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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良兒,又在裝逼了。”站在不遠處的雷振宇低聲對蘇夜夜說道。
“這個elisa會給良兒帶來不少麻煩,他這是在未雨綢繆。”蘇夜夜雙手抱胸,淡淡的說道。
“哦?什麼意思?”雷振宇不解的問道。
“回去了再說。”
趙純良轉身走向自己的車,身後傳來什麼東西墜崖的聲音。
關谷太郎的屍體被扔到了山崖下。
趙純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挪動了一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叼了一根在嘴上,點燃,輕輕的吸了一口。
馬達的轟鳴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蘇夜夜等人都已經發動了車子,然後往山下駛去。
一支菸抽到一半,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
elisa坐到了副駕駛上,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趙純良把剩下一半的煙遞給了elisa。
elisa猶豫了一下,接過煙咬在嘴上,用力的吸了兩口。
趙純良發動車子,往山下而去。
半個小時後,趙純良將 elisa送回了家,從始至終,elisa一句話都沒說,她將趙純良給的那半根菸抽完,然後兀自盯着窗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好好睡一覺,好好讀書,好好做人。”趙純良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就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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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sa站在自家的大門口,看着趙純良的車,一直到趙純良的車消失在夜幕下。
許久之後,elisa嘆了口氣。
趙純良回到了酒店,蘇夜夜三人坐在客廳裡,正在泡茶。
“經過這樣一件事,那女人估計不會再來噁心你了。”蘇夜夜笑道。
“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總歸不是個壞人。”趙純良笑着說道,“好歹也救了我一命是吧。”
“要是那女人一直跟着你,你也難做事不是?”蘇夜夜說道。
“確實。”趙純良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這一下,川口應該忍不了了吧。”
“肯定忍不了啊。”蘇夜夜說道,“他的人先是被你打傷一大片,現在關谷太郎更是被你殺了,怎麼能忍?”
“人可不是我殺的。”趙純良用食指輕輕的敲打了一下桌面,說道,“槍上的指紋,可不是我的。”
蘇夜夜雷振宇和馬柳兒三人全部看向趙純良,面露驚訝的神色。
“良兒,幸好咱們長大了不再是對頭。”蘇夜夜感慨的說道,“不然我真擔心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要不是你說這事兒,我都忘了那槍,是elisa拿過的。”馬柳兒說道。
“我以爲你只是爲了裝逼…”雷振宇訕笑了一下。
“要把水口組的人趕出澳市,沒有賭王的幫助,是很難做到的。”趙純良輕輕的將拇指壓在了食指上,卡擦一聲,關節處發出了脆響,讓人聽了都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下往上鑽。
“所以你讓elisa拿了槍,假裝是要她殺人,實際上只是爲了讓那把槍上留下elisa的指紋,是麼?”蘇夜夜問道。
“聽你說,賭王最疼愛這個孫女,在得知我把他的孫女給強x了之後,他不是第一時間找一羣人來幹掉我,反而帶着他的孫女去了你 的酒店,最後竟然要把他的孫女嫁給我,這是個很神奇的事情。”趙純良說着,又將拇指按在中指上,微微一用力,又是卡擦一聲。
“從頭到尾,賭王打的算盤就是把elisa嫁給我,”趙純良說輕聲說道,“當時我還不知道賭王爲什麼要把elisa 硬送給我,後來我才明白,elisa要想好好的活下去,除了嫁給一個像我這樣有權有勢的人,別無他法。”
“你在說什麼啊?”雷振宇疑惑的看着趙純良,此時趙純良所說的話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天書一樣,他完全聽不懂。
“elisa的奶奶,elisa的父母,都是因爲意外而死的。”趙純良看向雷振宇,說道,“你家只有你一個獨子,整個家族最後都要交給你,所以你不會碰到那些所謂的家族鬥爭,elisa不同,賭王有十六房小妾,每一個小妾所代表的就是一份繼承權,雖然我不知道elisa的奶奶,她的父母到底是不是真的意外死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作爲賭王最疼愛的孫女,在賭王歸天之後,elisa絕對會拿到比別人多的多的遺產,而這,顯然不是別人願意看到的。”
“你的意思就是說,有人可能會在賭王歸天后殺了elisa,讓elisa沒辦法繼承遺產??”雷振宇驚訝的問道。
“不是可能,是必然。”一旁的蘇夜夜插嘴道,“賭王家的鬥爭一直是整個澳市最爲人津津樂道的一件事情,當年elisa的奶奶就是賭王最疼愛的一個小妾,而這個小妾最終死在了一場車禍裡,時隔二十多年後,這個小妾的兒子兒媳婦,也同樣死在了車禍裡,雖然澳市警方調查後的結果是意外所造成的車禍,但是坊間一直有傳聞,說這兩場車禍,都是賭王家裡的一些人安排的。賭王這人,年輕的時候挺聰明,老的時候就傻了,這elisa在家族中孤身一人,他非得對她那麼好,這不是讓elisa成爲別人的眼中釘麼?哪天賭王死了,不出一星期,elisa肯定也得死,想來賭王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打算把elisa嫁給純良,畢竟,純良的身份權勢都擺在那,他不可能去貪圖elisa繼承的那些遺產,而elisa嫁給純良,又能夠保住性命,這可謂是一箭雙鵰啊。”
“原來如此啊!!”雷振宇恍然大悟,結果看到一旁的馬柳兒露出鄙夷的眼神,連忙叫道,“我擦,馬柳兒,你不會也早知道了吧?”
“這種事情,只要稍微有點腦子就想的到。”馬柳兒說道。
“靠,你這是說我沒腦子麼?”
“不是麼?”
“所以說啊,良兒纔會死活不答應這個事情,我說的沒錯吧?”蘇夜夜看着趙純良說道。
“elisa代表的就是麻煩。”趙純良點頭道,“她繼承多少賭王的財產,和我沒什麼關係,如果我真的娶了她,我就不能坐視賭王家裡的人對她出手,到時候平白的多出很多麻煩,不值當。”
“良兒,要不是咱們認識這麼久,我真會以爲你是個生性薄涼的人。”蘇夜夜感慨道,“明知道elisa將來必然會死,換做是我,是絕對不可能像你這樣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至少,我會保她一條命。”
“你們都是在京城長大的。”趙純良平靜的看了蘇夜夜等人一眼,說道,“你們這輩子碰到的很多事情,都在你們能力控制範圍之內,所以你們可以當救世主,可以做好人,但是我不同,我在外面出生入死太多次了,我看過太多人死在我的面前,有些人我只要伸出手就能救他一命,我伸了,結果就是最後我差點也死了,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該死的人,自然有死的道理,我們做不了救世主,救了這個人,也許害的是別人,也許害的是自己。老天爺是很公平的,elisa雖然活不了多久,但是她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也享受到了很多別人都享受不到的東西,這是一種平衡,我們如果打破這種平衡,就是跟老天爺做對。”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麼做?”蘇夜夜問道。
“那就看賭王他老人家,打算怎麼做了。”趙純良雙手合十,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道,“就看賭王,想不想讓elisa,繼續活下去咯。”
賭王的家。
這是一個位於半山腰的巨大莊園,據說當初這裡是個公園,後來賭王看上了這個地方,就從澳市政府手上買下了一整個公園,然後改造成了現在這樣的樣子。
莊園的中心位置是一個巨大的建築,就像是西方國家的貴族宮殿一樣。
賭王和他的女人都住在這裡,而賭王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什麼的,大多數都住在外頭,唯一可以常住在這裡的,就是elisa。
elisa的房間位於建築的最左側,這是一個風水十分好的地方,靠山望水,將elisa給養成了一個大美人。
此時的elisa,正蹲在陽臺上,她的面前放着一個小火爐,火爐上是一個陶罐子,罐子裡冒着煙,似乎在煮什麼東西。
也不知道這一個陶罐在火爐上燒了多久,罐子裡的煙越來越多,elisa打開罐子的蓋子,看了一下里面熬煮的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將罐子拿起來,把裡面黑色的水倒進一個碗裡,而後端着那個碗,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走向三樓。
三樓是賭王的居所。
賭王在這裡過的是皇帝一樣的生活,他一個人住一個房間,等到晚上需要有人陪的時候,再翻牌子選擇陪自己過夜的人。
此時,賭王正坐在牀上,不停的咳嗽着。
咳嗽聲穿過厚重的門板,傳到了無數個房間裡。
有人似乎在期待真什麼,有人則是憂心忡忡。
這是一個王國,賭王是皇帝。
只要賭王在這裡一天,這個王國就會安穩一天,可所有人都知道,賭王再用不了多久就會離開這裡,因爲他的咳嗽聲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頻繁。
抽了一輩子煙的賭王,在最近被確診得了肺癌,而且是晚期。
醫生說,賭王最多再活一個月。
這是賭王家的絕密,被封鎖在了這個王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