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天長地久的。
有些所謂念念不忘的人,就在時間的長河裡,不知不覺被遺忘。
在老爺子的思想世界裡,就連權力高位都是短暫的,何況是所謂薄弱的愛情呢?
錦年現在激動,那不過她還是小孩子,對感情比較激烈了一點。
等她成熟了,等她長大了,自然就會忘記權少傾。
老爺子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沉默的赫連寂。
開了口,卻什麼都沒有說,交代了手下,要嚴加看住這裡,不容許有任何閃失,就拄着柺杖離開。
等到老爺子離開之後,低頭的赫連寂才微微動了動雙眸,邁開步子,朝錦年的房間裡走去。
當他打開門,看着裡面四五個傭人,每個人目光都緊緊的盯着牀上的錦年。
她的一舉一動,哪怕細微的頭髮吹動,也都在那五個人的目光裡。
門口,更是十幾名保鏢。
真可謂是重兵把守。
而錦年這一年多以來,動完心臟手術,又是開顱手術,之前割腕,那簡直就是形懸一線。
用句“從鬼門關裡走一圈回來”來形容,最爲貼切。
之前如果不是赫連寂感覺不對勁,試探的來看看,指不定,錦年還真的會死在浴室裡。
從剛纔到現在,一想到那個結果,赫連寂心裡就一波又一波的顫抖,那種恐懼感的,一波又一波侵襲他的感官。
原來,他赫連寂,也會有這般害怕的時候。
他靜靜的走到錦年的面前,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表情,讓人猜測不出,他此時內心的任何想法。
不過,現在的錦年,也沒有心思和力氣,去猜測他。
剛經過搶救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加上剛纔情緒激動,她早就體力不支了。
躺在牀上,微微喘息,半閉着眼。
對於赫連寂的靠近,絲毫不爲所動。
赫連寂坐到牀邊的椅子上,如同深潭一般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錦年身上。
他想說話,可是一開口,發現那無雙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讓他渾身不自在。
不由皺眉,擺手,命令道:“你們先出去。”
“可是……”那五個人裡,帶頭的一個人顯然很爲難。停頓了片刻,說道:“老爺子說,我們必須寸步不離的守着小姐。”
“還不出去!”赫連寂也不管她們是什麼理由,眼神頓時陰冷了下來,帶着危險的命令。
五個女傭,頓時面面相覷,顯然很爲難。
老爺子剛纔下了死命令了,她們要寸步不離,一個目光都不能閃的盯着小姐。如果小姐,在有任何閃失,要她們五個人填命。
老爺子是ZK的掌舵人,是有名的鐵面閻王,說一不二。
剛纔既然下了命令,那些女傭自然不敢去有任何的違抗。
可是,此時赫連太子爺那警告的目光,又讓她們心裡生寒。
這個主,同樣不是可以惹的。
如果說,老爺子是鐵面閻王,那麼這位太子爺就是血腥修羅。
都是她們這些小人物,小女傭所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