗夜組織,也許她和父親正在華國安享天倫。
所以,暗夜組織是一切罪惡的根源,它破壞了她的家庭,也許正在繼續破壞着無數個家庭。
所以,她不能被佐梟的外表迷惑,必須要儘早查明真相,保護更多的百姓不再因爲他們而受到傷害。
這麼一想,風禹安再次堅定起來。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杏眸不由眯起。
佐梟如今對她似乎頗有幾分好感,也許自己可以動動腦筋,認真地思考一下,該怎麼樣利用他的這份好感,得到更多的情報。
想到這裡,她緩緩收緊右手。
是的,她不能忘記自己到底是誰,正在做什麼。
絕對不能被他一時的好矇蔽了雙眼,如果父親的失蹤是暗夜組織所爲,那以他是她的殺父仇人!
風禹安呼了一口氣,暗淡的光線下,她眼底有什麼光正在一點點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