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務員愣了愣,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莫名的被噴。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請問先生,你是跟哪個服務員叮囑的,要他幫你盯着這間包廂的?”
顧北辰一怔,那服務員目光冷靜,臉上沉穩的轉過身,繼續收拾,一邊說道:“既然你沒有吩咐我,那不好意思,我沒辦法替你承擔這個損失,更何況……誰都知道來我們茶社,不參與客人的任何糾葛。”
這樣的淡然語氣,讓顧北辰無法接受。
他向來都覺得自己是人上人,他顧家在S市的地位,數一數二。
這些打工仔算什麼東西?也敢在他面前囂張?
他心中有着強烈的怒氣沒地方發泄,便逮着這服務員,“你們經理呢?把你們管事兒的叫過來!”
該男人頓時就皺了皺眉,他嘆了口氣,隨後轉過身看向顧北辰,並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說道:“找管事兒的?不好意思,我就是。”
顧北辰:“……”
這下,顧北辰真的是覺得自己吃了個悶虧了。
S市的人都知道,這茶室是個連鎖的。
這背後的老闆也不知道是誰,據說是個沒什麼勢力的外地人,可是……卻總能搞定很多別人搞不定的難事。
明顯,背後是有人在撐腰的。
不然,誰有那個本事,開個茶室還能任由客人在裡邊做任何事而不過問?
眼下這個服務生打扮的男人,顧北辰之前沒有仔細看,這會兒仔細看去,發現他眉宇之間都透着一股子凜然之氣,很明顯不是一般人。
他皺了皺眉,“你們茶室就是這麼做事的?”
“嗯?不然先生認爲我們應該怎麼做事?首先,我們不確定你是否是剛纔這幾位客人的朋友。其次,就算你是他們的朋友,我們也沒有那個資格,替你監控他們。”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指了指自己的名牌,“如果還有任何的問題和疑問,覺得我們的服務有問題,您大可去告我們。這是我的名字,景慶。”
景慶?
顧北辰絞盡腦汁的想,也想不出來,在S市裡有姓景的名流望族。
看來,也是個沒什麼背景的年輕人,自認爲自己做了這個茶室的經理,在這裡裝腔作勢。
他冷哼一聲,“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顧家的二少,顧北辰。”
顧北辰:“……知道你還這樣的態度?”
“嗯,在我們這邊來消費的所有客人,我們都是一視同仁。”
“很好!你牛-逼!等着!”
“請慢走。”
在顧北辰轉身之際,景慶還刻意這麼說了句,惹得顧北辰腳步一頓,帶着滿臉的怒容拂袖而去!
顧北辰走後,景慶這纔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
“顧少,他走了。”
“好,麻煩你了。”
“不客氣。”
“他走的時候表情怎麼樣?”
“當然很生氣,還放了狠話,指不定會找人來弄我。”
聞言,電話那頭的顧長昭反而笑出了聲:“就怕他不來,景少,謝咯!”\
景慶也笑了:“我景家從國外的市場遷入國內,顧少你是第一個願意跟我們合作的,幫你這點小忙,不過分。”
“大家都是爲了生意,合作而已。”
“早在國外的時候,就聽杜董事長提起過您,說您的辦事風格,很靠譜。如今一見,確實如此,哪怕是親兄弟,也得明算帳。”
“不,他和我不是親兄弟。”
說完這句話,顧長昭便繼續說道:“剛纔這間房裡的錄音,你拿到了嗎?”
“在我這裡。”
“我派羅易過來取。”
“好。”
兩人掛了電話之後,羅易便在一分鐘之內,出現在了茶室。
拿到錄音筆之後,羅易又從景慶手裡接過一份文件,才離開茶室。
後面呂安的去向,顯然不是顧長昭所關心的。
他關心的是,呂安從崔雲哲那裡,究竟拷問出來了什麼內容。
其中,又有多少是能幫到他們找到米歇爾的。
羅易將錄音拿回去之後,顧長昭立刻把手頭上的事情丟下,將錄音從頭到尾聽了個遍。
最終,把目光盯向管藝和曹培妮這兩個人身上。
他皺起眉頭,問羅易:“管藝和曹培妮一直被公司冷藏着?”
“管藝的合同好像還有一個月就到期,曹培妮還有一年。”
“她們沒有接到活兒?”
“呃,之前出了那麼多不堪的新聞,早就沒有活兒給她們接了,廣告沒有人願意給她們,電視劇和電影,自然也沒有適合她們的角色。那些有點名氣的直播節目,想請的明星那麼多,也不會考慮她們。”
“她們的經紀人呢?”
“斐濟。”
“斐濟?那個帶蕭晴的?”
“是。”
“蕭晴息影之後,他就再也沒帶出過大紅大紫的明星了。”
顧長昭聞言,蹙了蹙眉。
蕭晴當年可謂是轟動影視歌的三棲天后,把蕭晴一路從小新人,捧到天后級別的經紀人,斐濟自然也是大紅大紫的金牌經紀人。
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蕭晴和他鬧翻了。
他給蕭晴接的任何通告,蕭晴都拒絕上,直到兩人徹底分道揚鑣。
蕭晴也在和他解約的半個月後,寧願和公司違約,也要退出娛樂圈,又在一個月之內,閃電嫁給了富豪向全坤。
向全坤在圈子裡的名聲特別不好,這是衆所周知的。
外界都在揣測,蕭晴和斐濟之前,是有過一段感情的,她之所以這麼衝動不計後果,都是爲了逼斐濟。
也是那以後,斐濟對任何藝人,都不再像蕭晴那麼上心了。
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雖然早就過了熱門風頭,顧長昭卻記得這個長相帥氣,手段能力一流的經紀人。
“把他叫到我辦公室來。”
“斐濟?”
“嗯。”
羅易有些詫異,顧長昭居然是召喚斐濟,而不是管藝或者曹培妮。
不過,看到顧長昭自有打算的樣子,羅易也沒有追問,直接出去打電話去了。
很快,斐濟就趕了上來。
他都不記得自己是兩年還是三年,沒有進過總裁辦了。
再次踏入,他有些恍惚。
直到見到顧長昭,他才恭敬的喊了聲:“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