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警方暫時結束了調查,法醫得出的結論和大家所見到的一樣,魔術師是被活活燒死的,不過在那之前,他已經有了磷中毒的跡象。
可儘管如此,任然沒有發現任何有指向性的證據,雖然警方也瞭解到,之前魔術師曾經表演過,並且將譚亦星變成了肥豬,但譚亦星的表現很從容,而且樂在其中,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警方詢問了魔術師始終呆在後*臺的助手,問她是否接觸了表演的服裝,但助手鬱郁否認,因爲魔術師的道具涉嫌商業機密,是他們吃飯謀生的傢伙,所以不允許他人碰觸的。
儘管如此,警方仍然將助手和現場的燈光師帶走了。
原本熱烈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後面還有很多節目,也全部叫停,人們意興闌珊,心有餘悸,恨不得馬上就走,只不過主人家沒發話,大家只能強忍着。
“各位,萬分抱歉,再一次掃了大家的興致。”風公子拿起話筒,真誠的說道:“不過,這更像是我們的人生,總是充滿了未知的變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走黴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鴻運當頭。”
風公子用輕鬆的語調和洽淡的比喻化解了緊張的氣氛,他本來還要說些什麼,忽然譚亦星走上臺,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話筒,霸氣十足,實打實的說道:“剛纔讓大家走了黴運,但我馬上就會讓大家鴻運當頭。
現在在場的,有一位算一位,一會咱換個地方繼續嗨皮,找家ktv,咱們去k歌,然後再找家洗浴放鬆一下,男人去按摩,女的做sap,最後再去宵夜,總而言之,怎麼嗨皮怎麼玩,一切費用算我的!”
衆人頓時大喜連聲叫好,雖然在場的都是土豪,吃過見過,胖子的話就像暴發戶一般好物品爲,但有人請客總歸是好的,而且,以胖子的身份,主動請他們,這已經是一種榮幸了,何況還能借此和譚家攀上關係。
“出發!”胖子一擺手,像個驕傲的將軍。
衆人熙熙攘攘跟着他走了,風公子有些尷尬,感覺好像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似地。
“咱們還去嗎?”唐詩雅猶豫的問道,問完自己就後悔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論起‘咱們’了,她們倆啥時變成一夥的了。
劉敬業微微一笑,道:“去,當然要去,有人請客不去是傻瓜。”
“可是我總覺得有種危機四伏的感覺。”唐詩雅的直覺還是很敏銳的。
劉敬業點點頭,道:“女人有危機意識是好事兒,但也不用過度緊張。”
他揚了揚下巴指了指譚家兄弟倆,道:“在他們眼裡,我們只不過是小魚小蝦,有危險也輪不到我們頭上。”
唐詩雅苦笑一聲,主動挽上他的手臂,跟着他一起走了。
身在娛樂圈,見識最多的就是人與人之間巨大的差異,同樣是演員,有人是明星,有人是龍套,同樣是美女演員,有人是主角,有人是裸替,關鍵是,高高在上的人瞧不起下面的人,而下面的人憎恨上面的人,惡性在循環。
衆人浩浩蕩蕩走出剛剛解禁的餐廳,市裡的幾位大佬告辭離去,餐會酒會可以參加,但夜生活就是違紀了。
譚亦星也沒有勉強,但卻送給他們每個人一個小禮物,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沒有人當場打開,胖子也一個勁說只是紀念品,但誰都看得出那東西肯定價值不菲。
在停車場的時候,譚家兄弟倆已經做出了決定,準備下一場去本市一家很有名的私人會所,哪裡一切娛樂設施應有盡有,而且絕對安全。
“嗨,兄弟,你怎麼來的?”胖子忽然轉過頭問劉敬業。
劉敬業指了指自己的雙腿,道:“11路。”
胖子笑道:“那就開我的車去吧。”
說着,他將車鑰匙隨手扔了過來,感覺仍的好像自行車鑰匙,根本不在乎一輛價值百萬的輝騰。
“那你呢?”劉敬業問道。
“我當然是和我親愛的堂弟做一輛車了,好好敘敘舊。”胖子伸手摟住了風公子的肩膀,譚亦風立刻熱情的點頭邀請。
劉敬業微微一笑,轉身朝輝騰走去,譚家兄弟倆同事坐上了豪華的賓利轎車,高靜也跟着胖子擠了進去,就像連體嬰兒形影不離。
“這胖子應該是在擔心風公子在路上對他不利吧?”劉敬業暗想到:“這兩個傢伙一見面就火星四濺,相互拆臺,因此還有無辜的魔術師爲止喪命,這就是高層的對決,動輒就是狂風暴雨。
不過,他們應該還處在相互試探階段,若這個時候誰先下殺手,沒準真的會一擊奏效。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該死的胖子豈不是找老子做替死鬼?”
劉敬業看着高級的輝騰轎車,唐詩雅就跟在身邊,他低聲問道:“你開車了嗎?”
唐詩雅點點頭,指了指旁邊一輛紅色的甲殼蟲轎車。
“好,那一會坐你車去。”劉敬業道。
唐詩雅不解的看着他,道:“那你爲什麼還上輝騰?”
“練練手。”劉敬業笑着鑽進了高級轎車中,打火,掛擋。
由於這周邊停着不少車輛,輝騰又是逆向停着的,所以劉敬業要先把車倒出來,倒到後面的停車位中,然後才能正常行駛出去。
他搖下車窗,道:“新手上路,請多關照,麻煩你幫我指揮指揮。”
唐詩雅苦笑着點了點頭,看着劉敬業發動車子,緩緩朝後面倒車,一邊倒劉敬業一邊問道:“怎麼樣,進去了嗎?”
唐詩雅看了看身邊的停車位的黃線,搖頭道:“沒有,你都沒對正,都偏了,怎麼能進得去呢!”
劉敬業開了出去,重新倒車:“現在呢?”
“現在還不行,這麼偏肯定進不來。”唐詩雅道。
劉敬業又連續試了幾次,還是不行,唐詩雅不耐煩的說:“你到底會不會呀,注意看着屁股的位置,來,進來試試,慢點,慢點,進來一點,好,都進來了……”
汽車問問的停在了停車線內,劉敬業與唐詩雅鬆了口氣,相視一笑,笑着笑着,兩人都愣住了。
唐詩雅的俏臉瞬間變得通紅如火,想起剛纔指揮倒車時說的話,讓她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碰……”就在這時,一聲脆響傳來,唐詩雅嚇了一跳,響聲就在她身邊。
轉頭一看,只見那高級輝騰轎車的車尾狠狠的撞在了後面的花壇上,她現在也看出來了,劉敬業根本不會開車,連忙收起羞赧,道:“快,快往前開!”
“好!”劉敬業應了一聲,手忙腳亂的掛擋,踩油門,汽車如脫鏜的炮彈一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前面一輛汽車上,前機蓋冒出了濃煙,整個癟了下去,擋風玻璃都出現了裂痕。
“你沒事兒吧?”唐詩雅關切的看着從車裡鑽出來的劉敬業。
見他悠然的點上根菸,看了看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豪車,道:“我沒事兒,就是這車撞壞了,我肯定賠不起,咱們還是快跑吧。”
說完,他直接朝唐詩雅的甲殼蟲跑去,唐詩雅呆立半晌,喃喃道:“這是跑了就能算了的事兒嗎?”
唐詩雅小心翼翼的駕駛着自己的車子,緩緩駛出了停車場,劉敬業坐在副駕駛,叼着煙,看着那輛被撞毀的輝騰,反應平平。
“車子就這麼扔下沒事兒嗎?”唐詩雅擔心的問,那畢竟價值數百萬的豪華轎車。
劉敬業擺擺手道:“沒關係,譚家,家大業大,不在乎這點小事兒。”
唐詩雅沒說話,劉敬業也沉默的抽着煙,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他心中暗想道:“胖子突然把車子交給自己駕駛,而他本人突然去與敵同行,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他呆在風公子身邊,確保了自身的安全。
可是,沒準風公子已經制定了什麼襲擊暗殺的計劃,而這兩輝騰就是唯一的目標,若是開出去,老子沒準就成了替死鬼了。
當然,胖子也許想要藉此來試探我,不管怎麼說,老子是來看熱鬧的,沒心情陪你們哥倆玩。”
同時,劉敬業也在思考着剛纔的魔術師死亡事件:“這件事兒如果真的是來自胖子的報復,那麼,胖子的身邊,肯定不止高靜一個保鏢。
那女主持人曾經說過,是一個穿着黑西裝戴墨鏡的人告訴他,有貴賓還想看魔術表演,由於打扮和風公子的手下類似,所以女主持人都以爲是譚亦風派來的人。譚亦風斷然沒有殺害魔術師的理由,那麼,這個人很可能是胖子的手下。
也許是故意穿上了黑西裝,也許這個人本身就臥底在風公子身邊。
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就是那個燈光師,一個資深的工作人員,斷然不會出現這類的失誤,可能性只有兩個,一,燈光師是胖子的人,配合他殺人。二,燈光師毫不知情,而是有人在燈上做了手腳,那麼就說明,胖子身邊還有別人。”
劉敬業坐在車上抽着煙,看着外面燈火通明的大都市,暗想着:“現在風公子應該沒時間對付陳雨欣了,讓老子好好看看,你們這些豪門公子都用什麼樣的手段自相殘殺,人命在你們眼裡到底算什麼,而你們的命又能比尋常人硬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