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輸贏,贏了的興高采烈,輸了的滿臉沮喪。
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在這地下拳場內體現的淋漓盡致。
小丑主持人布萊爾見勝負已出,臉上帶着怪笑走到了擂臺上,此時保安已經打開了鐵籠子的門,將俄羅斯的白熊莫斯科托夫從裡面擡了出來。
莫斯科托夫被擡出來後,沒有人同情他,可憐他,剛纔還支持他的觀衆們,極個別的因爲輸了錢,甚至要上錢再給他補兩腳。
但都被地下拳場的保安攔開,小丑主持人布萊爾走進了鐵籠子裡,他拿着話筒興奮的說道:“獲勝者,來自泰國的泰拳高手尼亞卡!”
說着,他舉起了尼亞卡的右臂。
而贏了錢的觀衆們,在此時,爆發出了心底裡最愉悅的叫聲。
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尼亞卡的身上時,跳蚤卻看着被擡走的莫斯科托夫,深深的長嘆了一聲:“泰拳果然名不虛傳啊,一下子就ko了對手。”
而他這話,落到了李巖耳中,李巖卻是微微的一笑開口道:“泰拳也未必見得多麼的厲害,華夏的武術博大精深,這泰拳剛猛爲主,不過在華夏可是有專門剋制泰拳的武術的。”
“李哥,咱們華夏的功夫真的那麼厲害嗎?什麼功夫能剋制泰拳啊?”跳蚤忍不住問道。
李哥的功夫不弱,跳蚤知道的,他在想如果李哥上臺是不是能把這個泰拳高手給打趴下。
“太極拳,八卦拳,化骨綿掌這些柔功都能剋制泰拳。”李巖見跳蚤想聽,言道。
跳蚤聞言後,心裡好像起了什麼主意,對着李巖道:“李哥,回去了,你能不能教我功夫啊?”
“你學功夫做什麼?”李巖扭頭瞧了他一眼,跳蚤的眼中隱含着一些激動之色。
如果得到了李哥的真傳,哪怕是十分之一二,那他跳蚤也可以在社會上橫着走了,以後就算李哥不在,也沒人敢小瞧他。
跳蚤這點小心意,李巖一眼就能看出來。
跳蚤悻悻的一笑,半真半假的說道:“我學功夫是爲了以後能成爲跟李哥你一樣的人,懲惡揚善。”
李巖聞言,樂了:“懲惡揚善,你可知什麼是惡,什麼是善?懲惡揚善不一定要用拳頭的,再者說了,用拳頭也頂多,幹翻一羣流氓小混混,解決不了大問題的,你要是想當個好人啊,還是多學點知識,豐富豐富你這裡吧。”
李巖點了點,跳蚤的腦門子輕笑着說完,又將目光扭轉到了臺前。
跳蚤吐了吐舌頭,李哥說的這些他不是太懂,在他這種年紀,覺得有了一雙拳頭,啥都能擺平。
尼亞卡,勝出,自然有了跟死亡天使組咆哮獅王魯克決鬥的資格。
今天晚上有七組選手,也就是說明天這七組選手中的優勝者,將會組在一起和死亡天使組的咆哮獅王魯克對戰。
李岩心裡很好奇,這魯克到底是和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能以一敵七,畢竟單是這尼亞卡都不算是弱手了,七名選手若是都有尼亞卡這般的實力,那魯克想要獲勝最起碼要有蓋過這七人的手段才行。
而且更令李巖感興趣的是,小丑主持人布萊爾口中的死亡天使組的其他成員到底是什麼樣子,看布萊爾這口氣,咆哮獅王魯克好像在死亡天使組裡,也不過是很平庸的一員罷了。
當然了,如果按照李巖的實力來講,尼亞卡這種角色他根本看不上的,就算是泰國最頂尖的泰拳高手,在李巖的面前也未必能佔得了上風。
李巖之所好奇是因爲,他這次來美國,還想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美國到底有什麼資格佔據世界第一的位置,而且美國背後的勢力,有什麼實力讓世界其他國家,包括華夏六大門派都爲之忌憚。
尼亞卡下臺後,又進行了五組比賽,這五組比賽都是持久戰了,雙方的實力相差無幾,這五組的比賽異常激烈,爲了勝利,這五組的選手除了規定的限制以外,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有一名練柔道的胖子,最終抱住對方選手後,竟是用牙齒撕咬對方的臉。
最後一場比賽,先上場的是一個乾瘦的,扎着小辮子的黑人。
這黑人穿着肥大的褲子,一進籠子便前空翻後空翻了好幾下,看起來身手很是敏捷。而他從開始上臺,到在鐵籠子裡秀場,呼叫聲驚天動地,好像每個在場的觀衆都認識他一般。
而奇怪的是,在熱烈的氛圍中,這個扎着小辮子的黑人的對手卻遲遲沒有上臺。
小丑布萊爾走上了擂臺,嘿嘿一笑:“這是今晚的最後一局了,也是重頭戲,我隆重的介紹一下,這位來自紐約的黑人小夥史密斯,是前美國達人秀的街舞冠軍,相信大家都熟識他吧,史密斯這次自創了一套自己的搏擊術,在紐約最火的夜店,他曾經靠着這套自創的搏擊術,一口氣打到了六個圍攻他的人,其中三人甚至還因爲傷勢過重,丟掉了性命。”
頓了一下,小丑布萊爾的語氣開始放緩:“可以說,他的這套搏擊術在近身格鬥方面是非常厲害的,也因爲這套搏擊術,他被判入獄,一百零五年!不過,他今天要面對的這位對手,可是非常厲害的角色,我相信如果他參加我們今年地下拳場的冠軍爭霸賽,也很有可能成爲晉級爲死亡天使的選手之一。下面有請,來自巴西里約熱內盧,貧民窟裡的惡魔,手上有七條人命的殺人狂魔卡卡。如果,他們其中一人能夠在今晚獲勝,那麼他們將活得三個月的假釋機會!而如果他們其中有一人能晉級死亡天使組,那麼他們將在本拳場的保證下,得到永遠的自由!”
小丑布萊爾這話說完,滿場皆驚,殺人犯對殺人犯。
這場比鬥,“瘋狂舞者”伍德和“抑鬱的”卡卡不是爲了什麼狗屁的榮耀,不是爲了沾滿了臭味和鮮血的鈔票,而是爲了自由。
這才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如果失敗,就算活着也是在監獄裡了了一生,但如果勝了,就算之後沒資格晉級死亡天使組,也能活得三個月的寶貴自由!
之前的六組比賽,已經差不多將觀衆們的興奮勁兒消耗一空。
但聽了布萊爾的解說後,再次點燃了觀衆們的情緒,他們一個個盯着正東方向的出口,等着手上有七條人命的選手卡卡出現。
在觀衆們的呼聲中,那卡卡終於現身。
這卡卡赤着半身,年紀有三十多歲,油光發亮的背頭,和一臉的絡腮鬍,他的肌肉很強壯,看起來很有爆發力。
不過他現身後,卻沒有立刻朝着擂臺上走去。
只見他晃動了一下脖子,然後一臉憂鬱的看着擂臺,而他的眼中則帶着憐憫,他這幅表情就好像一個傳道士,看着一個將要死去的人一般。
他這幅表情,更勾起了支持他,給他下注的觀衆們的激情,一時間,地下拳場內很多人齊刷刷的喊着“卡卡,卡卡,卡卡”,在他們的眼中,這個表情抑鬱的男子,就像是個搖錢樹,每喊一次他的名字,就給這些觀衆自己的心裡徒增了一分底氣一般。
那卡卡,站在原地,卻是從褲兜裡取出了一管注射器。
那注射器裡,有小半管透明的液體。
“抑鬱的”卡卡將注射器的針頭對準了脖子動脈旁邊的血管,一針紮了下去。
注射器內的小半管透明液體,在他手指的擠壓下,被注射進了他的身體裡。
看到他的舉動,李巖皺了皺眉頭。
因爲距離太遠,李巖不知道這個叫卡卡的人,到底注射了什麼東西,但李巖所料不差的話,他注射的不是興奮劑,就是避免疼痛的嗎啡,或是可卡因。
如果注射了興奮劑,在一定的時間內,身體的反應能力,力量會增加幾層。但長期注射對心肌會有損傷的。
如果注射的是嗎啡,可卡因這種毒品會讓腦門產生幻覺,麻痹神經。讓身體沒有痛感。
不管是前一種還是後一種,這種爲了贏不顧一切的極端作法,李巖還是第一次見到。但站在臺上代表地下拳場發言的小丑主持人布萊爾對卡卡的舉動,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那說明了一點,在規則之外,任何爲了贏而做出來的行爲都是被默許的。
注射完了針管裡的神秘液體。
卡卡的眼神變得迷離了起來,更爲他臉上的憂鬱氣質,徒增了幾分神秘。
他緩緩的朝着擂臺上走去。
身上揹着七條人命,這種罪惡的記錄,讓站在擂臺上的另外一名選手伍德,有些緊張。
“你將是被我殺死的第八個人,我會默唸《聖經》爲你禱告的,願主寬恕了你的罪。”上了擂臺,進了籠子,卡卡指着“瘋狂舞者”伍德用憐憫的口吻開口道。
他本是個劊子手,可此時,他說出來的話,臉上的表情,卻像是一個虔誠的教徒,好像殺了人,對於他來說,不是罪惡的而是幫別人開脫孽債一般。
卡卡在氣勢上壓過了伍德。
伍德見他如此的囂張。
手上有三條人命的他,雖然眼中閃過一絲怯意,但嘴上卻是毫不服軟的罵道:“巴西的土雞,今天老子會在這裡將一點一點的撕開,直到你痛苦的死去!
“很好,我很期待。”抑鬱的卡卡說完這麼一句後,轉頭看着還站在擂臺上的小丑主持人布萊爾說道:“請準備幾隻大狗,如果我和他誰倒在這裡,希望主能借狗的口,來寬恕我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