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驚魂未定的張子怡道完謝,看都不敢看那小關一眼,就跟着豬頭細上了車,那小關站在那裡,雙腿在發抖,得罪了向先生的客人是什麼下場,明天就會知曉了,他突然一屁股朝地上坐下去……
“大哥!”馬上就有馬仔去扶他,那豬頭細走轉過來,正準備扶大哥的馬仔馬上撒手,站到了一邊,豬頭細摸了一把小關的腦袋,突然用力地一抓,痛得小關呲牙咧嘴,然後拋下一句話:“幫有幫規,家有家法,你明白的。”
豬頭細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張子怡就是這樣脫臉了,剛纔急,肖美婷沒有看到她臉上的傷,現在看到她臉上有些青紫,那是被強行撞到地面上造成的,肖美婷找前臺要來藥箱,替張子怡上藥:“真是難爲你了,第一次來香港就遇上這些事情。”
“剛纔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費了些周折才找人救你出來,回去後你要多謝憶雪了。”肖美婷也覺得後怕,這多懸啊,要是晚一步,子怡就……
這回真要感謝安憶雪攢上了人品,陳海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張子怡重重地點頭,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裡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好行李就準備走,坐在一樓的大廳裡,等着出租車過來,陳海順手拿起書架上的報紙,這是今天新出的,封面上一個男人倒在大街上,一羣人在圍觀,看場景是晚上,張子怡伸頭過來看了一眼,面色一變:“是那個男人!”
“新義安執行幫規……”陳海說道:“怪不得昨天向先生隻字不提這個人的名字,原來就是他新義安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家醜了,家醜不可外揚,看來他們是內部處置了,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張子怡不小心觸摸到自己的傷口,叫了一聲,陳海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張子怡笑道:“反正我最近沒有什麼工作,就算破相了也沒有關係。”
“胡說。”肖美婷嗔怪道:“藝人的臉就是資本,你毀了這資本,以後是想怎麼樣?”
三人回去,公司的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這件事情只有少數人知道,肖美婷交代張子怡,對於在香港的遭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現在並不需要這些事情來炒作,破壞她的氣質。
安憶雪參加一次音樂比賽,提高了自己的知名度,領略了這個圈子的殘酷性,又誤打誤撞地救了張子怡,可謂是一箭三雕,她偷偷地關注着比賽的結果,祖兒如願進入了最終的決賽,最後的六人!
假如希望在六人中有一個人能夠贏的話,她自然希望是祖兒,可惜,陳海並不這麼認爲:“祖兒贏的機率不高。”
“爲什麼?”安憶雪有些不服氣。
“第一,廣州不是香港,新義安是了不起,不過說白了也不是他們的地盤。”陳海說道:“第二嘛,祖兒的確是唱得好,進入決賽也是理所當然,可是,與她水平不相上下的還有兩個人,這就讓祖兒的贏的機率只有三分之一了,這場比賽的冠軍將有機會發行自己的專輯,作爲主辦方來說,發專輯自然要考慮日後的銷量,歌手的外貌……”
“好了,陳總,我看出來了,這三人當中,祖兒的外貌最普通,所以勝率最低,對不對?”安憶雪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也有黃博這樣的醜男演員嘛。”
“他是個例外,這傢伙就是個怪伽。”
“怪伽?”肖美婷皺着眉頭:“這又是什麼意思?你的新名詞太多了。”
“嗯,就相當於極品的意思吧,我是說這樣的人,雖然長得醜,可是實力雄厚,就是捂也捂不住的那種。”陳海一邊說着,心還在隱隱作痛,自從黃博與華誼簽約以後,鮮少回來,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過。
“對了,有件事情有些奇怪。”肖美婷說道:“最近華誼宣佈新戲開拍,不過主創名單裡並沒有黃博。”
陳海吃了一驚:“哪部戲?”
“《鬼子來了》。”肖美婷說道:“這是黃博最喜歡的導演,可是他沒能參與這部戲。”
“鬼子來了……”陳海心中一陣酸楚,黃博被挖走,最大的理由就是因爲這位導演,難道他現在過得不好?
陳海說道:“我想去趟北京。”
“你要去找黃博?”肖美婷搖搖頭:“他沒有出演這部戲,說不定是有別的工作在身,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他不聯繫我,我認爲他是避嫌,華誼似乎把我們看成對頭了,雖然一北一南,但名字裡都巧,華誼,華星。”陳海說道:“真是奇怪,明明沒有什麼交集,我想搞清楚一些,一方面是爲了黃博,也是爲了瞭解華誼的心思,對了,今天怎麼沒有見到劉哥?”
“憶雪的新專輯正在籌備,他怎麼可能閒得住,每天都要應酬那些記者,也只有他,可以如魚得水了。”
陳海決定去找黃博,用公共電話打到華誼公司去,謊稱自己是黃博的粉絲,問如何聯繫他,得到的答案卻讓陳海吃了一驚,華誼公司的前臺說黃博目前是閒置期,所以行動自由,並不知道他的行程!
這剛簽過去,怎麼就閒置期了?陳海掛下電話,馬上訂機票,直飛到北京,他知道北京那麼大,想找一個人不容易,可是還有華誼呢,他是公司的藝人,一定會回 公司的吧,這麼想着的陳海,就在華誼公司的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來,每天例行公事一般,守在華誼公事的門口,盼着黃博的出現,一連三天,陳海看到各色藝人出入,就是沒有黃博。
一直到第五天,黃博纔回了公司一趟,讓陳海看了個正着,這一陣子不見,黃博似乎萎靡了不少,沒有什麼精神,他進去不過一刻鐘,馬上就出來了,馬上就打了一輛車離開,沒有助理,沒有經紀人跟着,他就是獨身一個人,陳海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下就攔下一輛車跟了過去,一直尾隨黃博到了一家PUB。陳海看到黃博下車進去,傻坐在車上好久,直至那司機不耐煩地問道:“先生,要不要下車?”
“要,要。”陳海連忙付了車費下車,走到門口,向那PUB邊上一家賣休閒飲品的店員問道:“小姐,剛纔進去的是黃博吧?”
“對呀,每天晚上過來看他的人可多了,現在時間還早,你得早點入場,晚了就沒有位置了。”這美女倒是十分熱情。
“他在裡面是?”
“當然是唱歌了。”店員壓低了聲音:“其實我覺得他演戲演得好好,不明白爲什麼他要到這裡唱歌,而且,很少看到他笑。”
陳海心裡越發難受了,他想早點見到黃博,想到這裡面的演出可能與生計掛鉤,就到對面的咖啡廳裡坐下來,一直坐到店家打烊,又一直站在後門那裡苦等,以黃博的身份,表演結束後,一定會走後門的吧?
果不其然,凌晨兩點,黃博拖着疲憊的雙腳推開了後門,或許是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黃博心滿意足地伸了一個懶腰,同時打了一個呵欠,胳膊落下來的同時,看到陳海的臉,這讓黃博嚇了一大跳,他朝後和退,撞到了那扇鐵門,撞得他自己身子生疼,他撫着自己的胳膊,不敢擡眼看陳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