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溫柔相處
青影早就準備了飯菜,只等濮陽灝醒來,千琉璃笑眯眯的看着他用完了飯,又和他說了一會話,見他眉眼透着隱隱的疲憊,知道他體內的忘憂蠱才解,身子仍有些不適,便給他蓋好被子,看着他睡着纔出了房間。
來到濮陽逸接待病患的大廳裡,關上了門,千琉璃一眼就看到了他斜躺在軟榻上,閉目假寐的情形,讓她覺得驚異的是,濮陽逸把臉上的易容撤了下來,恢復了他真實的容貌,似乎有一段日子沒看到他真正的臉了,站定在榻前,千琉璃目光新奇的凝視着他,不得不說,濮陽逸原來的臉比他改裝後的容顏要好看,無論是五官的精緻,還是輪廓的分明,更甚至是宛如玉質般的膚光,都挑不出半點的瑕疵。
真真應了那句,公子如玉世無雙。
“看什麼?”濮陽逸薄脣輕啓。
“看你。”千琉璃索性坐在他身邊,眸光認真的看着他,“王爺真好看。”
“男人要那麼好看做什麼。”濮陽逸低聲一笑,他之前僞裝的伴月公子聲音略帶一絲沙啞的磁性,很符合陽剛男人的音色。
“我記得我以前說過一句話,形容一個男人好看的句子。”千琉璃若有所思,“你好看的讓我合不攏腿。”
“你這比喻還真是…有新意。”濮陽逸已經漸漸習慣了她的恣意妄爲,淡笑着道,“那形容女子好看的呢?”
“**絲青年:已擼,2b青年:我硬了,文藝青年:人身上有206根骨頭,跟你在一起時有207根。”千琉璃對答如流。
“真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歪理。”濮陽逸無奈的笑了笑,眼裡的光芒像是跳躍的星光,屋子裡點着瑩瑩的燭火,更顯得他目似燦星。
“書本上看到的唄,難不成是有人託夢告訴我的嗎。”千琉璃大大咧咧的道,“你現在這樣沒關係嗎?”
“嗯?”濮陽逸挑眉。
“這張臉。”千琉璃伸手輕佻的在他臉上摸了一把,調笑道,“這手感,觸手溫滑,比我身上的皮膚還要好。”
“沒事。”濮陽逸搖頭,擡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有些好笑的道,“你能不能別像個女地痞。”
“你是我夫君,摸兩把怕什麼。”千琉璃嘴角勾起猥瑣的笑容,舔了舔脣瓣,“給我親一口。”
“好。”濮陽逸吐出一個字,輕輕一拉就把她拉入自己懷裡,千琉璃還沒反應過來,脣瓣上就襲來了清涼又溫軟的淺吻。
她不過是隨口說說的,這人怎麼能認真呢,千琉璃氣惱的咬了他一口,卻換來他更激烈纏綿的吻。
千琉璃迷迷糊糊的想着,她對濮陽逸好像越來越有感覺了,每次只要一接近他,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變得很好,不排斥他的親吻,甚至還隱約有些依戀的情緒在蔓延。
難道是她兩輩子都沒碰過男人,所以積累過多的荷爾蒙如沉積的火山一樣,聚在一個點,頃刻間全部爆發了?
長此以往下去,她會不會變身爲女色魔?專挑美男下手?
“喂喂,你別脫我衣服啊。”吐字不清的千琉璃肩上一涼,目光含着一層濛濛的水汽,控訴的瞪着他,含糊道,“你個臭流氓。”
濮陽逸不說話,靈巧的手指在她腰間穿梭,很快,地上就灑落了一地的衣服,有些東西,他不好直接告訴她,但他清楚她不是不聰明的女人,只要稍稍點撥,她必能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身上肌膚突起的涼意讓腦子不夠用的千琉璃拉回了一絲思緒,低頭一看,頓時又羞又怒,接個吻也能把她剝的精光,濮陽逸今天莫非精蟲上腦?還是中了春藥剋制不住了?
“濮陽逸。”千琉璃躲着他如雨點般密集的吻,喘息着道,“別在這裡。”
“那在哪裡?”濮陽逸神色還算平靜,即使心絃被撩撥的快要把持不住,但他依然能維持基本的鎮定。
“反正不能在榻上。”千琉璃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她好歹也是第一次,不能如此草率。
濮陽逸看着那陣陣蕩起的波光,像是海面上疊疊翻滾的海浪,晃花了他的眼,眼前只有那一片如雪般的白,呼吸一窒,不由分說的又吻住了她的脣。
千琉璃也不想稀裡糊塗的和濮陽逸發生什麼,抓住他不停遊移的手,就是不肯越雷池一步。
一吻終了,兩人都有些小喘,濮陽逸在她紅潤的脣上落下一吻,忍不住的一嘆。
“你是不是得了絕症,所以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千琉璃看着他如畫的眉眼,嘀咕道。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濮陽逸啼笑皆非,“你就那般想希望我得了絕症?”
“那就是你體內的忘憂蠱發作了?不對啊,忘憂蠱又沒有催情作用。”千琉璃縮在他懷裡,掩去外泄的春光。
“你就不能順我一回心意?”濮陽逸攬住她的腰肢,免得她不小心滑下軟榻。
“順你心意就是和你滾牀單嗎?”千琉璃也不知道自己糾結個什麼,她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上輩子是個老處女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爲她太宅,成天窩在實驗室裡,沒有機會和別的男人結識,她一向很放得開,認清了自己的心,和濮陽逸有進一步的關係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又不打算和他在一起,若兩人之間有了更深的羈絆,以後會很麻煩,而且她還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是如何,單方面的付出太傻了。
萬一他只是太久沒碰女人想拿自己做試驗品呢?她纔不要。
“我上輩子肯定欠了你的,所以纔會被你如此折磨。”濮陽逸苦笑着道。
“我上輩子不認識你,何來欠字一說。”千琉璃翻了一個白眼,她上輩子認識的男人屈指可數,其中可沒有一個叫濮陽逸的混蛋。
“琉璃。”濮陽逸沉默了片刻,突然語氣沉沉的道,“你真的不喜歡寧王府嗎?”
千琉璃聽出了他聲音裡的沉重,眼中斂去閒散,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辭,慢吞吞的道,“不是不喜歡,是我不適合,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像我這樣腦子簡單的人可比不過心腸十八彎的陰謀家,留在寧王府除了給你惹麻煩就一無是處,我知道京都現在正逢緊要的關頭,你們的大計我不瞭解,也不想了解,濮陽逸,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是性格還是喜好,都糅合不到一起去。”
“你沒有試試怎麼知道?”濮陽逸也不想讓她攙和到京都裡那些腌臢的事兒裡,但京都的麻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了結的,難道江山一日不定,他就必須要和她分開?
“我還不瞭解自己嗎?”千琉璃垂下了眼簾,淡淡的道,“我脾氣差,忍辱負重這四個字永遠在我身上出現不了。”
“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千琉璃又道,她的聲音有一種超乎平常的冷靜,像是潭裡最深的井水,有一股透心涼的寒,“在王府裡我找不到生存的意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活,枯燥又乏味,我甚至不知道我該追求什麼,如果一個人連生活都沒了目標,沒了期望,那活着有什麼意思?”
“濮陽逸,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不是千琉璃?”千琉璃似乎想把憋了許久的情緒一股腦的釋放出來,她還是頭一次說正經話說的如此的喋喋不休,“正因爲我不是她,所以我才適應不了王府的生活,也許千琉璃也不適合王府。”
“你是蘇舒?”濮陽逸眼內的震驚升起又很快的落下,像是一道吹過的微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是啊。”千琉璃臉上有着完全放鬆的笑意,她似乎是拋開了所有揹負的包袱,卸下那些沉重的負擔,把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明明白白的呈現在他面前,“你可以把我當成千琉璃,但我又不是千琉璃,畢竟這具身體是她的,只是重新換了新的生命。”
“聽起來有點矛盾是不是?人生又是一場狗血劇,當你以爲會柳暗花明的時候,它卻突然給你來個劇情大逆轉。”千琉璃嘴角的笑意淡的發涼,“我的認知,從小受到的教育,還有生活的經歷,都是你不能理解的,這些差別,足夠在我們之間建立起一道巨大的鴻溝,這道鴻溝不是簡簡單單的一躍就能跨越的。”
“別說了。”濮陽逸突然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他有一種預感,如果讓她說完了,分析完了,那他和她就真的沒有半點可能了。
她是如此的感性,又是如此的理性,矛盾的結合體,她能不羞澀的承認自己的感情,亦能用最能剖析人心的法子來分辨利弊,她就是如此奇特,窮極一生,他此生也無法再找到像她這樣的女子。
千琉璃感受到他身體的輕顫,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她習慣了用冷靜的頭腦去處理她的感情問題,生活是一道菜,而感情就是調味品,添加了調味品的菜會更加的鮮美,但若是沒有,這道菜也能填飽肚子。
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瀟灑生活,是隨心所欲的偏安一隅,更是相濡以沫相敬如賓的情感伴侶,可以不用互相愛慕,但彼此必須要合拍,有旁人不能插足的默契。
簡單點來說,就是靈魂伴侶。
而濮陽逸肩上背的東西太過壓抑,她是個自私的人,不想爲了他而委屈了自己,事實上,她已經很多年沒委屈過自己了。
“我會等你的。”濮陽逸埋在千琉璃清瘦的頸窩裡,輕柔的聲音含着深情,“等你逛遍了天下河山,看盡了錦繡風光,等你累了,覺得夠了,想休息了,就回到我身邊。”
天下再大,再美,風光再秀麗,也會有千帆過盡,美景盡看完的一天,那一天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但他會等,等她累了,那就是他的機會。
聞言,千琉璃咬了咬嘴脣,此刻她再冷靜也不能忽略心口劃過的涓涓暖流,她沒說話,只是靠在濮陽逸胸前,心前所未有的寧靜,如跋涉無數個日夜的旅人找到了盼望已久的棲息地,又如漂浮在海面的倖存者抓到了救命的浮木。
“謝謝你,濮陽逸。”千琉璃發自內心的道謝,如果他非要把自己帶進京都,她是沒有抵抗能力的,但他卻能理解自己的心結,並做她堅實的後盾,實在讓她不得不感動。
“我們是夫妻,何需道謝。”濮陽逸笑的有些勉強,“只有一點,你可以和別的男人做適當的接觸,但不能太親近。”
“那你好歹給我個限度吧?”千琉璃眨了眨眼睛,“拉手,擁抱,親吻,還有滾牀單,能進行到哪一步?”
“都不可以。”濮陽逸一聽臉色頓時不怎麼好看,眼中顯出威脅的光芒,“別怪我實現沒有提醒你,如果你敢出格,我就敢把你抓回來。”
“抓回來就地正法麼?”千琉璃眼睛亮晶晶的,比以往明媚的眼神更亮三分。
“你想被我就地正法麼?”濮陽逸臉上怒氣一改,意味深長的道,“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現在。”
“你想得美。”千琉璃雙手圈住他的脖頸,蹭了蹭他的胸口,“怎麼樣,是不是很**。”
“果然是小了點。”濮陽逸眸光染上一抹熱度,聲音亦是有些暗啞。
“叫你給我豐胸的方子你又不同意。”千琉璃低頭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道,“我也覺得小了點,生過孩子的女人一般會二度發育,怎麼我這還跟小籠包一樣的,難道縮水了?”
濮陽逸眸光閃了閃,輕笑道,“你還會三度發育的。”
“是嗎?”千琉璃懷疑的道,“我覺得沒什麼希望,波霸的願望是要落空了。”
“這樣也很好。”濮陽逸突然伸手捏了捏,“緊緻挺拔,手感極好。”
酥麻的感覺自他撫摸的肌膚一直傳遞在心裡,千琉璃小臉罕見的紅了紅,心慌意亂的打開了他的手,“拿開你的爪子。”
“你還會臉紅?好稀奇。”濮陽逸饒有興致的欣賞她滿臉紅霞的模樣,似乎沒想到她也會有羞紅着臉的一天,尤其是一雙水眸,春意盎然,眼波流轉,勾魂攝魄。
“滾。”千琉璃沒好氣的罵道。
濮陽逸抿嘴一笑,把她的身子摟的更緊了些,千琉璃看着他穿戴整齊的衣冠,再瞥了一眼自己不着寸縷的身子,頓時有些不平,憑什麼他衣冠楚楚,她卻光溜溜的,兩人明顯不在一個等級上。
“給我穿上衣服。”千琉璃指手畫腳。
“不穿。”濮陽逸禁錮着她的纖腰,“這樣抱起來比較舒服。”這幾天千琉璃身上長了些肉,不再似王府裡時的消瘦,抱着軟綿綿的。
“那你也脫了。”千琉璃力求公平的待遇。
“你幫我脫。”濮陽逸恬不知恥的道。
“你長手是幹嘛用的?”千琉璃瞪眼。
“給你脫衣服用的。”濮陽逸眼中笑意深深。
“不要臉。”千琉璃伸手去扯他的臉,“濮陽逸,你怎麼變得如此厚臉皮了?別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這何止讓我刮目,刮眉毛的心都有了。”
“兵法上有云,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必須要死纏爛打。”濮陽逸義正言辭。
“濮陽睿那貨教你的吧?”千琉璃明顯不相信濮陽逸會有追女人的覺悟,一定是那個一肚子壞水的濮陽睿指點他的。
“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濮陽逸堅決不承認。
“就你這榆木腦袋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話?別開玩笑了。”千琉璃去扒濮陽逸的衣襟,“我有泡妞三十六計,你以後不要去請教濮陽睿了,找我比較好。”
“你的三十六計運用到你自己的身上管用麼?”濮陽逸淺笑,很順從的讓她解開自己的錦袍。
“我也不知道。”千琉璃把扒下來的天藍色錦袍一扔,又繼續去解他的中衣,“不如我傳授給莊鈺,讓他試試看。”
“你還敢對莊鈺有非分之想?”濮陽逸頓時磨牙。
“沒有比較就沒有優劣,我自然要和小莊子多接觸接觸。”千琉璃故意如此說,“若是小莊子各方面都比你優秀,我一定會選擇他的。”
“莊鈺哪裡比的上我?”濮陽逸搖頭道,“他就是一武夫,只會逞匹夫之勇,你和他相處不會開心的。”
“我就是喜歡武夫。”千琉璃捧着下巴,雙目含春,“武夫好啊,上了戰場就是少年將軍,英姿颯爽,又豪爽老實,比起京都裡那些紈絝的世家公子要好太多了。”
“你喜歡將軍?”濮陽逸眼中異彩連連。
千琉璃點了點頭。
“你不想知道我爲何在王府裡僞裝成雙腿不便的原因嗎?”濮陽逸突然轉變了話題。
“你自然有你的打算,我又何必多問。”千琉璃大喇喇的道。
濮陽逸心口卻掠過一絲失落,她不問是不是代表她其實不想知道?
“你真是個笨蛋。”千琉璃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想岔了,好笑的道,“濮陽逸,我喜歡你,喜歡的是你的人,跟你的權利和所做的事兒無關,你有你的路要走,也有你自己的主意,我若多加干涉那就不叫喜歡了,你看,我都說了我不是千琉璃,其實你早就發現了吧?但你也從來沒問過我,有的東西,心裡清楚就好了,問的再深又有什麼意思呢?我相信你就好了。”
聞言,濮陽逸如湖面般平靜的心突然蕩起了陣陣的漣漪,而攪亂他心海的正是他懷裡的人兒,他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用力的抱着她,來平復心情的激盪。
是啊,她相信他,而他也相信她,世界上再沒有比互相相信更美好的詞語了。
“你什麼時候帶瓜娃子離開?”千琉璃小手伸進他裡衣內,“我帶着他太過危險。”
“等我和攬月莊鈺的比試結束後就帶他走。”濮陽逸按捺下小腹的火熱,聲音有一絲暗啞,“他會想你的。”
“等京都大局塵埃落定了我就回府去看他。”千琉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儘早平定亂局,我才能放心。”
“應該快了吧。”濮陽逸眯了眯眼,“半年之內就會肅清。”
“那這半年你就別出來了。”千琉璃想了想,認真的道,“萬一東窗事發,總歸不好,你也見識到我的能耐了,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唔,想不到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濮陽逸想起她舞劍時的靈秀飄渺,頓時笑了,“我會兩套步法,其中游蹤步適合逃跑,等會兒我便教給你吧,若你能融會貫通,起碼不用擔心會受制於人了。”
“跟凌波微步差不多的步法嗎?”千琉璃眼睛一亮。
“凌波微步?”濮陽逸似乎在咀嚼這個名字的含義。
“也是逃跑的步法。”千琉璃興奮的手舞足蹈,在濮陽逸懷裡一陣鬧騰,也顧不上她的色心了,安危保障最重要。
“估計是差不多的。”濮陽逸含笑點頭。
“那你現在教給我吧。”千琉璃迫不及待的道,“快起來。”
“那可是我費盡心思才學來的,不給一點兒好處就想掏走我的武功?”濮陽逸意有所指。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千琉璃不甘不願的道,“先說好了,我沒錢。”
“你的銀票全是從寧王府拿出來的,就算我拿了你的錢還得給你。”濮陽逸失笑。
“做夫君的養妻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千琉璃正氣凜然的道,“難道你心疼了?”
“怎麼會。”濮陽逸嘴角勾起,視線落在她胸前的豐盈上,意思不言而喻。
“原來你想吃我的豆腐。”千琉璃瞭然,乾咳了一聲,故作大方的道,“來,隨便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濮陽逸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低頭吻住她的脣瓣,當真不客氣的爲所欲爲起來。
一番親熱,兩顆心俱是顫動不已,雖然還沒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但這樣跟發生了什麼也沒多大的區別了。
濮陽逸意猶未盡的扯過一條毯子,蓋在兩人的身上,小小的軟榻容納着他們的身子,兩人緊密的相擁,並未顯得有多擁擠。
“你身上的忘憂蠱能解除嗎?”千琉璃躺在他懷裡,小手不老實在他身上捏來捏去,“我可不想你失憶,濮陽逸,我警告你,如果你失憶忘了我的話,我可不會學電視劇裡苦情劇的女主角那樣,殫精竭慮的爲你找回記憶,你忘了我更好,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偷人了,你若不想被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就給我解了忘憂蠱。”
“有大師兄的幫忙,應該是無礙的。”濮陽逸笑道。
“我還是不放心。”千琉璃眼珠轉了轉,“不如你告訴我怎麼打敗攬月,你不用詭計,可以讓我來,攬月那樣清高的樣子,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一定要挫挫他的威風,看他還得意個毛線。”
“大師兄的蠱術不比攬月差。”濮陽逸輕聲道,“無憂蠱雖然難解,但大師兄以前也遇到過,並不算太難,畢竟,他是西齊人,用蠱也是一流的。”
“反正我把話給你撂這兒了。”千琉璃壓了壓有些慌亂的情緒,正色道,“如果你丟了記憶,我一定會紅杏出牆的,而且還會和別的男人生一窩敗家子兒,讓你喜當爹。”
“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麼?”濮陽逸哭笑不得的問道。
“好聽的有個屁用啊。”千琉璃不以爲然,“你現在還好端端的我都敢勾搭你的大師兄,若你失了記憶,就更方便我偷人了,濮陽逸,不要懷疑我的話,姑奶奶我說得出做的到。”
“真是拿你沒辦法。”濮陽逸無奈的笑笑。
“我纔拿你沒辦法呢。”千琉璃親暱的拿臉蹭了蹭他的手,像是撒嬌的小貓兒,“你還嫌你生病的不多是吧?非要把自己給折騰成一把骨頭才肯罷休麼?”
“習慣了。”濮陽逸淡淡一笑。
“又不是什麼好習慣。”千琉璃有一絲絲的心疼,不用問,她就能猜出濮陽逸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有你陪着我就好了。”濮陽逸柔聲道。
千琉璃差點脫口而出一個好字,但一想到京都的水深火熱,就有些猶豫,她還沒做好準備去面對那個吃人的地方,即使她和濮陽逸彼此坦誠了心意,但她依然還需要時間考慮。
“不用多想,你喜歡什麼樣的生活就隨心而爲。”濮陽逸也不逼着她做出決定,強人所難這四個字不是運用在自己妻子身上的,“我會爲你保駕護航,等你想回來了再回府。”
“謝謝。”千琉璃吸了吸鼻子。
“和我還如此客氣?”濮陽逸似笑非笑。
“下次不會了。”千琉璃嘿嘿一笑,捧着他的臉就親了一口,“剛剛吻的不過癮,再親幾塊錢的唄?”
濮陽逸自然是樂的遵從,先前她還沒穿上衣服,更方便他上下其手。
兩人鬧了好一會,才相擁着睡了過去。
濮陽逸慣常淺眠,天色還未亮就醒了,穿戴了好了衣服,又小心翼翼的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羅裙動作輕柔的幫她穿上,千琉璃睡的跟軟泥似的,任憑濮陽逸怎麼撥弄她,都沒醒。
看着她雪白的脖頸上滿是紅痕,濮陽逸像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掏出一方絲巾,系在她頸上。
最後在她脣上落下一吻,濮陽逸才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
千琉璃是在濮陽逸走後兩個時辰才醒的,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見他不在,不由有些低落。
懶洋洋的起了榻,千琉璃先去濮陽灝的房間裡看了一眼,見他還在睡覺,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活動了一下痠疼的身體,在林間散步,聽着鳥兒的鳴叫,很有幾分詩情畫意的感覺。
青影和水影在天色大亮後就出現了,千琉璃之前吩咐過,入夜後,就在明月山四周巡視,不用伺候。
昨天千琉璃沒有吃飯,肚子早就空空了,那百毒浴的腥臭薰的她鼻子發酸,自然沒有胃口用飯,後來她暈過去了,不知道濮陽逸給她清洗了身體沒有。
青影遞過來一隻烤好的野雞,千琉璃急不可耐的接過,狼吞虎嚥的吃完了,等填飽了五臟廟纔想起來,還沒洗漱呢,頓時欲哭無淚。
濮陽灝的吃食都是水影連夜下山從明月山腳下開的酒店裡買來的,都是些有營養好消化的飯菜,千琉璃讓水影把飯菜送進去,她則挑了兩樣小菜和一碗米飯去了練武場。
走了練武場的小木屋,濮陽逸果然在裡面,千琉璃把飯菜往小几上一方,很自然的招呼道,“吃飯了。”
濮陽逸又易容成了伴月公子的容貌,千琉璃很可惜的看着他砸吧了兩下嘴,濮陽逸被她唏噓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坐在榻上問道,“怎麼了?”
“我還是喜歡你原來那張臉。”千琉璃遺憾的道。
濮陽逸笑着搖搖頭,端起飯碗,慢條斯理的用着飯,千琉璃則託着下巴欣賞他吃飯的姿態,天底下大概就有這樣一種人,無論是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優雅的無可挑剔。
“瓜娃子長的和你也很像,怎麼他吃飯就沒你這麼好看。”千琉璃疑惑。
“他和我長的很像麼?”濮陽逸筷子一頓,繼而若無其事的問道。
“不像嗎?”千琉璃不信他看不出來,“沒有八分,也有六七分,主要是他神態和你太過接近,笑起來還是不太像的。”濮陽逸以前都是不苟言笑的,偶爾露出一絲笑意也是涼薄而清潤的,敷衍的成分居多,而濮陽灝大概是以他爲偶像,無論是臉部表情還是待人接物,都頗有濮陽逸的風範。
而她這幾天見識到了不一樣的濮陽逸,細細一比較,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濮陽灝五官的精緻更甚濮陽逸,瓜娃子像是從冰雪雕琢出來的玉娃娃,五官眉眼無處不精,而濮陽逸則秀逸居多,有一種清逸的秀美。
“可能是像的吧。”濮陽逸模棱兩可的道,“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不多。”
“其實濮陽睿和你也是很像的。”千琉璃皺了皺眉,心下劃過一絲隱約的猜測,“除了濮陽墨外,你和濮陽睿一看就是親兄弟。”
“七皇弟延續了一半他母妃的血脈,鼻樑和眼睛都和大臨人微微的有些不同,仔細便能分表出來。”濮陽逸溫聲道。
“若大臨和西齊開戰,濮陽睿那貨該怎麼辦?”千琉璃想起了那個半男半女的人妖,不由有點兒憂心。
“他母妃早就絕了和西齊的聯繫,七皇弟又是父皇的親生之子,是受不到戰爭的波及的,只是會被冷落一陣子。”濮陽逸道。
“濮陽睿真是可憐。”千琉璃同情的道,“女兒心,男兒身,要是我攤上這麼一出事兒,說不定早就一脖子吊死了。”
“女兒心?”濮陽逸來了幾分興趣,“怎麼說?”
“你七皇弟是斷袖。”千琉璃沒說出濮陽睿穿越的事情,只是說出了他心裡的尷尬,“他其實喜歡男人,以後你斷袖的名聲要送給他了。”
“可是七皇弟府中姬妾不少,而且我從未聽說他喜歡男子。”濮陽逸驚詫。
“誰知道呢。”千琉璃聳聳肩膀,“這種事情傳出去不太好聽,也許濮陽睿不想被別人發現他有這等嗜好,纔會秘而不宣的,你以爲人人都像你?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也就罷了,還非得公告全天下,恨不得每個人都知道你那些破事兒。”
“我是不是斷袖你還不清楚?”濮陽逸笑的曖昧又內涵豐富。
“不怎麼清楚。”千琉璃睜着眼睛說瞎話,昨晚兩人情動,濮陽逸的反應她是最瞭解不過了。
“真是愛裝模作樣的女人。”濮陽逸眼底燃起兩簇小小的火苗,“不如我們現在就試試?也好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斷袖。”
“下次吧。”千琉璃連忙拒絕,“你也要小心濮陽睿那貨,他說對你很有好感,萬一哪天他獸性大發,要對你下手,你可千萬別從了他。”
“你渾說什麼。”濮陽逸忍無可忍。
“我沒有胡說。”千琉璃已經私心裡把濮陽逸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敢覬覦她的男人,就算那人是濮陽睿,她也敢滅了他,“是他親口跟我說的,雖然**不能發生在皇室裡,但暗度陳倉這四個字你總明白的,本來我以爲他是小受,你也是小受,都是被人壓在身下的,應該滾不到一起,但現在你能走了,也就間接的表示你可以變受爲攻,把他壓在身下翻雲覆雨。”
“你說話越來越沒個忌諱了。”濮陽逸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心頭升起無力的感覺。
“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千琉璃急的團團轉,“反正我不管,你是我的人,不許被濮陽睿勾搭,也不許和府裡的藍側妃,紅側妃什麼的有關係,如果我發現你有半點不乾淨,你就等着變成太監吧。”
“姑奶奶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千琉璃惡狠狠的發誓。
那句你是我的人取悅了濮陽逸,他頓時有些剋制不住的起身把她抱在懷裡,語氣溫柔,“你就別操心那些有的沒的了,你說的這些根本就不會發生。”
“哎,誰讓王爺的行情太好了呢。”千琉璃唉聲嘆氣,“以前你又是斷袖又是殘疾,都有那麼多的姑娘趨之若鶩,若你在京都恢復現在這樣的情況,那文武百官的大臣估計都得往王府裡塞人了。”
“你說的太誇張了些。”濮陽逸搖頭。
千琉璃覺得有必要和濮陽逸普及一些簡單的知識,沉吟了半響,才緩緩的道,“內宅女人的手段不可小覷,濮陽逸,老孃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弄出什麼中了春藥然後隨便抓個女人當解藥的老梗,我看爛了這種老掉牙的劇情。”
“你還信不過我的醫術?”濮陽逸嘆了一聲,“你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千琉璃在坐上時光穿梭機前惡補了很多知識,生米煮成熟飯是女人們最常用的手段之一,也是最見效的,令人防不勝防,不過濮陽逸是伴月公子,醫術天下聞名,那些春藥在他身上應該是沒用的。
“你真當我是不諳世事的泥人了?”濮陽逸對她的關心很受用,下頜抵在她頭上,溫存道,“琉璃,我是從皇宮裡走出來的,女人間爭風吃醋的手段我見了不知有多少,母妃便是被皇后的小伎倆害死的,她以爲不知道,其實我一清二楚,就算我不是伴月公子,也斷斷不會被那些下作的手段給掣肘住。”
“那你府裡還留下那麼多女人?”千琉璃故意酸溜溜的道,他母妃在他心裡是一道不能磨滅的傷疤,她無法撫平那些過去,只能儘可能的讓他活的開心些。
“那些女人,只要你稍稍注意點,就會發現很多好玩的事兒。”濮陽逸目光玩味的道,“寧王府太過冷清,看着她們上躥下跳也不失爲消磨時光的樂趣。”
聞言,千琉璃明悟的點了點頭。
“大師兄和攬月上來了。”濮陽逸突然放開了千琉璃,臉上回復到淡然不染世俗塵埃的樣子,“今天你要試毒,會有點痛,但不會太厲害。”
“攬月公子的毒術最厲害?”千琉璃詢問。
“沒錯,比毒是我們三人各自拿出一顆毒藥,分別給你服下,然後我們逐一爲你解毒。”濮陽逸眼內含了一絲疼惜,“但攬月的毒藥我和大師兄還從來沒有徹底的解開過,只能用緩解之法,慢慢引出體內的毒素,解毒有時間的規定,一炷香若不能解開,便是輸了,今年大概又是如此吧。”
“那你直接認輸好了,何必費事?”千琉璃道,“浪費時間。”
“那三顆毒藥是我們三人研製了一年才成功的,毒性猛烈,但同時也有洗髓煉骨的作用,你洗了百毒浴,若再服用了這三顆毒藥,只要解毒的早,以後你便不會被任何毒藥侵。”濮陽逸道,“江湖行走,風險太多,你若百毒不侵,我也能安心點。”
“那你等會給瓜娃子開一副讓他昏睡的藥,不然他看到了心裡難免留下陰影。”千琉璃深以爲然,“不過泡百毒浴的時候真的好痛,撕心裂肺的,我感覺像死了一回。”
“這次不會太痛,只是痛一下你就會暈過去了。”濮陽逸安撫道,“南宮靈兒每次都是如此。”
“難怪這兩天沒看到她,和着她早就知道你們會拿她試毒,她走了,卻來了我這個倒黴鬼。”千琉璃摸了摸鼻子,悻悻的道。
“等你有了百毒不侵的體質,加上游蹤步,也算是有了自保的能力。”濮陽逸白皙的指尖觸上她臉頰,聲音隱隱帶着一絲顫意,“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注意保護自己。”
“你更年期到了?囉嗦。”千琉璃瞪了他一眼,“別婆婆媽媽的。”
“沒心沒肺的女人。”濮陽逸心口的酸楚頓時煙消雲散,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咬牙切齒的道。
“別鬧了。”千琉璃撇了撇嘴,“快點兒弄來讓瓜娃子昏睡的藥來。”
濮陽逸從懷裡掏出幾個藥瓶子,放在她手裡,一一講解了幾瓶藥各自的功效,以備不時之需。
“那我走了,等他睡過去了我再過來。”千琉璃把瓶子往懷裡一揣,拔腿就跑出去了。
濮陽逸目光溫柔的看着她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她消失在自己視線內,才收回目光,不急不慢的坐在軟榻上,繼續用飯。
“師弟好愜意。”攬月剛走進屋子,就看到濮陽逸怡然自得的吃着飯,頓時不平衡了,他昨晚和莊鈺躲了南宮靈兒一夜,一早上又馬不停蹄的上山,早就累了。
“還好。”濮陽逸惜字如金。
“小舒舒呢。”莊鈺環顧了屋內一圈,沒看到千琉璃的人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舒舒在哪裡?想死她了。”
“少打別人的主意。”濮陽逸冷聲道,“你還是娶小師妹吧。”
“我不娶,你要娶你自己娶。”莊鈺立即動怒,“小師妹昨晚可把我和攬月折騰的不輕,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她如此的磨人。”
“說明她喜歡你和攬月。”濮陽逸淡聲道。
“是喜歡大師兄吧。”攬月公子立即撇清自己。
“胡說。”莊鈺滿臉通紅的辯駁道,“我和小師妹什麼也沒有,等會兒小舒舒來了,你們可千萬別亂說,否則我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不知道我和伴月聯手,大師兄還能否打的我們滿地找呀呢?”攬月公子涼涼的開口。
莊鈺頓時噤聲了了,他還沒那般大的能耐,能抵抗兩人的強強聯手。
“好了,開始吧。”濮陽逸不耐煩的打斷兩人還想鬥嘴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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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的一千了,還完了,~累的趴下了,~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上班又碼字的日子果然不是人過的,%>_<%~