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堯的臉色平靜而執拗，看起來有些孤注一擲的決心。
這樣一來，杜卿妍對這個幕後主使人倒是相信了七八分。
她沒道理在這個時候，還說這麼不可信的謊。
更何況，她還主動提及那個保險箱。
“倪警官若是想證實，還請動作快些，我想，我被抓的消息，她應該已經收到風，若是慢了，她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銷燬證據！”
“怎麼可能，這保險箱都在我們刑警隊了。”
“她的手，能伸到你想不到的地方！”
倪成皺眉，對於這些大人物，他向來是不願意去多猜忌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警惕放在心上。
要知道，杜卿妍是他遇見的第一個，能一手操控所有事件發展的人。
而張堯現在又點出來一個高能之人，他就不能不重視了。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我原本以爲我還有機會出去，只要我能出去，主動聯繫她的話，她會念在我一心爲她着想的份上，替我想辦法！可是，你們把我這個機會給斷了，那現在……我只能把她給招出來，我纔能有一線生機！”
看着張堯那目光灼灼的樣子，倪成心理突然緊張起來。
他們逼她這48個小時，倒是是對還是錯？
“那人是男孩是女?”
“應該是女性。”
“應該？”
“我和她還從未見過面，她每次下達指令，都是用的電話，而且還加過特殊處理，我聽不出來真聲，不過，從她說話的口氣和發音方式，百分之八十是女的。”
“連面都沒見過，那你何爲要聽從她的指示。”
張堯笑了笑，臉上有幾分絕望的味道。
“我說過了，她的手能伸到所有你看不到的地方。一開始我也是拒絕的，可是當我發現，我拒絕她的合作要求之後，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會變得非常不順，甚至是極度困難！我好不容易從孤兒院出來，混到一定的人氣，我不能就這麼栽了！”
張堯看向倪成手上的文件夾，說道：“我當初也報過警，不信倪警官可以去查我的報案記錄，不過後來我又撤訴了。”
“爲什麼？”
“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
……
這個消息，可謂是重磅的！
倪成審訊完張堯之後，招呼都沒來得及去和觀察室的杜卿妍打，就直接找陶述去了。
杜卿妍一個人站在觀察室裡，看着審訊室那坐着的張堯。
她一直低着頭，看起來很泄氣。
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來，直直地看向杜卿妍的方向。
若不是知道審訊室那邊，看觀察室這裡就是一堵牆，張堯那一眼，杜卿妍險些以爲她能看到自己。
只見張堯怔怔地盯了一會兒之後，便勾起一抹笑容，動了動脣。
她脣瓣的動靜，杜卿妍看得眯起了雙眼。
因爲，她看懂了張堯那無聲的訴求。
她說：“我一定要出去，一定！”
杜卿妍深吸一口氣，將手臂上包包的帶子挪了挪，這才走出觀察室。
她沒直接離開，而是先去了找了陶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