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翻出一套名貴西裝,上面沒有任何標籤,在衣櫃裡放了不知道多久,仍然沒有任何褶皺,出自某位頂級設計師之手。
“嗨,帥哥,祝你新婚快樂。”劉敬業對着鏡中帥氣的自己,苦笑着說道。
只不過,穿着如此名貴的西裝,坐着三蹦子,去城裡最高檔的酒店,去參加自己的婚禮,怎麼看感覺都不配套。
本應該新郎在親友團的簇擁下,開着豪車,風風光光去接新娘子。
可由於劉敬業睡過頭了,外加袁笑盈忘了日子,結果這一切過程全面,直接去酒店舉行婚禮,感覺好像二婚似地。
當劉敬業來到酒店停車場男廁的時候,這裡已經停滿了各式豪車,唯獨沒有見到袁笑盈,打電話也沒有接聽,眼看就要到十二點了,婚禮就要開始了。
劉敬業抽了兩根菸,仍然沒等到人,他估計,應該是袁笑盈的家人知道了她假婚禮的計劃,強迫她取消了。
不管怎麼說,既然來了,總要進去看看,好歹也得混頓飯吃啊。
可是已進入酒店他就懵了,袁笑盈只說是在一樓大廳,可是,一樓分別有中廳,以及兩個偏廳,而且今天都在辦婚禮,人來人往的。
“我要去哪邊呢?門口也沒個花牌。”劉敬業犯難的撓了撓頭。
劉敬業本想找人問問,但一想又覺得不妥,萬一婚禮繼續舉行他還要上臺呢,讓被詢問的親友看到,新郎四處打聽婚禮現場,那豈不是要穿幫。
無奈,他索性跟着一個穿着性感的女郎走了,很多女人把婚禮當成舞臺,內心都想和新娘鬥豔搶風頭。
劉敬業稀裡糊塗的走進偏廳,高朋滿座,但他一個也不認識,當然,他本來也不應該認識。
他很想找袁笑盈問清楚,但左看右看也沒找到人,忽然一擡眼,在搭建的舞臺上,看到了一個靚麗的人影,穿着潔白的婚紗。
旁邊有香檳塔遮擋,看不太清楚,劉敬業索性直接走了過去,稀裡糊塗的上了臺。
“到底還是走錯了。”劉敬業無奈的苦笑,這新娘子並非袁笑盈。
他剛要轉身離開,忽然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與歡呼聲,旁邊樂隊還彈奏起了悠揚的音樂,所有人都對着他鼓掌。
很顯然,來賓們把他當成新郎了。
臺上的新娘傻了,臺下的主持人傻了,剛從廁所出來的新郎也傻了。
都是西裝惹的禍呀,這場面,通常只有新郎穿西裝,新娘穿婚紗,再怎麼暗鬥,也不會撞衫的。
面對着熱情的來賓,劉敬業有些不知所措,不遠處的新郎好像要和他玩命的架勢。
忽然他眼角一瞥,看到了穿梭在人羣中的服務生,他們穿着白襯衫,黑馬甲,帶着領結,和自己的打扮差不多。
他急中生智,拿起臺上的話筒,對着熱情的來賓,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各位來賓請注意,外面有一輛黑色奇瑞轎車阻礙了交通,車牌號爲XXX365,請車主速速移走,感謝您的合作。”
現場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大家表錯了情,鬱悶不已。
劉敬業爲自己的機智偷偷讚了一個,連忙走下臺,忽然被一個挨個胖男人攔住了,火急火燎的問:“我的車擋道了?”
嘿,車和牌照都是他胡謅的,沒想到還蒙對了,他微笑着說:“快去挪開吧。”
那人轉身走了,劉敬業也跟着跑了,剛一出門,迎面就碰到了袁笑盈。
小妞又一次穿起了婚紗,做了精心修飾,美豔萬方,比剛纔的新娘強了一百八十多倍。
她看到劉敬業,一把拉住他,急道:“你去哪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我哪敢不來呀,不是有把柄在你手裡握着嘛!”劉敬業苦笑着說:“等我找到你的漏洞,我就能翻身了。”
“別廢話了,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袁笑盈沒時間和他磨牙,拉着他就往正廳走。
正廳中人山人海,最起碼有五十桌,袁笑盈指着舞臺,道:“去那裡找紅西裝的主持人,按他說的做就行,我也要去準備了,這一關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度過。”
袁笑盈用力的推了一把劉敬業,劉敬業除了感覺她很着急外,還能感受到一股子執着堅定的念頭。
而且,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估計是她的父母不同意她假結婚,但她堅持不想讓父母丟臉。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難得袁笑盈一片孝心,這個忙劉敬業決定幫了。
他走到舞臺前,無視各式各樣的目光,忽然在舞臺邊上的一張桌子旁邊,傳來了爭吵聲。
他轉頭一看,一個帶着儐相胸花的男人,正在冷笑着對那幾個人說道:“你們膽子夠大的,敢到這兒白吃白喝,你們可知道,今天上至省廳的領導,下至本市局長,到各大派出所領導和警員全都到場了,你們可算撞槍口上了。”
去婚禮現場蹭吃蹭喝現在算常見的事兒了,畢竟人太多,孃家的婆家的,相互不認識也很平常。
只是這幾個人不巧,被人認出來了,劉敬業一擡眼,發現這幾個人他也認識。
這幾個人正是昨天被煌潮的人修理,又騙了劉敬業一頓飯的幾人組,其中那個滿街找二柱子的美女也在其中,很顯然,她就是那幾個男人口中的大姐頭。
他們平時都在街頭混飯吃,買些毛片之類的,可以說是小混混,而那個儐相明顯是一名警察,顯然和他們打過交道。
那幾人無比尷尬,本想混頓飯,沒想到撞槍口上了。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劉敬業忽然走上前,道:“他們是我的客人。”
幾人愣住了,儐相疑惑的問:“你又是誰?”
劉敬業微微一笑,徑直走向舞臺,邊走邊道:“我是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