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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村長來的快,去的也快,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就和小許一起離開了,小許早上來找過趙純良一趟,只可惜趙純良和苗二娃一起上了山,所以纔在下午過來,剛好碰到了這一檔子事。
“那我先回去了!”小許和趙純良拱手道了別,隨後就轉身離去了。
“你沒事吧?”趙純良問王菇道。
“能有什麼事?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一個人老珠黃的婆娘。”王菇不屑的說道。
“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沒讀過書的!”趙純良說道。
“我十六歲讀初中那會兒被拐到了這裡。這是僅有的一些印象了,其他都記不住了。”王菇搖頭說道。
“原來如此!”趙純良點了點頭,說道,“那等你出去的話,你要不要找一下你以前的家人什麼的?我或許可以幫你一些忙。”
“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什麼都記不住了,怎麼找?還是算了吧,免得麻煩,而且找到了又怎麼樣呢?我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王菇說道。她話裡的意興闌珊的味道,讓趙純良有些不喜歡,不過趙純良卻不能說什麼,因爲他不是王菇,也不可能知道她到底有什麼想法。
“我進屋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吧。”王菇說道。
“好!”趙純良點了點頭,轉身走出王菇的家,而王菇則是走回了她的房間,把門給關上。
趙純良聽到了隱約的哭聲,他站在王菇房間外的窗戶,有些沉沒。
他到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麼王菇會如此的潑辣,如此的不要臉皮的敢和正房對罵了,因爲王菇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如果她不表現的堅強頑強一些的話,那就會有無數的人踩在她的頭上。
當一個女人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維護自己僅有的一些尊嚴的話,那個女人其實是十分可悲的。
趙純良有些難過,但是他知道,王菇,包括苗二娃,都只是他生命裡的過客。
他如一個僧人一般行走世間,閱盡人生百態,爲的只是超脫自己,太多的干涉到別人的生命,對於自己,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爲那可能會讓自己有更多的羈絆。
這也是爲什麼趙純良並沒有在剛纔第一時間出現在王菇的身前的原因,他想了很多,直到最後,纔不得不出手,而這一次出手,確實,也給趙純良的心裡,增添了些許的羈絆,特別是在磁石,聽道她的哭聲。
趙純良知道自己會難過是爲了什麼。
“沒事了,你把刀收回去吧。”趙純良看了一眼躲在一旁的苗二娃說道。
“那些人太可恨了,欺負一個寡婦!”苗二娃憤恨的說道。
“你知道寡婦是什麼麼?”趙純良問道。
“就是沒了老公的女人唄。”苗二娃說道。
“呵呵。”趙純良笑了笑,或許對於苗二娃這樣年紀的人來說,寡婦確實只是死了老公的男人,可對於趙純良而言,寡婦,就像是一朵離了土的花,他想要活的更好,就只能呆在別人的花瓶之中。
夜色漸濃,趙純良在鬼拐彎村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半夜。
王菇家的門被人輕輕的敲開了。
王菇推開門,看到門外的人後,有些猶豫,但是還是將身子讓開了。
“你可想死我了!”那人一進來就抱住了王菇,雙手死死的按在了王菇的屁股上。
“別,我今天沒心情。”王菇將那人給推開,有些神傷的走回到牀邊。
昏暗的燈光下,村長的臉有些忽明忽暗。
“是因爲那趙先生?”村長問道。
“不是。”王菇搖了搖頭,說道,“村長,我忽然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能比的了咱們在牀上歡愉來的重要?”村長走到牀邊,一把將王菇給按倒在了牀上,然後一把抓住王菇的衣服就往下扯。
王菇也沒有反抗,任由對方脫去自己的衣服,她看着天花板,說道,“村長,以後,你還是不要來了。”
村長忽然停下了動作,皺着眉頭看向王菇,說道,“你這又鬧的是哪一齣?你要是喜歡那個姓趙的,你就跟他好唄,咱們好了這麼多年,我也沒阻止你跟其他男人好過,我說了,你要跟誰好那是你的自由,不過你不能離開我。”
“我累了。”王菇搖了搖頭,說道,“這麼些年來,我爲了讓自己過的更好點,伺候了你們,我好累。”
“那,那咱們今天就不做了。咱們溫存一下就好了!”村長連忙說道。
“不是這樣的,村長!”王菇將上半身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些,蓋住自己的胸部,說道,“趙先生說了,等他回去的時候,他會帶我離開這裡!”
“你瘋了!!”村長驚怒道,“你要離開這裡?你出去了能去哪?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那是人吃人的世界!”
“在這裡就不是人吃人麼?”王菇看着村長,說道,“你們都想吃了我,現在還年輕,或許還能夠讓你們啃幾年,等我老了,你們看不上我了,那我咋辦?我想出去外面看看,我十六歲被拐到了這裡,整整過去了二十二年,我真的很想我的爸爸媽媽,我做夢都想他們,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夠再見到他們,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可以,我不想再在這樣的地方呆着了,真的,村長。”
“你知道那趙先生是什麼人麼?”村長陰沉着臉說道,“人家是外面的人上人,是連縣書記都得以禮相待的人,他不過是看着你覺得你比較新鮮,所以才答應了你那些事情,等你出去後人家玩你幾天,新鮮勁過去了,人家還是要去找那些一二十歲的小姑娘,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啊,誰會理你啊到時候,那時候你什麼都不會,除了去賣還能幹什麼?那還不是得被其他男人搞?”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王菇搖頭道,“趙先生是個正人君子,我勾搭過他,但是被他拒絕了,我很喜歡他說的一句話,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村長,今天晚上是最後一次,今天晚上過後,就請您不要來了,感謝您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沒有你,我就沒有現在的生活,但是我必須得做出抉擇。謝謝你,也對不起你。”
“不行,不能讓你離開我!”村長不斷的搖着頭,抓着王菇的雙臂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我還要和你好很久,你不能走。”
王菇看着村長,臉色堅定。
“你這個混蛋,老子幫了你那麼多,你竟然說走就走!”村長的臉色忽然一黑,一把掐住了王菇的脖子,叫道,“混蛋,你敢走,老子就殺了你!”
“村長,你,啊!”王菇被掐住脖子,一下子就喘不上氣兒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要走,還是留下來繼續跟我好?”村長問道。
王菇驚恐的看着村長,不斷的想要扒開村長的手,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你這個騷狐狸,你果然是騷狐狸,人家說的沒錯,碰着新鮮的,就不要我們這些老的了,今天老子就在這弄死你,看你還怎麼出去,看你還怎麼去看你的父母,你這個該死的騷狐狸!!”村長好像瘋了一般用力的掐着王菇的脖子,王菇的身體不斷的掙扎着,一張臉漸漸的變得鐵青,最終整個人猛的一掙,再也沒有了任何動作。
村長的臉色,忽然間變了一下,他驚恐的看着已經沒有了呼吸的王菇,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這下完了!”村長手足無措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走動,雖然他在村子裡的威望很重,可殺人這樣的事情依舊足以讓他鋃鐺入獄,特別是現在旁邊的房子裡還住着外人!
“只能這樣了!!”村長暗暗做了 個決定,他將牀單給剪成了幾塊布條,然後綁在一起,繞過了房樑繫好,隨後抱着已經斷了氣的王菇,將王菇的脖子系在了那布條上,做出了一個王菇上吊的假象,隨後他又將王菇的牀鋪給整理好,在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村長悄然離開了王菇的家。
天一亮,趙純良就起牀了。
他照例到屋子後的水槽裡洗漱,但是卻沒有看到王菇的身影。
趙純良估摸着,興許是王菇昨天一天太累了,所以現在還沒有起牀。
洗漱完畢之後,趙純良就和苗二娃再一次上了山,這次是去掏鳥窩去,等掏完鳥窩準備下山的時候,趙純良忽然聽到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
“這又是哪家死了人了?”苗二娃站在半山腰位置一邊往山下看一邊說道。
“死人啊?”趙純良有些惆悵,說道,“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是啊,所以還是活着好,哪怕活的再辛苦,走吧,下山,這次咱們收穫可不小,還逮着一隻山雞,哈哈,純良哥你真厲害,下去燉了山雞,叫上王姐一塊兒補補身子,山雞最補女人身子了!”苗二娃說道。
“嗯,叫上她!”趙純良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