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在哪裡?”
藍冥月轉頭順着天賜的目光望去,便見到了琴雙,臉上就是一喜,起身向着琴雙走去,天賜也急忙跟在了身後。而這個時候,那月清照的聲音也淡淡地響了起來。
“不錯!他踢了我的狗,就要向我的狗磕頭賠罪。”
“好啊!”
琴雙竟然點頭答應,這不由令王梓任臉色一變,心如死灰,他沒有想到在弦月王國中也是頂級紈絝的他,來到帝都竟然不如一條狗。
月清照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得意,周圍的人望向琴雙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嘲弄。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塗海在心裡更是鄙視琴雙。
“原來她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一會兒鼓動王心隱親自過來教訓她。”
此時藍冥月和天賜已經站在了人羣外面,聽到琴雙的話,藍冥月不由在臉上現出玩味的笑容,低聲對天賜道:
“雙兒又要捉弄人了。”
“嘿嘿……”天賜憨厚地笑了兩聲。
“七妹……”
琴驕聽到琴雙的話,神色先是一愣,繼而彷彿不認識琴雙一般驚訝地叫了起來。她完全不相信琴雙會同意王梓任給一條狗磕頭賠罪,這不是她記憶中的琴雙。
琴雙目光落在了月清照懷中的那隻月狐犬身上,通體雪白,貌似狐狸,確實是一條珍貴的品種,不可多得。
“你聽到了嗎?”剛纔那個扇王梓任耳光的男子朝着王梓任喝道:“還不跪下磕頭賠罪?”
琴雙擺擺手道:“先不急,事情總歸有個先來後到。”
將目光從那隻月狐犬的身上移開,落在了月清照的臉上,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道:
“你看,我的同伴之所以踢了你的狗一腳,是因爲你的狗在我的同伴腳上撒了尿。所以在我的同伴給你這隻狗磕頭賠罪之前,你是不是也要給我的同伴道個歉,陪個罪?”
“哪來的小國垃圾,好大的膽子。”那個扇王梓任耳光的男子目光變得銳利,如同利箭一般射向了琴雙。
琴雙卻好像沒有感覺到她那雙利箭一般的目光一般,低頭看了一眼王梓任的腳面,聳了聳肩道:
“看,把我同伴的鞋子都弄髒了,你是不是應該把我同伴的鞋子舔乾淨?只要你舔得乾淨,我同伴給你這隻狗磕頭賠罪也未嘗不可。”
“嘶……”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個不由心中暗道,這個女子是誰啊?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讓畫中雙絕之一的月清照去舔乾淨狗尿,這個人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琴雙在弦月王國的時候,是和王梓任不和,而且發生過激烈的衝突。但是如今王梓任是她的同伴。她便不能夠任由王梓任遭受羞辱,這是一個強者的心態,而琴雙雖然如今修爲還不夠強,但是她的前世卻是一個強者,所以她的心毫無疑問是一個強者。
“你……”
月清照的臉騰的一聲變得通紅,渾身都在顫抖,她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她是大秦帝國畫中雙絕,人有長得美,在她的周圍都是追捧,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羞辱,眼中毫不掩飾地顯露出瘋狂的殺意。就連站在她身旁的那些護花使者,包括扇了王梓任一個耳光的那個男子都大張着嘴巴,一時之間被震驚得反應不過來。
“怎麼?”琴雙直視着月清照道:“你這隻狗隨地大小便,就不應該賠罪嗎?”
“噗……”
一旁的曹策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琴雙一口一句“你這隻狗”,彷彿就是罵月清照是一隻狗。曹策這一笑出聲,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一時之間望向月清照的眼神都變得古怪。
琴雙看到了月清照眼中瘋狂的殺意,不過她並不害怕。不管月清照是什麼修爲,或者站在她旁邊的那些護花使者是什麼修爲,只要不是武王,此時他們都距離琴雙在三步之內,憑着琴雙的那一式快劍,都可以領他們飲血當場。而且琴雙也不怕把事情鬧大,只要她亮出自己是五級巔峰靈紋大師的身份,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在還有一年就要進行大陸靈紋大比的時候,大秦帝國不會允許她這樣一個有潛力的靈紋師被殺。
當然,如果最終琴雙沒有獲得參加一年後大陸靈紋大比的名額,她的死活,大秦帝國便不會在乎。到那個時候,月清照有一百種方式將琴雙弄得生不如死。
“你找死!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畫中雙絕,帝都靈紋大師,月清照。”
琴雙揹着手淡淡地說道:“靈紋大師很了不起嗎?”
月清照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旁邊的那個扇王梓任耳光的男子已經一步向着琴雙逼了過去,武師中期的氣勢向着琴雙壓迫了過去,站在琴雙身旁的王梓任和琴驕便感覺到呼吸一滯,變得困難,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但是琴雙卻依舊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裡,琴雙的修爲是不高,但是她的靈魂之力卻是極高,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氣勢比拼。
那個男子目光一縮,他有點兒拿不準琴雙的修爲了。不過他既然已經出來了,就是騎虎難下,便繼續向着琴雙逼近了一步,一隻手已經揚了起來,準備給琴雙一個響亮的耳光。
“胡東,你很囂張啊!”
一個淡淡地聲音響起,琴雙的嘴角就浮現出一絲笑容。而那個胡東卻是神色一僵,揚起的右手都不由僵在了空中,腦袋像是木偶一般地轉了過去,臉上露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
“藍少,您……”
藍冥月根本都懶得搭理他,分開人羣走了進來。來到了琴雙的面前含笑道:
“雙兒,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剛來!”琴雙也含笑道:“去過你家,你不在。”
“哦,我剛剛回來,直接便來到了這裡,今天是秦烈的生日,我若不來,他這生日會過得黯淡無光,爲了能夠讓秦烈的生日蓬蓽生輝,所以我沒有回家都直接來了。”
“噗嗤……”
琴雙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藍冥月依舊像之前一樣逗比,藍冥月卻是有些探究地上下打量着琴雙,半響才道:
“你怎麼黑成這樣?”
琴雙的臉就更黑了,因爲她修煉了鍛玉訣,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的皮膚就變黑了,特別是一旦身體被攻擊的時候,被攻擊的部分還會呈現出鐵灰色。那個女子不愛美啊!原本琴雙的皮膚便得有點兒黑,彷彿常年在外被風吹日曬一般,心中就有些彆扭,如今聽到藍冥月這個逗比還當着衆人的面問出來,心中哪裡還會高興,不由翻了一個白眼道:
“什麼叫黑?這叫健康膚色好不好?難道像你一個大男人,把皮膚弄得像個女人就好了?”
聽到琴雙將藍冥月說成了女人,周圍的人心裡想笑又不敢笑,他們可是都知道藍冥月自戀到什麼程度,若是敢笑,藍冥月就敢直接動手打。同時他們心中也十分震驚,這個琴雙究竟是什麼來歷啊,竟然敢當着藍冥月的面這麼消遣他。
這下有好戲了,藍冥月會收拾這個不知深淺的野丫頭吧?
“嘿嘿……”
正當他們想着看熱鬧的時候,竟然聽到了笑聲。
誰?
這是誰?
竟然敢笑藍冥月?
藍冥月原本聽到琴雙的話,臉色急速一黑。偏偏這個時候竟然還聽到有人笑,琴雙他不好翻臉,別人可沒有必要給面子,當即臉色就是一沉,轉頭向着笑聲出望過去,隨後眼中就現出了一絲無奈,那笑出聲的竟然是天賜。但是心中終究覺得憋悶,還是翻了一個白眼道:
“很好笑嗎?”
“哦……”
天賜臉色一紅,他是一個老實人,剛纔是沒有忍住笑,如今便覺得不好意思。朝着藍冥月一拱手道:
“藍兄,對不起!”
藍冥月的臉色一緩,便又見到天賜轉向了琴雙,誠懇地說道:“雙兒,你這樣說實話很傷人的,以後不要了。”
周圍的氣氛變得古怪,每個人都緊咬着牙關,腮幫子鼓起,身體不住地顫抖,臉上的表情如同大便乾燥一般。
“你……”藍冥月氣得瞪向了天賜,看到天賜臉上一副憨厚的模樣,眼神中還帶着一絲責怪琴雙的神色,便無力地擺擺手道:
“算了!和你這個憨頭說不清楚。雙兒,走,去我那邊坐。”
此時那月清照也不敢出聲,她在帝都是有很大的名望,身爲畫中雙絕之一,但是比起四武的身份還是差了很多,而且她的背景與藍冥月也差了很多,雖然心中恨急琴雙,但也只能夠閉緊了嘴巴。
“你叫琴雙?”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聲音響起,衆人的目光不由又順着聲音望了過去,便見到王心隱正向着這邊走來,在他的身後跟着塗海,那塗海望向琴雙的目光閃過一絲怨毒。
王心隱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帝都的人瞧不起他,他更瞧不起帝都人。在他看來,帝都有着這麼好的修煉資源,有着這麼好的傳承,而那些帝都的所謂天之驕子們也不過如此,這些傳承或者資源如果放在他的身上,他早已經超越了帝都這些所謂的天驕,將他們遠遠地甩在身後。
他這次來就是衝着靈紋大比第一名來的,他就是來打臉的,來狠狠地打那些帝都天驕的臉的。什麼軒轅靈,什麼啊奧,不過是被帝都追捧起來的人罷了,他已經將靈紋大比第一名確認是自己的了。
藍冥月的名字他聽說過,別人怕他藍冥月,他王心隱不怕。而且他覺得這正是自己在帝都立威的最佳時機。
實際上他的想法和琴雙有些相同,他認爲以他的靈紋實力,在這緊要關頭,沒有人敢對他們怎麼樣,大秦帝國需要自己,所以哪怕是藍冥月,只要他想踩也就踩了。
至於那個琴雙……
哼!
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一個就要被滅國的野丫頭,竟然敢說她這次來就是要奪得靈紋大比第一,還說王心隱是什麼人,沒聽說過。
雖然他很懷疑琴雙敢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既然塗海向他稟報了,他就要來問一下,如果自己連問都不問,那豈不是被塗海那些跟隨自己的人,認爲自己膽小了?
這要是在藍冥月沒有出現之前也就罷了,那個時候王心隱不理會琴雙,別人也只會認爲他王心隱根本就沒有把琴雙放在眼裡,不屑搭理琴雙。
但是……
如今不不同了。
藍冥月出面維護琴雙了,沒有看到那個畫中雙絕的月清照都只能夠忍氣吞聲嗎?
這個時候自己如果也無動於衷,便會被他的追隨者認爲他也在忍氣吞聲,怕了藍冥月。
這怎麼行?
而且他的心中只是略微轉了一下,心中反而有些興奮了起來。
只要他出面教訓琴雙,在落了藍冥月的面子。第一,自己的名聲可就傳出去了。琴雙也是一個前來參加帝都靈紋大比的靈紋大師,但是自己想教訓就教訓了,怎麼樣?這就是自己在靈紋界的地位。
藍冥月作爲帝都四武之一,在帝都沒有人敢落他的面子,但是他王心隱就敢。怎麼樣?這就是自己在大秦帝國的地位。
第二,勢必會引起月清照的好感,他可是垂涎月清照的美色很久了。月清照被琴雙羞辱,在藍冥月出面之後,只要忍受羞辱,沒有人敢爲她出頭。
但是!
自己就敢!
怎麼樣?月清照還會不崇拜自己?還會不投入自己的懷抱?
這可謂是一箭雙鵰,名利場和情場雙得意的好事啊!
所以,王心隱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擺出了靈紋界青年一代大師兄的威嚴,冷然地望向了琴雙。
琴雙看到王心隱那裝比的神色,心中就不爽,再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塗海,便知道王心隱是來找麻煩的,便懶得搭理他,轉頭對琴驕,王梓任和張念古道:
“我們過去坐坐。”
“站住!”王心隱冷然喝道:“黑丫頭,說你呢,你沒聽到我在和你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