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人影出現在琴雙的面前,擋住了琴雙的去路。伸出一隻手向着琴雙抓了過來,琴雙目光一厲,但是還沒有等到她有所舉動,便又見到一條人影出現在琴雙的身前,同樣地探出一隻手向着對面的那隻手抓了過去。
“砰!”
兩條人影一觸即分,兩個人之間爆裂的空氣向着四周。
“大膽!”
宇文靈暴喝了一聲,那兩個人神色就是一變,擋在琴雙面前的那個武者當即向着宇文靈一禮道:
“宇文兄,我只是正當防衛。之前我國四公主被困住,我可是沒有動手。”
宇文靈點點頭,然後臉色難看地望向了最先動手的那個人,冷然地說道:
“你不知道這裡是帝都嗎?你不知道秦城不允許動手嗎?你要挑戰帝都的規則?”
那個人的臉上登時就流下了冷汗,朝着宇文靈深施一禮道:“宇文兄,在下只是心急,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讓琴雙解去靈紋陣。”
“哼!願賭服輸,還不讓開?”宇文靈冷然道。
那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向了琴雙道:“還請七公主將那個靈紋陣解開。”
“讓開,你擋了我的道了。”琴雙淡淡地說道。
那個人的眼睛微微一眯道:“你可知道當我國滅了你國之後,你會面臨我國的通緝追殺?如果你現在去解開靈紋陣”
琴雙的眼睛也是微微一眯道:“讓開!”
“你”
琴雙根本就不再搭理他,而是舉步向前邁去,那個武者臉色一青,但是最終沒有敢在阻攔,向着旁邊退去,眼睜睜地看着琴雙四個人消失在走廊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着宇文靈再度拱手道:
“還請宇文兄幫忙!”
“哼!”
宇文靈一甩袍袖,冷着臉離開了。他的心中十分氣憤,竟然有人敢在帝都光明正大的動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這根本就是不給他面子。看到宇文靈離開,那個武者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宇文靈,心中嘆息了一聲,朝着四面圍觀的靈紋師拱手道:
“還請各位大師幫忙。”
那些靈紋大師絕大部分都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他們很看不上烈日王國輸不起的樣子,一個個負着手離去。倒是有幾個和烈日王國關係不錯的靈紋師走了過來,開始觀察琴雙佈設的靈紋陣。
地字房十六號。
此時房中坐着四個人,分別是琴雙,琴驕,王梓任和那個武者。那位武者琴雙也認識,是王宮護衛柳伯然,成丹期巔峰,也就是武師巔峰。
“驚雲現在在哪裡?”
剛一坐下,琴雙便急聲問道。說實話,如今弦月王國已經傷了她的心,她最關心的是自己的弟弟琴驚雲,其次關心的纔是弦月王國。而且就算關心絃月王國,也是因爲琴驚雲。自從她得知琴絃月同意曹信截殺她,她的心就冷如霜凍。
“驚雲如今在前線!”
“在前線?他是什麼修爲?”琴雙的臉上滿是焦慮。
“他如今是液旋後期巔峰。”
琴雙的臉就是一:“這個修爲去什麼前線?”
當即她的心就亂了,皺着眉頭坐在那裡沉默着。琴驕看了她一眼,輕聲地將弦月王國的局勢向琴雙說起來。
“兩國的戰爭已經發生一個多月了,如今我們已經失去了三分之一領土,烈日王國的大軍就兵臨弦月城下了。如今不僅僅是驚雲去了前線,大姐和二哥他們也都去了前線。”
琴雙默默地坐了一會兒道:“琴潛呢?”
“也去了前線!”說到這裡,琴驕的眼睛一亮道:“聽說琴潛在前線大放異彩,弦月王國有數的幾次勝利中,大半都是他率領軍隊取得的。只是我們的實力和烈日王國比起來要差了很多,如此下去,滅國是早晚的事情。”
“還能夠堅持多久?”琴雙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琴驕的眼中現出了絕望。
“七公主!”一旁的柳伯然凝聲道:“如果只是按照實力對比,我們一步步後撤,堅決抵抗,烈日王國想要完全滅掉我們弦月王國,最少也需要一年的時間,說不定我們還能夠堅持三五年。
但是,如今我們弦月王國內充滿了絕望,這種絕望的氣氛隨着一座座城池被攻下變得越來越濃,在這種氣氛下,別說堅持三五年,就是想要堅持一年恐怕都很難。最關鍵的是,一旦烈日王國攻破了王都弦月城,這對弦月王國的士氣是一個絕對的打擊,丟掉了弦月王國,恐怕再也堅持不了三個月,也許三個月內,整個弦月王國就都成爲了烈日王國的領土,從今往後再無弦月王國。”
琴雙點點頭,她知道兩軍作戰士氣的重要性,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柳伯然,如今是王叔在統領前線吧?”
“是!”
“你立刻動身回國去前線,告訴王叔,讓他堅持住,王都弦月城一定不能夠丟,最多堅持兩個月,我會結束這場戰爭。”
屋子裡的三個人眼睛俱是一亮,琴驕更是急迫地問道:“七妹,你有辦法?”
琴雙點點頭道:“我會奪得參加大陸靈紋大比的名額,一旦我奪得了名額,我會請求帝國皇帝結束這場戰爭。”
屋子裡的三個人震驚地望着琴雙,他們心中非常清楚,如果琴雙真的能夠奪得一個名額,毫無疑問會讓帝都皇帝發出一道命令結束這場戰爭,因爲在帝國皇帝的眼中,大陸的靈紋大比要比兩個王國之間的戰爭重要的多。
但是
琴雙憑什麼奪得名額?
“七妹,你如今是什麼境界?”
琴雙看了一眼琴驕,輕聲道:“五級大師巔峰。”
“啊?”
琴驕張大了嘴巴,就是坐在一旁的王梓任和柳伯然也震驚地張大了嘴巴。隨後這三個人就激動了起來,琴驕更是上前一把抓住了琴雙的手臂道:
“真的?”
“嗯!”琴雙輕輕點頭。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天不絕弦月王國!”琴驕激動得滿臉潮紅。
王梓任神情複雜地看着琴雙,想起自己之前和琴雙的爭鬥,嘴角不僅浮現出一絲苦笑。在動身前往帝都之前,他還在遺憾琴雙的死亡,因爲他覺得自己已經突破到了一級靈紋大師,而且他有信心在將來超越琴雙,因爲琴雙不能夠修煉,所以她的成就有限,恐怕二級靈紋大師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但是他王梓任卻有着無盡的未來。
但是
再見到琴雙,琴雙已經是五級靈紋大師了,他與琴雙之間的差距不僅沒有縮反而進一步拉大了。
柳伯然望向琴雙的目光卻滿是激動,如果亡國了,他會被抓走成爲奴隸,這一生就徹底灰暗了。但是,如今琴雙卻是給他帶來了希望
慢!
等等!
他的心突然一動,琴雙不是不能夠修煉嗎?一個不能夠達到通脈期的人,怎麼可能達到五級靈紋大師的境界?
要知道五級靈紋大師已經是大師中期了,這可不是僅僅需要領悟靈紋就可以了,還需要體力和靈魂之力的支撐,一個僅僅是引氣入體期的武者怎麼可能達到這個境界?於是,柳伯然認真地問道:
“七公主,您說的是真的?”
“嗯!”
“但是您只是引氣入體期”
柳伯然話一出口,琴驕和王梓任的神色就變了,作爲一級靈紋大師,沒有比他們更明白靈紋大師也需要修爲相匹配了,不由都不安地望向了琴雙。琴雙淡淡地說道:
“我已經是通脈期第六層了。”
“你”琴驕驚喜地抓着琴雙的手臂道:“你化去了經脈中的軟骨?”
“嗯!”琴雙輕輕點頭。
“這”琴驕興奮的滿臉通紅:“這真是太好了!”
“七公主!”柳伯然臉上帶着震驚之色,猶豫了一下道:“我能夠試試嗎?”
琴雙知道自己化去了經脈中軟骨的事情對他們過於震驚,便點點頭道:
“好!”
柳伯然便豎起了手掌道:“請!”
琴驕和王梓任都大睜着眼睛望着琴雙,琴雙淡淡一笑,揮起一拳向着柳伯然的手中擊打了過去。在出拳的瞬間,便有一層靈力包裹在琴雙的拳頭上,這讓屋子裡的三個人眼睛都是一亮。
“砰”
拳掌相交,發出砰然之聲,柳伯然驚喜地望着琴雙道:“好!好!好!哈哈哈”
最後大笑了起來,眼淚隨着笑聲流了下來。琴驕和王梓任的眼中也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因爲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不需要流亡,或者成爲奴隸的希望。
“什麼事這麼高興?”
房門被推開,走進了兩個人,然後這兩個人就呆滯地站在門口,愕然地望着琴雙。這兩個人琴雙也認識,一個是弦月王國的靈紋大師年恩,一個是王宮護衛,武師後期巔峰,張念古。
琴雙從椅子上站起來,含笑道:“年大師!”
“你你你”年恩激動地伸出手指指着琴雙,手指在空中微微顫抖:“你還活着?”
“我當然活着!”
“太好了!”年恩突然大步向前,走到琴雙的面前,激動地鬍子都在顫動:“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張念古倒是沒有太大的激動,他的心是灰暗的,絕望的。雖然身處繁華的帝都,但是他的心卻是絕望的。國家就要被滅亡了,作爲王國的護衛,他只有兩條路走,一條路是戰死,另一條路就是被抓住,成爲奴隸,生不如死。所以,即使是琴雙還活着又如何?
心中沉重地嘆息了一聲,反手將房門關上,木然地站在了那裡。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年恩終於強自平靜了下來。
琴雙擺擺手,轉向了柳伯然道:“你立刻動身吧,將我的消息告訴王叔,讓王叔將這個消息通告全軍,通告整個王國。”
“是!七公主,屬下立刻動身。”柳伯然大步就像門口走去。
“慢!”琴雙喚住了柳伯然道:“這個消息不要泄露出去,直到見到王叔。”
“明白!公主殿下,屬下告辭!”
話落,柳伯然便打開房門,急匆匆地離去。
“他去幹什麼?”年恩莫名其妙地問道。
但是還沒有等有人回答他,琴驕便興奮地問道:“年大師,你回來的時候,烈日王國的塗海三個人還被困住在靈紋陣中嗎?”
一聽到琴驕說起了這件事情,年恩的眉毛也揚了起來,興奮地說道:
“看到了,那三個人被困在靈紋陣中,一動也不能夠動,腦門上還畫着一個烏龜,那個樣子,傻得像豬,哈哈哈”
“年大師,烈日王國的領隊還沒有回來?”王梓任問道。
原本處於興奮中的年恩神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氣憤地說道:“那些人都知道我們要被滅國了,根本就沒有人搭理我,我當然就自己回來了。先別說這些,告訴我柳伯然幹什麼去了?”
此時,在四海客棧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烈日王國的領隊烈焰和其它幾個王國的領隊有說有笑的順着樓梯走了上來,隨後他的神色就是一變,繼而雙眸之中變得憤怒。
“這是誰幹是?”
在靈紋陣外,還有着幾個二級靈紋大師在那裡研究琴雙佈設的靈紋陣。在四海客棧內居住的參賽選手,境界最高的也就是二級巔峰靈紋大師,而今天他們的領隊都被招進了皇宮,所以在四海客棧內並沒有三級以上的靈紋大師。那些二級靈紋大師都在那裡研究一段時間了,但是卻依舊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此時聽到身後傳來了憤怒的聲音,一個個不由轉頭望過去,便看到了憤怒的雙目赤紅的烈焰和自己的領隊,便急忙上前拜見。然後將事情的原由向着烈焰講述了一遍。
“弦月王國?琴雙?她沒死?”
烈焰胸膛劇烈地起伏着,揮起一拳向着靈紋陣攻擊了過去,然後仔細感應着靈紋陣的氣流變化,臉上神色就是一變。
“三級巔峰靈紋大師?那琴雙竟然已經是三級巔峰靈紋大師了?”
“真的是三級巔峰?”身後的幾個領隊也都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